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烫的她频频想要后退,却被他掌住了下巴,退不得半步。 “想要么?” 他又问了一句,眸中带着异样的笑意。 池澜抿唇不语。 “砰砰砰——”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震耳欲聋。 两人的距离只有半个拳头,他的视线从她的额头,到她的眉心,到她的眼眸,到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 眼眸流转,她瞧见了他的喉结上下不断地滚动,倏然感受到了什么,她忽地忍不住笑道,“你手抖什么?” “……咳。”秦岸松开对她的桎梏,直起了身,偏头轻咳了声,玉面似是微醺。 耳根烫得更加吓人了。 “不要了?”池澜不怕死的凑上去,笑意盈盈的。 秦岸:“……” 他抿唇,撇开脸。 池澜执住他的手,狭促地看他,“不要了么?” 秦岸后退了一步。 “真的不要了?” “……” 秦岸看她,眸色愈加深。 “!” 下一刻,趁着池澜还在得意笑他,秦岸反手挣开她,将她的搂进怀中,桎梏住她的两腮,捏起,嘟着,浓重的气息席卷她。 “唔!” 她拍打着他的肩,却被他搂得更紧,长侵直入,攻城略地,她一败涂地。 “秦、秦唔……”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以透气的间隙,又被他堵了回去。 她软了身子,绵绵地趴在他怀中,被他托着。 “秦岸……” 良久了才松开她,池澜两腮更是殷红,双眸潋滟,含情似水地与他对视。 秦岸笑她,声线暗哑,“还敢挑衅我么?” “……”池澜要哭不哭地瘪嘴摇头。 “不要了……”她撇开脸,想要躲避他的靠近。 “乖,再亲一会儿。” 秦岸隐忍着,额间青筋暴起,果然不碰她他念得慌,一碰她便食髓知味,毫不餍足,想要更多。 眼看他的吻就要落下,池澜抱住他的脖颈,以免自己脚软摔了下去。 见她主动地依偎着自己,秦岸心软成一滩,又涨又暖,他掌住她纤细的腰肢,垂眸细细描绘着她的容貌,他一边细吻浅啄,一边哑声问她,“这次回泾阳,我们成亲好不好?”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不管、也不想探究那梦中的女子到底是谁,只当是前世惹得债,若有来世当牛做马给她还了那孽缘,或是让他坠入阿鼻地狱接受最惨烈的报应去偿还她,但今世,他只要池澜。 池澜闻言一愣。 她垂眸,一边承受他的柔情,一边低声拒绝,“还、还不行……” “嗯?” 纱裙单薄,两人体温交融,他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一寸寸将她抱紧,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为何?”他停了动作,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让她躲闪的眼神无处遁形。 池澜抿唇。 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成亲了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她被他抬起,额头抵着彼此,鼻尖相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 她找了个缘由,“你明年要春闱。” “嗯,我知。” “……”她默了半晌,“你以后会需要一个强大的妻族为支持,而并非我这个孤寡无依的……” 他打断,“我不需要靠女人。” “仕途我可以自己闯。” 池澜顿住,她想说,他要春闱,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春闱之后他会有更多的选择,或有更多的责任,她只是个商户之女,给不了他光明的前途,帮不上他的忙。 还有他父亲真的会同意么? 还有前世那些残缺的记忆…… 还有好多好多阻挡他们在一起的事情,真的能够放得下么? “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秦岸掐着她的腰,严肃地道。 “若是只是为了那次动了我的脚,亲过我,那——” “池澜。”秦岸知她要说什么,面色已经冷了下来,打断了她后面冰冷的话语。 “不止这些。”他认真地看她,“远不止这些,也并非只是因为这些。”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秦岸把着她细腰的手松了松,眉眼如凝了一层寒霜。 她抿唇,“我不知……” “……” 他咬牙,俯身而来,将她的话语尽数吞下。 …… 静谧的暗夜只有两人交缠低哑的声响。 良久,池澜的唇瓣已经麻了肿了,秦岸才堪堪放了她。 对视了一眼,秦岸怒气像是还没有消下去,又在她唇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池澜猛推他,忍不住骂他,“秦岸你属狗的啊!” “嗯。”他应了声。 “……”池澜喘着气,正在平缓急促的呼吸,她推他,“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他没应声。 “听到了没?” “……嗯,知道了。” 他又缠了她一会儿,最后险些擦/枪/走火了,池澜羞赧得将他赶走。 真是受不了他。 池澜看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吐槽。 * 翌日。 李庭的马车就停在外面,而他本人坐在枣红马上静候着她。 池澜听着下人的禀报,自顾自地插着簪子,头都没转,问莺莺,“秦皎可起了?” 她转头望了眼外面,回头道,“依四姑娘的性子估摸着还有一会儿。” “找个人不经意地吵醒她,然后让她知道四殿下来了。” “是。” 池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将打开的口脂罐子合上,镜中人蛾眉螓首,明眸皓齿,琼鼻朱唇,不施粉黛足矣,清丽秀美,婉转动人。 她静坐了一会儿,想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出院子。 等到了门口时,正好碰上跑出来见李庭的秦皎。 “殿下!” 李庭闻声眉心一抽,就连座下的马儿察觉到主人情绪变化,走动了几步,鼻腔中喷着气。 “殿下您怎么来了!?”秦皎巧笑倩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李庭抿唇不语。 池澜姗姗来迟,见状佯装吃惊。 “抱歉,让殿下久等了。”她翩翩然朝他行礼。 李庭揉了揉眉心,“不用多礼。” “你们……”秦皎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悠,“你们是约好了出去玩吗?” “是啊。”池澜抢在李庭开口前回答,“殿下昨日帮了我一个忙,今日当一回东道主,为殿下介绍我们江安的风土人情。” “噢,我也想去……”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马上的李庭。 李庭:“……” 池澜也看着他。 李庭只觉得头更疼了。 “澜儿?”府门中又走出来两人。 “你们这是约好了出去,不找上我们?”秦扬笑眯眯地说道。 秦岸:“殿下。” “……免礼。” “我们和殿下一同去,你们也要出去?不如一起呀,人多热闹。”秦皎提议,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李庭。 秦扬上前拉着秦皎,生怕她搞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 秦岸也看向了李庭,“方便么殿下?” “……” 李庭攥紧了缰绳,冷声道,“随意。” 他话音一落,秦皎兴奋地让人去马房拉马车和马儿出来。 李庭顿时脸黑如锅底。 池澜同秦皎坐一辆马车,她就看着秦岸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去了另一辆,便知道他这是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 她叹了一口气。 秦皎听到了,睨她,“跟我坐一辆马车很勉强?要不我让大哥过来?” “不了。”她摆手。 她可没勇气承受秦岸的低气压。 秦皎嘟囔了句真是奇怪,但也没再勉强她,而是很是兴奋地撩开帘子看着英姿飒爽,相貌俊朗的李庭,眼中的爱意快要冒出来了。 “殿下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她感叹。 池澜瞟了眼,咋舌不语。 还没秦岸半分好看呢。 几人去了江安甚有名气的一处望海楼。 高耸入云的阁楼坐落在海崖峭壁之上,人登上去能够俯瞰整个江安以及身后辽阔无垠的海平面。 “哇!好壮观!”秦皎跑在前面,撑着栏杆往前看,那是碧波万顷、广袤辽阔的海面。 她第一回见到海。 海风徐徐吹来,混着咸涩的海味,秦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 那双眼眸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 “若是我们来迟一些还能见到晨曦,从海的另一面升起来,橘色的光芒将海面铺满,更加壮观。” 池澜站在她旁边,颇为骄傲地向她介绍。 秦皎听后更是向往,发出连连的赞叹。 几人又去了一处鲜少人到来的原野,漫山遍野的杜鹃盛开,色彩斑斓的花裹着云雾缭绕在高山之上。 时辰也不早了,池澜见众人都饿极了,便让马夫驾车去往一处小巷,弯弯绕绕,到了最后就连马车都进不去,众人只能跟着她走路,左拐右拐,约莫有半刻,终于她停在了一处老旧的小院。 轻叩门扉,破旧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来者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见到她的那一刻激动的握着她的手,问道,“姑娘怎么来了!?老身以为这辈子再难见到姑娘了!” 说罢便要抹泪,皲裂粗糙的手紧紧握着她,又笑又哭的。 “张奶奶。”她喊了声。 “诶诶诶!”意识到她身后跟着不少人,紧忙打开门,让他们进去,“快些进来罢。” 她又冲堂屋内大喊,“老头子,贵客到了,快些准备酒菜!” “诶诶诶!来了!” 张奶奶泪眼婆娑,面带笑意地看着她,问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嗯。再多加几个菜,我这些朋友也想尝尝本地的菜色。” “好好好。你也许久没来了,今日可要多吃一些。” “嗯。” 两人说完就往那一处露天的小厨房内捣鼓,张爷爷也瞧见了她,但他情绪较为内敛,冲她点了点头,顾着手上的事情。 “这是我阿爹以前时常带我来的,莫要看这里破旧偏远,张奶奶两夫妻做的江安本地菜实属一绝,是外面酒楼根本无法相比的,你们可要多吃一些。”池澜笑着与他们说。 秦皎秦扬还在嫌弃这里破旧,担心吃食脏污,但听她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 李庭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秦岸面不改色地坐在小院中的椅子上,几人见状并没有说什么也纷纷落座,李庭上座,秦岸池澜在他左边,秦扬秦皎在他右边。 “深巷酒香,想来这里的吃食颇有一番风味,本王可要好好尝尝。”李庭看着她说道。 池澜咽下刚要抚慰他的话,笑着点头,自然将手垂下,让宽大的衣袖遮住。 她在摸索着。 柔软无骨的小手握着他的尾指,带着讨好逗弄的意味挠了挠他的手心。 秦岸面上不动声色,清冷自持,眸底滑过一丝笑意,桌下袖中将她作乱的小手桎梏在掌中。 力道之大,让池澜抖了一下。 张奶奶的儿媳妇捧着新鲜诱人的菜走了过来,笑吟吟地与她道,“姑娘许久未来了,今日可要吃好来了!” “嗯。” 她面不改色地与她交谈,袖中的手与他在交缠,他趁她不注意,挤开并拢的指缝,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十指交缠相扣,一遍又一遍地被他摩挲着手背,引起阵阵战栗。 她僵着笑意,从容应对着李庭和秦皎秦扬,与他们交谈。 她每与李庭多说半句,他便重重地揉捏她,每回答秦扬一个问题,他便不轻不重地挠着她的手心,不让她躲开。 池澜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趁那三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他,谁料这人反对她笑了声,眸中尽是宽和温柔的笑意。 “……” 好不容易将手挣开,抬起来时已经汗津津了,泛着粉,让她闹了个大红脸,神色不自在地埋在碗中。 秦岸寻了个由头暂时离席,临走时池澜能察觉到他若有若离的示意,抿了抿唇。 待吃的差不多后,池澜借口与张奶奶聊聊天,也离了席。 桌上三人唯有秦皎一人是认真吃着,另两人眸光闪过复杂,各自掩下。 李庭攥紧手中的筷子,美味的饭菜顿时没了味道,如同嚼蜡。 池澜绕过堂屋,进了后院,走着走着便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攥住,将她拉进了一间放置杂物的房屋。 清冷又浓重的熟悉气息朝她涌来,正要开口的小嘴被他堵住。 长舌侵入,毫不留情。 他掌着她的细腰,一手带着她的后脑,直直往他这方向压过去。 池澜舌根发麻了才被他堪堪放开。 “你是狗吗!?又咬我!”池澜莹白的指尖抚上被他啃咬破皮的舌尖,那凶狠的一瞪没有半点威力,双颊绯红,秋水潋滟,那一瞪似是对他撒娇一般,看得秦岸心下一紧,想要得更多了。 那般想着,他又俯身过来。 池澜拍打着他。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瞪大了眼睛,示意他小声些。 秦岸蹙眉,也不敢这种情况下惹她生气,只能用唇瓣蹭着她,描绘着她的轮廓,勾着她,让她沉迷。 池澜一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应付着秦岸的攻略。 外面的脚步声急匆匆地走过去,又急匆匆地走过来,池澜被吓了一跳,险些将秦岸的舌尖咬下。 他闷哼了声,外面的人似是听到了,脚步顿住,四处张望。 “谁啊?”是张奶奶。 池澜紧张攥紧了他的衣裳,攥得皱巴巴的。 “真奇怪,还以为有什么声音呢?”张奶奶挠挠头,听到自己老头子在前面喊她,拿着一个罐子急匆匆走了。 屋内的池澜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佯怒,狠狠地打了他臂膀。 “你再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的话还是很有成效的,只见他低眉顺眼地靠在她肩上,模样是说不出来的委屈,低低地“嗯”了声。 “我错了。抱歉。” 他这般,让本来心不狠的池澜软了心肠。 “不次不逗你了。”他蹭了蹭她的脸颊,好不可怜。 “……” 池澜心一软,轻轻拍了拍他,“下不为例。” 垂着头靠着她的秦岸唇角微微勾起。 “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可以么?” 池澜抿唇,秦岸讨好地啄了两下她抿直的唇角,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盯着她,渴求着。 她无奈,用被他亲到暗哑的声音回道,“好……” 秦岸眉目舒展,凝起了笑意,又浅尝即止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为她整理好衣装后,让她先离开。 自己在屋中平复身下的冲动。 “你们去哪了?怎么去那么久?”秦皎摸着吃撑了的肚子,疑惑道。 两人是一前一后回来的,面色已经恢复无常,池澜瞥了眼秦岸。 他道,“迷路了。” “咳!”池澜被呛了一口,暗自用眼神瞪他。 秦皎、秦扬、李庭:“……” 好拙劣的回答。 秦皎视线在他们身上流转,像是想要看到些什么,她忽道,“池澜你用的什么口脂啊,这般红润。”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池澜暗暗给秦岸记上一笔后,笑道,“我从不用口脂。” 她伸手在唇上抹了抹,似是要证明给她看,“你瞧,这是它本来的样子。” 秦皎一时艳羡。 李庭眉心一抽,沉了眉眼,冷声道,“吃完了我们便回去吧。午后我还有公事。” “啊,好吧。”秦皎颇为可惜地叹了声,还没和殿下培养感情呢,这就分开了,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多可惜呐。 她闷闷不乐。 秦扬没什么意见。 池澜将银子放下,告别了张奶奶一家后便离开了。 离开时,秦岸与她同坐一辆马车。 一上车他就靠着车壁支着额,双眸阖上,像是在补眠。 她一怔,终是看到他眼底的淡青,心中暗想是否是因昨夜的冲突让他不眠。 这般一想,心又柔了几分。 她靠过去,静静地看着他,想要为他抚平眼底的青色,眉间的困倦。 秦岸似是知道她的靠近,眼都没睁开,便将她搂进怀中,棱角分明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嗅着她浅淡的馨香,哑声道,“乖乖莫动,让我睡一会儿。” 闻言,池澜停了动作,让他搂着。 靠着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她都有些困倦了。 不知不觉,眼眸就阖上了。 怀中人呼吸绵长平稳,秦岸微微睁开眼睛,瞧着她的睡容,无声地笑了下,将她搂的更紧了,让她更舒适地趴在他怀中睡去。 马车停在了池府,秦皎和秦扬被秦岸引走了。 他静静抱着她,细看她的睡容。 不安分的长指抚上她的眉心,熨平她的秀眉,逗弄她的长睫,让她扑闪,点了点她的鼻尖。 “真是个乖孩子。” 秦岸哪见过她这么乖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不会说那些让他伤心的话,但也太过于安静了,看不到她灵动的双眼,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心。 他抚上她的唇瓣。 轻轻撬开,长指落在她松懈的贝齿上,碰到她濡湿温热的舌尖。 翻云覆雨,在搅动着。 她不安地“唔”了声,想要醒来的模样。 秦岸吻了上去。 将方才的流动舔舐,一遍又一遍搅动。 池澜一睁眼,就看到秦岸眸中不加掩饰的,浓烈到骇人的侵/占/欲和不断翻涌的猛烈爱意。 “醒了?正好来做点正事,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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