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陈梦南么？为什么呀。我还想跟你多了解了解他呢，正愁怎么开口呢。”夏尘心想施成尧主动提起他，这不是正中下怀嘛，这样肯定能跟于清霜有个交代了。 “什么！是不是陈梦南找过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施成尧一把拽住夏尘，停了下来。 夏尘看着他如此警醒的眼神，觉得甚是奇怪，仿佛他俩之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勾起了夏尘的好奇心。 “你这么严肃干嘛！我不就是问问么？难道你俩之间，是不是……有点……不能说的……放心，我懂，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施成尧这次并没有跟夏尘开玩笑。夏尘第一次看见不反驳，心事重重的的施成尧，便不再说什么了。 “你听着，你和你小姐妹们都离他远点，记住就行了。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玩不起。” “对付? 玩什么？玩感情么？”夏尘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她一点也不了解棋局早已部好，就等着小羊羔落入圈套，最终满盘皆输。 “我跟你说认真的，我也提醒过他了，不过以防万一，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一切都是假象。明白么。”施成尧不改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也是假象么？无论对谁好都是假象。”夏尘脱口而出，其实她一点都不关心陈梦南是不是会来招惹她。 “我如果要提防他，是不是也要提防你？你俩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一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俩总得有点共同点吧。”夏尘认真了。 “对，没错，提防他……和我。你要做的只有好好学习考上重点大学。”施成尧不再看着夏尘。 “好。明白了，我能自己回家。再见。”夏尘即使心中有无数问题想问他，对这段对话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都感到莫名其妙，充满疑惑。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远离什么。 夏尘以为施成尧还是会送她回家的，可是并没有。 “施成尧到底有几副面孔，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和施成尧戛然而止的谈话让她迷惑不已。 夏尘洗完澡，收拾完开学第一天上课用的课本，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短信“明天就正式开学了，一切顺利。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夏尘刚开始还在想这个人是谁啊，后来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是施成尧吧，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就不难为自己了。能发生什么事啊，不就是个学校嘛，学习能学出来什么事，只能学出来排名。睡觉!”她对着手机说道，并没有回复施成尧的短信。 夏天的太阳总是起的很早，六点的朝阳已经显露姿色。手机里响起韩剧《浪漫满屋》的主题曲，伴随着窗外麻雀的叫声，叫醒了一宿没睡安稳的夏尘。 夏尘关掉铃声，又闭上了眼睛叫了叫自己不清醒又胀痛的脑袋，喘了口粗气，不情愿地坐起来但又麻利地穿上校服，洗脸刷牙一气呵成，随意扎了个马尾，冲了一杯浓浓的速溶清咖，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还没等咽下最后一口，便立马背上书包，又轻手轻脚走向门口，快速打开又轻轻碰上家门，飞奔下楼骑上车子快马加鞭冲向学校了。 夏尘只用了十分钟便骑到了学校，直到风风火火跑到班级教室里，看了眼早已站在讲台的“老干部革命家”聂京京，又瞄了眼还差十分钟就要七点的表才敢松了口气。汗珠顺着夏尘一侧的脸颊流了下来。 夏尘眼睛扫了下全都埋头看书，一言不发的同学们，找到了贴着自己名字的椅子。 “幸好没迟到，第一天就迟到你可就惨了。聂京京不会放过你的。”身旁的于清霜假意翻书，只用余光看着夏尘，低头小声说道。 看到同桌是于梦清，夏尘不知道是苦笑还是无奈，看来她和于清霜缘分将来只会只深不浅。 “好了，看来全班同学都到全了，接下来我说一下咱们班的班规。重点班七点最晚到校是学校一直以来的老规矩，我就不重复了。每天这一个小时的早自习会有不同科目的老师来安排。” 聂京京果然是聂京京，对人对事，一丝不苟，不留余地。 “然后，我要强调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说着，聂京京便转身在黑板上横平竖直，一撇一捺都规规整整的，赫然写下几个大字“零抬头率”，最后加上了三个叹号。 这三个叹号好像要把黑板戳破了，格外苍劲有力。 “完了，我后悔了，我选择了个什么学校啊。”夏尘心里嘟囔着，瞪大双眼看着那三个惊叹号。 “我解释下，什么是‘零抬头率’。课间虽然有十分钟，但是，这十分钟你们完全可以做一道题，背两个单词。别觉得花这十分钟没用，积少成多，从量变到质变就是这么简单。之后通过每次月考你们都能看到自己的提升。这是我带了这么多年学生总结的经验。” “红军长征两万里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们这是要贯彻革命家的经验啊，真不愧是我们的革命指挥专家。她确定不是穿越来的？”望着聂京京一如第一次见她的打扮，夏尘心想。 “你知道咱们班主任多大么？”夏尘写了小纸条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用胳膊挪到于清霜桌子上。 “不知道，不过军训的时候她带她儿子来过，估计才上幼儿园吧。”于清霜写好纸条夹在书里递了过来。 夏尘惊讶地看着于清霜，又从上到下，前后左右仔细扫描了下讲台上的聂京京，包括她长长麻花辫上飘着的的头皮屑。她多希望自己有透视眼能直穿她的心神，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被自己碰上了。 “难道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磨其心智。”夏尘又偷偷传纸条给于清霜。 恰好看见了窗外正在打球的施成尧和陈梦南，想起昨天他们的那番谈话。 “一切都是假象么？什么叫还要提防他？装作不认识么？”夏尘愣着神，一直看向操场上边嬉闹边打球的施成尧和陈梦南。 “夏尘，夏尘，别看了。”于清霜发现了已经神游的夏尘，在桌子下面撞着夏尘的腿，小声唤醒了她，把她拉回了革命家正在激情澎湃演讲的教室。 第三节历史课的下课铃声一打响，夏尘就放下笔，一头栽在桌子上，双手掐着肚子。夏尘已经胃痛到坚持不住了。 “夏尘，你还能坚持么？请假去医务室吧，你都疼了一上午了。”于清霜一边递给夏尘热水一边关切说道。 “没事，还有两节课，一开学就拉课就太难补了。我中午回去睡一会就好了。”毕竟坚持对夏尘来说是最正常的习惯，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习惯。 “快去吧，现在是大课间，时间长。你拿了药回来还能赶上继续上课。”旁边桌的路子安也发现了夏尘的不对劲。 “走，咱俩带她去。”于清霜说道。 “我不去。”夏尘嘴里说着，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反抗，被于清霜和路子安架着走出了教室。 “又是他们。”路过操场的时候，夏尘又看到了打篮球的施成尧和陈梦南。 夏尘想挺起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可是她实在太难受了根本直不起腰。她看着于清霜放缓脚步飘向陈梦南的眼睛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她去医务室。 “你原来把我当幌子啊。意不在我在他人啊。”夏尘故意说道。 “我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于清霜嬉皮笑脸嘴里说着，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过陈梦南。 “好好好，我就是个禽类。你去找你的禽兽吧。”夏尘像个红娘一样把于清霜往篮球场的方向推了推。 施成尧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停了下来，拿着篮球在左右手传来传去，看着夏尘，还有跟在夏尘身边的路子安。 夏尘把于清霜推向篮球场时，也注意到了正望向她的施成尧。顿时，她安静了，扭过头来示意路子安陪她去医务室。 “你留在这看你的男神吧。我的胃疼让你因祸得福了。”夏尘对于清霜说道。 “不就是提防么，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提防。有多远我就躲多远。我才不认识你。”夏尘心想着便要和路子安继续去医务室。 “夏尘，夏尘！你等下！”施成尧大声喊道，一边喊着一边把球丢给陈梦南跑了过来。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夏尘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 “你发烧了么？说什么胡话。”施成尧说着，就要去碰夏尘的额头。 夏尘头一扭，躲开了。 “哦，原来今天是你脾气暴躁的那天啊。我原谅你啦。”施成尧看着夏尘捂着肚子，以为夏尘是一个月一次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疼痛，况且还有那个外人在场。 “兄弟，谢谢你照顾我妹。昨天，球打得不错，下次有机会两个班较量下。”施成尧对路子安说道。 “原来昨天他真回去打球了。”夏尘心想。 “好说，咱们互相切磋。”提到篮球，路子安立马语气态度变了。 “看来路子安打的不错嘛，体委不是白干的，看来能给我们班争气，最好把施成尧打趴下。”夏尘心想。 “还有，昨天的事，我过分了，兄弟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施成尧拍了拍路子安的肩膀。 “什么事啊，又这么神秘。”夏尘疼的不想再动脑子，站在那里听他们言语里的较量了。 “走吧，路子安，要不然赶不上上课了。”夏尘还是不理会施成尧。 施成尧站在原地心里琢磨了下大概知道昨天的话让夏尘感到不舒服了。 “那个，我还有话跟你说，我陪你去。” “我不认识你，我要提防你。”夏尘生气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我是你尧尧……” “停！”夏尘生怕路子安听到这羞耻的称呼。 “走，我认识你，咱们去。”夏尘难受的向施成尧挤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微笑。 施成尧就知道这一招管用。 “你先回去吧，谢谢你啊，麻烦你了，把我送到这。你要是不想先回去，去打打球吧。”夏尘对路子安说完就无奈地被施成尧拉走了。 “同学，又是你。跟哥哥在同一个学校就是好，还能照顾你。”医务室老师一眼认出了他俩。 “你躺下，我看看你都哪疼。让你哥去外面等着吧。” 夏尘躺在医务室床上，被询问道“你来月经了么？” “没有。” “你以前也经常疼么？” “对，我胃疼特别频繁。” “那你平常带药么？” “不带，就……忍着。” “我摁你哪里疼，就说话啊。” 医务室老师一边做检查，一边听着夏尘到处喊着疼。 “你吃早饭了没有？” “没有。昨晚没睡好，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你们高中学习压力那么大，不吃早饭可不行。你又容易低血压，每天学那么多东西，不吃饭怎么行。而且压力越大越容易胃疼，你知道嘛。”医务室老师训斥道。 站在外面的施成尧听见了，一声不吭的走了。等医务室老师给夏尘拿完药，他拎着一兜面包，热牛奶，热豆浆过来了。 “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就都买了，赶紧吃吧。牛奶、豆浆选一个趁热喝，剩下那个我喝。”施成尧温柔了下来，他很自责，他明明知道夏尘身体不好还说那么难听的话，“小姑娘一时还接受不了吧，以后慢慢跟她说吧。”施成尧心里想。 夏尘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只是施成尧说得越多，做的越多，就对他越不了解。 “你昨天回去打球，跟他们说什么了。和路子安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夏尘喝着牛奶望着施成尧等待他能说出一个让人不再疑惑的答案。 “豆浆是我的了啊。昨天……”施成尧心想要不要说实话，或者在想这个时候该告诉夏尘多少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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