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瑾一路紧绷着身体,走到月院儿,阿岚一出来,看到这场景脸都吓白了,赶紧过去接过程怀瑾。 “程公子这是怎么了?”南玄微看阿岚也是个小身板,就准备一起扶进去,阿岚立刻把程怀瑾一扛: “多谢世子了,不过这个还是让我这个下人来吧。”阿岚拒绝的干干脆脆,好像南玄微是什么登徒子一样,扛起程怀瑾就往屋里跑。 程怀瑾:噗...咳咳,特么,你倒是慢点。 南玄微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进屋的身影,转身声音低低的对暗处问了一句:“棠溪回来了吗?” “世子,棠溪神医尚未回府。” “消息呢?” “这...也没有消息。” “那就随便叫一个随行府医过来。”他有些不耐烦。 “是。” 屋内,程怀瑾一进去就不装,直接躺在床上滚成一只虾米,额头直冒冷汗。 “公子,给。”阿岚跑去柜子里翻找了好一阵,神神秘秘的递给她一小包东西,然后迅速跑出去了。 程怀瑾低头一看,好像是...古代的月事带? 阿岚才出来,就看到南玄微坐在大厅主位上。 怎么还没走?不过他现在可很急,匆匆见了个礼就跑了,等到他端了一盆水跑回来,发现不仅是南玄微,还来了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大夫。 见到阿岚跑回来,南玄微点了点头:“这是府中的大夫,方才见你家公子情况似乎很严重,还是得大夫瞧一瞧才行。” “不行!”阿岚脱口而出,盆子里的水都晃荡了,说罢又有些着急,这可得怎么解释才好。 “为何?”南玄微皱着眉头,也不知是不悦还是怀疑,阿岚都急得冒冷汗了。 “世子,我家公子真的没事,这是老毛病了,从小气血亏虚,曾经也遍访名医瞧过了,说是问题不大,好好养着就是。公子以前从未来过朔漠,大概是寒气入体,加上这几日奔波劳累,才会这么严重的,以前都是没什么事的。” 情急之下,阿岚终于想起来程怀瑾当时教给他的说辞。 南玄微倒是没有说话,阿岚还惦记着屋里的程怀瑾:“还望大夫能给我们公子开一些补气血的药,多谢了。” 那老大夫听完捋了捋胡子,闭着眼慢腾腾说:“既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不需要开药了,食补胜于用药,我开些食材,你们好好炖煮就是,这些天也别那么劳累,好好修养。” 未了,又补了一句:“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惧医。” 阿岚:...对不起公子呜呜呜,阿岚让你名声受损了。 他也顾不了太多,转身就回到了房间,南玄微一直没开口:惧医? 等到阿岚端着水进来,程怀瑾已经换好了月事带,也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痛苦地蜷缩在床上。 “公子?您还好吗?”阿岚赶紧放下盆子,去倒了一杯热水给程怀瑾,他没有服侍过小姐,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走的时候带着月事带已经是他能想到最不错的了。 喝了一杯热水,程怀瑾略微好了一些,她抬起眼皮问阿岚:“世子呢,走了吗?” “尚未,还带来了一个大夫,不过阿岚拦下来了。” 程怀瑾点点头:“做的好。”她之前教过阿岚如何应对,不怎么担心,可是还没走啊...这有点难办。 她换了一套衣服,原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可是南玄微久经沙场,血腥味还真不好瞒住。 阿岚将水和衣服端进了洗舆室,把沾血的衣服洗好晾起来,剩下的衣服他也不太会洗,就放在了一边,出来仔细地关上门。 “阿岚,去叫些热水,我要沐浴。” “沐浴?这...可以吗?”阿岚有些犹豫,他不懂这个,只是觉得流血是不是最好不要碰水。 “洗血腥味。”程怀瑾虚弱地闭上眼睛。 阿岚赶快跑出去,这时候的南玄微已经走了,秋葵石头被留下来听候差遣,三人赶快去打热水,准备浴桶。 “阿岚哥,你不需要进去服侍吗?”石头看到阿岚准备好一切出来后,有些疑惑不解。 “呃,我们公子一向不喜欢人近身,害。”阿岚有些尴尬的回应。 “可是公子现在这么虚弱,一个人可以吗?”石头挠挠头,忽然恍然大悟的看向秋葵:“难道说,公子其实是想婢女服饰...?哎哟,阿岚哥你打我干嘛!” 阿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脑袋上刚刚起来的大包,气不打一处来:“你少造谣,我们公子生□□洁,不仅不喜欢近身服侍,也是不近女色好吗!” “额...害,瞧我这嘴,净瞎说。”这回轮到石头尴尬了。 屋子里一阵水声过后,阿岚敲敲门:“公子好了吗?可需要阿岚进来收拾?” “嗯。”声音柔柔弱弱,也没有多余的吩咐。阿岚忙不迭带着两人进来,利落的收拾好了。 秋葵走过来刚想问还需要什么,就发现程怀瑾躺在床上睡着了。刚刚沐浴过后的她发丝还带着微微的潮意,面色苍白,唇瓣失色,翠峰微蹙,当真是娇花照水,玉兰一般的人。 “既然公子目前稳定了,我们就回去向世子禀报了,稍后便来。”秋葵拉过石头走到阿岚身边。 “有劳了。” 程怀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中间也就阿岚给她叫起来了两次,吃了一点补气血的药膳。等到中午感觉好些了,起身又去换了一条月事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她房间的南玄微。 “世子。”她刚想行礼,南玄微就摆了摆手:“既然身体不好,虚礼就免了罢。你躺你的。” “......多谢世子。”说的怎么跟躺板板一样... 这么大一个男的杵在她房间站着,她很难毫无芥蒂就这么躺下去,但是顾及她现在可是个男的,两个大男的可就没什么啊。 “怎么了?” “没事...”程怀瑾默默的往被子里钻了钻。 “你冷吗?” “没有没有,还不知世子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布行商会那边的事儿吗?” “这些日子你好好修养,布行商会的事你安排的很全面,苏贤暂且接手,不会出问题。”南玄微就坐在屋内茶桌旁的凳子上,这距离有些远,他索性就走上前来。 “你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多谢世子关心。” “阿岚说这是你的老毛病?你身子...似乎不怎么好?”南玄微说的比较委婉,可是程怀瑾觉得,他就快把:你怎么这么弱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让世子见笑了。”这就算是承认了。她当然得承认,她一个文弱的“女书生”,总不能在军营同那一群大老爷们拼体力和身体素质啊。 “朔漠这边气候惯常如此,你身子骨不好,我想安排你学一下强身健体的操练课程,就...” “不练。”程怀瑾斩钉截铁。 这边话都没说完的南玄微:... 程怀瑾又突然觉得这么强硬是不是不好,于是赶忙装起了柔弱:“世子,臣的根骨弱,并不适合习武,还是...” “你还惧医。”南玄微立马就学会了打断人说话。 “...是。”程怀瑾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是...” “既然惧医,那就练一练,好歹壮实些。这几日鲁牧将军正好回来,你好些了便去找他吧。”看程怀瑾还能这么回嘴,就知道估计也没事了。 南玄微说完起身就离开,半分没有给人反驳的机会。 草。程怀瑾低声发出一声氧化钙的声音,一头钻进了被子里。 前两天过去,程怀瑾就觉得身上没什么了,赶忙跑到苏贤那边接过布行商会的事,倒不是她多想上班,她只是深怕南玄微想起来给她揪过去习武。 苏贤也只是笑笑,可是这简直是看透了一切的笑容。 “程公子这几日身体瞧着是好多了,练一练其实也是好事。” “哎,”程怀瑾愁眉苦脸:“其实我本来没什么的,只是这边刚刚来,水土不服不习惯导致的,哪里就需要世子如此厚爱。”后面这几句说的咬牙切齿。 这几日都是和苏贤共事,熟悉了不少,程怀瑾本人也是个自来熟,就没有之前那疏离了。 “程公子既然不愿意,为何不去找世子回绝呢。” “哎呀,世子爷是关心我,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拨了他的面子嘛。”程怀瑾把笔重重一放:“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练的。” 苏贤收起笔墨:“那我届时去看看你。” “你人真好,贤哥。”其实苏妈才对,但是好奇怪,在古代估计会被打死。 “贤哥...?”苏贤愣住了:怎么感觉怪怪的,不过应该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吧。 “怀瑾客气了。” 第二日清早,鲁牧果不其然的差人来了。 “公子,这...您身体?”阿岚担心极了,收拾了一大堆东西提着:“要是还不舒服咱们还是告假吧。” “一直告假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早日解决,一劳永逸。”程怀瑾一副视死如归:“这过了四五日也差不多了,实在不行也可以接口身体不舒服休息会儿,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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