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森还在穿腰带，低头看见奈奈的裙摆，抬头，眼里还有刚才的专注，还没有缓过神来，第一次让奈奈看见他眼里的迷蒙。 奈奈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如今见到很开心，露出明媚的笑容：“要出发了吗？” 她出门来不及带外套，胳膊跟藕断似的，在一群大老爷们的屋里显得娇嫩，像一抹明艳的亮色。 “嗯，你这样穿很好看。” 列森眉目舒展，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 "哎呀！" 奈奈不经夸，还给了他一拳，但是就是小打小闹的程度。 列森继续整理着装，穿好腰带之后带上佩剑和其他武器。 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外罩坚硬的盔甲，露出壮硕的手臂，结实的胸膛支撑着一切重量，显得孔武有力。 列森脸上还有没来得及剃的胡茬，短短的，刺刺的，更有男人味儿。 奈奈忍不住昂起头，用手摸上去。 列森抬眼看她，她又收回了手。 他扭头在自己专属的军需箱子里，找出一把匕首，打开鞘，递到奈奈面前。 寒光在她面孔一闪而过，她惊吓，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摸一下就要割我吗？？？” 列森觉得好笑，他伸出掌心，道：“割我。” 他知道她匕首在诸神之冬被囚禁的时候就丢了，现在给她新的一个，还是信奉武器一旦染上强者的血，拥有它的主人将永生永世不会被弱于此血的人伤害，包括强者自己。 奈奈不舍得下手，只是轻轻一割，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渗出一个小血珠，她拿锋刃去接，就道：“好啦！” “这一点算什么。” 列森又重新拿回匕首，往掌心狠狠一刀，血流如注。 他依旧面不改色，奈奈却面容疼痛，好似割的是她。 “收好。” “噢噢。” 奈奈急忙地收起来，东西拿的太多，列森帮她把书抱着。 “出去转转，”列森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走出男人堆，“陪我。” 奈奈跟着他的脚步：“好呀。” 外面天空还是淡紫色的，太阳还没有在地平线上消失。 列森跟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随意问起：“今天学的怎么样？” 奈奈精神饱满：“还可以的！” 她想要不顺着话题把作业带出，那么就不用心慌慌地等他回来再把问题填上了……有任务一直在心里不好，早死早超生嘛！ 奈奈这么想着，晚风从山头吹下，让草地都像湖水一样有了涟漪，还把她抱得不紧的作业纸张都给吹跑了。 奈奈下意识地松开列森的手去追，但他却轻巧地抬手，抓住了，还顺带揪着奈奈的衣领，把她扯回来。 奈奈：“……” 列森带着得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认真阅读起来。 “我给你找只笔？” 奈奈一脸慌张，尴尬地想钻地洞。 “作业？” “嗯，你奶妈给我留的，需要找你要答案。” “我说，你记住。” 奈奈又慢半拍地点点头：“噢噢。” 他把纸还给她。 列森说：“肉类我喜欢鳄鱼肉。” “嗯嗯。” 奈奈简单地用指甲去字的刻痕，心想真是重口味呀。 “理想型，是可爱、活泼、爱笑。"列森一边走，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你就是。" 奈奈专心致志地用指甲划，无暇做出反应。 他带着她来到一处静地，有茂密的草丛挡住军需房，坐下来就很难有人发现他们。 列森继续回答其他的问题，拉着她坐下来，坐在自己张开的大腿中间，在奈奈专心致志地记录答案的同时，他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抱住她。 沉重而炙热的气息萦绕，他亲吻她的耳垂、脸颊，甚至是肩膀。 她肩膀就像一块璞玉，白的反射着太阳光，印上淡淡的吻痕，看着心底横生出一股摧毁欲。 奈奈一直是一个不能一心二用的人，她推搡着，把纸张往天上照，确认日后还能看出痕迹，才扭头看向这个作恶多端的男人。 列森不请自问："还剩最后一个题目了？" 最后的问题就是他喜欢的姿势。 这在野外，奈奈还是有点害羞："赶紧说完我们赶紧回去！" 列森吊着她："要是这么着急，我就不说答案了。" "？" 搞这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究竟是谁要去东南巡查的呀！ 列森又像抱小孩一样把她翻了面，正正好好地对着自己。 他把她云朵般的裙子掀开。 奈奈瞪大眼睛："诶诶！这不是房间！" 列森一只手就可以绑住她挠痒痒似的两双小爪子："没说只有房间才可以做。" 火烧云的景色在她身后漫开，同样漫开的还有裙子，只有列森还衣衫整洁。 奈奈被他撩的呼吸急促。 她坐在他身上，更清楚地能看着他眉间上疤痕，看着他的眉眼，还有…… 唔，看不见了。 因为他忽然欺身吻着她。 两人上下起伏着，忽然有人寻来，听闻脚步声的奈奈一瞬间紧张。 那股身体的紧绷感让列森低吼，额上泛起青筋，仿若天人交战。 但是那人不找了，列森听到他往回走的脚步后近乎发泄地掠夺她，她快要支撑不住，细碎的□□声散落出来。 太阳终于落下，列森也终于放过她了。 他帮她把裙摆和衣领都整理好，唯独整理不好的是她凌乱的脸。 殷红的嘴唇，小鹿一般的眼睛，还有着高/潮之后的迷蒙。 列森把她的长发往后拨："知道我喜欢什么姿势了？" 奈奈呐呐地点头："知道了。" 他喜欢她在上面。 但是就是……嗯，确实很舒服。 列森摆弄自己刚才被奈奈难耐时解开的衣服，她又看见他胳膊上的骏马纹身。 奈奈好奇地问："为什么是绿色？" 按道理来说，他们喜欢黑色呀。 列森："这是地狱森林的叶子纹的。" 地狱森林位于东南方，是一种地源特有的植物，熔点较高，可以一定程度上抵御火源人释放的火焰。 祖祖辈辈在边界种植地狱树，以防地火战争爆发，森林可以给他们多一点防抗的时间。 奈奈今天上课听辛基讲过，所以这种叶子的汁水造就的纹身基本洗不清，但是也很难溶化。 "难道是……赫里恩帮你纹的吗？" 奈奈想起那小子张扬的红色头发和诡异但深邃的绿色眼睛。 "嗯。" 他简单地把小时候认识的事儿讲了讲。 列森的家靠近地火边境，他某次和父亲打猎，遇到了赫里恩。 他小时候落魄的要命，完全没有奈奈如今看见的自在和高贵。 列森告诉她："赫里恩当时浑身都是伤，因为他没有衣服蔽体，一旦穿上衣服就会立马被烧光。" "他被当成怪物，被国人唾弃，被家人厌恶，才逃到地源。"列森回忆到，"我家里人收留他，我母亲用叶子给他做衣服，我父亲给他吃肉，他跟我关系很好，是唯一一个会叫我哥哥的小孩，然后……" 但是赫里恩的父亲认为这个怪物儿子让他失去一切，视他为仇人，一路问人，追到了这里。 是列森亲手帮赫里恩弑父，对方差点割伤他的眼睛，至此留下了疤痕。 然后赫里恩忽然地离开，时间太长，列森忘记了这段记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列森看时间也不早了，对奈奈说："要走了，待会儿我叫人把你先送回去。" 奈奈忽然有点舍不得他，但是他们巡视的队伍一个女人都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做那个先例，她淡淡地说："哦。" 列森在自己铠甲后面的衣服掏东西："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居然给了她一把钥匙。 列森还是面带笑意，奈奈已经见他经常笑了，再也不是刚开始那个凶神恶煞的首领。 "书库的钥匙。" 奈奈没握紧，觉得这个东西居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你怎么知道的？" "占卜完的那个夜晚，你睡着了一直说这个。" 奈奈的头低垂着，列森更低地把脸凑过去："是对你有用的东西？" 她回答他："有点用。" 他干脆："拿去用。" 确实像他说的，自己想要什么，都会给她。 奈奈坚定要回去的念头，已经慢慢瓦解，近乎崩溃。 过一会儿她被另一个男人领路带回住所。 奈奈想过自己拿到钥匙，应该会在书库里伫足很久，因为她要按照梦里的指示找到密码。 可没有，她已经没有心情，甚至想要把钥匙先收起来，忘却回去的事情。 奈奈依依不舍地看着列森的队伍在黑暗里慢慢消失的方向。 她不想回房间，怕回归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环境，只好坐在池子旁，对着云边发呆。 一些侍女没认出她来，一边在不远处当值，一边在说闲话。 "今天我看维西尔和莫玛走的好近。" "是哦！她怎么还能做到跟莫玛微笑的呀？" "首领居然会安排她给莫玛教书，我以为我看走了眼。" "会不会她收买了原本上课的老师，变成她呀？" "有可能！" 一个新的声音："阿普维西尔怎么了？" "你不知道吧！传闻阿普维西尔跟首领是亲梅竹马，一直爱慕他。" "嗯嗯，之前首领的远方亲戚想与首领成婚，但是没成！因为阿普维西尔一直阻挠，所以一直没答应！" "真的假的？？" "还能有假，宫里面都这么传，但是因为阿普维西尔是被首领一家收养的，算是他的姐姐，所以也不能成婚。" "她削发成了终身不能结婚的维西尔，其实是打着可以天天在首领身边的算盘！" "那么阿普维西尔接近莫玛，是为了警告她吗？ "可能是哦！因为上一个热烈追求的远方亲戚，已经被阿普维西尔杀死了！" "好狠毒，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叽叽喳喳的声音都被奈奈尽收耳底。 她未来得及思考，忽然池中落入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 奈奈抬头，看到阿普微笑的站在她的面前，隔绝了天上的月光。 "莫玛，怎么不回寝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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