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森抱着奈奈迈开大步子,往她来时的前方走去。 他从正面抱着奈奈,铁臂坚硬地拖住她的臀部。 奈奈害羞,为了不和他对视,把下巴磕到他肩膀上,温热的气息于脖颈和耳后穿梭着。 奈奈在列森的怀里,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颠着,心跳一直持续,已经分不清是脚步声还是心跳声。 他已经和之前的虚弱冰冷不一样了,仅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周身滚烫无比,身上清冽的男人味儿因为炙热的体温越发清晰,环绕鼻尖。 那些感觉太真切,她脸一红,又感觉浑身痒痒的。 那种找不到实处的痒,燥热的痒,心痒。 奈奈无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列森问她:“不舒服?\" “没有,”奈奈难为情,她自己也知道是感情作祟,“就是想动动。” 列森腾出一只手抚摸她脑后的头发,动作轻柔,似在安慰着她。 单指缝从发丝间穿梭而过,却始终到不了发尾。 他被头发上已经凝结的血块阻挡住了。 列森可以看到的后背、手臂,拖住的腿部都有明显的伤痕,她的衣服已经裂开,血肉和布料融合模糊在一起。 他的声音瞬间变得狠戾而冷漠:“他们用鞭子抽你。” “啊?”奈奈的眼睛望着已经有些灰蒙蒙的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是……但是现在还好,不怎么疼了。” 她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卖可怜。 列森听她寡言少语,就把她放倒在地上,自己也蹲下握住她的手,明明力道不大,奈奈却控制不住微微地漏出疼痛的表情。 她的指关节已经泛出淤青。 列森道出形成这副伤势的罪魁祸首:“拇指甲。” 奈奈比一个一点点地手势:“夹了一会儿,就一会儿……” 手腕有红痕。 列森说出工具:“手铐,你被铐住。” 奈奈想起第一次见面那晚:“你不是也铐住我过……?” 他继而扒开她的领口、提上裙子的下摆,牛奶般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印上点点烫痕。 奈奈下意识地往后缩,想把衣服扯下来,列森早已开口:“滴蜡在你身上。” “……” 这个是最疼的,奈奈想了许久,安慰他道:“幸好她没拿烙铁……” 列森的脸色铁青,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身上散发的气势熨烫,残暴不仁。 他倾身向前,大掌猛然抓住奈奈的肩膀,力道大的指尖快要泛白,像是要钳进她的血肉之中。 他眼神阴狠,望着奈奈:“幸好?你一根汗毛都不能被人碰。” 奈奈见此缩缩脖子,她的眼睛左望右望,周围一个人没有,他这么凶确实是对自己吧? 她对上他那穷凶至极的模样,感觉现在居然要比米娜斯带人进来还要恐怖。 她一脸冤枉:“那换个词?” 列森才发觉自己那异样是对着奈奈,稳住心跳半晌,骇人的眼神和脸色尽去。 他刚才一时半会儿没收住情绪,心里感到抱歉。 列森说:“不用。” 他的面庞近在眉睫,情绪已然平静,但眼底却有翻山倒海的恨意。 “米、娜、斯。”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字字如利刀尖锐刮人。 奈奈知道他绝不会心慈手软:“你要处置她。” 他没有简单地应一声,而是肯定的说:“当然。” “什么时候?”“太阳升起来之后。” 处理的手段在意料之中,但时间却在意料之外。 “不要。”奈奈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是阻止你的意思,你一直都想把我带回地源,我们为此已经奔波这么久,现在也再没人阻止我们离开,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回去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紧紧地望着她,目光直接,一瞬不移。 “她已经折磨了你。”列森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温暖的手掌抚摸她一边的脸颊,“被人伤害没有不还手的道理。” “我也没说不还手啊。”奈奈在他的怀里抬起头,说话的嘴唇快要亲上他的下巴,“可以等过几天?可能等几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我那边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时机成熟再行动,正是奈奈所想。 她也有私心,自己要快点回地源找钥匙。 列森许久没有说话,气息吹动着奈奈的发丝,似沉默似思考。 奈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心里还有很多话,关于养精蓄锐、关于兵力任用的,但说到武力不如他专业,低估会伤面子,高估又怕他逞强,还是不说为好吧。 道理已经说够了,也该到动之以情。 奈奈示弱,嘟嘴轻轻地碰了碰列森的下巴。 坚硬的胡茬和柔软的唇瓣碰撞在一起,难以言说的滋味让列森脑里一片混乱。 她囔囔地说一声:“我想回家了,我想……” 不知道怎么的,她已经没了声音。 列森已经不知道在夜里看了她多久,目光沉黑,铁钳般的手让她紧贴自己的胸膛。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唇瓣相贴过后舌尖缠绕在一起,深入、缠绵,不如以往的吻一般激烈霸道,此次温柔到奈奈浑身发软。 列森闭着眼睛,仅凭感觉在自己的怀中找到奈奈的手,从手肘顺着找到手腕,扣住,让她圈自己的腰身。 只吻了一会儿,列森顺着她仰起来的脖颈亲下去,热烈的吻蔓延到下颌骨、下巴、筋脉…… “你……还在外面……” 奈奈感觉又痒又麻。 列森完全没有理会她,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腰。 她被置于广袤的荒野间,风和砂石在天空和地面飞荡着,周围的景色都是单调沉闷的灰色,只有她和他是有色彩的。 奈奈出神地在想,原来那个烙铁在这里…… 他就像一个动物,出于本能地爱抚、亲吻,对方是自己命定的伴侣,所有的动作无声而沉默,无数字和句子都无法言语心里的爱意。 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要着火。 过了一会儿,列森才放开她,把被自己扯开的衣服整理好。 奈奈还蒙着,还迷醉在那种安静的让世界只剩他们两人的心境。 列森把她飞舞的发丝别在脑后,看着她原本如纸般惨白的脸露出红晕,圆圆的眼睛含着水光,湿润而明亮。 他问:“地源是家?” 奈奈好久不言语。 他只好再次把她带起来,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奈奈跟着他一步一步地慢走着,终于缓过来,语调也慢慢的:“嗯,在我的世界,家也是在东方。” 他顺着她的话,答应她:“好,我们回去。” 列森明显感觉掌心里的小手松懈下来。 “回去我们就办婚礼,你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的眼里,都是我的妻子,地源的莫玛。” 关于自己和奈奈的事情,列森说的字多了些,说的话也长了些。 “日落我与你一同沉睡,日出我与你形影不离,重要场合我也要将你带在身边,和我一起出席。我人生所有重要的时刻都由你陪我经历,我将给予你我所有的爱,我身边的女人,只会有你。” 掌心里的小手又直直耸立着。 奈奈的心就像在击鼓,敲完之后仿佛又“咚咚”的要从万米悬崖跳下来。 他这是在……求婚么? 列森感觉到她的反应,也不回头,继续说着: “地源人从小被教导,要对自己的伴侣忠诚,连王也不会例外;而王独一例外的一点,是要学习守护,且拥有这样的能力,先守护好自己的爱人和家庭,才能守护整个领土。” 他每一个字就像在编织着一个网,等待着误入其中的猎物。 但是其实,奈奈早就成为网中之物,或许他还没有编好之前,她已经在陷阱里。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或许是在阿多斯他拼命游向自己,或许是在赏金集市给自己买了裙子,或许是他偷偷去赌场为他们筹路费,或许是他仍然记得自己随意一说的占星屋,或许是在小村庄里当面的维护和偏爱…… 太多可以成为自己喜欢上他的理由。 如果一直没能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只会是自己有问题吧。 奈奈在想着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没能说话,列森捏捏她的手,让她“嗯”了一声。 “在想什么?” 奈奈努努嘴,说出自己犹豫的点:“回去就结婚吗?我觉得不太妥当耶。” 她的意思是太快了。 “嗯,确实不妥当。”列森同意她,“应该当初就在水源就办仪式。” 凭那群嘴碎的水源人,她是自己妻子的事情肯定马上传开了。 列森的意思是太慢了。 “啊?”奈奈惊讶,“那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不愿意。” 他们正好走到山壁面前,列森停下脚步,身子转过来,低头看她:“现在一定愿意?” 他眼睛里有笑意,嘴角有一个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开心,隐隐透漏着期待。 奈奈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去掉了严肃和沉稳,像极一个哄好刚生气女朋友的大男孩。 那群大老爷们知道统领他们的老大私底下是这样的吗? 她嘴边鼓起一个小包,身子扭来扭去。 列森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准备找理由搪塞或拒绝,他不给她机会,拦截出声:“等你伤好了之后。” “还是太快!” “再吵天亮就结婚。” 奈奈憋了一会儿,“不公平!我还是要说!土匪头子!强买强卖!“ 列森顺着她说了一个词:”强/奸。” 她闭上嘴巴,终于不说话了。 他跟她说:“军营在山的后边。” 攻入风源除了早已冲锋的圣灵武士子军团,还有另一个队伍,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千人。 列森让奈奈钩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他徒手爬上去,再爬下来。 可那山不是什么小丘什么隆起来的小土,就是海拔远超500米的山。 奈奈和列森并排站在山脚,她望着天空,迟疑又颤抖地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列森面无表情,但扭头给她投过去一记冷光。 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力量,尤其是自己心爱之人。 中了寒蛊那几日的虚弱,让他恨不得要把奈奈的记忆消除。 奈奈缩缩脖子,摆摆手:“我不是说问你可不可以,是问我自己可不可以。” 毕竟她只要手一软没抓住,掉下来死的可是她。 但要是列森中途也没攀好,掉下来死的也是她! 列森换了方式,要她在前面抱住他,抓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双肩:“靠在我怀里,就看不到有多高。” 她已经知道有多高了…… 看样子他执意要这么干。 也是……除了吓唬自己,他从来没有口嗨过。 果然身体好了之后,各种行为都大胆又惊悚。 奈奈还在感叹,列森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准备好。” 又是未经过询问就预告。 这个预告让奈奈感觉下一秒就要上,赶紧踮起脚围住他的脖颈,一只手紧抓另一只手,和他贴的紧紧的。 列森轻轻的笑从头顶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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