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的心情都不爽。 突然被骂了这么一句,一下子气氛更加郁闷。 转头一看。 胖子直接呸了一口。 “老爷子,你这话说错了吧。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是那什么三爷他眼光有问题,再说,这事能怪我们吗? 你胖爷我混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给雷子撵得满街跑,真他妈憋气。” 说着,吴邪看了看潘子,默默给胖子打了个眼色。 胖子明白那意思。 于是这一看潘子,干脆直接闭上嘴,抱着手靠在那里,也不说话。 潘子转头就问陈皮阿四。 “陈家阿公,咱们也算打过交道,现在也不是批评我们的时候,你是这里辈分最大的,现在夹喇嘛的筷子断了,您看这事怎么办?我们听您的。” 对于潘子的决定吴邪自然是没有怨言。 但胖子一听,那眼睛直瞪了回来。 “诶,不是,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他....” 还没说完,潘子一把将他按住,愣是让他没叫出声。 吴邪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打算,于是也拉住胖子,拍他后背让他镇定点。 陈皮阿四眯眼打量了一下三人,沉默很久。 “算你懂点规矩,既然这样,我就提点你们几句。 这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队。 想来的,等一下跟我上车。 不服气的,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 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 吴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点着。 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进去。” 胖子当即就是一个冷笑。 “切!老爷子,你别吓唬人,你胖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 我告诉你,我们几个上天摘过月,下海捉过鳖。 不就一个九龙抬尸棺吗,能有多厉害! 老子过去一巴掌能把里面的粽子打得自己跳出来。 还有这位,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长沙狗王的孙子,想当年在山东的时候……” 说着,吴邪没等他说完,赶紧捏了一下胖子。 “老爷子,别听他胡说,这家伙说一句话,你得掰一半扔茅坑里去。” 陈皮阿四默默看着,他期间也没有太多情绪变化。 “你也别否认,我知道你是吴老狗的孙子。你老爸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阿公。” 吴老狗是爷爷在道上几个走的近的人称呼的。 记得之前小时候,爷爷和他,自己和这人有打过交道,看来不错。 于是吴邪忙点头,礼貌地叫了对方一句。 “四阿公。” 陈皮阿四直接就古怪地笑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潘子就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先找个地方落脚,还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长两短的汽车喇叭声。 陈皮阿四直接看都不看几人,转头径直离开。 “车,来了。 是来是去,你们自己考虑。 要上山的,跟着我过来。” 说完,他迈步就向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 等他走远,几人互相看了看。 潘子是肯定要去的。 “看来,这老家伙是早有准备。 好像早知道我们在这里会出事。 我敢肯定是他卖了光头。 现在敦化那边接头的人肯定也没了,装备什么的趁早也别指望了。 要弄清楚怎么回事,这下咱们非得跟着他不可。 只是这一招真他妈狠啊。 无论如何,三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 小三爷,你们去不去,自己考虑吧。” 说着,潘子已经站起来,直向陈皮阿四的方向走去。 闷油瓶看了吴邪和胖子一眼,接着也站起来,往那个方向走。 这一下子,瞬间只剩下吴邪和胖子两个。 吴邪看了看胖子,胖子也看了看他。 两人顿了一下,胖子就问。 “对了,他刚才说的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是什么东西?” 吴邪摇了摇头回答。 “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咱们追上去问问?” “.....嗯。” 上车之后,果然,在车站碰到的跟着陈皮阿四的中年人,就是老家伙提前安排在附近的手下。 那车队的安排,自然也是他们。 上车之后,外面的货厢瞬间就堆上货物。 一路直开出去山海关,上了省道,开往二道白河。 终于,再没有出现任何岔子。 村寨旁,几张大型越野停在那,看上去格外显眼。 “你们勘探队真是辛苦啊。” “您太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说着,村支书和几个村委干部,跟着一行人走了出来。 “这几天,山里风雪大,已经到了封山的季节。 途中,这勘探队要去的地方,离岗哨所又远。 为了防止中途可能出现的物资缺乏问题。 我们给杜教授你们准备很多能用得上的东西,希望能帮到你们。” “那实在是太谢谢您。” 说着一边的人,看了看时间,低声在男人耳边提醒一句。 “杜工,时间来不及了。” 这时几个村干部也忙立即附和。 “对对对,等一下天黑下来,路可就不好走了。” “那您几位也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诶,好好,路上小心,祝你们一路顺风,勘探顺利。” 说完,一行人在众多村民的注视下,迅速上车。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向雪山深处驶去。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 雪地中行进的队伍,宛如一条黑龙一般。 一路扬起的雪雾,在暴虐的风雪中,依旧没有削减。 全速前进。 “没想到,这次审批还挺快。” 说着,女人淡然一笑,直接挑了挑眉。 等到了一处森林腹地。 此时,四周的能见度已经达到最低。 强风伴着巨大的降雪量呼啸而过。 马背上,男人顶着满头的雪雾骑马走过。 来到其中一辆载货的皮卡后。 掀开雨布,轻轻一拉。 箱子落地瞬间,一个人直从里面滚了出来。 对方趴在雪地里,好半天才回神。 只见他慢慢抬起头,想看一看四周。 结果,那眼睛完全睁不开。 直到一边有人走过去。 一把将他从雪地里提起来,往前一推。 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车旁的人就这样环抱双臂,靠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 慢慢地,他终于迎面站直了身体。 抬手挡住那刺眼松散的雪粒。 “睡得不错嘛。”,对方道。 说完,车灯下的面孔猛然一顿。 抬眼间,吴三省立即转身,看向远方那片群立巍峨的雪山。 ‘到了......’ 那一路,吴邪睡得是昏天暗地。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汽车没火车那么方便,到现在还有大半天的路程。 不过温度已经比杭州不知道要低多少。 车斗虽然有篷布,但风还是直往里钻,冷得他是直发抖。 陈皮阿四裹在军大衣里,有几次不经意间露出了老人的疲态。 但这样的表情几乎一瞬就消失。 吴邪看着他,不由心中暗叹。 这年纪,果然还是大了一点。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已经知天命的老人,到底还要图谋什么。 之后几人商量了即将进山的进程。 按照陈皮阿四从光头那里得来的消息。 等到了敦化,他们也是要通过汽车进二道白河。 然后,那里有当地的向导和装备在等他们。 从那里,一行人会再进一个叫栗子沟的小村子。 之后,陈皮阿四会透露给他们这次目的地的信息。 向导会带着所有人去那里。 那再然后,找到地方及之后出来的事,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只是现在,栗子沟我们肯定不能去。” 说着,只见陈皮阿四的人指了指地图上的点。 “雷子很有可能已经守在那里。 而且,那地方离二道白河还太近。 另外我看了看,除了栗子沟,再进去,里面还有几个村子。 我们的车可以一直开到没路为止。 同时,我们不知道光头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天宫位置的信息。 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事情自然就难办得多。 长白山很大,还有一部分在朝鲜境内,要一寸一寸的找,恐怕也不现实。 不过我们推测。 既然是去栗子沟,那地方必然在它附近。 那按老路子来。 先到附近村子里去踩踩盘子,打听打听消息,应该会有收获。” 说完,只见陈皮阿四沉思了片刻。 “一切就按计划进行,具体的,等到了二道白河再说。” “是,四爷。” 之后,又过了四天。 吴邪一行人终于来到横山林区比较靠里的营山村。 那卡车能开到这里真是奇迹。 途中有几段路。 那外面三十厘米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司机稍微一个疏忽,那人就摔成肉泥了。 陈皮阿四的手下等到了那里找当地人一问才知道。 这里原来有过一个边防岗哨。 后来给撤消了,所以路才修到这里。 不然,得用雪爬犁才能过得来。 不过正因为有了路,这里现在偶尔会有一些游客自驾游,村里的人也习惯了外来人。 这次跟着一起来的,陈皮阿四有三个伙计。 一个叫郭风,就是开车的,大个子。 一个叫花和尚,带着眼镜,不过身上全是刀疤,主事辅助的也是他。 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比较小的。 一路上,话一句也没停过,叫叶成。 几人下了车,环视四周的雪山。 吴邪想找出记忆里和海底墓中影画相似的山景。 然而,显然是站的地方不对。 那看上去,雪山几乎都是一个样。 这时,就听一边的陈皮阿四说。 “寻龙容易点穴难。《葬经》上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定一条龙脉最起码要三年时间,但找到宝眼要十年。这一过程非常严格,既然我们知道了龙头在横山,只要进到山里,自然能够找到宝眼的位置。 问题是,怎么进到山里去,这里不比其他地方,雪山太高,一般猎户不会去那种地方,采参人也到不了雪顶,要找一个向导恐怕很难。” 说着,几人点了点头。 村里没招待所,没找到地方住。 于是,一行人只好去敲村委会的门。 那村支书倒是很热情,给他们找了间守林人的临时空木房子。 等付了钱安顿了下来,在村里呆了几天。 租好了马,几经辛苦。 终于找到了一个当地的朝鲜族退伍兵顺子愿意做他们的向导。 对方告诉他们。 “一般人不会上雪山,由于风雪变化,基本上每天的路都不一样,而且上去了也没东西,只有我们当兵的,巡逻的时候要上去。 这里的几座峰我都能上,所以你们真想上去,我能带你们去,不过进了雪区之后得听我的。” 于是一行人和他商量好了价钱,事情就这样拍板下来。 整顿了装备,又按顺子的要求买了不少东西。 九个人、十四匹马浩浩荡荡地就往林区的深处走去。 长白山风景很美。 举目望去,山的每一段都有不同的颜色。 因为山高得让人心寒。 吴邪也没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 主要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保证自己不掉下马上。 但是偶然一瞥,整个天穹和山峰的那种巍然感,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长白山是火山体,有大量的温泉和小型的火山湖。 从营山村进林区,顺着林子工人的山道一直往上四个小时,就是“阿盖西”湖。 朝鲜话就是姑娘湖。 湖水如镜,一点波澜都没有,把整个长白山都倒影在里面。 为了让顺子认为他们是游客。 几人疯狂在湖边留影,然后继续出发。 刚进去一段是在山脉的低部,之后越往里走就越陡峭。 最后脚下几乎是行进在60度左右的斜山坡上。 每一步都显得非常惊险。 顺子告诉他们。 “再往上,那里还有个荒村,就是之前边防哨所在的地方。 不过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了。 我们在那里过第一夜,然后第二天,就要过雪线了。” 此时“阿盖西”湖已经在几人的下方。 一行人由上往下俯视,这时,另一只马队也出现在了湖边。 所有人一顿。 明显那边马队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他们。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有点意外。 不是快封山了吗?怎么还有人进来? 胖子拿出望远镜,朝下面看了看,然后递给吴邪。 “我们有麻烦了。” 与此同时,营山村内。 家家户户开始亮起了灯。 路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行人。 一边,几个小孩在坡下玩起了捉迷藏。 “躲好了吗?” “躲好了!” 听着身后没有什么动静。 小男孩慢慢转过身,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同伴。 这时,一个穿着黑衣身影径直从他的边上走过。 男孩从她身边跑了一段雪路。 突然,他停了下来。 下意识站在那里回头去看。 只见刚才擦肩而过的人,此刻早已没了踪迹。 他站在那里呆愣了片刻。 这时,几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伙伴们也在找他。 “黎簇?黎簇你在哪儿?” “诶,我在这儿呢。” “你妈妈给我小姨打电话了,让你赶紧去接。” “好!” 吴邪一边策马前进,一边顺着胖子指示的方向看去。 透过稀疏的树木,只见下面湖边上熙熙攘攘地站了大概有三十几人,五十多匹马。 是一支很大的马队。 此刻,那些人正在湖边搭建帐篷。 看来是想在湖边上过夜。 其中,有一个女人正在张开一个雷达一样的东西在调试。 吴邪用望远镜一看。 阿宁? 胖子在一边,不由暗骂。 “这阿宁也来了这里,看来你三叔想要拖延的人,恐怕就是这一帮。 只是不知道这阿宁他们的捞泥船公司,来内陆干什么?” 说着,花和尚也看到了下面的马队,脸色一变,轻声看向陈皮阿四。 “四爷,怎么办?” 陈皮阿四轻蔑一笑。 “说明我们的路没走错,继续走,别管他们。” 一边,吴邪还在拿着望远镜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来。 潘子见状,忙骑着马就过来询问。 “怎么样小三爷,看到三爷看了吗?” 他摇了摇头。 “我没看见三叔,不过既然有可能落在他们手里。 那他也不会有太多自由时间。 很有可能是给关在帐篷里了。” 说着,胖子就叹了一口气。 吴邪看他。 “怎么了?” “现在胖爷我很不舒服的是,下面人当中,居然有一半人都背着五六式□□,而且......我还看到了好多卫星电话和很多先进设备。” 接着,他转头就开始去和陈皮阿四唠叨。 “老爷子,你说这不□□不□□的。 这下好了,人家荷枪实弹地撵上来。 之后要交上手怎么应付? 难不成,你要我们拿脸盆当盾牌,用卫生纸去抽他们?” 陈皮阿四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不多做解释。 “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等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是对的。” 由于所有人的对话全是用方言交谈。 此刻,汉语都讲不利索的顺子完全一脸问号。 根本听不太明白。 不过,他做向导好多年了,自己也知道有些客人说的话,最好还是别听。 于是一行人继续往上走。 直看到前面出现一些破旧的木头房子和铁丝门。 顺子告诉他们。 “这就是雪山前哨战的补给站。 现在几个哨站都换了地方。 这里也荒废了,雪线上,其他几个哨站也都没人。 你们要是上去的话,到时候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当夜无话,一行人就这样在那里凑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继续赶路。 顺子觉得奇怪。 还是少有旅游的人会这么拼命的。 不过收人钱财,也只能由得他们这样飞速地前进。 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四周已经开始下雪。 气温陡然下降。 其实南方人很少能适应这样的天气。 除了胖子和叶成,其他几个无一不冻得僵硬。 之后再往上过了雪线,风雪逐步变大。 天越走越黑。 顺子拉起绳子让他们每个人都绑在身上。 因为能见度太低了,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叫也听不见,只能靠绳子才能让人集中在一起。 吴邪走着走着眼睛都有点花,怎么也看不清楚。 一行人也找不到可以落脚的点。 因为接下来可能预防会发生雪崩。 所以顺子也没打算让他们停下休息。 必须得继续赶路。 等找到附近,记忆里中的某处温泉缝隙才能停下。 于是,前面的人越走越远,后面的人越拖越后。 这一发现,吴邪两面都看不到人。 自己心里不免咯噔了一声。 幸好顺子走的还挺稳。 虽然看不见他,但能感觉到那绳子的走向很坚定。 心里也能平缓许多。 只是,原本这种风雪他一定已经习惯了,跟着他准没事。 正想着,吴邪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往前。 忽然,就见前面的雪雾中出现了一个黑影。 迷迷糊糊地,他也看不清楚是谁。 等走了几步,那黑影子忽然一歪,倒在了雪地里。 吴邪赶紧跑过去一看,竟然是顺子。 后面,闷油瓶也赶紧追了上来。 看到顺子,忙将他扶起。 此时情况越来越糟。 几人背着他,一边拉紧绳子,让其他人先聚集过来。 胖子一看眼前的情况,直接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大吼。 “这,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不说,我们没晕他先晕了,这下怎么办?” 此时,四周的情形已经完全失控。 强烈的夹着大量雪花的风,被岩石撞击着直在几人四周盘旋。 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就连刚才来时的脚印,也几乎一下子就给风吹没了。 根本什么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而且强风压过,头也抬不起来,一站起来就会给吹倒。 所有人脸色全是惨白。 就连陈皮阿四,眼睛有也些迷离。 看样子,老头在这样的极限环境下,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 就算顺子不倒下,他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 潘子大喊,“我们不能停下来等死!温泉可能就在附近! 拉长绳子!分散了去找找! 找到了,就拉绳子做信号!” 说着,几人四处散开。 几经波折,总算是找到了那藏在缝隙里的温泉所在。 同时,一行人还意外发现了,隐藏在雪雾之下的石雕百足龙————巨型蚰蜒。 以及,被人粘贴在岩壁上的壁画。 几人将石雕地上的积雪扫掉。 胖子问吴邪。 “怎么这龙这么难看,像条虫一样,看上去邪气冲天,比故宫龙璧上的难看多了,该不是刻坏了。” 花和尚就道,“不懂别乱说,这条是百足龙,不是蟠龙。 东夏国早期的龙雕都是这个样子的。 在中国早些时候,远古的龙有着迥异的形态,有的龙还有猪鼻子呢,这不奇怪。 而且,刚开始的龙都是匍匐爬行。 随便找个兽头放在蛇身上就是龙了。 那个时候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龙图腾。 之后各部落分别演变,到最后龙的形态也各不相同。 后来汉文化传播,夷夏文化大融合。 汉龙的形象才和各少数民族的开始混合。 到最后逐步统一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说到底,这条百足龙,其实就是龙和蜈蚣的混合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吴邪一看那龙身下长了这么多只节肢动物的脚。 不但无法给人威武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刀疤兄,看不出,你还挺博学。” 说着,花和尚看了看石雕,又抬头看了看山坡的上面,表情十分疑惑。 “只不过,这块雕龙的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诶,同志们,这里好像有温泉的味道!” 长白山是潜在的活火山。 根据史料记载,最后一次小规模的喷发应该是在1000年前。 现在虽然火山归于沉寂,但附近地热极其丰富。 不少火山时期的地质缝隙和熔岩口都保持着极高的温度。 这盘龙封石的后面,说不定就压着一条冒着热气的地缝,才会冒出硫磺的味道。 这对吴邪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奇怪,这里怎么有字啊?” 说着,花和尚凑过去看了看。 “这是女真字。” “写的什么?”,胖子问。 花和尚摇头。 “等我没那么厉害,要看看才知道,这样,我先把它描下来。” 字不是刻在缝隙的壁上,而是刻在一块横在的底部乱石上。 都是几个陌生的文字,有点像中文,又有点像韩文,刻得很凌乱。 几人等了片刻,花和尚把这些字抄到本子上。 胖子打头,一行人继续往洞的深处走去。 但说是走,其实用手的机会比脚还多。 整条缝隙几乎是三十度向下,又没有阶梯。 里面时宽时窄,时高时低。 有些地方,人要坐着才能通过。 不过,这里唯一让人舒服的是,里面暖和很多。 爬着爬着,几人都开始出汗。 只好解开衣服扣子。 这时候胖子就问,“老爷子,你说会不会那封石堵着这条缝,不是偶然啊?” 陈皮阿四回答。 “开同建陵,就地取材。 这里的外面这么多乱石头,应该是修建陵墓时候用来采石的石场。 可能这条缝是他们采石的时候发现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要用封石压住。” 果然,下了不到一百米。 此时空气中硫磺的味道越来越浓,岩石也越来越黑。 都开始呈现琉璃的光彩。 吴邪知道,那是云母高温融化过的痕迹。 看来温泉,找到了。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打头阵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手电照去,原来前面裂缝陡然收缩,乱石重叠,只剩下一个极小的缝隙能够下去。 吴邪蹲下去用手电照了照里面。 那是缝隙坍塌造成的。 里面空隙很小,看样子要匍匐着才能进去。 陈皮阿四看了看这个洞口,知道自己的体力是爬不进去了。 于是商量一下,让花和尚陪着他。 潘子照顾顺子,而胖子、吴邪、还有闷油瓶先进去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 这一次,是闷油瓶打头。 三个人前后下去,一点一点挤进那条缝里。 刚开始,吴邪还以为那一段坍塌只是暂时的。 结果没想到,这一段空隙很长。 他们三个真的爬了很久。 而且前面还能通行,深得出乎意料。 里面的石头尖子非常锋利。 吴邪才爬了几步,身上衣服就已经勾破了好几处。 岩石挤压着他的肺部,加上温度越来越高。 呼吸似乎都有点困难起来。 后面胖子也和他感觉一样。 等实在在爬不动了,干脆一把拉住他的脚,说。 “不成,这里的空气质量可能有问题,咱们探也没探就进来,太莽撞了,还是先出去吧。” 这时,吴邪想回头看看。 但空间太小,实在没办法。 想着刚才爬过来很长一段距离。 现在要回去,还是有点舍不得。 而且这个局面,倒着爬出去恐怕比来的时候要更加痛苦。 于是翻过来安慰胖子。 “胖子,咱们再往前几步,如果还没底,再退出去。” 胖子应了一声。 这时,忽然,前面的闷油瓶嗯了一声。 吴邪转头向前看去。 只见刚才还在堵着他的闷油瓶,现在却不见了。 四周空空荡荡。 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石隙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小哥呢?” 与此同时,雪坡之上的身影,缓缓停下脚步。 转头看向不远处,早已被风雪掩盖的山峰。 从吴邪听到闷油瓶说话,到发现他在自己面前消失。 整个过程,绝对不超过五秒。 就算是一只老鼠,也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如此迅速的在他眼前消失。 更何况是一个人。 吴邪顿时感觉到十分地不妙。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想再看仔细。 结果一恍神间,闷油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前方。 胖子就在吴邪后面,给他突然退后了的一步,直接吓了一跳,忙问。 “怎么回事?” 吴邪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地说。 “那个,没。。。没事。” 闷油瓶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刻出了异状,顿了一下。 转头招呼他们一声。 三人立即开始加快速度向前爬去。 只是吴邪看着前面的人。 这一隐一出,只在一瞬之间。 虽然那感觉十分真切,但,这下又突然没了十足的把握,心里非常疑惑。 难道,是这里的空气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后面,胖子一直在催促着。 吴邪一边纳闷一边又跟着爬了一段距离。 等爬过刚才闷油瓶消失的那一段空间。 他还特别留意了四周。 结果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妥起来。 等通过这一段,又前进了大概十分钟。 闷油瓶忽然身形一松,整个人探了出去。 看着前面逐渐变得宽敞。 吴邪知道,出口到了。 只见缝隙的尽头是大量乱石。 爬出去后,闷油瓶打出数只荧光棒,扔到四周。 黄色的暖光将整个地方照亮起。 这里应该是整条山体裂缝中比较宽敞的地方。 大概有四五辆金杯小面包的宽度。 有一个半篮球场这么大。 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 都是这条裂缝形成的时候给撕裂下来的。 胖子扩大手电的光圈,四处观察。 很快便发现了山壁上的大幅彩色壁画。 那壁画的保存情况十分差,颜色黯淡。 上面的图案勉强可以分辨出是类似天女飞天的情形。 只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吴邪再一次陷入疑惑。 接着再往里面,缝隙又逐渐收拢。 直变成一条两人宽的小缝隙,往山岩的深处而去。 三人交换了意见,认为没有必要再进去。 于是招呼来外面的人。 在这里先短暂休息一下。 花和尚和叶成先后进来。 顺子也给潘子拉了进来。 因为这里温度的关系,其实顺子的脸色已经开始红润,但手脚依然冰凉。 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来。 这上来的路都是由他带的,如果他死了,虽然不至于说下不去,但总归会多很多困难。 再加上,吴邪也挺喜欢这个人。 真不希望他因为他们这帮人就这么无辜的死去。 花和尚检查他的心跳和脉膊。 用毛巾浸满温泉水,放在石头稍微冷却后,给顺子擦身。 等全身都给搽得血红后,才给他灌了点热水进去。 这下,顺子终于开始剧烈地咳嗽,眼皮也在跳动。 “行了,死不了了。” 终于,气氛也算是缓和了下来。 叶成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 陈皮阿四也给潘子搀扶着走进。 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大家都筋疲力尽。 没力气说话。 各自找一个舒服的地方靠下。 身上的雪因为温度的变化,早就融化成水。 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于是脱下衣服放在一边干燥的石头上蒸干。 潘子拿出压缩的罐头,扔进温泉水里热过,分给众人。 吴邪一边吃一边和花和尚去看刚才发现的壁画。 这里非常明显是天然形成的,而且空间狭窄。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上壁画。 还有刚才闷油瓶突然在他面前消失。 以及洞口那巨大的封石。 吴邪实在是想不通。 然而壁画上也没有太多的信息。 不过这个时候,胖子一个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开始用手剥起壁画。 吴邪一看,忙拦住他。 “胖子,你怎么回事情,虽然这东西没什么价值,但也是前人遗物,别乱动啊。” 胖子就道,“你胡扯什么,难道胖爷的指甲就没价值? 这一般东西我还不剥呢。 你自己过来看,这壁画,有两层。” “两层?” 说着,吴邪嗯了一声,皱起眉头。 接着众人又围了上去。 胖子让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只见上面有红色的朱砂料给他刮了下来。 再看那块被指甲刮过的地方。 果然,壁画的角落里有一块构图显然和边上的不同。 而且,画的东西也不同。 只是这一块地方,极不起眼。 要不是胖子眼尖,绝对看不到。 这显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画上重新画了一层,将原来的壁画给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胖子继续用手指刮着。 很快,吴邪也用手指刮了刮那壁画。 发现那表面一层,似乎并没有完成所有的工序。 所以胖子随便一刮,就可以简单的将颜色擦掉。 不然,如果按照完整的步骤。 这层东西会像清漆一样保护壁画,使得颜色没有那么容易褪色和剥落。 陈皮阿四眉头皱得很紧。 等一大片脸盆大的壁画被剥下来。 壁画之后出现了有五彩颜料画的半辆马车。 那马车显然是浮在云上。 几个蒙古服饰的女子侍奉在马车左右。 马车的主人,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的服饰,吴邪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叙事的壁画。” 说着,他看向陈皮阿四,忽然紧张起来。 陈皮阿四看了眼吴邪继续说,“显然有人先画了一幅叙事壁画,但因某种原因,又非常匆忙的用另外一幅替代,而且当时的时间可能十分紧张,所以这外面的壁画,连最后的工序都没来得及完成。” 说完,他又看了看整幅壁画,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和天宫有关系,把整面墙都清掉,看看壁画里讲的是什么。” 胖子早就想动手了。 当下,几人一起祭出自己的指甲,开始精细作业,剥去石壁上的壁画。 壁画大片大片的脱落。 不一会儿。 一副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的画卷逐渐在几人面前展开...... 四周静得吓人。 风灯也给提到了岩壁的一边,加强照明。 昏黄的灯光照在岩石上,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 壁画的颜色非常鲜艳,用了大量鲜血一样的红色。 在不定光源下,闪现出琉璃一般的光彩。 好像是整块岩石正在渗出鲜血一般。 只是没想到,这掩藏在另一层颜料下面的壁画,居然能保存这么好,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真正让几人感觉更不可思议的,却是壁画的内容。 吴邪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那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总之,壁画分为两个部分。 分别记述了不同的事情。 然而整合在一起。 看上去又十分完整。 可谓美仑美幻。 “这应该是东夏万奴皇帝和蒙古人之间的战争场景。” 花和尚看得眼睛发亮,自言自语地说,“你们看这个人,这应该就是万奴王本人。 这很可能是传说中,东夏灭国的那一场战争。” “嗯?东夏?” 吴邪对东夏的了解非常少。 其他人显然也并不精通,都没有说话。 于是都选择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万奴王的军队。这是蒙古人的军队。人数远远多过东夏的军队。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压倒性的战争。” 胖子就道,“那为什么东夏的军队,人脸都像娘们?难道,东夏人靠女人打仗?那不亡国就没天理了。” 花和尚就解释。 “不是,这是东夏壁画的一个特征。 你看所有人,都是非常清秀。 之前我在典故上也查到过一些奇怪的现象。 似乎所有和东夏国打交道的人,都说在东夏国,见不到老人。 那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年轻。 朝鲜人说,东夏的人,就连死的时候,也保持着年轻的容貌。” 胖子就皱眉,似乎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吴邪想了想就解释。 “这可能和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有关系。 有些民族,老人是不能见客人的。” 说着,花和尚又指了指壁画的第二部分。 “这一块,记载着战斗的情形。 东夏人以一敌三,这场战争最后变成了屠杀。” 那壁画,用了大量的红色表现战争的惨烈,代入感极强。 一时间,吴邪仿佛看见东夏士兵一批一批地倒在血泊里。 蒙古铁骑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 开始焚烧沿路房屋和屠杀。 此时,壁画的第三部分,给压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 众人无法移开。 但估计,应该也是和前面的内容延续。 不过,吴邪总感觉疑惑。 他打断花和尚的话,问道,“可是不对啊,东夏这个国家,不是老早就给蒙古人灭了。我看资料说,他们才存在了七十多年,一直在打仗。如果说云顶天宫是他们造的,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么小一个国家,怎么有能力建造这么大规模陵墓?” 话音一出。 一时间,不少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东夏是女真被灭国时期,在吉林和黑龙江一带突然出现的一个政权。 记忆里,它的开国皇帝万奴王甚至没时间传位给下一代,就给蒙古人绕道朝鲜给灭了。 那个时候蒙古正是极端强悍的时候。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壁画上的景象如果真是那一场决战。 那以蒙古人的性格,应该灭得十分彻底才对。 那个时候女真各部之间的生产力还是十分低下,没有大量劳动力。 就算之后没灭国,也根本没可能建造如此巨大的陵墓。 那四阿公所说的,云顶天宫里真的埋着东夏的皇帝。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他们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实力。 还有,胖子你想想。 如果按照在海底墓穴中我们看到的东西推断。 这座传说中的陵墓是由汪藏海建造。 那修建的朝代怎么样也应该是元末。 那个时候,东夏国已经被灭几百年。 哪里还会有东夏皇帝能用来下葬? 这,这时间完全不合理。” 说完,胖子也回忆起了之前的景象,一个劲儿地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 所以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陈皮阿四。 毕竟,一开始就说云顶天宫中葬的是东夏皇帝的是他。 现在看来,似乎绝对没这个可能。 陈皮阿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壁画,冷笑一声。 然后看了花和尚一眼。 “既然他们不信,和尚,你就给他们说说。” 花和尚点头,转眼看向众人。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 但我敢说,你们都想错了。 你们看到的关于东夏的资料,大部分都是根据一些不完整的古书推断出来。 实际上,东夏国留下的资料少之又少。 在国外,甚至都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国家存在过。 所以你们现在所看的信息,实际有多少是真实的,很难说。” “那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说你的资料就是对的?” 花和尚道,“是这样,因为我们的资料更直接。” 说着,他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白绢布。 直接在几人面前展开。 吴邪一看,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竟然是,那条拍卖会上的蛇眉铜鱼! 不过,怎么会在他们手上? 老海不是说没人买吗? 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一刻,他浑身震动。 竭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表现出太过于惊讶的表情。 但是心里早就已经乱成一团。 无数问题在脑海里炸出。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 只觉得手脚突然凉得,好像失去了血液一样。 花和尚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向几人说着自己的论证。 “这种铜鱼,是龙的一异形。 是我们老爷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我相信,它应该是一个知道东夏国内情的人制作。 但奇特的是,他通过一种非常巧妙的手段。 隐藏了一段绝密的信息在这条铜鱼的身上。 你们看。” 说着,他将铜鱼放到风灯的一边。 镏金的鱼鳞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在壁画上射出很多细细的光斑。 花和尚转动鱼身,光斑便开始变化。 逐渐的,那竟然变成几个文字样式的斑点。 “秘密就在这里。”,他道,“这条鱼的鳞片里,一共藏了四十七个女真字。” 吴邪当即心里就啊了一声。 下意识捏住自己口袋里的另两条铜鱼,有点颤抖地问花和尚。 “那,上面是……什么内容?” 花和尚叹气。 “因为这上面的资料并不完整,我还没全部破译出来。 不过,我能肯定做这条鱼的人,想把某些事情记录下来而不想让别人发现。 这里,记载了真实的东夏历史。 其实,早在我看到这东西前。 根据很多的蛛丝马迹,已经推断东夏国这个政权一直存在。 只不过他们退回了大山深处。 而且在几百年里不知道依靠什么。 这个极度弱小的政权,在一边极端强大的蒙古和一边虎视眈眈的高丽之间留存下来。 我研究过高丽志。 直到明朝建立之前。 还有采参人在这里的雪山里看到过穿着奇服的人活动。 我想,那应该就是东夏国残存的部分居民。” 说完,他又指了指铜鱼。 “这里的零星记载,证明了我的想法。 东夏国在与蒙古决战后,退到了吉林与朝鲜的边界,一直隐秘的存在了几百年,总共有过十四个皇帝。 蒙古和高丽不止一次想把这个小国灭了。 但却因为一个奇怪的理由,全部失败。” 潘子就问,“什么理由?和尚你讲话能不能痛快点?” 花和尚耸了耸肩膀。 “具体什么理由我也不知道。 那鱼上的资料不完全。 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记载了另外一些部分。 不过根据我手上的这几个字。 我敢说东夏国能够存在下来,可能有非常离奇的事情发生过。 但后面就没了内容。 我们一直想找。 很遗憾,老爷子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其他部分。 现在,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几个女真字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几人摇头。 “什么意思?” “上面说,历代的万奴王,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说着,花和尚把铜鱼收了起来。 “上面说,他们都是一种地底下爬出来的怪物!” “啊?” 这时,一旁的叶成仔细想了一下就问。 “会不会上面说的不是怪物,只是比喻皇帝是龙,一般人不都是这样比喻的吗?” 花和尚摇头。 “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 但后来研究发现,这人应该只是单纯地想把一些秘密记录下来。 他对东夏的历史记录比较客观。 所以,不会用这么恭敬的语言。 而且,如果是你说的那样。 你想,会不会有人把皇帝是真龙天子这样的概念,直接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出来? 你想象一下,如果是你给皇帝贺寿,先一句,陛下,你真不是人。 恐怕你第二句没出就给剐了。 所以,没人会这么写。 而且,后面这一句,写得非常清楚,非常唐突。 所以我一直很介怀。 如果能拿到另外的部分。 那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也许就能破译。” 胖子和闷油瓶都没有出声,两人都没有去看一边的人。 吴邪默默紧抓口袋里的铜鱼。 没想到,所有关键信息,竟然在自己手里。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把这两条鱼拿出来。 毕竟这两条鱼对于他并没有意义。 而且自己也并不会女真的文字。 但如果交给陈皮阿四。 他又感觉十分的不妥。 潘子还在盯着壁画。 胖子拍了拍他,就对花和尚说。 “刀疤兄,我说你破译什么啊,咱们是实在人,别搞知识分子那一套。到时候棺材一开,是人是狗,一清二楚。” 花和尚淡然一笑。 “我的意思是,知已知彼,总是好一点的。” “是,你说的都对,但你有没有想过。”,胖子道。 “画这壁画的人干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画在这里?不忘国仇家恨?” 花和尚摇头,显然也不清楚。 随后,大家也没个讨论头绪,逐渐散去。 叶成负责拍摄和记录资料。 陈皮阿四让他的人轮流出去在外面呆着,如果雪停了就爬进来叫他们。 那接下来,大家就开始轮流睡觉。 扥吴邪睡醒的时候,顺子也已经苏醒了过来。 正一个劲儿地给他们道歉。 胖子懒得理他。 吴邪拿了东西给他吃,让他好好休息。 毕竟等会儿,他们还得靠他继续上去。 就这样,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大概两到三天的样子。 雪终于停了。 等人们陆续爬出这条裂缝。 外面已经放晴。 到处是一片广翱的白色世界。 重新整顿装备,一行人继续出发。 只是这次,阿宁的队伍直接赶超他们。 不过对方的队伍显然也遭到了非常大的损失。 曾经密密麻麻的三十几个,如今也只剩下二十来个。 马也只有一半数量。 吴邪还是没有从里面看到三叔的影子。 但当他看到阿宁正用望远镜凝视一个方向时,忽然眼皮一跳。 只见远处那不知道是雪气还是云雾的朦胧气体中,一座雪封的大山巍然而立。 与其他山脉连成一体,又显得非常突兀。 那正是之前在海底墓中,看到的那一座山峰。 它的形状,几乎和影画中的,如出一辙。 “就是这里了。” 吴邪心里暗道。 于是一指那山,转头就问顺子。 “那是什么山?要怎么样才能过去?” 顺子手搭凉棚,看了看,当即脸色大变。 “原来你们要去那里?那里不能去的!” 此时,黑暗中,军用卫星显示屏上。 几人看着雪山表面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不由轻笑一声。 “来了。” 说着,一边的人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吴三省。 啪一声合上手提电脑,走了过去,一脚踹在他身上。 “该带路了,朋友。” 此时,雪坡另一面。 行进中的孤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只见她停下脚步,转眼看向不远处。 那座逐步掩盖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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