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几个快点儿。” 墓道里,依稀传来一群人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哎呀,等等我们。” 众人一进满是烫样的巨大墓室,看着前辈留下的线索,还有四周恢弘的壁画,不得不感叹当年古人这惊为天人的墓室技术,所有人立即从心底升起对这位建造前辈的敬畏之情。 “这简直就是考古界的一大奇迹,真是太壮观了。”,陈文锦说。 旁侧,霍玲四处扫视了一圈,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兴趣。 转头一看旁边的人,微微一笑,俏皮地走到他身边。 “小张,你在看什么?” 对方没有回应。 “你们说,这个墓,会不会和之前那个风水大师汪藏海有关?” “不好说,没准,这里葬着的人就是他。” “也是,这一路走来,我们遇到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我是风水大师,那我一定也把所有厉害的机关都往自己墓里放。 让所有来这里的人,统统有来无回。” “那我们现在,不就有来无回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要是后人来扫墓,不就误伤友军了?” “嗯,这像他家祖先才会干的事儿。” “欸,宋洋,说什么呢你!” 一行人吵吵闹闹,陈文锦实在听不下去,当即厉声禁止。 “都安静点!现在队友下落不明,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出路,和外面取得联系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四处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众人沉默不语,随后,立即开始寻找。 一边,刚才没有与霍玲搭话的队员,转眼独自走上墓室中央的烫样沙盘,正蹲在那些宫殿烫样中间的一具干尸前,似乎是在观察。 “小张,有发现吗?” 对方摇了摇头,突然,他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向上方的一刹,原本亮着宝顶瞬间熄灭,四周陷入黑暗。 紧接着墓室四周的挂壁被照亮,墙上显现出当时人们在修建云顶天宫时的情形。 众人一顿。 “所以,这座宫殿居然真是建在天上的?!” “不会,这也许只是一种描绘手法。毕竟,古人谁不想成仙长生。” 说完,陈文锦再看了看那些壁画,转眼问旁侧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 对方没有回话,这时,一旁的霍玲突然尖叫。 众人被吓得不轻,陈文锦忙上前问她,怎么了。 “里,里面有人!”,霍玲指着角落里一条不起眼的墓道,缓缓说,“是吴三省,我只看见他半张脸。” “你确定是三省吗?” 霍玲点头,可刚才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她沉了沉眼,最后还是没告诉文锦。 “走,进去看看。” “诶,等......等.....” 众人一路远去,慢慢地,微亮的墓室里,挂壁上的黑影一闪而过。 随着低吟的笑声,逐渐沉寂在幽长的墓道。 诡异的浸香,远处的光点。 此刻,逐步散落...... 再醒来,之前那不怎么说话的队员,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他呆愣地看着天花板,入眼都是纯净的白色。 旁边查房的护士见他醒了,便说道,“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看了看周围,脑海中的记忆只停留在队员们晕倒前的那一刻。 其他的,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回想。 唯一还有点印象的,可能就是意识消散前,那个隐藏在吴三省身后的影子。 但很快,那本就模糊的身影,也逐渐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忘却了。 只是那种感觉,很熟悉。 就好像,自己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过,这本就是常态。 ....... 护士站,几个小护士查完房,休息时间,其中一个欢喜道,“诶,你前两天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快说说。” 女孩笑笑,几人拖过凳子,围坐在一起小声讨论。 “我也是听我爷祖辈的人讲的,大家就当听个乐儿,不过别外传啊,不然我妈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一天神神叨叨,不务正业。” “放心吧,我们嘴可严了,主任不会知道,快说吧。” “咳咳。”,女孩咳嗽两声,“其实后来也没什么。那一伙人从地下古城里逃出来后,就带着那个木盒里的婴儿走了。 只是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商人的讲述,所有人都开始对这个孩子真正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事,不是妖,就是仙。不过那孩子并没有展现出特别的敌意。 就和平常孩子没什么两样,渐渐地,他们也就都能接受。 也许,还真是神明显灵。 因为一行人顺利离开了沙漠之后,当他们浩浩荡荡回到家乡。 由于战乱,那里几乎已经没有活口了。 商人与自己的手下分别后急忙赶回家中,结果刚到家门,迎接他的就是破败的宅邸,以及早已腐化干枯的妻子。 商人悲痛欲绝,与此同时,怀中原本沉睡的婴孩突然放声大哭。 也许是和他共情,商人起先并没有注意。 但随后,一只饱满纤细的手,缓缓拉住了他。 就当是一场梦,又或者,是神明对一切的回馈,总之很快,那座死寂的城池转眼恢复原貌,重现生机。 这在当时,也是很轰动的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他们自己人,其他的任何外来者,居然真的没人知道。” “那,后来呢?” 女孩叹了口气,“后来,原本以为可以平凡安稳度日的商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 为了保护婴孩,他选择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家乡,重新换名生活。 不过这也说不准,也许是他自己想困住那个孩子,让她为己所用也不一定。 总之,结果很不好。 他们一家子还是被灭口了,具体是谁做的,不知道,可能也是某个觊那孩子的人。 也可能是仇家。 反正,尸堆里都辨不清谁是谁。 所以你想想,现场绝对是非常血腥,我完全不能想!” “啊~,那也太惨了吧。” 说完,几个小护士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行了,晚上我还要值夜班,得赶紧下去晒晒太阳。” “走走走,一起一起。” “这回我算是知道,主任为什么不让你看这些了,就这,你晚上能睡着吗?” 女孩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打了个寒颤嗤笑。 “所以我不已经没看了,快走吧,等下交班吓死你。” ....... 宅邸内,院里四处喷溅的血迹,触目惊心。 地上的尸体,一个个瞪着发红的双眼,歪到在一堆。 林深处,商人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妻子在马车内,紧护着怀里的婴孩,浑身发抖。 这时,一道闪电砸下。 不远处,一行带着黑色斗篷的人,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侧翻损毁的马车,无动于衷。 商人满脸是血地放下垂目的妻子,再看向小家伙时,满是温柔的无奈笑意。 “别怕......” 还没说完,小家伙白净的脸上全是血。 只见商人护住她的胸口处,直接被打穿了一个洞。 婴孩大哭。 商人抱紧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踉跄着,趴跪在地上。 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颤抖着,紧紧搂住怀中的襁褓,深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我知道你听得懂。”,他道,“对不住....” 话音未落,一阵血光,商人脑浆迸裂,身首异处。 瓢泼大雨下,几个黑影站在那里,直接断了商人僵硬的手臂,这才将襁褓从他怀中夺回。 男人一身青衣,轻擦拭去脸上鲜红的血迹,淡淡扫了眼地上的残肢。 此刻鸣雷炸响,婴孩啼哭。 大雨中,泥泞的湿地鲜红一片。 商人手里,至死还紧握着那张破损的羊皮与玉佩。 只可惜,那孩子的后背没有纹身。 只有一块奇怪的红斑。 (回溯,完) ....... 50年前,长沙镖子岭。 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洛阳铲。 铲子里还带着刚从地下带出的土,奇怪的是,这一杯土正不停的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鲜血里蘸过一样。 “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 “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好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话,莫七里八里的!”,独眼的小伙子说,“你说你个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两个下去,管他什么东西,直接给他来一梭子。” 老烟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一个大胡子说,“你屋里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翻盖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这买卖,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 那大胡子瞪了那年轻人一眼,“你崽子,怎么这么跟老太爷讲话,老太爷淘土的时候你她妈的还在你娘肚子里咧。” “我咋说...说错了,老祖宗不说了嘛,那血尸就是个好东西,下面宝贝肯定不少,不下去,走嘎一炉锅汤。” “你他娘的还敢顶嘴!” 大胡子举手就打,被老烟头用烟枪挡了回去。 “你这个当爹的也真是地,就知道打来打去,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地方咧,你自己做伢那时候不还是一样,这叫上粱不正下粱歪!” 那独眼的小伙子看他老爸被数落了,低下头偷笑,老烟头咳嗽了一声,又敲了那独眼的少年一记头棍。 “你笑个嘛?碰到血尸,可大可小,上次你二公就是在洛阳挖到这东西,结果现在还疯疯颠颠地,你个小伢子嘴巴上毛都没有,做事情这么毛里毛糙,嫌脑袋多是喽?” “那到底是要得还是要不得嘛?” 独眼的青年不耐烦的直挠头。 老烟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看了看天,似乎笃定了主意,对大胡子说道:“那要还是要的地,等一下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二伢子你带个土耗子殿后,三伢子你就别下去了,四个人,想退都来不及退,你就拉着土耗子的尾巴,我们在里面一吆喝你就把东西拉出来。” 年纪最小的少年不服气了。 “我不依,你们偏心,我告诉我娘去!” 老烟头大笑。 “你看你看,三伢子还怯不得子了,别闹,等一下给你摸把金刀刀。” “我不要你摸,我自己会摸。” 独眼老二就火了,一把揪住老三的耳朵。 “你这杂家伙跟我寻事觅缝啰,招呼老子发宝气喃” 年纪最小的少年平日挨过不少揍,看他二哥真火了,吓得不敢吭声,本来还直望他爹求救,结果他爹早就去收拾家伙了。 他二哥得意一笑。 “这次老头子也不帮你,你要再吆喝,我把你拧个麻花!” 少年吓了一跳,这时就听那大胡子大叫“你个二崽子罗嗦啥系?操家伙罗!”,说完一把旋风铲已经舞开了。 半个小时候后,盗洞已经打的见不到底。 除了老二不时上来透气,洞里连声音都听不清楚了,老三等的不耐烦起来,就朝洞里大叫。“大爷爷,挖穿没有喃?” 隔了有好几秒,里面才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 “不知道,你。。。呆在上面,拉好。。。好绳子!” 那是他二哥的声音,然后老烟头咳嗽了一声。 “轻点声。。。听!有动静!” 之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老三知道下面肯定有变故,吓的也不敢说话,突然,他听到洞里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咯咯咯咯”的就像田里的□□叫。 然后他二哥在下面大吼了一声。 “三牙子,拉!” 老三不敢怠慢,猛一登地拽住土耗子的尾巴就往外拉。 结果刚拉了几下,突然绳子一紧,下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咬住了,竟然有一股反力把绳子向盗洞里拉去。 老三根本没想过还会有这种情况,差点就被拉到洞里去。 于是一下把尾巴绑在自己腰上,然后全身向后倒去,后背几乎和地面齐平。 这是他在村里和别的男孩拔河的时候,惯用的招数,这样一来他的体重就全部吃在绳子上,就算是匹骡子,他也能顶一顶。 果然,这样一来他就和洞里的东西对持住了,双方都各自用力,僵持了有10几秒,就听到洞里一声盒子炮响,然后他爹大叫。 “三伢子,快跑!!!!!!” 当即绳子一松,土耗子嗖一声从洞里弹了出来,好象上面还挂了什么东西!那时候老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接住土耗子扭头就跑! 他一口气跑出有两里多地,才敢停下来,掏出怀里的土耗子一看,吓的大叫,原来土耗子上什么都没勾,只勾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而且那手他还认得,分明是他二哥的。看样子他二哥就算不死也残废了。 这老三虽然被他二哥欺负的紧,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很深,一想到这次可能真的出大事,脑子一热,就想豁出去救他二哥和老爹,结果刚一回头,突然看见背后的芦苇丛里,蹲着个血红血红的东西,似乎正直钩钩看着他。 这老三也不是个二流货色,平日里跟着他老爹大浪淘沙,离奇的事情见过不少,知道这地底下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最重要的不要大惊小怪,而是随机应变,这什么黑凶百凶的,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打烂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收敛心神,也不后退,反而一步一步的向那东西靠去,一边匣子炮已经撰在手里。只要那血红的东西有什么动静,就先给他劈头来个暴雨梨花。 只见那血红的东西蹲在草丛里,毫无动静,老三走到三步内,仔细一看,顿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那分明是一个被拨了皮的人! 混身上下血淋淋的,好象是自己整个从人皮里挤出来一样,难道这就是血尸的真面目? 他咬着下唇拔出腰间的长马刀,想去捅一下这东西,看看到底是什么。 还没俯下身子,那怪物突然就一个弓身扑了过来。 老三看到眼前红光一闪,再想避开已经晚了,电光火石之间,他双脚一滑,顺势向后一倒,同时匣子炮整一梭子子弹全部近距离打在了那东西胸膛上,那东西一下子被打的血花四溅,向后退了好几步摔进了草丛里。 这一边老三也顺势一滚,马上跳了起来,回手对准那东西的脑袋就一扣扳机。 就听喀嚓一声,竟然卡壳了! 这老油匣子炮是当年他二爷爷从一个军阀墓里挖出来的,想来也没用了多少年月,可惜这几年跟着他爹爹到处跑,也没工夫保养,平时候开枪的机会也少之有少,枪管一发热就卡壳了,这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老三看着那血红的东西扭动也翻起身来,心里暗骂,刚才那股豁出去的劲道也没了,顺手就轮圆胳膊把枪给砸了过去,也不管砸没砸到,扭头就跑。这次他连头也不敢回,看准前面一颗大树就奔了过去,想着怎么着,它也不会爬树吧。 想着,突然他就脚下一绊,一个狗吃屎扑了出去,整张脸磕在树墩上,顿时鼻子嘴巴里全是血。 这一下可真是摔的够戗,老三一下子觉得头昏脑涨,他咬着牙想站起来,却发现整只手都用不上力气,这时后面风声响起,回头一看,那怪物已经只在离他不远的几步之内,阎王爷来点名了! 老三也是个通透之人,看到自己死期将近,也不畏惧,只是苦笑了一声,索性就趴在地上等死。 刹那间,那怪物扑到了他背上,狠狠的一脚踩下去。 老三就觉得嗓子一甜,胆汁都被踩吐了出来。同时一阵奇痒从他的背上传来,他的眼前马上朦胧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毒了,而且毒性还非常的猛烈,朦胧间,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他二哥的断手从他怀里摔了出来,手里好象还捏着什么东西。 他用力眨了眨眼,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帛帕。 老三心想,他家老二拼了命想盗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东西,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得把东西收好,万一真的死了,等之后他们找到自己的尸体,也能从身上找到,这样,他也不至于白死。 想着,他艰难把那帛帕死命从断手里挖出来,塞到自己袖子里。 这个时候他的耳朵也开始蜂鸣了,眼睛就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手脚都开始凉起来,按他以往的经验,现在他□□里肯定大小便一大堆。 “中尸毒的人都死很难看,希望不要给隔壁村的二丫头看见。”,他混混着胡想,脑子开始不听他控制了,这个时候,他开始隐隐越越听到他在盗洞里听到的咯咯的怪声。 老三隐约觉得一丝不对,这声音怎么和刚才在盗洞听到的不一样…,可惜这个时候他已经根本无法思考了,他条件反射的想抬起头看一下,只看到一张巨大的怪脸,正附下身子看他。 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那一刻,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张恐怖无法辨别的脸,就在对方一点点靠近,老三心里想着自己这会玩完儿了。 突然,旁侧的草丛动了几下,紧接着一只石头大小的狗从那边冒出,冲到这边直接一口咬住对方的脚踝,霎时间老三得了一个空闲,但此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根本动不了,很快那张怪脸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眼看那张脸凑到了跟前,老三再次害怕地闭上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头顶草丛中传来动静。 嗖的一声,似有什么物品直接穿透了那东西的身体。 腥臭的血液,溅了老三一脸。 叮~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动,老三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居然,又能动了。 刚才那只石头大小的狗,此时已经趴在他身侧,轻轻舔舔舐着他的手。 老三整个人一懵,想到刚才的事,忙去看自己身上的毒斑。 然而,刚才被那怪物踩过的地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了。 溃烂的皮肤也和以前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破损痕迹。 老三顿了顿,感觉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一般,唯独手里一直紧抓着的那张带血的帛帕一直在提醒自己。 刚才的一切,其实不是幻觉。 想着,他突然回过神,忙抱着那只狗,连跑带摔的往之前盗洞的方向跑去。 “看样子是中了尸毒,而且还不止一个。”,对方缓缓道,“这下面估计还有,你打算怎么处理?” 说话的人带着雨披,此时,他正站在刚才的洞口处,俯身往里张望,旁侧,地上是刚才追着老三的怪物。 只是现在,完全就是模糊一片,根本辨别不出形状。 “簌簌。” 老三躲在那里,听到动静,转头的瞬间才发现,原来在离他不到两三米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人,可刚刚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而且对方似乎早就发现了他,所以,一直都是侧身站着。 听不清几人的对话,老三还想继续看,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只见侧身站在那里的人,莫名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而那个笑容,似乎只有他能看见。 所以,也是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老三感受到了这批人,其实和生活在他周围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陌生,慢慢地,老三下意识抱紧了怀里那只狗,默默缩在一边的草丛,静静看着。 突然,盗洞周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恭敬地低下头。 老三不明所以,突然,一股巨大的强压逼得他喘不上气,直接一下坐到地上,怀里的小狗也是一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呜咽的悲鸣。 “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突然,几人转头,老三立即捂住狗嘴,但还没等他反应,一股力量直接将他提了出来扔到地上。 刚好就是那具血尸附近,手一碰到的瞬间,老三吓得忙往后缩。 “小孩儿?” 说着,一边的人上去一脚将老三踢翻,揪住他的头,打算灭口。 结果手里的匕首刚动,洞内再次发出悲鸣。 “大爷爷,二哥,爹!” “看样子是掏土的。” 说完,一边的人抬了抬手,揪住老三的人一松开,老三当即奋力从地上爬起,跑到洞口旁去趴土。 几人静静看着,这时,面青的土松动了一下,老三激动地继续挖着。 “大爷爷,我.....” 然而话音未落,一张可怖的血脸猛地探出。 老三整个人顿住,对方瞬间就将那张脸又踹了回去。 别人可能认不出,但老三自己很清楚,一时间,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 “爹,爹!” 男人一手拦住老三,转头的同时,身边人已然明了。 “是。” “爹!” 老三无力地哭喊,原本这次只是出来摸一些冥器回去换粮食,但现在,只有他了。 洞口被重新封好,老三瘫坐在地上,手不自觉地捏紧。 慢慢地,四周的人逐渐走开,一个影子缓缓走到老三面前,向他伸手的一瞬,老三直接打开对方的手。 众人愠怒,那人抬手,身边的黑衣人停下动作。 “看来,你找到了。” 老三顿了顿,抬头看向面前的身影。 说这句话的,明显是个女人,对方的声音轻盈又冰冷。 加上一身雨披加持,巨大的兜帽挡住了她的脸,所以,现在唯一能看见的,就只有那白皙凌厉的下半张脸,还有那轻启的微唇。 但不知为什么,越看,老三越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很奇怪,说不上来,猛地老三才反应过来。 这种感觉,他只在死人的身上见过。 加上这些人如此奇怪的打扮和突然出现,这深山老林的,不是强盗那就是...... 想到这里,老三默默咽了咽口水,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冷彻的寒意顿时袭遍全身,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想躲。 不过,自己早已动不了了,同时最恐惧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回避那抹隐藏在雨披之下,令人胆颤的冰冷视线。 “藏好了。” 话语一出,老三当即愣住。 他看着对方紧闭的双唇,但声音也确实是存在的。 一阵风吹过,老三瘫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再抬眼时,那些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他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 再发光,老三已然忘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还有那些奇怪的人。 转头看向被封的洞口,旁边的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吓到了他。 他忙去刨那些覆盖的泥土。 “二哥。” 手都翻出血了,他也还在刨。直到,他看到一个东西,便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同时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呆在那里。 狗,依旧还在。 ....... 路边,男孩满脸尘土地坐靠在树干旁。 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地上,全然不管周围人的议论,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带血的布条。 一条石头大小的狗趴在他怀里,耷拉着耳朵看着他。 这时,一双黑色的军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十年后,走廊上的军用照明灯有些接触不良,频频闪烁着微黄的灯光。 中年男人双手环抱着,站在玻璃房外,注视着房间里的情况。 突然,那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浑身是血的,急匆匆从里面出来,拉下带在脸上的防护罩喘气。 “这次抽太多,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 说着,中年男人微微垂眸,根本没有理会,转身走出实验舱的瞬间,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直接被拖回房内。 场面一片混乱。 随着两扇尘封的铁门缓缓打开。 巨大的培养皿内,浑浊的液体中央似乎泡着什么东西。 旁侧的人看向来者,恭敬低头。 “先生。” 中年男人一手撑在桌上,若有所思看着面前的容器。 “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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