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生怒了。
他的五官偏柔美，如果安静地坐着不说话，确实很容易被人误会是个女孩子。他曾经就是靠着这样优越的外表，以及乖巧的笑容，才让江瞳对他逐渐放下了所有戒心。
可是被他最讨厌的人说成是女人，那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
笔直站一旁的金绅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种叫骂声跟小学生吵架有什么差别？少夫人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没素质的人？
司穆寒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声音很淡，“不必生气，你这张脸确实长得漂亮。”
姜泽生看着司穆寒气定神闲，他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也慢慢冷静下来。
“司穆寒，你知道雅雅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认你吗？”
司穆寒脸色微变。
姜泽生怎么会知道江瞳的真实身份？
“不要用这种震惊的眼神看我，雅雅对我很好的，什么都不会瞒着我。”姜泽生乖巧地笑着，语气却很恶劣：“不过在雅雅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并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司穆寒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只是稍稍抬起眉眼，“说完了？出去吧。”
“你不敢听。”姜泽生笑起来，“你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对？
毕竟这些年来，雅雅身边一直都只有他在陪伴。”
司穆寒目光缓缓朝他看过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想说什么？”
“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你和曲云辞同时遇到危险，雅雅肯定毫不犹豫先救曲云辞。”
司穆寒的眼底覆上一层寒霜，声音也彻底淡下来，“金绅，送客。”
不等金绅出声，姜泽生就笑了，“你不敢赌？因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对不对？”
“送客。”
司穆寒的指节骨用力到泛白，他不是不敢赌，他只是舍不得。
哪怕江瞳会露出一点点的为难，他都舍不得。更何况，他是知道答案的，又何必自讨没趣。
姜泽生被金特助强硬地送出了公司，他站在司氏总部大楼，看着司氏总部气势凌人的logo，眼里升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虽然司穆寒表现得很平静，但姜泽生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江瞳对曲云辞的重视，果然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江瞳并不知道姜泽生去找司穆寒了，开完会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她打算跟司穆寒请个假，直接回家去陪两个女儿。
正准备拿出手机，尚可瑶突然走到她面前拦住她。
“萧雅雅，我明天要跟你去司氏
集团上班？”
江瞳：？？？
这时会议室的人大部分还没走，都有些奇怪地看向尚可瑶。
尚可瑶跟萧雅雅关系不好，这已经是全公司皆知，她怎么会突然想跟着萧雅雅？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尚可瑶觉得很丢脸。但是她之前跟江瞳起过那么多冲突，如果不挑在这种人多的时间点，江瞳可能不会答应她。
她梗着脖子说：“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而且你喝过我的敬师茶，就是我的老师了。我要学化妆技巧，你又天天不在这边，我只能跟着你去司氏。”
这话一出，会议室的人都有些意外。尚可瑶不是一直瞧不上萧雅雅吗？怎么突然想拜师？
只有尧嘉言好笑地站在一旁看戏。
上次在GD时装周，他就已经发现尚可瑶对江瞳的改观了。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你不答应，我肯定没脸在公司待着了。”
尚可瑶话说得清晰明白，如果江瞳不答应，她只能辞职了。
江瞳淡淡地看她一眼，“哦，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尚可瑶的脸色一僵。
这个萧雅雅也太记仇了，她明明都已经道歉了，还不肯带她？
尧嘉言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雅雅，你别逗她了
。”
江瞳这才淡淡地点头，“我要问一下司少。”
毕竟司氏集团，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尚可瑶那要哭不哭的表情这才收起来，倒显得比先前乖巧多了，“那我等你好消息。”
经过GD时装周的事件，尚可瑶跟着江瞳学了几天，对于妆容怎么贴合骨相，确实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她也想明白了，有时候技艺这种东西，并不是靠入行时间来谈资历的。有些人天赋好，学一年都好过她学十年。
萧雅雅就是天赋好的那一类，她想不服都不行。
江瞳淡淡地点头，随后走出去。
尧嘉言快走几步追上她，拉着她走到办公室：“雅雅，我有事要跟你说。”
二人走进办公室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悄悄看他们。
尧嘉言的真实性别揭穿后，她仍然每天穿着男装。虽然公司的同事没说什么，但都会暗暗猜测，她跟萧雅雅有没有闹掰？
毕竟先前这两人的绯闻闹得挺厉害。
但现在看他们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他们就知道自己想太多。
“没准萧雅雅老早就知道尧嘉言是个女的了。”
“不过我有点好奇，尧总这么漂亮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扮成男人？她难道想这辈子都不结婚吗
？”
“这谁知道啊，别管太多了，干活干活。”
办公室里面，尧嘉言的面色凝重地问：“雅雅，你对宋海蓝这个人有印象吗？”
“听说过。”江瞳有些奇怪，“她怎么了？”
这个女人照着她的样子整容，她有一点印象。不过她到司氏总部上班这么久，既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过她，慢慢就不关注她了。
“宋海蓝有天半夜，偷偷到安陵墓园泼狗血。”
这件事在去年池语飞就已经说过，但尧嘉言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一直没有跟江瞳提起。
但是昨天晚上，她跟客户在饭店吃饭时，无意中遇到宋海蓝。当时宋海蓝是跟另外两个女人在一起，鬼鬼祟祟看起来不太像要做好事的样子，尧嘉言就留意了一下，还偷偷拍了张照片。
她把手机拿出来，指着宋海蓝身旁那个长相出挑的女人问：“认识这个女人吗？”
尧嘉言手指的那个女人留着波浪长发，个子高挑，妆容精致，眼神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冷戾。
一个女人脸上有戾气，很容易让人注意到，再加上旁边那个五官僵硬的整容脸，尧嘉言当时才会特意留意。
江瞳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除了宋海蓝，另外两个女人她都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