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静默了几秒钟。
随后,姜慎有些无奈地问:“听说你一到西城就跟人打架了?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看他们不顺眼。”姜泽生好像不愿多说:“哥如果你没事就挂了吧,坐了一天飞机很累的,我要睡觉了。”
姜慎有些无奈,但语气里的迁就和纵容还是能轻易听出来,“西城不比F国,你在那边收敛点,别到处得罪人。”
“我知道了。”姜泽生像撒娇一般说,“就算真惹麻烦了,我知道哥你也会保护我周全的。”
挂掉电话,姜慎按了按眉心,显然为这个弟弟操碎了心。
助理站在一旁,不由小声道:“姜总,二少毕竟还年轻,您这样纵着他,只怕会出事。”
毕竟西城那边的几个大佬都不好惹,姜泽生过去搞事情,弄不好真的会惹一身蚁回来。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姜慎。
姜慎眉宇间的忧色更重了几分,最后却只是无奈地叹气,“他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头,是我没有照顾好他。现在他好不容易回家了,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吧。”
助理见老板摆明了要无条件纵容这个弟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老板的家事。
姜泽生挂掉电话后,忍不住发了条信息
出去——雅雅,你睡了吗。
可是那边久久没有回复,姜泽生眼底的光芒渐渐变暗。
他跟人打架,脸上的伤口那么明显,可是江瞳直接把他交给曲云辞,竟然就不管不问了?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明明不管他再怎么折腾,她都不会生气,还会耐心替他处理伤口。
为什么一回西城,就全都变了?
姜泽生得不到回应,干脆点开热搜榜,一条一条地看里面的内容,越看眼神越冷。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春雷,下起雨来。
次日醒来,天气变得更冷了,江瞳给绵绵和小月亮都穿上厚厚的外套,又给他们做了早餐,才匆忙赶去公司。
让她意外的是,司穆寒比她还早到,坐在办公室里,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活像她才是剥削员工的资本家老板。
“司少,早啊。”
“不早了。”司穆寒声音有点冷,“九点零一分,你迟到了。”
江瞳:……
今天她是搭地铁过来的,人有点多,所以迟了一点点,没想到又被老板当场抓包。
“下次我一定提前到。”
司穆寒没有回应她,让金绅进来汇报今天的行程。
金绅一边认真汇报行程,一边纳闷地看了眼平静地坐在
一旁的江瞳。
他家少夫人招惹了四大财阀家族的人,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而且司少高烧才退,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她怎么就没有好好关心几句?
可是这毕竟是司少的家事,金绅又不敢问太多,汇报完行程就赶紧离开。
司穆寒转过头,看到江瞳正在低头整理资料,工作状态认真又严谨,看得他心头一阵发堵。
“萧雅雅,我来公司时忘带药了。”
江瞳这才抬头看他一眼,好像有些意外,“司少,你还没有退烧吗?”
“本来退了,后半夜又反复烧起来。”司穆寒边说边按着额头,一副头痛难忍的样子。
江瞳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切地看了看他,之后说:“我给你倒杯热水来,多喝点热水好得快。”
看着江瞳转身走出办公室,司穆寒有些挫败。
楠楠那个臭小子,说什么装病可以博同情。眼下他是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可她仍然事不关己。
五年过去,她的心肠变得越来越冷硬了!
江瞳转身走出去,脸上的表情一秒钟变得凝重。
昨晚云辞的提醒尤在耳边,这一刻她基本可以确定,司穆寒也许已经知道她就是江瞳了。
避免互相抢孩子,她是不
是应该找个完美的借口,离开司氏集团?
下午两点,江瞳回了一趟世纪美人。
GD时装周的展出非常成功,他们又陆续收到别国的时装周邀请。邝虹雁让江瞳过来分部一趟,跟大家开了个长会议。
江瞳刚离开司氏,姜泽生后脚就找上门来了。
姜泽生跟前台报上自己的名字,说要见司穆寒,之后带着乖巧的笑容说了声谢谢。
他长得太漂亮了,这样乖乖崽一般的笑容,简直能直戳大部分女人的母爱之心。小前台虽然还没有结婚,但也被这样干净的笑容苏化小心肝,红着脸给金绅打电话。
金绅听到“姜泽生”这个名字,也不敢耽误,马上报给司穆寒。
司穆寒倒没多少意外,“让他进来。”
很快,姜泽生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司穆寒。
这个传说中的雅雅的前夫,刚才应该是在睡觉了,眼里还透着几分刚醒的慵懒,倒没有传说中那么高冷可怕。
只不过他好像生病了,脸色跟嘴唇都有些白,冲淡他身上的高贵不可侵犯的气场,反而更加突显他那张完美的脸。
这样的皮相,确实很容易招女人喜欢。
姜泽生突然有些嫉妒司穆寒这张脸,更嫉妒他先认识江瞳。
面对姜泽生快要拧成一团的脸,司穆寒淡淡地问:“什么事?”
姜泽生很讨厌他这样的淡定。
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他突然找上门,司穆寒为什么连半点惊讶都没有?
他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胸,又淡定从容,姜泽生手里那点筹码好像完全不够看。
“你知道F国的拜伦诊所吗?我那时就是在那里治病的。”既然司穆寒不问名字,他也懒得自我介绍,开门见山地说:“当时萧雅雅在那里当医生助理,她负责照顾我的病情。”
司穆寒点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照顾我的吗?”姜泽生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得意,“我起初不肯治疗,一日三餐她都哄着我吃,不管我怎么折腾,她都温柔耐心。”
司穆寒放在桌底下的微微捏紧,表情却仍然淡淡的,“雅雅对待不懂事的孩子,确实会更多几分耐心。”
姜泽生似乎被这句话戳痛肺腑,假装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些崩了。
“你知道尧嘉言吗?她当时也在那个诊所治病。雅雅跟她关系有多好,我和雅雅的关系就有多好。”
“哦?”司穆寒漫不经心地扫一眼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尧嘉言是个女的,你也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