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很意外。
怎么会是邝夫人送她回来的?
邝虹雁看着她茫然的表情,也有些头疼和无奈。
她就是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太婆,根本不想掺和进这件复杂的事情里。可是司穆寒一大早把她叫过来,要她无论如何都先稳住江瞳。
她能怎么办?
司氏是“世纪美人”近年来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而且依照司穆寒的手段,她要是惹得他不高兴,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穿小鞋?
不过她都打听清楚了,司穆寒很喜欢雅雅,以后肯定会对她好的,她这么做也不算做坏事吧?
见江瞳一脸无法置信,邝虹雁不由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怎么会醉成这样?”
萧玉儿这个徒弟太聪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了让她相信真是自己送回来的,邝虹雁使出了毕生的演技。
江瞳更加惊讶:“我醉得很厉害?”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一沾到酒就会醉。但以往喝醉后,她都是半清醒的,第二天基本都能回忆起喝醉时的情景。
这次她只喝了一杯果酒,能醉到什么程度?
“我来到凰庭酒店的时候,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窝在司少怀里一动不动。司少是因为问不出你的地址,才叫我过来接你的。”
邝虹雁满脸认真:“司
少当时看起来很生气,但难得的是,他没有把你扔出去。”
江瞳默默地看着邝虹雁认真关切的表情,嘴角抿得很紧。
她相信邝夫人肯定不会撒谎骗她,那么她刚才想起的那些被司穆寒亲吻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是在做梦?而且她还梦到了司穆寒抱着她进屋,之后一直守在她身边照顾她。
江瞳简直被自己这个梦惊呆了。
她明明对司穆寒心如止水,喝醉后竟然会梦到这种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邝虹雁仔细地观察江瞳的表情,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脸红,不由有点儿心虚。
谁知道昨天晚上司少趁着雅雅喝醉,对她做了什么。雅雅现在这种表情,怕是想起了些什么,可是因为自己帮着司少撒谎,她在怀疑?
江瞳确实有些怀疑人生,但她都是死过两回的人了,哪怕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已经波澜不惊。
梦到被司穆寒亲,梦到被他拥抱,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她这一辈子,只喜欢过这么一个男人,偶尔会做些少女时的梦,也挺正常的……吧?
江瞳说服自己后,很快恢复了淡定的表情。她洗漱后喝下解酒茶,做了早餐邀请邝虹雁一起吃。
邝虹雁感叹江瞳的手艺真好。
江瞳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
事情,“邝夫人,你昨晚送我回来时,有没有看到嘉言?”
提起另一个被自己坑的下属,一把年纪的邝虹雁越发心虚,“昨天晚上遇到一个比较难缠的客户,嘉言帮忙周旋了一番,喝了不少酒。后来他醉得不醒人事,我让助理照顾他在酒店歇下了。”
江瞳很诧异。
怎么同一晚上,邝夫人两个下属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邝虹雁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昨天我看热搜上说,你现在跟嘉言住在一起了?”
江瞳点头。
邝虹雁似乎有些为难,又问:“你真的和他在谈恋爱?”
江瞳哭笑不得,“当然不是。”
“既然你们没有在谈恋爱,那还是让嘉言搬走吧。毕竟你们两个在公司,都是有重要职位的人。这样没名没分地住在一起,会惹人闲话。”
江瞳总觉得邝夫人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她理解地点头:“我明白,会跟嘉言解释的。”
如果嘉言考虑长期留在国内发展,她也建议她买套房,反正嘉言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出门前,江瞳看到尧嘉言的工作卡还留在客厅茶几上,随手拿起放进挎包里。
邝虹雁见江瞳的动作自然,更加心虚,觉得自己像八点档电视剧里那些,帮着恶少拆散有情人
的恶毒老太婆。
走出公寓小区,江瞳对邝虹雁说:“我现在要回司氏总部,和您不同路,我自己打车去吧。”
她的办公地点改成了司氏总部,每天早上必须准时报到,否则就是违反合约。
明明是“世纪美人”给她开工资,可是邝夫人竟然也同意这种荒唐的要求。江瞳领着邝氏的薪水替司氏工作,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浓重。
邝虹雁面对江瞳疑惑的眼神,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觉得再跟江瞳待在一块,可能会被察觉出更多的不对劲来,连忙说:“那你好好工作,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尧嘉言刚刚睁开眼睛,又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疑心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她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怎么会频频打喷嚏?
拍了拍有点头疼的脑袋,尧嘉言想起昨晚下着大雨,还被邝夫人拉去喝酒,只觉得一阵无语。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这份工作选对了吗?
邝夫人开出的薪水确实不错,但她自己跑场赚的也不会少。虽然比较辛苦,但总好过半夜下大雨还被拉出去喝酒。
她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接到江瞳的电话,“你的工作卡落在家里,我给你送过来了。”
尧嘉言笑道:“你到哪里
了?我去找你吧。”
“我已经在酒店楼下了。”
江瞳挂掉电话,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大步走向前台,客气地询问:“请问一下,尧嘉言住在哪个房间?”
江瞳走得近一些,听到对方的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有些意外。
眼前这个人,正是连晨风。
五年前江瞳被赵宁暖绑架到山上,他曾经帮忙定位到她的位置。虽然真正救她的人不是他,但江瞳对他仍有几分感激。
负责房号登记的服务员带着职业微笑,恭敬地说:“抱歉,按照酒店规定,我没有权力泄露客人的信息。”
连晨风咬着牙关,正要发作。
这时尧嘉言正好从电梯出来了,一眼看到他,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虽然她已经对连晨风不抱任何希望,但爱情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控制。面对他时,她仍然会手脚发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连晨风?你怎么……”
她紧张得话都说不好,连晨风却连一句好好的问候都没有,走过去就抓住她的手腕。
“尧嘉言,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咬肌鼓起,拳头握得死紧,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眼里泛着比冰山还冷的寒意。
尧嘉言被这种眼神看得手脚发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