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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西侧的一间名叫Blitzen的酒吧，事实上它的原名是Blitz（闪电），但每年的圣诞期间老板会在招牌后挂上''''en''''后缀荧红色的灯牌，以圣诞老人驯鹿之一的名字来响应纽约的圣诞氛围。

酒吧内部十分热闹，各种颜色的灯光被吊在中央的巨大镜面球反射到各处；人群挤在一起跟着音乐跃动，穿着火辣的服务生端着酒水游走于人群中。

Jane和Matt两人坐在较为偏僻的卡座。其中一人用手撑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另一个则饶有兴致地听着对方的抱怨，时不时还幸灾乐祸地笑几声。

“我真的受不了那个自以为是的老狐狸，”说着Jane伸手从桌面的烟盒里取出又一支烟塞进嘴里，烟随着她说话时嘴唇的运动上下摆动，“没有礼貌的混蛋。”

“老狐狸？很形象。好莱坞就是这样，你得习惯这些。”Matt拿出火柴帮Jane点火，“不过Richard.Gere？也许你应该真的应该考虑一下，他可是Arican Giolo！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他一边甩灭火柴一边说。

“连你也这样说？”Jane不耐烦地将乱跑的头发用抓夹固定在脑后，“不，永远都不。想都不要想！”

“不过为什么他说你是聪明的女孩？掩饰尴尬的说辞？”

“不，我猜他大概是在说：“如果你真的顺从我的话，大概就很难从另一位女主演那里得到好脸色看了，这是个聪明的女孩！”之类的。”Jane模仿着Richard.Gere的语气说，惟妙惟俏的模仿让Matt笑个不停，“你知道KiBasiner与他约会过一段时间吧？这次她参演似乎也跟他有关系。当然是不是真的和我猜的一样，”

说着她举起双手比了个双引号的手势，“你永远没办法理解那些混蛋的想法不是吗？说到KiBasiner，我甚至还没有跟她说上话，反倒是她的男友…有点烦人。”

“Alec.Baldwin？你遇见他了？”

“路上遇到了而已。”Jane一点都不想重复她''''被指导''''的过程，好在Matt对此似乎不感兴趣。

“说起来，你碰到的这两位都是出名的难搞，当然Baldwin也是其中之一。听说他和Basiner拍摄《婚姻男人》时几乎把整个团队都逼疯了。”

“是啊…不过反正我只想演好自己的部分，而不是去“交朋友”，他们为难制作团队也与我无关。”

“不论如何你得到了角色。Well—之前我和Ben……”见Jane立马露出痛苦的神色，Matt就猜到Ben大概已经跟她说了很多关于他们演艺之路的故事了，于是他耸了耸肩，“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些…你和Ben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出自己已经好奇了一整天的问题。

从上午他们碰头之后Ben就一直在傻笑，询问后得到的也只有''''等晚上就知道了''''这个回答，Matt觉得一定是与Jane有关，毕竟没有其他事情会让Ben对他卖关子。

“噢———”Jane一想到昨晚进行了至少三个小时的讨论就头疼得要命，在此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凌晨跟约会对象讨论''''确定亲密关系的重要性''''这个问题，“少来了！别装作你没有从Ben那听说过，你就是想听我亲口说。”

“哇噢，看来是真的？”Matt也给自己点了支烟，抬头示意在吧台点酒的Ben说，“说实话那家伙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你知道他总是…”

“非常夸张，我知道…”

天知道Jane从早上完全清醒之后就一直想收回自己说的话，但不知为何看着Ben那副笑脸，她一时间竟说不出口。

这可不像她 ，Jane这样想着与Matt对视，如果可以她真的非常想告诉Matt事实：“我只是想快点让他闭嘴所以答应了！”，这还是Harold小姐第一次如此渴望能说真话，然而这样就违背了昨天Ben所说的''''两人要互相尊重''''这个条例。虽然喜欢说谎，但Jane自认为是个诚实且守信的人。

所以说她讨厌这些条条框框，Jane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将实话咽下，用自己最微小的声音说出：“好吧，我承认了。开心了吗？”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Sweetie。”

Ben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一同出现的还有她肩上的重量。Jane不耐烦地从座椅滑下好让自己不再成为Ben的支撑点，“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她仰头朝正笑着看她的男孩说。

“噢，我还以为你能记得久一些。”Ben将手上的三杯酒分发给它们的主人，“我说了我没有说谎。”他对Matt得意地眨了眨眼，挪动椅子几乎紧贴着Jane的座椅坐下，将以怪异姿势半蹲在地上的女孩拉回座椅上。

“金汤力？”Jane有些意外地看向男友，她原本以为对方会给自己拿回瓶啤酒，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嗯，碳酸气泡、柠檬特有清爽的酸涩、但唯独没有酒精的灼热和醇香，甚至连糖浆的甜味都没有，“……苏打水，”Jane将玻璃杯推远，对所谓的健康饮料敬谢不敏，“健怡可乐都好过这个。”

“你想要杯健怡可乐？”

“噢不，当然不，”Jane皱着脸拒绝Ben的体贴，不情愿地举起玻璃杯，“这个就好。”说完便开始摇晃杯子好让碳酸消散的速度加快一些。

“也许我们的小女孩需要杯橙汁。”Matt一边抿着自己的威士忌一边调侃道。

Ben也学着好友喝了口酒，“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Fu*k off，我需要的是酒精。”Jane不高兴地撇嘴。

“我知道，但昨天的事情你已经忘记了吗？”“这是不可能的，戒酒中小姐。”“没错，你这样下去永远都没办法戒掉。”

看着态度坚决的Ben和附和的Matt，Jane转了转眼珠换了个方式，“Fina————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庆祝派对呢…”女孩一边用自己最委屈的声音说着，一边歪头靠向Ben的肩膀。

“…有道理。”“确实应该给她喝一点。”“好吧，你可以选一杯，只能一杯。”

“这可是你说的。”达到目的后的Jane立刻恢复平常的面无表情，离开Ben的肩膀起身前往吧台，一点都没有刚刚可怜巴巴的样子。

看着女孩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Matt笑道，“她真是位女演员，不是吗？”说着与Ben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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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点了杯''''百老汇醉鬼''''，刚刚Matt提到的橙汁让她有些嘴馋，由酸涩的柳橙汁和辛辣浓烈的龙舌兰调配而成的''''百老汇醉鬼''''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据说这款酒是为了平复人们在观赏戏剧后的兴奋感而诞生的。不过Jane并没有需要平息的兴奋感，更不要说她来纽约几天了都没有机会去百老汇转转，Harold小姐只是单纯想要杯简单快速的鸡尾酒罢了，含有橙汁的那种。

其实''''哈维撞墙''''也不错，只不过她不大喜欢加利安奴利口酒的药草味，''''螺丝刀''''又太过于平淡了。

等她端着属于自己的那杯浅橙色没有任何装饰的酒回到座位时，Jane发现自己的手包被放在桌子中间，Matt不见踪影，Ben独自坐在位置上盯着她的手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Matt呢？”她四周张望了一圈询问道。

“他去卫生间了。”

“自己？我看到那边有个女孩一直在盯着他，”Jane转头寻找刚刚那个女孩的位置，她同行的朋友还在但女孩的位置空了出来，“瞧，她也不见了。”

“Well…你知道的，Matt很讨人喜欢。”Ben摊手表示肯定Jane所说的话，“你的传呼机响了。

“噢，是谁？Killian？嘿！不准喝我的酒！”

“不知道，我没有看。我没有！只是好奇，橙汁和…龙舌兰？啊！”Ben躲开Jane打来的又一个拳头，皱着脸揉了揉自己被打的手臂，“只抿了一点点，只是一点！”

“…好孩子。”Jane顺了顺Ben后脑勺的头发安抚道，却没有任何去查看传呼机的意思。

“Jay。”

“什么？”Jane喝了口酒，一脸不以为然地回道。

“你不能总是不看传呼机。”

“但我不想跟任何人通话，现在是休息时间。”

“可是你带传呼机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能够找到你吗？”

“有道理，下次我不会带出来了。”

“Jay——”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Jane不耐烦地翻出传呼机查看。是Brain的信息，八成是牌局的邀请，只不过今晚Jane没有想去玩牌的意思，于是她将传呼机塞回手包，对一旁好奇的Ben回了句：“垃圾信息……你要是好奇就看吧，我无所谓。”

“真的吗？”

“嗯哼—对了，”Jane想起昨天与Michael的通话，“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Michael的。”

“Michael Who？”

“Michael.Lou，那个高个子的亚裔。昨天他跟我说Matt有通过他来找我。”

“Well——”

“哈！这要从Ben刚来纽约的时候说起了。”回归的Matt拍了拍好友的背，“简单来说，这家伙出千被抓住了。”

“嘿！是算牌！跟出千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跟我想的差不多，所以才让你来联系是吗？”

“没办法，谁让Ben还欠他500刀。”

“我记得Daddy付给你了2万？”Jane故作严肃地问道。

“嘿！别用这么歧义的说法，严格来说是NBC付的酬劳！”Ben勾住嘲笑他的Matt的脖子纠正两个人对于自己所参演电影名字的调侃，“再说，除去我们经纪人的抽成和税金以及还没支付的部分，我现在到手的只有800刀。”

“我知道了。”Jane点了点头，悄悄将这件事在心底记下。

“你应该拿到第一份薪水了吧？”

“嗯…不过Killian的抽成是百分之二十五。”

“什么？！”“那可是四分之一！”

“是啊，他可不便宜。”Jane耸了耸肩，“不过他确实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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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便宜的经纪人先生正无可奈何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话，等待Jane或是Ben能看到他的信息并回电。

凌晨两点，已经进入睡梦中的Killian得到了他想要的。电话那头的Jane十分难得地听上去非常清醒，但背景音中正在高声唱着SNAP！的《The Power》的两个男孩让他原本就因为被吵醒而胀痛的脑袋更加难受。

挂断电话后，Killian从行李箱中翻出一瓶阿司匹林，一边默念着自己能从《最后的分析》中分得的数额一边吞下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