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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像往常一样形式化地敲了敲Jane的房门，没有等待回应直接用钥匙进入房间。

他没能在床上看到自己的客户，不过这在他的预想之中。毕竟昨天Jane已经说明了她要去找乐子，会乖乖回到酒店过夜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很快，床头附近散落在地面上的衣物推翻了他的判断。

Killian捡起这些昨天他挑选出来的衣服，第一时间将它们大致整理好，准备晚些时候送到酒店的洗衣房。

“Well…”Killian将头发捋到耳后，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联系到自己那位从来不会查看传呼机的客户。

“你的自由可不会持续太久，小妞。”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你说谁的自由不会持续太久？”

Killian闻声回头，看见自己抱怨的对象正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男孩。

从Jane微红的脸蛋和身上舒适的卫衣裤以及Ben手上的两杯咖啡来看，两人大概是刚晨跑完回来。

“早啊，Killy！”Ben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正开玩笑地向他敬礼致意；倒是身旁平常一脸淡然的Jan正冷着脸，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怎么了？”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的Killian问道。

Jane迅速用手肘怼了一下准备回答的Ben，“什么都没有。”她趁Ben吃痛的时候抢先回答道，Jane可不想自己昨天在醉酒状态下说的话被任何人听到。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在她身后正偷偷给Killian打手语的Ben，握拳给了他的脖颈一个姿势标准但力量有所减轻的左勾拳。

“Ouch！这真的很疼！”

Jane颇为冷酷地转身进入房间，没有去看Ben装痛的表演，“你应得的。”

Killian看着隐约散发着甜蜜氛围的两人，摇了摇头，“好了小孩们，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供你们调情。”他拍着手催促Jane赶紧去整理，“我们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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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不会打扰你的。”Ben半侧身子探出车子，又回头看向车内的女孩试图得到她的挽留。

“不可以，”很遗憾，他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并探身将他推下车，“快走。”她催促道。

“好吧，晚上见？”

“……………”Jane皱眉盯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祈祷他能收回刚刚的话。

Ben猜Jane又在后悔她的决定，从今天凌晨开始她就一直不停地在纠结。

不过他以为Jane会收回她的话，但她没有。这让Ben忍不住感到更加高兴。

女孩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邀请，“晚上见。”

“太棒了！”Ben重新爬上车快速亲了Jane一口后下车，“记得看传呼机，拜。”

“…拜，”目送Ben离开后，Jane叹了口气，疲惫地瘫在座椅上，哪怕脸上的遮暇也没办法完全遮住她的身心俱疲。

“噢，老天，别这样看着我，Killian。”她用膝盖顶了一下面前的驾驶位椅背，尝试阻止自己经纪人透过后视镜传来的诡异眼神。

Killian耸了耸肩，“我只是希望你心里有数。”

可惜他任性的客户小姐并不领情，“好的爸爸，我会记得用套的爸爸，可以了吗？”她掐着嗓子模仿小女孩的声音回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不在你的管理范围内。”Jane说着从后座翻到副驾驶位坐好，“工作？”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让我看看…”Killian弹指敲了一下贴在后视镜上的便签贴，“行程1，时代华纳公司21层，《最后的分析》签约；”

“速度真快，我以为那帮家伙还要耗一个星期呢。”

“听说上头定下了12月发布确定导演和主演的报道，过几天也许你会有个采访。行程2，圣诞礼物采购。”

听到圣诞礼物，Jane再次脱力地瘫在座椅上，“不———”她拖长声音以示自己的抗拒，“我还没有想好给Mia和Ben什么。”

“所以今天我们需要去找到合适的礼物。”

“…好吧，你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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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和Killian再一次来到时代华纳，制片人之一的Tony.Thos以及一位律师正在会议室等待她们。

打过招呼后，Jane开始翻看自己面前摆在桌上的合约书。

拍摄时间保守估计将持续3个月，预计从1991年4月中旬开始，并不会影响她回到哈佛的计划。

接下来是报酬。她能拿到的片酬为10万，这对于一个刚刚进入好莱坞的新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签下名字后她就能拿到其中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万美元的报酬。

Jane继续翻看，发现了之前Killian同她讨论过的“捆绑条例”：五年之内她需要参演华纳出品的至少三部影片，否则她则需要支付十万的违约金。

这条合约对她们来说有利有弊。

Jane讨厌被约束的感觉，不过十万的违约金对她来说并不是比大数目，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存款，但有必要的话ane会毫不犹豫地撕毁合约。

好处在于，合约在身的她在与其他同阶层的女孩竞争角色时会有一点点小优势。再者说如果《最后的分析》有好的成果，她相信华纳会将目光投向自己。

“恭喜你，开拍后不到半个月你就能得到你的SAG演员卡了，感谢Taft-Hartley吧。”

Jane挑了挑眉，“当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制作人说的Taft-Hartley应该是指Taft-Hartley Act（塔夫脱－哈特莱法案）。

要知道，能从好莱坞这些生意人口中听到感谢法案可不是件常见的事情。多亏Killian的入行补习，她不至于像那些一无所知的小孩子一样问东问西。

“你是个幸运的女孩，在入行第一年就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卡片。当然，入会所需的3058美元会直接从你的片酬中扣除。”制片人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笑话十分满意。

“我明白了。”翻看完毕后她将合约递给自己的经纪人，让他去做好核对以及讨价还价的工作。

在Killian与制片人和律师确定一些Jane认为无关紧要的待遇时，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玻璃墙外饶有兴趣地对她招了招手，没等Jane回应，他便径直推门进入了会议室。

“一切顺利？”男人一如既往带着他的招牌笑容来到桌旁，亲昵地拍了拍Jane的肩膀。

即使隔着西装外套，Jane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Gere先生。”她假笑着扬起脸回应，“是的，一切顺利。”说着她抬手轻轻推开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说道，“我需要感谢您吗，Gere先生？”

Richard看着满脸无辜但眼睛里没有一丁点儿笑意的女孩，笑着摇了摇头：“不，不需要。”他没有任何尴尬之意地将被推开的手收回口袋，“签下是所有人的决定，我并没有做什么。”

这是事实。虽然他是制片人之一，但最终选择Jane的所有人一致的决定。毕竟当原本的最佳人选U.Thurn退出后，价格低廉但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新人演员Jane就成了他们的不二之选。

“Well…既然一切顺利，”说着Richard故意俯身凑到女孩耳边，“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要不要与我共进晚餐？我预约了间不错的餐厅。”

“很遗憾，我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

“下个月见吧，Gere先生。”

“Sure。”说完，他又故意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对其他几人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Jane保持着微笑，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经纪人和合约书，“一切顺利？”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变化。

“是，是的，”打破沉默的是律师先生，前时代所属的他虽然早就知道好莱坞明星之间的笑里藏刀和潜.规则，但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请在这里、这里以及后面那页签字。”

“嗯——没有问题。”Killian回应道。

确认一切无误后，她拿起笔，在纸上签下Jane.Harold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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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的喜悦被Richard.Gere毁得一干二净，Jane一脸不快地在商场中快步行走，丝毫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从身旁经过的商品的意思。

跟在她身后的Killian叹了口气，独自肩负起挑选礼物的重担。

如Killian之前想的一样，最终他还是帮Jane采购了清单上的大多数礼物。

一个小时后，满手拎着购物袋的Killian来到他们约定的汇合地点，发现Jane正靠在角落，聚精会神地仔细观察她手中的棒球棍。

他走过去，举起手示意Jane将球棍放进他购物袋中，“让我猜猜，这是Ben的礼物？”

“不完全是。”心情不知为何转晴的Harold小姐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