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羿鸣笑笑:“叔您刚说的那个黄色和绿色的东西,一般矗立在屋顶的正脊和垂脊的地方,他之所以会有这个颜色,因为他是用琉璃做成的。也是整个建筑最高的地方,它有一个名字,叫做鸱尾” 司机:“鸱尾是什么东西” “鸱是古代传说中一种很大很大的鱼,相传它的尾巴可以激起巨大的浪花,能够熄灭一切的火灾。”裴羿鸣缓缓说道“而鸱尾,就是这种大鱼的尾巴” 司机大叔说“懂了懂了,所以古人是图吉利,安个鸱尾在屋顶,想着保佑房子别着火了是吧,这古代人真有意思。” 裴羿鸣:“嗯,大叔聪明,一点就通” “哈哈哈哈”司机大叔笑道“你叔我走南闯北,还是有点见识的,小伙子讲得有意思,还有没有别的,以后叔可以拿出去外面跟那些外地来的游客吹吹牛。” “嗯,那我想想……” 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等他们到了目的地,司机大叔聊得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满脸依依不舍地跟他挥手说再见。 他们在景区外下车,爷爷和裴羿言已经在里面了。 唐瓷仰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看这次旅程的最终目的地,那是一座稍微有些倾斜的木塔。 裴羿鸣:“怎么样,喜欢这个目的地吗” 唐瓷迫不及待的说:“嗯呐,喜欢。裴羿鸣,我们赶紧走吧,我想靠近看清楚一点,它有多高啊” 两人边走边说:“这座塔,已有1000年历史了,有60多米高,相当于我们现在20多层高的房子” 八角木塔是一座中国传统木结构建筑,楼高六十米,采用了重楼的形式,有凌空欲飞的重檐和单檐,檐下还有由榫卯工艺组合而成的巨大斗拱,整座楼就那么静静的巍然屹立在那里,几乎看不出它有些许倾斜,只让人内心充满敬畏和感叹,历经岁月与时光的洗礼,风霜雨雪,天灾人祸,它仍然不改往昔风姿,显得既厚重又古朴端庄。 唐瓷激动得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亮的:“那我们可以上去吗,去塔顶看” 裴羿鸣摇摇头“以前可以,现在不能进去了,在室外,我们肉眼可能看不出他的异样,但是到了塔的上层,这种倾斜,肉眼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到,这些倾斜出现在塔的梁柱,甚至导致梁柱出现严重的开裂。” 唐瓷边听边快步向前,“啊,木头都裂开了,那多严重啊,你们人类要用什么办法去维修它”唐瓷抄了捷径,前头招呼落在后面的裴羿鸣。 “其实目前,还没有找到十分妥善的修复方法,你慢点,别往偏僻的地走”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环顾四周,还好旁边没有人。 这时他回过神来,不对劲,怎么这会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四周寂静得有些异样。他快步走到唐瓷身边,看到她站在不动盯着地面:“怎么不走呢,这里有些奇怪,太安静了,我们赶紧走吧” “来不及了”唐瓷指着地面说:“你看” 地面不知为何,竟然有白雾升起,短短几分钟,雾气由薄变浓,慢慢地将他两人笼罩起来,眼前的景色已逐渐看不清楚。灰蒙蒙的雾气,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走出去,裴羿鸣害怕这样下去,他连近在身旁的唐瓷都看不到。 他们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又怕撞到树或者墙之类的,两人一小步一小步摸索,走得愈发小心谨慎。 但东南西北根本无法辨认,他们只能盲目地以直线来向前走,更糟的是,裴羿鸣感觉周身皮肤在变冷,意识也有些混沌,思考开始变得缓慢而迟钝。 “裴羿鸣,你有没有觉得头有些重” “嗯,晕眩和困”裴羿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人,怎么会困呢” “小瓷,你不要闭上眼睛” “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住,裴羿鸣,你慢些走,等等我。”声音越来越低。 两个人,应该说是一人一灵,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头脑昏沉,他们俩终究还是在浓雾当中,不由自主的失去意识,陷入沉睡中。 在倒下那一刻,裴羿鸣忽然想到,这感觉似曾相识,但愿醒来的时候他们不会被困住。 然而,事实上,等到裴羿鸣再次有意识,他就觉得自己,或者说自己的意识被困在所谓的混沌里,没有五官,没有形态。只有模糊的意识在黑暗之中游荡,他的意识向四面冲撞,但四周毫无反应,要怎么才能打开黑暗的口子走出去呢? 就在此时,只听到混沌的深处传来喊声:“裴羿鸣,裴羿鸣,裴羿鸣你听到吗” 他往深处走去,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头疼,刹那,他从混沌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裴羿鸣有些糊涂,她穿的灰扑扑,衣服上还满是补丁,“你是谁” “是我,裴羿鸣,我是唐瓷”唐瓷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变小了呢” 裴羿鸣有些回过神,他想起来了,他们刚刚进看木塔,突然遇上了迷雾,他让唐瓷扶他坐起来,裴羿鸣说:“你怎么变成这样”唐瓷的脸上一块一块的黑黑的泥,上衣单薄满是补丁,穿着不合身的长裤。 唐瓷:“不止是我,你看你也变小了,而且腿好像还伤着了,膝盖流血呢” 裴羿鸣看着自己变小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腿,估计这个身体之前摔倒了,膝盖还流着血,有辣辣的痛感。 唐瓷握着裴羿鸣的手说:“你看我可以摸到你了,我变成人的样子,我还能摸到你,真有意思。”说着另一只不客气的揉上裴羿鸣的脸。 裴羿鸣看着他们交握的小手,再看看唐瓷的脸,她和自己一样,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他再观察他们这个衣服,皱着眉,估摸着是民国时期。 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羿鸣,我们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唐瓷颇为新奇的摇了一下裴羿鸣的手:“你怎么不说话呢,不会摔傻了吧” “我没事,”裴羿鸣看他们坐在木楼梯,前面是木质地板,猜测这里是某个木质房屋,“你还记得我们怎来到这里吗” 唐瓷还在掰扯裴羿鸣的手指:“记得呀,我们一起看木塔,找你爷爷还有你那傻弟弟,我想抄近道,结果还没有走到木塔,我们就被一阵奇怪的白雾包围,然后我好像睡觉了,醒了就来到这里了。” “不错,记得挺好,但是不准再说小言傻”裴羿鸣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的手被唐瓷握着,揉揉捏捏的,颇有些不自在。 好嘛,生气了。手上少了“玩具”,唐瓷有点可惜,可以触摸到人类的感觉太好了,她乖乖的坐好回答到:“知道了” 他们俩此时正坐在木楼梯上,裴羿鸣打量四周,觉得他们应该熟悉一下环境:“小瓷,我们下去看看” “好呀”她自然而然的扶着腿受伤的裴羿鸣下楼梯。 两人身量变小,这个位置视线被遮挡,无法看清屋里的情况,如今下了楼梯,便能窥其全貌。 从楼梯里转弯出来望向正中,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尊比人高的端坐佛像。 佛像慈眉善目,但外表已经有些斑驳,很是有些年纪。 从佛像转而环顾四周,环绕状的室内,只见有无数梁栿、立柱和斜撑,室内中心佛像所在之处为内槽,而他和唐瓷站立的地方则为外槽,等同回廊,这样的样式布局,这哪里是什么木房子里面,他出发之前才看过这样类似的资料照片,这分明是塔内,是他们要去的那座木塔之内啊。 压下心中震惊,裴羿鸣招呼唐瓷“小瓷,我们往外走”应该有类似现代房屋的阳台,好像叫外檐,可以环塔而走,眺望远处。 没走两步,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声“:噔噔噔、咚咚咚”的响声。 寂静之中,显得异常的吓人。裴羿鸣和唐瓷相视一眼。 唐瓷依然有着灵体时的敏感,她察觉到诡异,低声说:“我们去看看吗?” 裴羿鸣点头“嗯”。两人走到楼梯处,借着木板的缝隙观察楼下的情况。 唐瓷隐约看到一大群人穿着统一的衣服戴着帽子,肩上挎着个什么东西整齐的往上走,她扒着裴羿鸣的手臂“裴羿鸣,你看到吗?他们肩上那个是什么” 唐瓷不知道那是什么,裴羿鸣却一眼就看出来,他全身汗毛直立,瞳孔微缩,那是枪,而下面的那群人,看穿着打扮,俨然是一小队军队,越看越心惊,有一股寒意从心脏传遍四肢百骸,他全身紧绷,喉咙有些发干,低声说“小瓷,走,我们快往上走,不能被他们发现”裴羿鸣一边走一边快速思考,来不及解释,只小声提醒唐瓷:“动作轻点,我们仔细听,他们停下来,我们就停下来,知道吗?” 唐瓷感觉到裴羿鸣的紧张,只顺从的点头,什么都没有问。 这些老建筑的楼梯每个台阶都做得很高,坡度又陡,对成人来说尚且需要小心谨慎的前行,更何况是他们如今身材瘦小,细胳膊细腿,再加上有一个伤员裴羿鸣,只能手脚并用,摸爬着向前走。 只走了短短一段,便让他俩满头大汗,还差一个台阶他们就上到另一个平层,裴羿鸣这时有些脱力,受伤的膝盖撞到台阶上,他皱着眉闷哼一声,唐瓷见状忙把他拖上来。 两人刚刚坐定,底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恰好也停了下来。 裴羿鸣示意唐瓷不要动。 底下的大部队似乎没有动作,但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唐瓷对裴羿鸣做了个口型,无声说:“我去看看” 说完踮起脚,如猫般轻盈的又往楼下走,裴羿鸣拦都拦不住。 看那灵活的动作,所以刚刚走得那么慢,是他拖她后腿了吧。 唐瓷不是不累,也不是不紧张,但她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神采奕奕,透着兴奋,她从未遇到过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怎能不兴奋呢。 她小心谨慎地走到楼梯那里探头探脑,借着楼梯的木板之间的缝隙往下看,下一层没有人,那些人在更下面的地方。 而且只有两个人,在走来走去,找来找去,不知道找什么。 唐瓷看明了情况,于是轻手轻脚的往回走。她走回裴羿鸣身边,头碰头贴近裴羿鸣的耳朵,气息有些喘,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有两个人还在往上走” 裴羿鸣示意唐瓷把耳朵靠过来:“我们必须躲起来”那两个人在巡,相当于探路,是为了确保塔上面这几层没有人。 唐瓷指向不远处无奈道“这里,也只有佛像前的贡品桌子能藏人了” 裴羿鸣看着那盖着红桌布的桌子,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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