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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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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内,大荒之中,有山独苏。

神君玄洛乔迁之喜,寒溟宫新址正就迁在那独苏山头。

时值大荒之秋,寒溟宫碧螺池畔,那一株不知要到何年才能成精的木樨树开出一树幽幽芳华。

日前,玄洛神君迁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天上地下的老神仙小神仙们尽悉知晓了此事。

距今不知多少万年前,天帝辞九重天而去,将统管三界之重任全权交托玉皇大帝,自此不问仙踪。是以今时的九重天上,玉帝当家。

玉帝素来重礼数讲排场,众仙跟着迎合,积年下来,便养成习气。方今但凡哪家有个喜事皆要过往贺上一贺,大喜便大贺,小喜便小贺。

轮着这位神君,必然少不得一场大贺。因其身平,倒还有些传奇。

四海之外,有荒海无量。

无量海当中一座高山耸立入云,名无极之山。传闻当年盘古大神单足立于无极山巅,以单手挥下开天辟地那一斧,万均斧势未能收住,盘古斧深深嵌入海底,劈出来一道深渊沟堑,便是为祖古之渊。此渊地数极深,渊中冷寒,结有玄色寒冰终年不融,这玄洛神君正乃那深海玄冰的寒溟之息化生。

荒海荒远。

玄洛他与世隔绝,在深渊中度过岁月悠长,年头久远到无人能说清,恐怕连他自己也记不大清了。

却有日,昆仑虚神座西王母贪食凉鲜,念起生息于祖古之渊寒潭的一尾寒鯥鱼,遂令座前仙子前往取食。据闻,那仙子偶遇玄洛,并结为知交,继将其引见于王母。

玄洛入西王母麾下,方得初封仙籍。彼时,他已很有了年岁,算得大器晚成之才。感叹他后福深厚,封仙后不过三万余年便应历七九天劫,晋至神君果位。紧接便逢遇天蓬元帅触犯天规,被贬下凡,玄洛接替其领了天兵天将统帅之职,可谓是平步青云。

其在天界掌兵的数万年间,正逢多事之秋,三界动荡,战乱不断。玉帝褒其战功,赐一进仙宫,命名寒溟宫。

六百年前,妖族叛离天界,自立妖界。妖王野心勃勃,联手魔族举兵九重天,意欲取天族而代之。

三界爆发大战,战火绵延了整整九十二个天日,自三十三碧落天烧至十方妖地,又从十方妖地烧至魔境九幽,最后终结于昆仑虚地界。玄洛以扶苍神剑诛杀妖王壬谷,重伤魔君雕棠,余下妖魔两界残兵败卒丢盔弃甲,仓惶败走。这场权柄之争方得告一段落。

玄洛亦为雕棠所伤,于战后沉睡六百年方醒。

醒来之后不两日,他却向玉帝请辞,求归化生之地。其人才绝艳,向来颇得上头赏识。对此,玉帝不乐意,极其不乐意。然玄洛辞意已决,难以强留,君臣之间一番拉扯两番斡旋,各自退让了一步。

玉帝有座兽园位于大荒之东,他宁肯叫玄洛做这管理兽园的闲差,权可将其留为己用。玄洛因看这是个闲职,勉强便也接了。

他在天上住得烦腻,便借此机会将寒溟宫迁进东荒之中。

他辞去原职不过前日之事,昨日才迁来宫所,刚在独苏山落定脚,今日众仙便都已得了消息,列着云头赶来道贺,顺带讨口酒喝。

众所周知玄洛神君宫里木樨花酿的美酒,滋味极好。

诚然,玄洛素不以为动辄开席设宴是何有益积习。然众仙乘兴而来,他却也不愿扫了众仙兴头。请人喝杯酒水,众乐乐这种事,他以为偶尔为之,倒无不可。

于是,一场宴席在霜华殿设下,菜肴不多,只酒管够。

席间众仙交杯换盏,相聊甚欢。

一道:“我看今次这批飞升的女仙里头有个模样生得极好,可惜未赶得及上去问一问,却不晓是哪家仙子。”

一笑:“整日只知盯着女神仙看,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花些心思将修为往上提提,也好去帝尊那里讨个正经差事来做。”

一叹:“说得极是。我们做男神仙的,还当以事业为重。”

他言中之意,男神仙当以事业为重,女神仙便没那样讲究。此话对错不好论断,但席上确然有位仙姑多贪了几杯,丰颊飞上两抹酒晕,媚眼把持不住,似狂蜂浪蝶乱颤,落在玄洛神君那张脸上便扒住不动了。

却怪不得她。单说这玄洛的容貌,便是放在美男如云的九天之上,也属是极出挑的。只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任席面上气氛如何火热,任那仙姑眼风如何炽烈,主座上身着绣银白袍的神君一如既往面若轻霜,眼眸黑得沉浓,宛若无波深井,左手把酒,右手托腮,歪在座中意兴阑珊模样。

眼风漠然掠过看他看得如痴如醉的那名女仙,懒懒地飘落在大殿外。

殿外无甚好风景。

更将视野打开,那缕眼风悠悠飘出霜华殿,在竹林中左一个弯,右一个绕,半日,飘入间膳房当中。膳房里烟熏火燎,仅一个小仙娥在灶台前忙得四脚朝天。

那眼风打个转,飘出膳房,游荡着入得浮星殿,殿内兜了几圈,复又飘走了,此番来至□□院中,在碧螺池上停留少刻,便拐向宫门所在。

沉静眼眸里浮起一丝兴味。

他浅饮杯中酒,将那甩袖跨入宫门的身影略略打量,只道是从哪里过来蹭吃蹭喝的小仙,瞧着面生,倒挺新鲜。

他不料,这位小仙不光面容新鲜,做出来的事也十分新鲜。但见小仙行到半途,陡然停了下来,转头倒回宫门处,伸出右脚,鞋底在门槛上蹭了蹭,换个左脚,如法炮制一番。

玄洛略微洁癖,见得此景当即面色一冷,眉头一拧。却丝毫不曾知晓这副冷容已被有心之人瞧在眼里,那位仙姑全以为他这脸色乃是摆与自己看的,顿很心伤,明眸瞬间转暗,郁郁浇下一杯愁酒。

众仙哪里晓得这番隐秘的愁肠百转,惟觉凛冽寒风穿堂而过,低头一看,杯中酿结成了冰坨坨,座上那神君已然不知去处。

再说那新鲜小仙,名叫梓桑,要论年岁,其实一点不小。他家住昆吾山上,乃是一介闲散神仙。

但他这个散仙,却有来头。

梓桑本姓姜,正经追溯起来,还是上古神农氏之后,上古器物神农鼎如今正落于他手,叫他拿来镇了山头。因梓桑精于药理,一身炼药本领无人可出其右。玉帝曾经有意招揽,欲委以重任,不想多次被拒。

众仙闲来无事,背地里免不得嚼舌根子,议论说莫不是帝尊君威不再,如何连这么个小仙都搞他不定。

玉帝最要颜面,风闻众仙私下嚼的这几句舌根子,一气之下三日未上凌霄殿临政。三日之后,降下一道天旨,上面说,经考,昆吾小仙姜梓桑品性顽劣,难堪大任,并非为可纳之才云云。

靠着这道天旨,那边玉帝扳回几分天家颜面,这边梓桑求仁得仁,仕途就此断送。从此便可以安心幽居深山,只管醉心药道,做一个山野逍遥仙,清静又自然。

梓桑在昆吾山上辟了个药草园子,将园里遍植仙葩灵草。他平生有一素志,便是搜罗天下奇花异草,尽移于自家药草园中。经多年苦心营营,园子日见鼎盛之势。梓桑颇得意,为它拟了个十分通俗易懂的名号,号称百草园。

昨儿个,闻得九天之上名头颇响的一位神君带着宫邸迁来隔壁独苏山上居住。独苏那山头委实没有什么,惟满山紫草繁衍旺盛。

大荒纵横九万里,好山好水何其多,他也是弄不明白,这位神君为何选中一处荒山落脚。

好一个怪胎。

今晨遥见邻家山头仙气缭绕,料想诸仙会聚,那宫里定要设宴。他对奔走吃席无甚兴趣,却碰巧今日晨起,莫名思念酒酿丸子的滋味,酒酿和糯米丸子家中都有,却少一勺木樨花提味。

木樨此种寻常花木,在他那金贵的园子里断然是寻不到的。更巧的是,就这木樨,听说那神君的寒溟宫中正栽有一株不错的。

因为昆吾独苏两座山头紧邻,他当是活动筋骨,云头都未招,开两条腿行到的寒溟宫。昨夜落过雨,山路行来靴底沾了些黄泥,便就着宫门槛清理清理罢了。

入得宫中,四下无人。想是酒席已在正殿摆开,众仙应在席间吃酒。是为天助他梓桑也。

他多年来与药草打交道,鼻子训得灵敏非常,仅仅循着一丝幽香,一举摸至碧螺池畔。他贼心蠢动,贼眉轻挑,手势甫起,却听身后冷沉道:“本君的寒溟宫,是用来让你擅闯的不成?”

贼事败露,梓桑泰然一笑,起手揖道:“貌似我寻错山头了,仙友勿怪,仙友勿怪。”话罢,抬脚便要开溜。

然而下一瞬,去路已封堵了一道厚厚的仙障。

梓桑面上毫无慌色,唇角微微一扬:“仙友这是何意?”

玄洛看着他,冷冷淡淡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君这里,从无这样的方便。”

就在二人对峙之时,嘭,天上似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仙障。不待他们举头去看,那东西已掉了下来,摔到他二人跟前。一看,原是个红衣似火的女子。

女子坐地上怔了个眼,迅速爬起来做跪拜之姿,向他二人深深拜下去:“恳求神君怜悯,救救我家小妹。”

那一跪之后三百年。

又到一年中微风舞热浪的时节。夏花绚烂,开遍大荒万千山河。向来冷清的寒溟宫内,碧螺池畔,今日难得一派热闹景象。

不久前,梓桑怀揣一瓶刚炼成的百草蜜,如入无人之境般跨过宫门,轻车熟路地拐进后花园,直奔碧螺池。

池水闪着粼粼波光,一池文鳐鱼所剩无几,许因天气炎热,条条有气无力,躲在池底不愿动弹。水光潋滟之间,一朵碧色莲花独卧池水中央,孑然盛放。天光映照下的八片莲瓣晶莹剔透,带着斑斓霓光,比往常更显几分瑰丽。

梓桑从怀中取出一只造型颇为精巧的长颈小瓶,瓶身色泽温润,纹理细腻,一看便知用了上好的?琈玉来制。

拔去瓶塞,瓶口朝向碧螺池,长臂挥展,整瓶百草蜜露倾落池中,氤氲开去。立时蜜香弥漫,原沉着底的文鳐鱼蠢蠢欲动,摆尾浮上水面。

池畔那株木樨树上如往常般飘下来沉缓男声:“怎么又是你。本君的寒溟宫,是用来让你擅闯的不成?”

梓桑转过头来,隐约可见枝繁叶茂间,纤尘不染的一角白袍垂落枝头。心道果真怪胎,名里带得个玄字,偏生钟爱白衣。

打回岔,谁都未留神池里濯濯碧莲,竟是转瞬即逝地亮了一亮。

梓桑听玄洛这句话听了三百年,耳朵早已听出老茧。池边有张石桌并几只石墩,他管自拿着副老赖形容过去落好座,扯着嗓子喊:“婵娟,取壶木樨酿来,要冰镇的!”

俄顷,小仙娥娉婷移步而来,手里托盘上摆着一把酒壶并两只酒盏。玄冰所制的酒具呈半透状,大暑的天,却冒丝丝凉气。

小仙娥婵娟边卸下酒盏,边撇嘴道:“仙君又来蹭酒,倒是付个酒钱。”

梓桑听罢,掂着空瓶哈了个哈:“你这小丫头好不识货,本仙这一整瓶百草蜜还抵不上小小几个酒钱?”

婵娟是个碎嘴的小仙娥:“仙君可别提,仙君那点心思谁人不知,仙君是想要池子里养的这朵莲花,仙君你自己掰着手指头和脚指头好生数一数,这都偷几回了?”

梓桑干笑两声,自斟了杯酒。回想起三百年前,这朵几近枯萎的镜莲被送入寒溟宫时,机缘巧合正撞在他眼前。此莲原只生长在幽冥九泉的万里忘川当中,花开九瓣,通体透碧。

据送其来此的彼岸花灵所述,这镜莲原已于数万年前脱却草质木胎,化了个女儿之身,且在黄泉孟婆手下谋着份安稳差事,岁月本当静好。哪里料想只因一时贪玩去凡世走了一遭,却生大变,不但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还误了一个凡人的性命。皆知凡人何年生何年死,地府判官一本生死簿上皆有定数。擅动凡人阳寿,在冥界便是大过。故此,继性命之忧后,这镜莲又遭到放逐,不得归去黄泉了。

至于她当年在凡世究竟经历了什么,并无人得知。

那彼岸花灵一心只想救其姊妹性命,不知从何处闻得这寒溟宫里有一池玄冰化水,此水阴浊之气重,正适宜将养莲身。

梓桑往树上瞥去一眼,窃窃咕哝,这冰坨子面冷,心也没个热样子,这桩事却做得有几分人情味。要不是他无缘无故生那些人情味,如今这朵镜莲便该在本仙的昆吾山上了。

须知此莲匿迹多年,甚是罕见。梓桑素爱草木,越是稀奇,他爱得越是深沉。对于这稀世之花他早有耳闻,还曾数度前往冥界寻觅未果。今逢天上掉下来一朵,若眼睁睁将它错过便不是他梓桑。

可恨那厮…

梓桑不由握紧酒盏,咬牙切齿状。

树上那片衣角飘然落下来,未牵动一枝一叶。玄洛拿过剩的那只酒盏。婵娟是个颇有眼色的小仙娥,连忙提壶上前斟了个酒。

玄洛坐了坐,持着酒,眼望碧螺池道:“你偷去容易,却怕养不住。”

梓桑将酒饮尽,鼻子里哼道:“本仙不才,倒叫个外行轻瞧了。”

玄洛未理这个话,自道:“只等她养好了,届时若情愿随了你去,本君不会拦着。”

梓桑斜眼看看他,手去拿酒壶,余光里瞧着一团红到扎眼的东西向这边快速挪移过来,眼角跳了跳。

少间,一身红衣的花灵行至近前,明艳脸庞媚而不俗。眼丝儿飘过梓桑,什么都没说,便径自走到池畔傍水站着,倾身向池中看。

玄洛对此似乎已很习惯,顾自进酒,皆由着她去。

立在一旁的婵娟道:“有君上看顾,朱华姑娘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我瞧这花儿今年开得比往年都好,今晨翻一翻黄历,又翻出来大吉,保不准就快熬出头了呢。”

朱华嗯了声:“算算时日,池里的忘川水该添了,老婆子打发我送过来,顺便瞧瞧她在这里养得如何。我瞅这身油亮碧绿的,看来养得不错。如此,我和老婆子也便再没什么担心的。”说着再探回头,“唔…养得着实不错…”

继而捧出只陶罐,将一罐子忘川水倾倒进池里,又蹲池边看了半日,才要起身,忽听她“啊”的一声惊呼。

木樨树下各自走神的三个人齐转目光。

但见池里碧莲泛起泠泠绿光,逐渐盛大的光芒里血肉生长。

时已近黄昏,晚霞满山头,落日余晖洒得一池旖旎,光芒隐去,清波碧水之中,婷婷立着绿裙青衣的灵秀女子,眼波流转,面染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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