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来年的冬天，叶芳的婆婆妈因为路面上的水结了冰，早上开饺子馆起的早，天还朦朦亮，不小心一下摔在了地上。这一摔就摔成了尾椎骨粉粹性骨折，在医院养了一阵子就回家瘫床上了，动弹不得。张晓东母亲心里知道要好起来也是不可能了，就把两个铺面一个给了张晓东，一个给了他的弟妹。

叶芳现在变成每天要照管瘫在床上的婆婆，还要每天照顾孩子和饺子馆，好在饺子馆在这条街上经营多年，都是老主顾，本来味道也很好所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收入也比以前上班要高的多。

刚开始，张晓东的母亲哪怕是病了也还扭着一副我只要我儿子管我的姿态，毕竟以前叶芳嫁过来她可是作了很多怪。叶芳每次午间回去给她端饭她还总说：“我也不是很饿，也不是非要你回来，我可以等到我儿子下班以后回来再吃饭的，反正躺在这消化也慢。”叶芳每次都是把碗往桌上一放，给她倒了热水然后把她背着去上厕所，也不多话，看她怎么说不接她的话。有时候实在是烦了就说一句，“我是在给我们蕊蕊做榜样，教她怎么孝敬，和你没关系。”

每次回去总是和老太婆争论上几句，慢慢的这老太婆也觉着自己有些过分，也感受到叶芳的孝顺和细心，虽然嘴上有时候和她争论几句，倒是论起照顾这个家庭叶芳绝对算的上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来。平日里有她以前的老姐妹来看望她时她也总是夸奖媳妇的好，说别人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自是知书达理的。

后来饺子店在叶芳的经营下生意越来越好，叶芳还增加了包子抄手这些，把隔壁的门面也租了下来扩大了店面，在三哥叶鑫哪里借了点钱又把店子装修了一下，看起来比以前更加干净整洁。张晓东看叶芳辛苦又是孩子又是瘫了的老母亲，就买断了工龄回来和叶芳一起经营饺子店了。

平日里来的老客人多，随时在店里吃着饺子就着蒜瓣下酒，张晓东偶尔也跟着喝几杯。这点叶芳很是不满，早上有时候很早，张晓东都和客人喝二两白酒。为此两人经常拌嘴，叶建坤一有空就过来把蕊蕊接到他那边，蕊蕊也三岁多了，平时可以和涵涵玩，尤其是寒暑假，蕊蕊基本上都是住舅舅家里和外公一起睡。

涵涵和蕊蕊每天晚上都争着要和叶建坤睡，实在争的厉害的时候就三个人一起睡，涵涵睡爷爷的脚那一边。涵涵说：“每次睡觉我总是喜欢蜷缩着睡，爷爷就用大脚趾和食指夹我肉，夹的我好痛呀。”叶康说：“你不是最喜欢和爷爷睡吗，怎么又抱怨起爷爷夹肉了。”涵涵说：“爷爷说的睡觉要睡直，不能蜷缩着睡，说那样对脊椎不好。”

叶建坤总是喜欢给两个小孙女讲各种预言故事，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讲守株待兔和他曾经真的碰到过兔子撞死在树上的事。一切过去那么多年，却在每每谈起的时候仿佛发生在昨日，叶建坤总是感慨说人呀越老就越怀念以前。

叶康和小华每天仿佛连在一起的并蒂莲，24小时不分开，感情好的像加了蜂蜜的糖。夫妻一股绳事业也就自然蒸蒸日上，赚了钱，叶康心痒的很，觉得存在银行是浪费，小华则认为孩子以后要读书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就得早早的打算。叶康认为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打算的也太早了，涵涵幼儿园都还没有毕业，哪需要用什么钱。在小华的逼问下，叶康嬉皮笑脸撒娇式的过来说：“其实我想买个摩托车，一家人总得有个车子嘛，轿车我们是买不起，摩托车得买个，以后我托着你想去哪去哪，你去哪也方便。”

小华笑道：“合着都是替我考虑，是我要坐摩托车是不，家里到店上才走几分钟路程，还要买个车，简直就是浪费。你一个摩托车能坐几个人，孩子和爸都坐不上，未必就我们两个去逍遥，孩子就丢家里。”

叶康说：“我爸坐叶鑫的车，以后老三带他去看世界，哪需要我们操心。”

最后在叶康得软磨硬泡下，小华还是和他一起去选了摩托车，拿车的时候叶康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有了摩托车的叶康仿佛着了魔，每天忙完店里的事就骑车到处溜达，刚学瘾大说是练技术，每天都得骑着摩托车到处转。叶建坤不放心说他刚开始骑一定要慢点，不要骑快了。有空的时候还和叶鑫一起骑到郊外去摸鱼呀，去乡里摘瓜果蔬菜，每次回来都收获颇丰。

这天叶康在店子里炒菜，脸上一直有痛苦的表情，小华忙里忙外的就只问他一句怎么了，叶康说：“觉得肚子痛，整个胸腹都痛。”叶康想着等过了中午最忙的时候下午就去医院看一下医生，菜炒着炒着叶康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叶康用进最后的力气关了煤气灶喊了声小华，然后才软哒哒的晕了过去。小华进到厨房的时候才看到晕倒的叶康和锅台上的血迹，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音，赶紧给叶鑫打电话，边哭边说喊他们快点过来，叶康晕倒了。

接到电话的叶建坤觉得自己腿都在发软连站立都没有力气，叶鑫赶紧回家接上叶建坤就往医院奔了过来，到医院的时候只有小华在走廊里默默抹着眼泪。叶鑫给嫂子递上纸巾，小华说：“叶康在里面抢救，说是胸腔里面出血，今天炒菜炒着炒着就吐血了，在救护车上还吐了两次血。”叶鑫说：“只要进医院了就别怕，有医生呢，二哥怎么会突然内出血呢，每天看着神采奕奕的。”

叶建坤焦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在孩子们面前他要保持镇定，小华和叶鑫一直在聊着叶康的病情，小华呜咽的说：“要是叶康有个好歹我怎么活呀，还有涵涵呢。”叶建坤说：“别自乱阵脚，没那么悬，叶康平日里身体本来就好，长得结实有力气，哪有什么问题，大家别着急等医生出来了再说。”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抢救，血压各方面稳定了医生出来说：“叶康家属，签手术同意书，病人马上得手术，现在只是稳定了出血，要止血得做手术。病人是外伤导致脾脏破裂所以内出血，幸好来得及时，出血点不大手术了就可以止住血。”

小华颤抖的在手术书上签字，医生分析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叶鑫和叶建坤满脸的问好心里想着，他是在哪受的伤，天天不都在身边。叶建坤说：“还是等叶康出来了再问他吧，”小华签完字过来问叶建坤：“爸，叶康什么时候受外伤了，我咋不知道。”叶建坤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叶鑫给李芬迪打电话喊她早点关了店门去把涵涵接了来医院，等叶康做完手术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了，一切顺利，推入到病房的时候，叶康还在昏昏睡梦中。差不多晚上的时候叶康才算头脑清醒麻药劲也过了，手上插着输液管，身上各种仪器。叶建坤看着躺在那的二儿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也不知道他在哪受的伤。

等叶康睁着眼看全屋子的时候，三双眼镜一直盯着他，叶康被盯得发毛。小华问他什么时候受伤了，叶康说：“早上小华走得早，我起来得时候就想着骑摩托车能更快到店子里，平时都是走路去店子，下班再骑车，早上天还是朦朦亮，街上完全没人所以我就速度比较快，结果就摔了。摔了我也没什么感觉，把车推起来后就觉得肚子有点疼，撩起衣服看了一下确实擦破了些皮，看着红红的。我把摩托车骑到店后面的院里放着就开始上班了，上午的时候看肚子上的擦伤变成淤青了，肚子也越来越疼，而且感觉整个胸口都疼，有点想吐。我也不敢和你们说，心想摔了几天就好了衣服挡着的，你们也看不到，能瞒过去就瞒过去免得挨骂。然后中午突然就觉得有东西顺着食道往上涌所以就吐了，我也吓着了，然后就昏迷不知道了。”

叶建坤气的说：“你还不知道，你昏迷倒是啥都不知道，小华都快哭晕了，你脾脏破裂出血，血堵在胸腔，差点命悬一线，一天让你别骑摩托车别骑摩托车，技术又撇，看吧，摔出问题了吧，回去我就把摩托车给你卖了。”

小华眼镜含着泪，扭了浸水的毛巾给叶康擦脸和手，也没有责怪叶康，满眼都是心疼。叶建坤看着也就没有继续骂叶康了，摩托车等他好了再看咋处理。

叶鑫看二哥没啥事有些打趣的说：“二哥，你这一摔简直摔出水平了，还想着瞒着，早点说出来直接来医院也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你看你把嫂子担心的，眼泪都快哭干了噢。”

李芬迪把涵涵接过来的时候，涵涵看着躺在那动都不能动的父亲一下子就哇哇哭起来，嘴里一直喊着爸爸，喊得叶康眼泪顺着眼角流。做手术叶康都没吭一声，老爸和妻子那样也□□着看了一眼孩子仿佛心里最软得地方被戳了一下，女儿终是父亲的软肋，看着孩子漂亮白净脸蛋上的泪叶康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错。他确实不应该那么早昏暗的时间里骑那么快真是太不负责任了，心里暗暗下决心要回去把车闲置一段时间，卖车还是舍不得。

在医院的日子叶建坤和叶鑫还有小华轮班照顾叶康，小食店暂时停业几天。叶鑫的生意有李芬迪，店里也有店员，叶鑫不需要去也照常运转。后来叶芳和叶希他们都来看过叶康，叶希倒是狠狠的批评了叶康，前后左右，以前未来都分析了个遍的说叶康，叶康听的都想回怼几句，最后看在叶希给的厚厚一沓营养费上，瞬间哑了嘴，觉得话是说的多了点但是给的多就不计较了。

叶芳也来医院看望二哥了，叶鑫和叶康都觉得许久不见的妹妹仿佛看着老了许多，脸上尽是愁容没有半点微笑的影子。鼻子上有油光额头上多了皱纹，头发也剪短了看着比二嫂都显年纪大。叶芳说：“做餐饮长头发掉的厉害，所以剪了短发，这样清爽些，每天早上起得早，也节约梳头发的时间。”叶鑫说：“你什么情况，梳头发的时间都要节约，孩子早上直接送去学校就好，早上你弄早饭的时候张晓东就可以伺候他老娘，未必事事都要你做？”

叶芳说：“人在这世上，生活本就千疮百孔，如果事事都如意那就不叫生活了。”叶芳的这话让两个哥哥瞬间就不能淡定了，他们知道叶芳家自从他婆婆妈瘫了，生活上比较忙，但是发出这样的感慨，妹妹不知是吃了多少苦。

叶鑫说：“是不是张晓东欺负你了，是的话我们马上去找他，还是他那老母亲为难你，你有事可得告诉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你回来我们三个哥哥养你。”

叶芳看三哥有些生气又一再的逼问就说：“没有欺负我，饺子店得收入也还不错，就是张晓东天天晚上都喝很多白酒，然后一直要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我早上又要送孩子上学，又要给他妈洗漱上厕所，所以我早上四点多就得起来把早上的食材准备好，七点又回到家里收拾孩子，人有些疲惫罢了。”

叶康说：“那你就店里请个人，张晓东不帮忙的话，你一个人怎么行，小食店最累人。”

叶芳说：“请人的话开支就大了，现在本来家里用钱的地方就多。”

叶鑫说：“请什么人，你喊张晓东不要喝酒，他爹就是喝酒喝死的他还有心思喝酒，而且照顾那个老妈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弟不是也结婚了，总要承担一半吧。张晓东自己没能力事情倒是还揽的多。叶芳，你得厉害一点，以前在家不是挺厉害的一张嘴，现在怎么唯唯诺诺的，爱情能帮你遮风挡雨吗？知道你爱张晓东但是也不能一味的由着他想怎样就怎样。”

叶鑫和叶康两人轮番劝说，也不知道叶芳听进去没，叶鑫说：“我这妹妹呀，就是把感情看的太重了，她觉得张晓东不顾家人反对娶了她就应该顾念一辈子，她始终是感念张晓东那样的人娶了并不完美的她，以至于给自己太重的负担。”

两兄弟一路在医院的院子里转的时候都还在讨论，叶康好多了，挂着引流袋医生喊多走走，每天就在外散步。直到看见小华拎着保温桶送饭来，才和小华一起回病房。

十天过后叶康终于出院了，为庆祝叶康康复出院，叶建坤买了一大堆的菜喊孩子们晚上都一起回来吃饭。晚上的院子里格外凉爽，院子里搭了圆桌，还专门弄了一个小桌子给孩子们坐，叶芳也带着孩子和张晓东一起回来了。晚上他们在院子里烧烤，叶鑫想出来的聚餐方式，他说这样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吃，还可以一边烤。张晓东坐着仿佛总找不到事，他知道叶芳给两个哥哥说了他喝酒不管家的事心里有些不敢面对叶芳的家人，叶鑫喊他来烤肉，说今晚你可不准喝酒，我们家芳可以喝一些明天睡个懒觉，感受一下啥都不管只睡的好日子。

张晓东自然听出来叶鑫的言外之音，张晓东知道叶芳三哥是个不好惹的主，真护起妹妹来他是要挨揍的，所以附和着说：“就是就是，三哥说的对，叶芳你好好休息，多吃些我给你烤，明天睡个懒觉好好休息一下。”叶建坤说：“晚上蕊蕊就在这边和我睡吧。”

叶鑫看了看张晓东，叶康给了叶鑫一个眼神意思是点到为止，别让叶芳为难。叶鑫自然心领神会。叶希姗姗来迟，也带了孩子，还带了红酒说要给大家尝一下，大家一起庆祝他又升了。叶建坤确觉得升的太快可不是什么好事，叶鑫说叶建坤年轻时被吓怕了，所以有被迫害妄想症，叶建坤哪懂什么症无非是活了几十年的经验之谈罢了。

晚上的烧烤会，大家都吃的开心，除了叶康他不能吃辣椒，小华给他炖了排骨汤。叶康幽怨的一直望着大家，说总是欺负他，看他老实专门挑他不能吃的时候搞这种聚会。李芬迪说：“二哥，要是你边骑着摩托边吐血，那可就是太帅了，像【天若有情】的刘德华，”这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叶康的眉头更是紧到一起了，吵着说大家专欺负他一个。

三个孩子玩的可开心，在院子里捉迷藏，大人们看见童真的孩子也想起自己的小时候。叶希说小时候叶鑫最滑头，有啥好吃的都能被他发现，父亲上班在教室收的学生小人书全让叶鑫一人拿跑了然后卖给班里的同学，一毛钱一本，卖的钱买了大白兔奶糖晚上藏在被窝里吃。

叶康说：“小时候叶芳嘴可厉害，简直没有对手，和叶鑫永远是狼狈为奸，老是欺负我。”

叶芳说：“你小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老实，都是二嫂的威压下才老实的。”

叶希也一起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谁也不愿意谈起母亲在时的时光，因为母亲是他们四个心底最深的伤疤，谁也不愿意轻易提起，害怕那伤口揭开后的鲜血。

叶建坤也附和着孩子们，谈论以前没有汽车没有高楼的日子，河里的水那么清澈，随时都可以下河洗澡。不像现在多了垃圾，河边再也没有洗衣服的妇人了。

叶芳有些喝多了靠在三哥叶鑫的肩上，好多年都没有这样靠着哥哥了，叶鑫轻轻拍打着叶芳的背像小时候哄妹妹睡觉一样，眼里都是温情。李芬迪被这一幕感动，想着回去还是要计划生一个孩子，家还是要人多才热闹。

晚上很晚才散会，大家都有些喝醉了，各自都走路回家。叶芳很久没有这样释放过了，心里压抑了太久，她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心事给家里人讲，对父亲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当年她自己非要选择的人，选择的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张晓东没有喝酒，搀扶着叶芳，他心里是很爱叶芳的，只是生活上太多的磕磕绊绊让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叶芳抬头看上面的自己家，在黑夜的月光里，那窗户上微弱的光让她窒息，她甚至一步都不想踏上上楼回家的楼梯，叶芳终于决堤了，趴在张晓东的肩上哭了好久。

张晓东也在黑夜里让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肆意的流，两个牢笼中的人收拾好情绪以后还得继续出发，回家看到张晓东的母亲又拉在了床上的叶芳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剩下张晓东黑夜里洗刷的声音和他母亲抱怨他们这么晚才回来的声音。叶芳不愿意听，把被子蒙着头睡着了。

梦里她还在父亲身边，有三个疼爱她的哥哥，他们一家在河里捉鱼，捉泥鳅，母亲在岸边催促着他们，不要弄的满身泥水，小心摔倒在石头上，石头上有青苔。耳边一直是母亲喊慢点，小心点的关切声音。

后来的一段时间张晓东确实改了很多，每天都不和客人喝酒了，天天也尽力的照顾他母亲。张晓东的妹妹之前一直住在他弟弟哪里，现在妹妹要嫁人要结婚，要求喊两个哥哥一人给他拿一万块钱。因为父母的所有财产都给了他们两兄弟，母亲现在也动不了了。张晓东妹妹每天回去去瘫痪的老母亲那诉苦，张晓东母亲就喊他们兄弟必须一人拿一万。张晓东没办法只得答应，叶芳开了半年多的饺子馆起早贪黑的才存了八千多块钱，这一下又得全部交出去。

叶芳呕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两口子的内心又多了嫌隙。好多天都没有说话，冷战就此上演。张晓东的母亲看见儿子媳妇生闷气不说话，就可劲的作，一会要喝水，一会又拉了的。叶芳气的白天在店里晚上就带着孩子回娘家睡。

03年非典型性肺炎来袭，张晓东母亲大门不出二门没迈的人确得了肺炎，最后检查只是普通得肺炎并不是传染的那个肺炎。整个街道都弥漫着醋味和酒精味，都说醋可以消毒防范，一时间整个城市都贴满了醋已售罄和醋已到货的单子。

叶康和叶芳他们俩的饭店都在这个时候关门了，政府虽然没有要求关门，但是一整天都没生意，守着也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