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知道明荞去温泉庄子的时候, 就和明玉一起睡，睡觉之前明玉会给讲故事，为此, 沈氏还意找了个话本子, 也想睡前给女儿讲一讲。 但连鲤鱼历险记和熊大熊二都听过的燕明荞，怎么可能对话本子上的才子佳人故事兴趣。 沈氏照书本念, 燕明荞讲到一半就睡了。根本没问过一次“后来呢”，睡得可熟了。 沈氏低下头，燕明荞闭眼睛，睫毛偶尔颤一下, 整个人都往沈氏这边靠的，胳膊和腿贴沈氏，把那块儿被子捂得暖烘烘的。 鼻子而挺，嘴巴微微嘟起，唇珠圆润巧。燕明荞一直用燕太妃给的方子，脸上白里透粉。 耳垂很有福气，上面的金色圆珠也觉得可爱。 耳洞好像还时候给扎的, 那会儿才一岁, 也不记得疼。 陈娘给睡得后脑勺也好看, 沈氏这么瞧，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 沈氏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丫头，说听故事听故事，自己倒睡了。 沈氏把书放下，把床帏遮挡严实, 下面的油灯就自己亮，躺下, 没一会儿也睡了。 有女儿睡在身边，很安心， 次日初七，不用请安，不用上课，母女人一觉睡到亮。 燕明荞在正院养得很好，身上有肉但不胖，手脚都热乎的，而沈氏年纪越来越大，今年三十三岁，差不多半辈子过去了。总体寒腿脚冷，跟女儿睡这晚暖和的不得了。 人起来之后又用了早饭，燕明荞在晨起冷气中抚了半个时辰的琴，练了半个时辰的字，然后看书到中午吃饭。 中午燕明荞去寿安堂用的饭，燕明月偶尔也会去寿安堂，倒不为燕明泽的嘱咐，而觉得留在府中做姑娘的日子几年了，祖母对虽然没有对二姐姐五妹妹好，但也从没亏过什么，祖母长辈，理应尽尽孝心。 宁氏虽然偏心，但吃过的盐都比辈们吃过的米多，对真心还假意能分辨来。 燕明月真的孝顺，那也愿意对这个孙女好些。 宁氏手里有不少东，这些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不如给辈们，说不定等不在了，这些孩子看见东还能想起的好来。 但燕明月偶尔会要些不贵重的，而且从不留饭，心里一直对苏娘有愧，尽管事情不自己做下的，可那的弟弟和娘，怎么可能撇干净。 为这事，都不敢见母亲和五妹妹。 初五请安那，燕明月一直低头，请完安，就直接院子。 一连几日，都没去过正院，在年前，常去的。 燕明荞吃过中午饭就了正院，也没见二姐姐。 沈氏道：“你二姐门送人了。” 虽然人之间夹杂许多不可明说的东，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让沈氏怎么能不高兴。 镇北侯一年到头在盛京的时日还不足一个月，人也定亲了，去送送就送送。 沈氏觉得没有坏规矩。 送人，那应该未来姐夫。 燕明荞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母亲，那我屋了！” 还没到睡午觉的时辰，燕明荞打算再看会儿书，没看傅先生布置的书目，而选了几样关于农产、品茶、制瓷的书看，这几本书，都和商有关。 玉芳斋个分店都已业了，等五月份，烤鸭铺子在赵老板的营下也会业，到时候光等数钱就行了。 用不操什么心。 这几样生意姐妹俩已摸透了，就要有好的方子，然后租铺子费事些，要选地段，然后找个靠谱的掌柜业就行。 若换个芯子再做别的生意，肯定也有赚头，但燕明荞觉得，一直这样重复，银子多了，但对好像没什么增益。 而没尝试过的东，就算做不成，那起码能长教训。有银子，只要不去赌钱，就算赔本也赔得起。 有句话叫做不登高山，不知之高也，现在不长教训，等以后再吃亏，那得吃大的，不如现在挑亏慢慢吃。 所以，燕明荞想去试试。 但燕明荞也没有贸然去进货倒卖做生意。 如今了解到的做生意，就南来北往，利用差价赚钱。当然一份差价很少，不可能差几几十银子，还要靠量多取胜。 做生意嘛，肯定也有揣摩不好局势血本无归的，这做生意有赚就有赔，燕明荞虽然没有赔过钱，但也知道会赔钱。 就点心铺子，城南去年新，倒了。 的生意有做邻村邻县的，大的南地北的都有，要雇商队、请镖头，还要建码头买航运线，上下打点商人头头和官员，燕明荞要学的东还有很多。 最主要的当初赵老板说的，打点好关系，路子会好走许多，其实也这个道理，若非和二姐姐背后有燕国公府，有母亲，生意也不会这么好做的。就算了问题，都不知道哪儿了事儿。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从这几日始看。 做生意至少要选一样做，粮食不太行，这阴下雨，运送不方便，容易赔钱。瓷器没验，若不心弄碎了，肯定会心疼的，可以等摸熟之后再考虑这个。 绸缎倒可行，可以一试。燕明荞其实最想做的茶叶生意，记二姐姐做的奶茶很好喝，虽然不再做老本行，但以前的东能用的可以用上。 不能太死板了。 越朝人爱茶，母亲们很爱喝奶茶，去年夏还有果茶，就拿这种花茶果干泡在一起，清热解暑。 若做茶叶生意，奶茶能带动三成生意，而且自己做茶包，这样的话能辟来一条新的商路。 奶茶又可以在烤肉铺子里卖，不需要太大地方，也不用多弄个铺子，燕明荞写写画画，等到午睡的时辰，把墨迹吹了吹，这才放下笔午睡。 午睡醒来之后，把林枣叫过来，点了点自己的财物，看能拿多少银子来。 财物可以分成类，一类庄子，这个不能卖也不能动。这里面还有各种首饰玩意。 今年过年的时候燕明荞新添置了套首饰，一套珍珠头面，一套银饰，长大之后的首饰就偏向简单大方了。 燕明荞现在光首饰就有十件套，这还只成套的，沈氏自己掏银子，一季就有套，比府里打的好，门见客或功课得嘉奖了，还有新衣服新首饰。 再加上门的时候各夫人给的，燕明荞现在已把刚来正院时那些柿子樱桃头饰收起来了，剩下的还把妆匣给装满了。 能动的有银票，银票燕明荞没有存银庄，就放在了匣子里，燕明荞数了一遍，跟记的差不多，千三百六十。 加年过年收的各种压岁钱，估计还能加一百银子。但压岁钱燕明荞肯定不会动的，为这些金子银子都打成了可好看的样子，花了舍不得。 年前燕明荞给沈氏们都买了礼物，花去了一部分，剩下这千多，足够做生意了。 林枣那儿还有几碎银子，留打点过来传话的丫鬟的，也不能动。 除此之，库房里还有不少字画书本，一部分燕明荞看过的书，一部分还用不到买了放的。布料也不少，二姐姐分的母亲给的，一箱子替换下来的瓷器、摆设，占据了库房一个角。 林枣觉得姑娘东真不少，在梧桐苑几年，都没有这么多东。 燕明荞把银票拿来一千五百，做生意能拿来的只有这么多了。能赔钱，但全亏了肯定会心疼的，先拿一部分来做生意，二姐姐那儿可以问问要不要入股…… 燕明荞这样想的，可以自己先试试，若觉得这条路能走，再叫二姐姐也不迟，这样赔钱也能少赔一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道，几个铺子虽然和二姐姐合伙的，但最重要的方子，做的很少，能赚钱也为二姐不计较。 一人做生意，希望二姐能赚钱，赔钱就先赔好了。 下午的时候，燕明玉从面来。 燕明玉和楚堪疑在面吃了中午饭，吃过饭后送人到城北十里亭，送人走后才坐马车府。 楚堪疑北早，在盛京留了还不够十日。说六月份会来，这，没再说和楚铮有关的事，“有什么事找陈管事，也可以给我写信。” 楚堪疑人闷了点，但跟说的能记住。有事写信，那还算了吧，等楚堪疑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燕明玉点了下头，“我会看楚铮的。” 燕明玉没当过母亲，自然不知道怎么把楚铮当儿子看，但儿子不行，可以先当弟弟。 楚堪疑道：“嗯，陈管事一会儿送你去，顺便给你带了些东。” 一样楚堪疑亲手给的，一个方盒子，燕明玉在程时看了一眼，一盒粉色的珍珠，里面夹杂几颗别大的，橙粉色。 对太阳看看，还挺好看的。 剩下的燕明玉到门口才知道什么，用个竹筐装，带点腥味儿，不会又螃蟹吧。 难不成楚铮说们喜欢吃螃蟹，就一直送？ 不过有了珍珠，送螃蟹也不不行。 陈管事适时解释道：“东海那边送来的海货，有扇贝龙虾，几条海鱼，燕姑娘若喜欢，以后直接吩咐一声。” 燕明玉点了点头，“嗯。” 流露跟陈管事把这些送到了正院，顺便给了一个荷包。 冬日里这些海货肯定不活的，燕明玉掀盖子看了眼，有大龙虾大扇贝大鱼，妹妹看了不得高兴坏了。 在越朝海货不易得，燕明玉决定涮火锅吃，就粥底火锅，吃海鲜的原滋原味。 就在正院吃，问问祖母和三妹。 沈氏也这样想的，想叫上燕明月，这孩子自从除夕晚上事，就没怎么来过正院。 就次，还请安来，请了安就走，低头，也不敢跟对视。 这样下去，只会把推到孟娘和燕明泽那边。沈氏知道，一边亲弟弟和娘，一边良心，也不好受，但这事儿都过去了。 至少明面上过去了。 沈氏让宁湘去月明轩传话，让燕明月来正院一趟。燕明月听到这消息心口猛地一紧，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过去了。 沈氏问：“铺子怎么样，好几日没问过你了，下人伺候的还尽心吗？” 燕明月茫然地点了点头，“铺子一切都好，下人也尽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氏笑了笑，“你呀，从前我关心的少，倒也不说你娘不好，母亲就希望你眼界放宽些，别计较眼前的利。你今年十三岁了，马上就要像你二姐姐一样说亲了，姑娘名声最重要，你们姐妹几个日后能互相帮扶我也放心。” 沈氏没有说太深，拍了怕燕明月的肩膀，“晚上在这儿留饭吧。” 燕明月有一瞬间，想把燕明泽做的事说来，可说来娘和燕明泽就…… 最终，点了点头，“母亲，我会把眼界放宽的，也会劝我娘。” 沈氏：“嗯，去和你二姐待吧。” 燕明月：“女儿去找二姐姐了。” * 燕明荞睡醒，就听说晚上要吃海鲜火锅的消息。 冷，吃火锅最暖和，燕明荞来正院之后吃过骨汤锅底、牛油红油锅底，还有菌菇汤底，吃的也不少了，但涮海鲜，从来没吃过。 听说要用白粥做锅底，会为其汤底本身的味道冲淡海鲜的鲜味。 所以，厨房的人熬了一大锅白粥，煮烂，煮成浓稠的奶白色，最后再把里面的粥渣滤去，汤底丝滑地像绸缎一样。 然后海鲜切片的切片，切丝的切丝，蘸碟还得去大厨房找口味清甜清淡的酱油，太重的反而会压了味道，海鲜薄片在粥底里烫一会儿，这就能吃了。 燕明荞丝毫不怀疑这样会不会不好吃，二姐姐吩咐的，肯定好吃。 而且，这看就清淡，过年这阵子吃油辣的重口味的已吃太多了，该改善改善口味。 这粥汁都能喝碗，更别提里面还有肉了。 看就好吃。 燕明玉许久没吃这个了，也想的紧。这种时候，肯定应该叫上燕国公一块儿。 但凑巧的，燕国公初七上职，尽管的职位很清闲，但压了好几日的公务急需处理，就这样把燕国公的脚步拽住了。燕国公身边的厮来说了声，今日公爷来晚，不在中用饭了。 燕明玉对这个父亲没什么好，薄情寡义自私自大，没什么本事不说，事儿倒不少，唯一好的就有个好身，简言之会投胎。 不在，燕明玉能多吃点。 桌子摆在了正院，过来吃的只有宁氏和燕明月。 燕明玉也觉，人得往前看，苏娘的事和燕明月关系不大，越不理会，越把往燕明泽那儿推，燕明泽燕明泽，燕明月燕明月。 一共五人，围桌子坐，老国公为受不了腥味就没过来，宁氏也不多喜欢吃海鲜，过来全为几个孙女，说实话，在孙子辈里，像燕明轩们要门读书，陪在身边的日子没几日。 还几个孙女陪伴的时间长，自然情分也不一样。 吃什么事，和孙女们一块儿吃才要紧的。 三代同堂，也算其乐融融。 燕明荞一直盯汤底浓稠的砂锅，真的就白粥熬的，煮的时间长，米香味越发浓郁，让人想要干喝一碗。 以前煮别的锅底早就了，今日怎么的这么慢？ 燕明荞道：“怎么还不。” 燕明月颇为认真道：“想来为砂锅，炖汤都用砂锅，火慢慢煨才能炖好的。” “哪儿问为什么不，觉得太慢了，耽误吃锅子。”燕明玉还能不了解妹妹，眼睛巴巴瞅，就看什么时候能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明荞道：“我才没有，我怕祖母和母亲等急了。” 燕明月笑了一些，沈氏和宁氏也笑了，看姐妹三人斗嘴。 燕明玉：“，都为了我们，五妹妹一点都不想吃。” 燕明荞这底气没那么足了，“我还想吃的，但第一口肯定祖母先吃，母亲第二口，我最，吃最后的。” 能坚持到最后吃，燕明荞已很用力在忍了，都新鲜的，怎么不想吃呀。 燕明荞在吃饭前还意去厨房看了看，叫龙虾的像大虫子，贝壳好看，颜色紫色的，海螺灰扑扑的。地让厨娘留了个最好看的海螺壳，想知道能不能像故事里那样个人隔很远就能听见声音。 但不行，就给摆百宝阁上头了。 冻鱼有好几条，得先解冻再切片。 当时厨娘门还准备了不少青菜和的点心，还切了菜和肉，做了手准备，估计怕这个简单的粥底火锅不好吃，到时候主子们还能吃别的。 点心都已摆在了桌上，但燕明荞不别兴趣，好奇龙虾和螺肉怎么滋味。 桌上的菜已看不原来的模样，燕明荞还能分清哪个龙虾哪个扇贝，尽管全都切成了薄片，但那个看很脆很有嚼劲雪白的扇贝肉，晶莹剔透带红色筋膜的龙虾肉，形状不太一样，颜色发黄的海螺。 鱼最好分辨了，一整条，皮红色的，肉的颜色略微透了点粉，好多片。 这几个，到底哪个最好吃，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燕明玉看桌上的肉，心道，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吃个刺身。 还算了，若吃了，估计母亲会让立马去。 等的时候人说闲话，等锅底终于了，布菜的丫鬟赶紧把桌上的肉往里面放。 “这些切的很薄，煮一会儿就好了。” 各种肉片滑进过来，在沸腾的粥汁中滚了个，有的烫得边都卷了起来，粥汁从它们身上滑了下来，然后滚进汤底中，让人不禁想象，这块肉到底有多嫩滑。 锅在中间，有丫鬟布菜，燕明荞尝了一口，锅底就粥汁，没有寡淡，入口不觉得没滋味，反而尝到了鲜甜味。书上说海水咸的，所以喝了咸的水，这些鱼和虾也就有味道了。 真好，这些鱼和虾真懂事，自己会喝咸的水，厨娘连盐都不用放。 蘸一点酱油味道也不错，更鲜甜了。 没有很多的油和调料，吃的原滋原味。 宁氏还以为这样吃会很腥，难以入口，但很好吃。这个岁数，本来就喜欢清淡软烂的，海鱼好像都没什么刺，到嘴里一抿就化了，吃起来别舒服。 “不错不错。”宁氏不会在这种场合打趣孙女，也没说楚堪疑的好话，一人吃个饭而已，非要让姑娘羞得下不来台做什么，“明荞多吃点，明月也。” 燕明月点了点头，燕明荞嗯嗯声，“祖母您也多吃点！” 燕明荞觉得这顿饭新奇，而且粥汁越熬越咸甜，就好像吃了用鱼骨大虾各种河鲜炖了好几个时辰的粥一样。 但这才煮了一会儿，等再放青菜，也咸甜的滋味。 真好吃。 连粥汁也好喝，像在喝海鲜汤，燕明荞道：“觉我的眉毛都被鲜掉了。” 燕明玉：“快给我看看掉没掉，我看眉毛没掉，肚子倒鼓起来了。” 燕明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鼓起来了，母亲，我觉得明儿一早不用吃饭了。” 沈氏今日吃得也不错，但明早不吃饭肯定不行，“不行，饭肯定得吃，你明日还要上课，上到一半让先生听你肚子叫？” 燕明荞：“这母亲让我吃的，母亲让我吃我就吃。” 燕明玉道：“我看你自己想吃。” 几人欢声笑语，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燕明荞心满意足地睡到亮。 放假这几日不请安的时候，都睡到亮的。 冬日亮，差不多就到辰时了，再梳洗用早饭，看书抚琴一个多时辰，一日也就过去了。 过了上元节，越发地暖和，等到正月底，府里绣房的人过来给燕明荞量尺寸，准备做春衣。 丫鬟量，五姑娘有三尺七寸了，“姑娘比去年长高了一寸多。” 胳膊和腿都有长，毕竟连牙都掉了，怎么可能不长呢，看样子，很快就能长成大姑娘了。 去年的春衣肯定不能穿了，得全做新的，丫鬟笑得很讨喜，“姑娘又长高了，腰肢这里倒没怎么变。” 脸上带点肉，身上很匀称。 燕明荞觉得自己还白了呢，会越长越高的。 一年季有身衣裳，沈氏另给了匹料子，让绣房给燕明荞多做几身春衣，先做府里的身，其的不急。 不用沈氏吩咐，丫鬟就知道，给锦华苑最慢的，但给燕明月的衣裳，正常做的。 燕明荞已上了十几日课了，等到二月初二，地里长草了。 嫩生生的，好像被风一吹就倒了。 燕明荞晨起的时候还能听见鸟叫，叽叽喳喳的，比冬日里热闹了不少。 府里花园的迎春花一丛一丛地放，极其灿烂的黄色，中午一点都不冷了，春真的到了。 每每中午从学堂来，燕明荞都热得一额头的汗，但李嬷嬷说还没到换春衣的时候，就只能这么热了。 等到清明节前，燕明荞才换了春衣。 清明祭祖，但离萧阳老太远，就只在府里祭拜，燕明荞去梧桐苑给陈娘烧了纸钱。 心里默默道，娘，我又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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