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 但不是一辆车! 该死的苏璃! 她竟然不遵守约定,带了别人来。 她难道一点不怕她的隐私被公之于众吗! 他了解的苏璃是个很听自己话的女人,什么时候,苏璃彻底变了!变得跳脱了他的掌控,变得得寸进尺! 咣的一声—— 门被一脚踢开,卓胜愤怒的脸在看清门外的男人时转为震惊。 男人有张冷峻的脸,和一双冰冷如刀的眼眸,他一上来就揪住卓胜的衣领,往死里勒。 “画呢?”邵震庭一字一句,“趁我没弄死你之前,告诉我画在哪!” 男人孔武有力,锐利的下颌线像刀一样紧绷着,强大的力气桎梏住卓胜,掐得他嗓子像是被水泥糊住一样,快要窒息。 在苏璃的描述里,邵震庭和高大威猛沾不上边,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卓胜,苏璃的老公如此强而有力,光是身形就不是瘦弱的他可以比的。 卓胜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就一把捏住了自己,像捏小鸡一样,而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任由对方将他掼到墙上,喘不过气。 可是他不甘心,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复仇,他要反击! 双眼渐渐迷离,快要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卓胜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摸到了口袋里的匕首,颤颤巍巍地朝面前的男人刺去。 他太弱了,弱到邵震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来之前不是没想过卓胜的模样,在邵震庭的猜想中,他就算不是高大伟岸,也至少是玉树挺拔的,可万万没想到,卓胜竟然弱鸡至此,像见不得光的老鼠,成日躲在出租屋里。 就这样一个男人,也值得苏璃开小差? 邵震庭青筋暴起,不仅仅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而是他心中的暗自比较。 他邵震庭,难道还不如面前这个渣滓? 一个分神,一把凶器直抵左腰,好在邵震庭眼疾手快,看清楚刀的走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在刀尖刚要戳入他的皮肉时,生生将卓胜的手截下。 双方都在用力,两人僵持不下,但坏就坏在刀子太过锋利,角度也对他不利,邵震庭不好使劲。 刀尖恰在此时扎进了肉里,邵震庭暗自咬牙,忍住突如其来的疼,手指用力,渐渐扭转刀锋。 力道太大,卓胜的手被挤压地剧痛无比,疼得他面部狰狞。 太特么疼了,疼得快要握不住刀。 斗不过邵震庭,卓胜的刀尖从对准邵震庭的腰部,到转向自己的胸口。 怎么会这样? 局势在一夕之间被扭转。 卓胜慌了。 眼看着刀口完全对准了自己,马上要刺进自己的胸膛,卓胜的脸刷一下变白,眼神从刚才的凶狠变为惊惧之色。 “别!别!别捅我!”他松了手,膝盖下滑,慌不迭求饶,“我什么也没做,真的,你问苏璃!” 企图通过服软让邵震庭给自己一条活路。 这就认输了? 刚才的狠劲呢? “孬种。”邵震庭冷哼一声,并未将刀放下,而是一动不动,指着卓胜,“你这张嘴里也配提她?” 他的腰部有依稀血迹,可是邵震庭居然面不改色,一声都没吭。 卓胜没这么硬气,见刀尖直往自己胸口上来,吓得腿都软了。 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苏璃,顺便搞钱,哪里知道对方根本不要命。 他不想见血,真的不想见血啊! “我耐心有限,”邵震庭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二话不说将刀口架上他脖子,“再问你最后一遍,画呢?” 卓胜吓得半死,浑身无力,形同散架。 他扑通一下跪下,脸面和复仇什么的,再也顾不上了,他现在只想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 “画在画架上,求,求你,放过我......”他本能抱住邵震庭的大腿,这个快一米八的汉子竟涕泗横流,泣不成声。 邵震庭见不得男人这幅软弱下跪的样子,冷嗤一声,一脚将他踢开,锐利的眼神扫视屋内。 屋里脏乱至极,遍地的垃圾夹杂着画笔和颜料。 窗户斜对面的画架上,果然放着一叠画—— 只不过面上放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果体画,却不是苏璃。 什么脏东西,邵震庭只觉得污了自己的眼,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画架边,唰唰唰地开始翻画册。 翻了好几张,没见到苏璃。 直到——揭开最后一张图时,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那是一张人体肖像画。 女人除去外衣,只着里衣,批着轻纱,就着朦胧的月光坐在窗边,露出来的手臂和腿荧白如玉,后背大片的娇嫩肌肤若隐若现,天生媚骨。 邵震庭提起一口气。 这样的苏璃,他何时见过? 她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这般光景,却对这个窝囊废男人如此不设防? 此刻的邵震庭怒火更盛。 甚至比刚才进房间时还要火冒三丈。 他面若寒霜,狠狠咬着后槽牙,掏出打火机。 噌地一下。 黄色火苗冒头,猛兽一般吞噬掉那幅画。 一秒,两秒。 画纸上的人消失在黄蓝色火焰中。 这还不解气,他薄唇紧抿,手稍稍抬起,等画烧得再也看不见人影时,蓦地一下,松开手。 火焰滑落,精准掉在地上其他作品集上,全部画纸瞬间缩成一团,被火焰吞噬。 火苗噌地一下一簇而起,明黄火光瞬间照亮这间昏暗的出租屋。 “不,不要!”卓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爬出来,哀嚎着朝自己的画册扑过去。 那是他半生的心血,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甚至是他在这世界存活的理由,岂能说烧就烧! 要是没了,他多年呕心沥血都将付之一炬! 可是已经晚了! 邵震庭不仅烧了,还找到了他藏在门背后的酒精。 他见不得这些下流的东西。 更见不得这个污秽又懦弱的男人。 冷哼一声,邵震庭毫不留情将酒精塞扒开,酒精倾洒而下,精准无误全部浇在那些画上。 火焰哄一下升窜,像是不受控制的巨龙们,一轰而散撕咬整个房间。 顷刻间,地上的画册连同整个画架一并被火海吞噬。 “画!我的画!”卓胜跪着爬过去,惊慌失措地想用手去压灭火苗,“烧不得!烧不得啊!这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命啊!” 邵震庭一言不发,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卓胜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撕心裂肺地哭嚎,丑态毕露,像一条进了盐水的蚂蟥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卓胜已经丧失理智,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他亲眼目睹火焰中他的作品一件一件离他而去,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不!不行! 如果画没了,他要怎么活下去? 摇摇晃晃地强迫自己站起身,卓胜像是失心疯一样踉跄着到厨房接水,妄图能制止眼前的一切。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后背一痛,被邵震庭从后一脚,踢翻在地。 他像一条将死的狗,呜呜咽咽,发不出任何声音。 万念俱灰中,他看见邵震庭捂着腰部,走过来,低下身。 “我邵震庭的人,谁都动不得。”他将刀子拍在卓胜脸上,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却又掷地有声。 “给你三天,滚出江城!再让我看见你,我会让你,如同你的画一样,化成灰。” 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 “怎么样,还疼不疼?” 市中心医院,苏璃一边搀扶着邵震庭,一边拉着他朝急诊室走。 小秦三步两步从楼梯上跨下来,和苏璃他们会和。 “邵总,号已经挂好了,现在就可以进去。” 邵震庭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挂号单,苏璃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去。 “给我吧,我陪你进去包扎。” 邵震庭不作声,眉头紧紧皱着,苏璃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卓胜的事情还让他闹着心。 刚才处理完所有事,他从楼上下来,径直上车,直奔医院,从始至终没跟她讲过一句话。 苏璃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这是介意那幅画了,当然,更介意卓胜这个人。 她撇撇嘴,不说话了,默默地扶着邵震庭去外科。 “哎哟,还让不让人喘口气,大半夜的还有人来?” 凌晨1点半,外科室就一个女医生在值班,瞧见人进来,戴上眼镜,瞅了瞅来人。 一男一女,男的受伤,捂着腰部,表情风淡云轻,仿佛没事人似的,倒是女的看着愁云密布,比男的还着急。 她拉开椅子,开门见山:“什么伤?” “刀伤。”邵震庭言简意赅。 “伤的哪?” “腰。” “把衣服脱了,”见他捂着腰部,女医生伸手去解邵震庭的扣子,“解开衣服给我看。” 谁知道手刚伸过去,苏璃便眼疾手快地先一步动作。 “我来吧医生。” 女医生反应过来,飞快地瞅了苏璃一眼:“你是他女朋友?” “...嗯。” “这么护着,要不你给他治疗算了?” 苏璃:...... 怪我太心急了。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揶揄她呢。 苏璃一下子闭嘴不说话了。 邵震庭脸上密布的阴云倒是消散了些许,他睨苏璃一眼,音色沉静:“你去旁边待着,别给医生添乱。” 苏璃乖巧回了个哦。 看得出来小姑娘很不服气,女医生一边麻利地用剪刀拆解衣服,一边出声。 “放心吧小姑娘,你男朋友被我看一下不会少块肉,不用这么紧张。” 此话一出,站在门口的小秦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 苏璃:你出去。 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不过就是想帮个忙。 “好了,听医生的,”邵震庭心里舒服,脸上到底颜色好看了些,他瞧见苏璃还愤愤不平的模样,言语柔和了下来。 “一会要缝针,让小秦带你去外面等。“ 估计是怕她晕针。 苏璃依言去了候诊室,点开手机消磨时间。 过了二十多分钟小秦来叫她:“医生给邵总拍了片,还好伤得不深,没伤到脏器,缝了三针,现在已经在上药包扎了,要不要过去看看?对了,这是我从车上取来的外套,你拿给他吧,一会用得着。” 苏璃推开门,邵震庭侧坐在病床边,上身未着寸褛,古铜色的肌肤在白炽灯下被照得肌理分明,一圈白色绷带从肩膀斜挎到腰部,又在腰部缠了几圈。 白色和古铜色对比鲜明,精壮的胸膛在白纱布的映衬下若隐若现,有一种野生的性感。 半夜2点的外科诊室,走廊里都看不到什么人,可这里的病床边,足足围了三个女护士,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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