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的热度不上不下,公司很是捉急,除了费尽心思的给她各处找外务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催促她的训练进度,加大训练量,争取让她在尽量少的时间里获得最好的结果。 池慕除了学习贝斯,爵士鼓和钢琴吉他等常规乐器外,还要学习表演,声乐,舞蹈。二十四个小时被她细细拆分,以保证尽量多学一些。 小雅姐和楠姐一致认为想要让池慕崭露头角,就必须发挥她目前有的长处,比如民族乐器。现如今国风盛行,国民的目光逐渐从海外转向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精华,一个会多种传统乐器的艺人终归要比会钢琴这类普遍的西方乐器的艺人更具亲和力和吸粉能力。 此外还要找到池慕本人最适宜的曲风以及做出一些出圈的舞台,池慕本人的想法是舞台尽量要从纯唱方面入手。 这是公司接下来半年的规划,刚好与池慕的规划不谋而合。 当马嘉祺他们回来以后,他们八个就正式开始了并无什么压力却莫名紧迫的训练。这其中,最累的还要属池慕。因为在正式训练的第二周,楠姐万分艰难地为她接了一个电视剧角色,女配角,一个恋爱甜剧,她要扮演的是一个与她本人形象及其不符的慢热甜妹。 电视剧正式开拍要在明年冬天,所以池慕必须要把时间压缩,以应对明年进组后时间不够的情况。 池慕每天早上五六点起床在健身房热身或是去院子里跑圈,到了八点就开始跟着公司的课程表上课,中午随便吃一口简单休息半个小时,剩下的午休一个小时用来练琴。晚上下了课她就留下来继续跳舞,跳累了再练习声乐当做中场休息。 除了有拍摄内容的日子,池慕每次回到宿舍后已经接近凌晨。 这种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池慕的体重不停地下降,达到历史新低。同时,她的体能水平快速上升,练到后期她开始在老师的指导下慢慢的加负重。长此以往,舞蹈总归不再是软绵绵的看起来没有力度。 马嘉祺丁程鑫他们也很忙,因为他们时常会有外务,需要不停地在各个城市间周转,最难的还是要平衡工作与学习的关系。 大家就这样时常忙碌,偶尔见面中慢慢的走过了这一年的下半段时间。 一年接近尾声,大部分工作人员们都回家过年了,只剩下特定的几个陪着马嘉祺他们七个参加某个卫视的跨年晚会。跨完年后,马嘉祺他们打算在回家过年的前一天放松一下,他们买了食材打算在宿舍吃火锅。 除了宋亚轩马嘉祺和池慕,剩下的几个人家都在本地和成都。大家打算吃完饭就都跟着马嘉祺和宋亚轩的时间走人。 饭桌上热火朝天,火锅的热气熏得人脸皮发烫,贺峻霖透过朦胧的热气问池慕“你什么时候回内蒙?” 池慕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残留的酸梅汁“我在重庆过年。” 丁程鑫吃着肥牛口齿不清“你爸妈来了?” 池慕没有直接回答“还有朋友。” 刘耀文问“上次的那个朋友?” 池慕点点头,大家也就没再继续问。 马嘉祺的机票在晚上十一点多,大家送完他也都回来陆陆续续的开始整理行李准备回家。 池慕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然后渐渐看着丁程鑫挥手离开,看着贺峻霖冲她摆手,又看着严浩翔和刘耀文开开心心往车上塞行李的背影,最后是未关严的门缝中宋亚轩穿着的那件卫衣上明晃晃的橙色,它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响彻底消失。 “你那个朋友会接你么?”宋亚轩走之前问过。 池慕点点头,他这才冲她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 房子里瞬间安静。饮水机通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鞋柜上逐渐仄歪的塑料袋带出细微的噪音,冰箱“嗡”的一声,似乎把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也一并惹出来。 池慕闭上眼睛深深倒换了一口呼吸,她抱紧膝盖尽量屏蔽掉脑子里不停反复的犹如噩梦般的那一晚。 她想,她也该走了。 还是要谢谢姜楠留给她的那把钥匙,不然她都没有去处。 分割线————————— 房子不大不小,两室一厅。无主灯吊顶,暗色简约的沙发,颇有质感的一体式岛台餐桌,浅灰色的抛光地砖。房子里家具不多,也没有多余冗杂的陈设,装修风格与姜楠本人聒噪的性格完全不符。 姜楠走之前把所有家具都盖上了防尘布,这很大程度上减轻了池慕的劳动量。房子里有电有水有煤气有宽带,台式电脑打开就能用。池慕忍不住感叹,但凡姜楠喜欢女人,他就是池慕最完美的丈夫人选。 池慕这半年身心俱疲,一进房子先烧了水,灯没开行李箱都没整理就躺在沙发上把电视调到春晚重播后开始昏昏欲睡。 睡之前还迷迷糊糊的想着:晚上还要吃饭么?算了吧,不太饿。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失去了意识。 陌生的环境让她精神紧绷,窗户没关,凉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她无意识的开始蜷缩。 宾馆,房间,她又回到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 “池予白,你醒了吗?” “池予白,还没醒吗?” “我要掐死你!” 一张狰狞的脸迅速贴近,池慕尖叫着跑出门。 宾馆走廊空无一人,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得她脸色越发惨白。身后的那个人如鬼魅般如影随形,前台的女人拦住她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池慕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对方的脸又变得同那个男人一样。 他狞笑着“你这不是醒了吗?” “我就知道你装睡。” 池慕哭着向后跌退,磕磕绊绊的撞开旋转门跑到马路中央。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在她面前停下,池慕忙不迭的爬到后座系上安全带,下一秒,一声巨响,车身在地上接连翻滚划出十几米远。 池慕什么都听不清了,她头朝下,大脑充血导致眼球几近爆裂,满世界都是红色。嗓子发痒,她忍不住咳嗽结果咳出一口温热的鲜血。 “小慕,小慕......” 有人叫她的名字。 池慕看过去,驾驶座的男人头磕在方向盘上毫无声息,他垂落的右手手腕上还画着一个粉色的手表,腕带处有黑色的笔记歪歪扭扭的写着:池慕。 副驾驶座的女人正艰难的试图回头看她,她颈后侧密密麻麻扎着的玻璃碎片随着她的动作留出一股又一股的血柱。 “小慕,小慕,别睡觉......” “小慕,看看外面,下雪了......” “千万不能睡......宝宝。” “小慕......妈妈...有点困了。” 池慕看见那个女人的手颓然垂落,血顺着她的衣袖流下浸透了破裂的礼品盒上那行字:以如愿为期,以长安相守。 池慕听见自己的声音细若蚊蝇。 “妈妈,别睡。” “妈妈,别睡。” 池慕瞬间惊醒。 电视上正播着小品,水已经烧开,壶嘴里徐徐冒着热气。她摸了摸手臂摸到一片湿凉,浑身的汗。 做噩梦了。 她起身去关上窗户,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又在外卖软件上买了一些速冻饺子和泡面,她懒得做菜,打算这些天就用这些东西对付一下。 一杯热水下肚,她还是觉得有些冷,池慕只好又跑到卧室翻出一个毛茸茸的薄被把自己裹紧。客厅暖色的灯照得人心里发暖,电视上一片喜气洋洋。 她喟叹,真幸福。 她想,今晚会睡个好觉。 然后,一声礼花在她窗边炸响。 她陡然回过神,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客厅一片昏暗,窗户还开着,水壶冒着热气,身上不见薄被,她依然穿着衬衫蜷缩在沙发上发抖。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个不停,池慕想接起来,但身体似乎不受支配,她只觉得累,一切都无趣。 “池慕,接视频。” “快!!” “给你看好玩的!” “快接!就剩你没接了!” 微信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池慕终于俯身接通了群视频。 屏幕里,丁程鑫笑容洋溢,唇红齿白。背景音里有几个孩子围着他笑闹,有乱哄哄的方言吵着打麻将。丁程鑫一边应付小朋友一边迎着风跑到路口。 “朋友们,放烟花了么?哥哥给你们放烟花看!” “看好啦!” 镜头切换,砖房、树木、星空、远处几家烟囱里飘出渺渺炊烟,一束束烟花盛放在无尽头的夜空里,丁程鑫手里拿着一个仙女棒挥舞,他在孩子们的嬉笑声中大喊“你们要是在就好了!我们可以拍几张照片发微博!” 其他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应,池慕没开口,她让自己消失在镜头里,眼睛却盯着屏幕那头的绚烂红了眼眶。 好明媚...... 原来过年是该这样的。 “都吃什么好吃的了?”贺峻霖炫耀般地把大闸蟹往镜头前摆“哥在吃螃蟹。” 严浩翔随手拍了一下餐桌“一般般啦,也就是满汉全席的水平。”说完自己忍不住乐。 刘耀文镜头环视一圈“我带着弟弟们包饺子呢。” 几个孩子齐声喊了句“哥哥姐姐新年快乐!”惹得几个人赶快发红包。 马嘉祺穿着睡衣趴在床上看他们斗嘴一直在笑,宋亚轩也抱着弟弟出镜,旁边爷爷好奇的探头看着。 最后的最后,张真源笑眯眯的说“好想念大家呀。” 几个人又开始“欺负”他,每句话里都是调侃。 “张哥这么想我们啊?那要不,发个红包吧?” “思念有多深,钱数就有多大。” “张哥我们也想你。来,看看腹肌” “别呀!”刘耀文惊叫“张哥真的会给看的!张哥你别!” 池慕抱着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听,心想,要是能聊一整夜就好了。 “姐姐呢?姐姐怎么不说话呀?”刘耀文脸凑近屏幕试图找到池慕的影子。 池慕赶忙拿起手机“我在听你们聊天。” “那你吃什么啦?” 池慕说谎不打草稿“年夜饭不就那些吗?” 马嘉祺轻声问“和家人朋友碰面了?” 池慕点点头“嗯。” “放烟花了吗?”贺峻霖好奇。 她点点头“放了,很漂亮。” 张真源突然问“我怎么感觉池慕你那儿那么暗呀,黑黢黢的。” 池慕心口一跳,舔了舔嘴唇“他们都睡了,就我醒着。” 几个人也只是嘀咕了几句怎么这么早睡并没多问,又聊了一会就结束了视频。 池慕感觉自己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这才起身把窗户关上然后喝了杯水。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决定有点仪式感吃个饺子。 等外卖的时间里常念妈妈给她打来了电话。 内容无非是围绕着吃穿用度展开,最后问了池慕一句“吃饺子了吗?” 池慕说没有。 常念妈妈语重心长的说“今年就吃吧,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过年了是不是?日子长着呢,要多往后看一看。” 池慕敷衍应和,随口说是。 “做噩梦了吗?” 池慕没说话。 “害怕的话把灯都打开,听听摇篮曲。还记得吧,我总唱给......” 池慕忍不住打断“你不好奇我在哪里过年吗?” 对面沉默下来。 她不知道。 可能也不在意。 “常念妈妈,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良久,等到对面带着鼻音的“嗯”了一声后她才挂断电话。 外卖刚好到,池慕把所有灯全部打开,一边看春晚一边吃饺子。 每年过年的这几天她都睡不好觉,以往还会挣扎一下,今年干脆放弃直接不睡算了。 正吃得没滋没味,姜楠的语音发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慕!” “我把陈客给强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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