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见赵晨晨不肯开口,叹着气,阿玲劝道,“夫人操劳一日,也早些休息吧,奴婢们会照料小姐,若小姐醒了,再来回禀夫人。” 王慧芷用热水给赵晨晨擦了擦额头,掖好被角,于是出去了,赵晨晨折腾一天,不知不觉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当娘再进来的时候,伴随着阿玲手里端着的独特的苦药味,娘用热水给她擦了擦脸,再次给她端来药,赵晨晨头侧了侧,咳了一声睁开眼。 娘神色惊喜,“晨晨,你可有好些。” “娘,我好些了。”赵晨晨侧过身。 “晨晨,你为何不看娘啊。”王慧芷忧心道。 “娘,我昨天闯祸了,不敢面对娘。” 娘轻轻把她的身转过来,“娘相信不是你做的。” “可是爹还是不相信。” 娘握住赵晨晨的手,“晨晨,你爹不会为难我们的。” 等到中午,厨房送来些清淡菜食,王慧芷正给赵晨晨喂粥,“夫人,小姐,老爷来了。” 赵晨晨擦了擦嘴,赶紧躺下,侧着头靠近里边。 爹轻声问,“夫人,晨晨醒了吗?” “刚醒。”王慧芷语气不冷不热。 “晨晨,你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赵连坐在旁边黄梨木凳上。 赵晨晨望向他,“爹,都是我的错,人赃并获,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处罚我吧。” “哪能听信来个人信口雌黄,就相信他一面之词呢。”赵连目光和蔼。 “爹,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赵晨晨心里还别扭着。 “都是爹的错,爹已经严查府里,很快就有消息了。” 赵晨晨默不作声。 “晨晨,你怎样才不生爹的气,你说什么都行。”赵连也放低声音哄着她。 赵晨晨望着蚊帐顶,“那我要再想想。” “好,好,你慢慢想。”赵连连声哄她。 赵晨晨歪头看他,“爹,你还禁我足吗?” 赵连说,“晨晨,你身体还没完全好,还是不要再跑出府才好。” 赵晨晨坐起来,“我饿了。” 爹连忙端过娘手里的粥喂她,管家孙一平站在门外,阿玲进来禀报,“老爷,管家有事禀报。” 赵连随意地问,“何事?” 阿玲恭声说,“杜刺史来访。” 赵连把碗递给王慧芷嘱咐她好好照顾晨晨。 赵连出门,孙一平连忙过来,“老爷,刺史杜大人已经在中堂了。” 赵连有些纳闷,“杜大人怎么来了,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孙一平如实禀报,“杜大人只是说闲来聚聚,还带了好些礼品。” 赵连笑了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么知道贵客到府的消息忙着巴结,要么谈晨晨的婚事。” 赵连甩了甩袖子,“走,去看看。” 赵连到了中堂,脸上笑眯眯地向前行礼,“下官见过杜大人。” 刺史杜清庭热络地过去扶起他的手,“赵大人,你我同僚多年,就不必客气了。” 赵连伸出手示意,“大人请坐,喝茶。” 两人坐下后,孙一平各给杜清庭与赵连添了茶,两人各怀心事抿了几口茶。 赵连悠悠地说,“大人有事可令人传唤下官,何劳亲自跑一趟呢。” 杜清庭往四周看了看,赵连挥挥手,“除了管家,其他人都下去吧。” 见其余下人都下去后,杜清庭凑近赵连,压低声音,“杜大人,你我同官多年,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听闻大皇子已来府上休养,不知大皇子可有好些,下官也想尽绵薄之力,看大皇子有何事吩咐。” 赵连脸上恭敬一笑,“大皇子身体已好些,还需静养,因与我家夫人是表姑侄,因而来府里休养,希望大人不会觉得下官越过大人做些什么。” 杜清庭连忙说,“赵大人哪里话,大皇子养好身体是朝廷幸事,无论在哪休养,也是我等为圣上分忧了。”拿过一些礼品,“这是本官为大皇子准备的一些补品,聊表心意。” 赵连也应和着,“我等自当为圣上分忧,等大皇子好些,下官定向大皇子转达大人心意。” 杜清庭欣喜地拱手道,“有劳赵大人了。”又拿过一些礼品,“前些时候听闻晨晨落水,事务繁忙,未曾探望,不知晨晨身体可有好些。” 赵连行礼,“晨晨好些了,只是未曾痊愈,有劳大人挂心了。” 杜清庭笑着说,“赵大人哪里话,犬子与晨晨早年曾订下婚约,如今三年孝期已满,年后晨晨身体痊愈,再选吉日,不知赵大人意下如何。” 赵连稍作沉吟,“如今孝期已过,公子与小女的亲事也当定下,不瞒杜大人说,晨晨自幼身体不好,可能要多休养些时日。 如今大皇子在府上,也当等大皇子安然回京,我们再做商议。大皇子遇刺的事没有着落,大皇子虽看在夫人面上未曾责怪,下官也无颜见大皇子呐。” 杜清庭神色一敛,“犬子与晨晨亲事自然可稍后再谈,眼下确实先保证大皇子安全回京。 此外大皇子遇刺一事本官一直追查,追查到什么线索,本官再亲自来向大皇子禀报,如今赵大人府上事务繁多,本官也不便多做叨扰。” 说完杜清庭站起行了个礼,赵连接着站起,“追查刺客的事多劳烦大人了,下官会向大皇子禀明大人功劳。” 杜清庭回答,“赵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本官该做的。”说完,转身离开。 赵连吩咐孙一平,“送杜大人。” 孙一平行礼,“是。”连忙出去送客。 等杜清庭出去,不见了身影,赵连喝了一口茶,哼笑一声,“想得到挺美,什么都想占了。” 曹姨娘回到梅香院去看赵卉卉,赵卉卉见到是姨娘,连忙坐起来,曹姨娘给窦嬷嬷使了个眼色,窦嬷嬷就到外面守着了。 赵卉卉连忙说,“姨娘,赵晨晨昨晚出去一晚,听说她回来就晕倒了,爹可有责罚她。” 曹姨娘伸手给赵卉卉理了理柔鬓,“卉卉,你现在关注的不应当只有这些。” 她轻笑一声,“依我看,赵晨晨是装晕的,有力气往外跑能有什么事,一个姑娘家不知轻重在外面过一宿。” 赵卉卉紧张地抓着娘的手,“娘,听说刺史大人方才来了府里。” 曹姨娘看着她,“卉卉,你是不是对赵晨晨嫁给杜公子心有怨言。” 赵卉卉低着头,“姨娘,你都知道了。” 曹姨娘压低声音,“你是我生的,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只是女儿,我们身份毕竟与赵晨晨母女不同,凡事聪明些,不要像上回差点露出马脚。” 赵卉卉眼里闪着泪光,“娘,我不甘心,自小外面的好东西都是大夫人和赵晨晨她们先挑的。” 曹姨娘看着满是不甘的女儿,摸了摸她年轻水灵的脸蛋,“姨娘现在有的,全靠你爹的宠爱,所以女人找一个男人依靠很重要。” 赵卉卉毕竟刚过15岁,还是羞红了脸,“娘,你忽然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呀。” 曹姨娘手落在她肩上,压低声音,“卉卉,娘自然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你也不必只盯着刺史家的杜公子。” 赵卉卉抬起头,“娘,你的意思是?” 曹姨娘轻声说,“府里来了一个贵客,年纪不过二十岁,能让你爹围着团团转身份可不简单,今早刺史过来估计也是与这件事有关。”曹姨娘拿过赵卉卉柔滑水嫩的手,“有什么消息娘自会通知你,卉卉可要把握住机会,我们母女在府里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赵卉卉微微低了低头,“娘,那我是不是也只能做妾。” 曹姨娘捧着她的脸,“傻女儿,娘出身低微,能有今天全靠把住你爹的心,生了个大夫人生不出的儿子,你要是能嫁给贵客,有你爹在,哪怕是做妾,也许还能有出头的一天。如今要做的不是要找赵晨晨的麻烦,而是怎么抓住贵客的心。” 赵卉卉点点头,“卉卉知道了。” 曹姨娘欣慰一笑,“乖女儿。” 下午赵晨晨刚醒,阿宁就过来,小声说,“小姐,已经打听到了曹姨娘娘家哥哥一家子在西街巷,她哥哥一向喜欢赌。” 赵晨晨挑眉一笑,“有趣,好戏就要开始了。” 赵晨晨坐起身,“阿宁,陪我去院子里走走。” 赵晨晨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娘和阿玲就回来了,王慧芷连忙快步过去扶住她,“晨晨,你身体还未恢复,先静养一阵才是,怎么就下床了。” 赵晨晨笑着宽慰她说,“娘,我已经好多了,走走也许能好得快些呢。” 王慧芷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 赵晨晨趁机说,“娘,要不我搬回雅兰院吧,我好多东西都在那边,搬回去方便些,等我好些再过来看娘。” 王慧芷只好说,“那好,我让阿玲送你回去,娘方便的时候再过去看你。” 赵晨晨盈盈一笑,“谢谢娘。” 赵晨晨好不容易搬回来,特意和阿玲说,今日可能要休息,娘不必过来,如果见她不在,可能是在府里走走,让娘不必担忧。 阿玲一走,赵晨晨连忙问阿宁,“阿宁,上次我们那套便衣在哪?” 阿宁慌了,“小姐,你不会又出府吧?” 赵晨晨拉着阿宁的手,“阿宁,你忍心看我被人冤枉吗?” 阿宁摇着头,赵晨晨耐心地解释,“我这 次是为了自己的清白,可不是出去玩的,我跟你保证,我不出城。” 阿宁迟疑着点点头,“那小姐可要答应我早些回来。” 赵晨晨笑着说,“好。” 赵晨晨刚想穿便装,想着现在天色还未晚,可能都不能出府。 于是对阿宁说,“阿宁,你再帮我找和你一样的衣服来。” 阿宁不解地问,“小姐,你这是。” “这样我和你就等会就可以出府了,早点出去早点回来。” 阿宁还是照做了,赵晨晨还给自己画了个粗妆,把便服穿在最里面,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赵晨晨托词出府替孙管家办事,府里护卫没有多问,就放她们出去了。 拐了个街角,换了身便服,阿宁疑惑地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要再换衣服呢?” 赵晨晨给自己粘上胡子,“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长史府的,以免打草惊蛇。” 稍作打扮后,赵晨晨找了个卖烧饼的大爷,“大爷,你知道西街巷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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