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分明就是中鹤顶红而死的!”朴二的一句嚷叫令堂上的气氛更加冷凝,四周鸦雀无声。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如此不中用。要知道老四和容执可是连怎么逼问,如何用刑都都已经提前演练过一遍了。 老四嘴角抽了抽,厉声问道:“不打自招,还如此胆小怕事,果然是你们岛国人一贯的作风。” 听到老四提及岛国,朴二瞬间不乐意了,他恶狠狠地盯着老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可无奈老四对这些色厉内荏的家伙丝毫不在意,他冷冽地问道:“无辜残害大楚子民,手段残忍,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金二和朴二眼见事情败露,倒是不再叫嚷了,反而陷入沉默之中,一言不发。 看着两人如此冥顽不灵,“啪!”地一声,老四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向案上。 金二和朴二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一阵战栗,身体哆哆嗦嗦地,都快跪不下去了。 “你们以为不开口,我们大人就那你们没办法了吗?”容执玩味地说道,眼神中充满蔑视。 “你们不开口才好呢!反正你们已经承认了杀人,你们不明说缘由,那就由本官自己定夺了。”老四也笑着附和,不过笑意却也只出现在嘴角,眼中依旧是一片冰冷。 听到这话,金二和朴二摸不着头脑,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老四瞥了一眼正在一旁记录的钱好多,钱好多立刻会意。 钱好多抽出两张白净的纸,一手拎着纸,一手拿着印泥就朝金二和朴二走去。孟浩然也配合地走向两人身后。 只见孟浩然一个俯身就捉住了金二的右手,他将金二的右手掰开,攥着大拇指就按进印泥之中。 金二此时倒是明白了老四想干什么,他奋力地反抗着,身体像一只断了尾的蚯蚓一样动来动去。 不过,孟浩然是何人?他即使再瘦小,那也是在差役的队伍之中锻炼过的,再加上金二被堂上的气氛骇住,早就已经精疲力竭了,哪里来得本事反抗? 很快,金二就不动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沾着红色印泥的大拇指被按在了白纸上。白纸上瞬间就留下了一个纹路清晰的拇指印。 对于朴二,钱好多和孟浩然也如法炮制。很快两份提前画押的状纸就被递到了老四面前。 老四悠悠地说道:“既然你们不开口,那本官就以抢劫杀人结案了。” “大人做得对。不过,大人别忘了通报各国,让各国都看看岛国人丑恶的嘴脸。”容执也一脸淡漠地说道。 “岛国人实在是见识短浅,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两个人眼馋大楚人的夜明珠,又买不起,只能铤而走险杀人夺宝。”老四一字一句的缓慢开口说道。 果然,激将法总是有用的。 听到老四这么说,朴二急忙高声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没有凭证。” 金二也气急败坏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岛国不会同意你们这么胆大妄为的,我一定要禀告我国使节大人。” 对于金二和朴二提到的岛国使节,老四丝毫不在意。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有机会的话。” 金二和朴二顿时感觉到一丝不妙,只是两人此时受制于人,什么也做不了。两人只能伴随着老四的一声:“带下去。”而被差役们押走。 看着金二和朴二那畏畏缩缩的背影,容执顿时泛起一阵胃酸。他看着一旁沉思的老四,低声问道:“估计岛国使节很快就会接到消息过来了,到时咱们该如何应对?” 容执的担心不无道理。 外邦人若是在大楚受审,本国使节是需要出席旁听的。如果金二和朴二到时不开口亦或者在使节面前翻供,搞不好到时又要徒增波澜。 老四深吸一口气,缓慢开口说道:“那两人已经当堂承认了杀人的事实,肯定无法脱罪,使节也无法保他们。” “可若是他们咬定不是蓄意谋杀而是意外过失呢?他们甚至可以诬陷五王,把杀人说成是正当防卫。”容执的语气中充满忧虑。 这也正是老四所担心的。 岛国人为了脱罪,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曾经岛国人为了跟佛郎机人争抢航道,苦心孤诣不择手段,用渔网套住人家的船桨,见着佛郎机人出现在码头就拖拽住人家死活不让走。 佛郎机人对着岛国人破口大骂,岛国人反而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说佛郎机人才是出手拖拽的那一方。 岛国人觉得,这世界上凡是觉得岛国不好的国家,都是在嫉妒他们有“深厚的历史内涵和文化底蕴”。 敏感而自卑的岛国人,为了他们那可怜的自尊心,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依照岛国人一贯的作风,金二和朴二若是当堂翻供,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还是要尽快弄清楚,五王究竟为何而死?只有拿出让他们无可辩驳的证据,这件事才能彻底了结。”老四瞥了一眼房梁上的暗卫,沉声说道。 不得不说,容执将岛国人的心思拿捏得十分到位。 第二日一大早,岛国使者就来到了通州。 隔着木栅栏,岛国使者一个劲儿地用“正当防卫”这四个字暗示金二和朴二。 “你们要咬定是那姓伍的先出手伤害你们,无奈之下你们才趁其不备下毒反击的。”岛国使节咬着后槽牙严厉地说道。 金二和朴二看见使节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使节见着两人胆小如鼠的模样,嘴角撇了撇,更加冷冽地说道:“无论如何,此人之死都不能跟高城那边扯上关系。” 金二和朴二听到“高城”两个字似乎更害怕了,两个人就像僵尸一样彻底被冰封了,连气息似乎都被吓得停止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要是你们敢将高城的事向外透露一个字,你们的家人就等着去喂鲨鱼吧。”使节见着两人似乎是被吓傻了,厉声警告之后就拂袖而去。 一时间,牢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金二和朴二的呼吸声都淡得令人忽略不计。牢房内的气氛令人窒息,就连蹲在房梁上的暗卫都受不了了,一个转身就隐去身影不知去了哪里。 “高城?”老四看着暗卫递上来的纸条,太阳穴止不住地跳动。 阿昴和猪崽看见老四揉起额头,忙上前踮起脚看着纸条。阿昴和猪崽对视一眼书,异口同声地问道:“高城是哪里啊?” 老二咽下嘴里的糖瓜说道:“高城在岛国的北边,那里到处密林,熊瞎子比人还多,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进不去的话,不就没办法去查探了吗?”猪崽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能不去呢?那使节不会无缘无故地随便提起高城,那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准还跟五王有关系。”阿昴也皱起一张脸问道。 小孩子都知道高城肯定有问题,大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高城地处岛国内陆,密林丛生,如果贸然就派人前去探查,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四他们在为高城之事头疼,京师的元祐帝也在头疼,因为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主动进宫了。 时间暂时拉回到今日清早。 通州的岛国使节还在睡懒觉的时候,京师的街面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鼎丰镖局的邮差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此时他正挨家挨户送信呢。 “鹿尾胡同乙号。”邮差手里拿着那封从岛国寄来的信,在鹿尾胡同的巷子口探头探脑。 倒不是邮差不认识鹿尾胡同,而是他实在是不敢进去。 猫儿胡同、羊角胡同和鹿尾胡同都是大楚皇室宗族成员的府邸,寻常百姓路过这里,腿肚子都在打颤,就别提还要深入进去寻找乙号府邸的邮差了。 “你干什么呢?”一只手拍在邮差的肩膀上,吓得他一激灵。 邮差看着靠近的老者,他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衣着华贵,手上还提溜着一个金灿灿的鸟笼。邮差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小人、小人去乙号送信。” “你说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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