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滚过沾染寒气的身体,总让人不自觉的放松和惬意 雾气不一会儿就笼罩了整个浴室,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周瑾胡乱拿了澡巾在身上搓,男人的身体好似总是与女人不同 他恍惚记起,方思慢也说过同样的话 即使自己泡在热水里,手指所到之处仍旧是那么的刚硬,不像方思慢,即使是被冻冰了的手指头,摸起来、捏起来也是那么的柔软,女人无论什么时候,身体各处总是软的,那种感觉,能把男人化成一滩水。 或许是雾气彻底弥漫了小小的浴室,这里成了一个缺氧的环境 周瑾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闷,越来越混沌,身体也越来越热,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儿,他立马收回了飘忽的思绪,两指一合,将手龙头换向了冷水的方向,试图用极致的外力效果来让自己回归平静。 方思慢出来后,回屋将今早换下来的被套带出来,打算拿去洗衣机洗 路过时忽然想到周瑾屋里的被套已经半个月没换了 为了方便,她又折回屋内,在柜里倒腾了一阵,翻出一副干净的来,打算图方便换了一起洗, 只是最后手上的活刚收拾一半,周瑾就从浴室出来了。 他本来也没有带换的衣服进去,出来时就一条浴巾系在腰间。 “怎么不开灯。” 随着开关的声响,头顶奶白色的小吊灯应声而亮。 本来只开了一盏小台灯的方思慢听见动静,回头一眼就慌不择路的收回了视线 是男性常有的深色皮肤,随着他手上开灯的动作,胸膛和腹肌都在起伏,本来就紧实的肉一下崩得更紧了 虽然只是飞速一眼,但是方思慢确信他看见了对方的腹肌,脑中顿时思绪乱飞,或许当初在剑阁周瑾真的说的很对:他确实很健康,也不瘦。 虽然没有镜子,但是方思慢知道自己脸肯定红了 烧灼感是从耳珠开始的,蔓延到额头、脸颊,她弓着背坐着,只觉得有阵阵热气从心中直冲脑门。 这种感觉只在十年前他告白的那个晚上出现过 也深深的明白这是为何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算暂时放弃自己手里的事情 将手里的被套随便的往床上一扔,起身就快速的往门外走,眼睛刻意的避着周瑾,脸也别向另一方。 “我打算洗被子,想着把你的换了一起。” 说完又想起她扔在床上的被套 “我先出去,你把衣服穿好吧。” 开灯的一刹那,看着背对着自己弯在床沿的人,周瑾只觉得刚才强压下去的那口气,好像又升腾起来,烧的他好像快没了理智。 房门近在咫尺,身心煎熬着的方思慢本以为自己胜利在望,然而手刚摸到门边,连一口气都还来不及放松的时候,周瑾一个大步上前来将她抱住。 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方思慢被他抱住抵在门后,背对着的方式,自己的额头贴着门,有些不舒服,但是感受着对方滚烫的体温,却是动也不敢动,甚至大气也不敢出。 “晃眼。” 说完周瑾一抬手,又把刚才自己亲手打开的灯给关了。 房间重新归于黑暗,床头依旧亮着的那份微弱的光源,现在看来更加的微不足道。 方思慢趴在门上,被周瑾拦腰翻了过来,他的动作说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急不可耐的着急,在后脑勺要跌回门上的时候,方思慢本能的紧抿了下嘴 但是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她的脑袋落入了一片温润的掌心 在昏暗的环境,视觉不再清晰,带来的是触觉的十倍灵敏,面对面的方式,让方思慢更加真切的感受这种感觉。 周瑾的呼吸有些粗粝,携带着他滚烫的唇落在她的额上、鼻上、脸上、唇间。 不懂回应的人只是僵硬的站着,因为紧张,肩胛骨都紧紧的贴在门上 她从来没有、也没有人教过她这种场合下要怎样去迎合对方,脑中只有漫无边际的羞涩和想要回避 尽管思维一片混沌,也没有任索任求,当周瑾的手从卫衣底下游浮而进的时候,她隔着自己的衣服,将到处点火的十指按在了腹上。 “你还醉着。” 方思慢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黏腻,像是另外一个人,瞬间从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她的唇始终紧闭,好像铁了心没打算给他一丝机会 周瑾本来吻的专注,听了她这话,愣了一下 “我很清醒,小慢,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低下头攻城略地。 没过两秒方思慢又双手抵在他胸膛,将他用力推离了几寸,语气有些结巴 “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这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周瑾不解,双手挣脱方思慢的桎梏,继续着自己的想法。 他身上的浴巾本来只是随意松垮垮的系着,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大有不顾主人意愿要自己先掉了的念头 方思慢低头,心里一急赶紧伸手又将它系牢了。 “你不愿意吗、小慢、” 虽然太黑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是这沙哑又情动的声音着实让方思慢有些心绪不稳。 ‘愿不愿意? 方思慢心里想,这不应该是个问句 愿意的、自己是愿意的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只有他了,就是他了。 但是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点准备,这让她一时有些没法适应,心里也总有一股别扭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第一次这样的时候情绪都和自己差不多。 方思慢一直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直强迫自己放下那种不自在感,但是周瑾察觉不到她的想法,只是觉得她全身紧绷的神经都在拒绝他,本来热胀的情绪也冷了,为自己的冒犯和失控懊悔,立马将她放开。 “对不起。” 周瑾松了手,丢下简短的三个字就背对她朝床边走去 “对不起,我有些不理智,小慢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冷静下。” 对方逆着光,看不出表情,但是方思慢知道,他一定很难受,连着自己的心里也像堵着了一般。 “我没有不愿意。” 周瑾沉默的站着,方思慢给他买的贴身衣物本就小了些,底下压抑不住的欲望让他加倍的难受。 “我、我有些怕。” 方思慢终于说出了压在心里最重的一个担忧,她走过去,将脸贴在周瑾后背,感受着对方烫人的温度。 “怕?” 周瑾转身,有些不解。 “嗯。” 终于明白对方不是在拒绝接受他,周瑾重新燃起了斗志,再次放开了手脚,动作也不在像之前一样克制。 方思慢感受着他的手再次顺着衣服摸进去,绕道后背、停在内衣扣带的位置,大拇指和食指一合,身上的束缚感顿时消失,最后再度游走到前面,捏揉、撩拨,一切的感觉都很陌生 方思慢感觉这瞬间,自己像被人拽下高台,心甘情愿跌落在地。 “别怕,信我好吗、” 灼热的气息温柔的打在自己耳边,方思慢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周瑾小心翼翼,让自己的动作尽可能的放缓、放柔 当他感觉到对方体内那一处明显的抵挡时,才如遭雷劈 他好像从头到尾都忽略了一件事,也再度的忽略了方思慢的那个‘怕’字。 他紧促着眉,心中懊恼渐盛,动作却越来越温柔,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似乎怎么做都怕伤到她。 “今晚是真的缺点什么,或许真的该等到有花那天。” 一场不算痛快的欢愉后,周瑾沉沉的盯着躺着自己身旁的人。 方思慢有些累,也被他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背过身去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到那日周瑾说的话来,脱口而出 “会有的,你不是说要在院子里种满桔梗花吗?” 方思慢想,自己似乎是真的要安定下来了。 如果非要把自己比作什么,那方思慢觉得自己是一条毫不显眼的鱼,总喜欢往令自己觉得舒适的地方游,尤其是出狱以后 不管适不适合自己,大海也可以、溪流也可以,反正就一心往自己觉得舒服的地方去,开心了就奔去鱼群,失落了就离群索居,自己只是茫茫海域中最不突兀的那一条,没人在意,也不显眼,人生几十载,都这么游着、过着,从来都没有居所也没有方向,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同了,她的一切情绪和爱意都有了明确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白斩看见从周瑾房间出来的方思慢一脸震惊 “你没上班吗!?” 她指了指方思慢和身后的门,有些口吃 “不是、你、你们? 她有些语无伦次,一时不知道先问什么,因为激动,脸上原本平整的面膜变得布满褶皱,看起来越发的怪异。 如果是往常,她也不会那么惊讶,但是现在方思慢样子,睡眼惺忪、蓬头垢面,十足十的是留宿在这房内的样子,周瑾虽来了许久,但这样的情况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所以着实让她震惊了一把。 方思慢刚出房门就被她撞了个正着,毫无准备就被这半截问题给难住了,立在门前有些害羞和不自在 身后的周瑾突然从门里出来一把将她拉开,自己直面白斩,眉毛一扬有些硬气的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没问题~” 白斩飞速扫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 因为嘴快,后悔得想要抽自己两巴掌 她立马背过身慢慢走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想要强行化解这种无声的尴尬 “我就是问问,你们~你们午饭吃什么,要不要一起。” “随便吧。” 周瑾说完拉着方思慢一起走向洗漱台 尽管白斩走了、方思慢也在尽力的保持冷静,但是她的的确确能感受到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滚烫的脸颊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一回房就看见昨晚被自己仍在一旁的床单被套,原本的洗衣计划一点也没有执行,被她很自然的遗忘在了一旁,想起昨晚有些羞愧 因为身体有些不适,拿起它们犹豫了两秒后又放下了,腿脚无力的爬上床打算就在上面消磨完今天的时光,还好一大早就请了假,可以安安心心的躺一天 想到这点,她顿时觉得好像身体也没那么痛了。 公司半个月不到就招到了代替方思慢的员工,她顺利的离了职,早于自己的预料提前赋闲在家 周瑾也如他所说那样,将机票定在了12月,还剩半个多月的时间方思慢就开始着手整备离开的资料 因为带着骨灰盒,简单的出行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除了要给航空公司提前报备以外,还要去派出所开具相应的安全携带证明,以及逝者的死亡证明书,东西不多,但是准备起来也要花费些时间。 两年前她不知道这些,到了机场才为时已晚,最后不得不提着孟晴的骨灰辗转去坐高铁,骨灰盒的袋子总暴露在阳光下,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愧疚。 在所有一切准备就绪后,却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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