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银钱之事,两人多聊了会,舒长月发现徐素秋单纯,诚实,跟她的性格合得来,聊到半夜才停止。 徐素秋躺在松软的床铺上来回翻滚,翻滚完她停下来用手指头按按被褥,一按就软下去,用脸去蹭蹭也是软软的,有了弟弟后她就再也没睡过这么软的床铺了。 在床上滚了几圈后,走到梳妆台边,舒长月甚至给她买了胭脂,还有些不同颜色是发带。 “真好啊,终于有住处了。”这股兴奋劲持续到半夜。 天亮,徐素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做饭,这是她在家里必干的一件事,已经形成了习惯。 徐素秋摇上一桶冷水,手伸进去舀了就往脸上泼。 “舒服。” 冷水淋上去意识都清醒了许多。 舒长月端着盆热水喊她:“我还想给你端热水去呢,快来别碰冷水了。” 徐素秋揉把脸“我洗完了,不用啦。” 舒长月才不管这些“快来,这么冷还洗冷水对皮肤不好。” 舒长月在门口喊了好几声,徐素秋没法,去了。 “来,用热水洗。” “嗯。” 热气敷在脸上暖呼呼的,徐素秋恨不得整个脸埋进去。 洗完脸徐素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光滑了许多。 “夫人,真的好舒服。” 舒长月说:“你以前不会都是冷水吧。” 徐素秋对此理所当然“以前要跟我爹一起出摊,都是用冷水冲一下就行,爹说了,我们杀猪的不用那么细致。” 舒长月表示反对“女孩子怎么能糙成那样呢,以后都用热水,听我的。” 徐素秋还想做点什么,打开锅,里面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徐素秋诧异“夫人,您做的吗?” 舒长月带着崇拜的语气说:“当然是我们最厉害的贺大人啦!” 徐素秋瞠目结舌“大人做的?我以为您做的。” 舒长月说:“我做饭难吃死了,我负责烧火,别说了快吃。” 徐素秋胃口很好,吃了三个菜饼和两大碗稀饭。 “夫人,我等下可以出去办点私事嘛,很快回来。” 舒长月爽快同意“好啊。” 徐素秋自言自语“那几个小哥挺照顾我的,我一晚上没回去还是得去跟他们说一声。” 舒长月不确定的问:“是破庙里面那四个嘛。 ” 徐素秋点头“他们人还挺好的,要不是他们,我早就饿死在官道上面了。” 几天过去了,舒长月偶尔会想起那个小混混。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认识他们。” 有人陪,徐素秋答应了。 舒长月回到房间把自己仅剩的银钱都找了出来倒在桌子上有一小堆,一部分是原主原来攒的,另外一部分就是贺离玄给她的零用钱和工资。 舒长月将银钱取出一部分用小袋子装好放好,走到门口后似乎觉得不妥,她又回到屋里,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碎银又取了几颗出来。 徐素秋做完衣服后,舒长月带着兴奋的徐素秋去往破庙。 天本就冷,破庙外面没了小混混的身影,应该都在里面窝着。 走到佛像处的时隔间内噼里啪啦的声音穿出来,是柴火炸裂的声音。 徐素秋走在前面“兄弟们,我回来了。” 隔间打开了,开门的就是那天提着棍子追着舒长月的人。 他看见舒长月的反应就是马上关门,他上次可是被贺离玄打痛了,那天饭都没吃。 其他兄弟还奇怪。 “怎么关门了。” “我刚刚听见素秋回来了。” “上次那个女的也在,素秋怎么跟她一起。”他说。 坐在最里面的老幺跟舒长月接触的最多,他站起来说:“开门吧,不是和素秋姐姐一起来的吗,没事的。” 徐素秋不明白 ,难道是自己换了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吗,变化没那么大吧。 她疑惑间,门又开了。 “进来吧。” “干嘛黑着个脸,老二谁惹你了。”徐素秋主人似的招呼着舒长月往里面走。 舒长月自然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她厚着皮跟着徐素秋进去。 进了隔间发现里面扩大了许多,可能是上次她破坏的缘故,他们把药都放到了角落,没有放在架子上。 除了老幺都敌视舒长月,要是眼神能杀人,舒长月可能死几百回来。 舒长月识趣的坐在徐素秋旁边。 老大开口“素秋,你怎么跟她一起啊。” 语气里都是嫌弃和厌恶。 徐素秋还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就把自己进县衙的事说了。 几人脸色各异,他们集体往后退了退,现在官府都人多了一个了。 老大别扭道:“那你还回来干什么,来抓我们吗?” 徐素秋解释说:“等我发了响银,我就可以帮老幺了,你们也可以不干那种事了。” 舒长月听得云里雾里,帮老幺? 老大放软了态度“不用你关,你好好过自己的就行,老幺我们自己有办法。” 徐素秋着急“天气冷了,生活越来越难,到时候老幺的药要是买不起怎么办。” 老二搭腔“我们会有办法的。” 听了半天的舒长月捋清楚了,他们四个中有人生病了,可以确定是上次她和贺离玄遇到那个,然而他们很穷,无法养活自己,买药更是难上加难,他们能干到就是偷摸抢骗。 舒长月看他们争执不下索性说道:“你们就不能找个正经的活干嘛,你们三个找个正经的活还养不活一个人啊。” 老二恨了她老半天“县令夫人没吃过苦,知道些什么。” 舒长月被这句话惹恼了。 “什么叫我没吃过苦,我一个人从外地老家赶了半个月多,路上还不是喝河水,睡桥东,一个铜钱掰成两份用 ,活的跟个乞丐,刚来还被你们抢呢。” 说完这一切舒长月舒服了。 徐素秋一脸同道中人的看着她“真是辛苦了,咱们都一样。” 老二反正就是不服气“随便你怎么说。” 舒长月留意到另外两个都看着徐素秋旁边的老大不说话。 她就跟老大说:“当然啦,我们都不喜欢对方,但是实话实说,素秋说的对,万一他又发病怎么办,不怪我说话难听,你们抢钱来的快嘛,哦,你们被人逮住了,打废了,他怎么办,这个冬天冻死啊。” 舒长也越说越攒劲,徐素秋和其他人都听进去了。 老大在她说完应声道:“我们不傻,你说的我们都去找过,没有人愿意雇我们。” 老二跟着说:“全县城都找完了,连种地没人要。” “咳咳咳”老幺这时候开始咳起来了。 几人紧张起来。 “喝药,喝药。” “喝大口,喝完了下次我们再买。” 舒长月看见老幺披着破烂的布条,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跟最开始嚣张的样子千差万别。 其他几兄弟也差不多,乱七八糟的穿一堆布条,看得出来是别人家不要的 ,他们捡回家洗了洗穿身上。 走到时候舒长月单独叫了老大。 舒长月把分好的银子给他。 老大不接“你这是做什么。” 舒长月说:“你们不是缺钱吗,这个给你。” 老大冷笑“县令夫人跑这么远来施舍我们吗?” 舒长月强撑面色“不是,你拿着吧。” 他双手紧握“不用你施舍,我们的事与你无关,这个好人也不用你做。” 舒长月硬是把钱塞到他手里。 “收下,别抢钱了,以后我给你们想办法,钱拿去给他多抓点药,你们硬气,他的病可不硬气。” 老大终究还是接过来钱,他承认舒长月说的对,他们现在很需要这笔钱。 “多谢。” “客气。” 与此同时,城里县衙内郭玉刚还在为徐素秋的事跟贺离玄交谈。 贺离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翻来一页的人口登记册,郭玉刚就坐在他对面。 郭玉刚说:“大人,我还是不明白。” 贺离玄说:“老郭,你不是同意了吗,怎么现在又来找我。” 郭玉刚说:“我是看她可怜,但是我不懂为什么大人会同意,您要是一开始不同意不就行了吗。” 贺离玄问他:“有个女捕快不好吗,她可以做你做不到的事。” 郭玉刚不甘“有什么是她能做我不能的,我干这么多年捕快,我什么事没做过。” 贺离玄一击即中“女人家的事你懂吗?” 郭玉刚结巴“我...我...” 行吧,他认输,和女人打交道对他来说很麻烦,他每次都想敷衍过去。 郭玉刚说:“不过她得听我的。” 贺离玄说:“肯定的,你才是老师傅嘛,我需要你带带她。” 安抚完郭玉刚,贺离玄没了继续看的心思,他早饭后就没看见舒长月了,房间里没人。 长街上得到保证的郭玉刚撞上了回来的徐素秋。 他虎着脸“贺大人说了,现在起你要跟着我干,你不懂得我都会教你。” 徐素秋说:“行啊,那麻烦你了。”既然是贺大人说的,她就接受。 舒长月怕他们打起来,跟着他们巡查了两条街才放心回去。 回去之前她拉着徐素秋“老郭可能有点顽固,你别气着自己。” 徐素秋说:“放心好了夫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遇到过,我能应付,别担心,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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