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句小叔叔都得不到的老郭还是任劳任怨跑上跑下。 舒长月好几次看见他大包小包的送东西过去,回来的时候不是瘸着腿就是捂着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堂堂捕头让人当小偷抓了 ,狼狈的很。 郭玉刚最近不知道是忙些什么,三天两头的请假。 舒长月瞅着他那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 “郭捕头,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说。” “没有没有,就是想让大人通融一下,就今天就今天。”郭玉刚局促的摸着挂在腰间的刀柄。 他自己知道请假多了会遭人嫌烦,想来想去还是来找舒长月帮忙吹吹枕边风。 “打扰夫人了。” 郭玉刚历经几任县令,深谙枕边风的厉害,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舒长月。 “我..这,那我去问问他。”舒长月怎么敢做这个主,都是打工的,大家都一样。 “多谢。”郭玉刚抱拳。 舒长月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轻轻推开门伸出脑袋看里面。 书房里面有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没有看见贺离玄人。 “玄哥,我进来了。”舒长月轻声说。 “怎么了。”贺离玄捧着本书卷从书架后面走出来。 “那个,那个....”舒长月紧张的扣着手指,“郭捕头说他今天想请假。” “他这一周都请了两天了。”贺离玄翻着书来回走动。 是两天了,舒长月记录的,她自己记得。 安静了片刻。 “你觉得呢。”贺离玄问她。 “我很心软的,如果是我,就让他去了吧。”舒长月说。 “那他的工作呢。”贺离玄合上书很不高兴的样子。 舒长月低头不说了。 贺离玄紧皱眉头,她以为他不知道呢,那两天找借口说在外面熟悉环境,就是替郭玉刚顶着班。 “那我可以帮他顶一下。”舒长月以为自己办的天衣无缝,没有被发现。 “不行 ,有什么让他自己来 ,你别掺和。”贺离玄严词拒绝,“还有,下次不许帮忙了,谁的话你都这么听啊。” “没有,我最听你的了。”舒长月脱口而出 ,努着嘴反驳他的话。 贺离玄的眉头舒展了,这句话是他爱听的。 “嗯,去叭,让他自己来跟我说。”贺离玄满意的点头,打开书继续看“晚上给你做鱼吃。” “嗯嗯” 舒长月开开心心的推门而去。 外面焦急等待的郭玉刚围着石桌子抓耳挠腮。 “夫人,大人同意了吗?” 结合舒长月兴奋的神情,他随时准备走人。 “没有,他说让你自己去。”舒长月脸色微变。 “那卑职自己去吧,多谢夫人。”郭玉刚失望的点点头。 他放慢脚步往里走,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琢磨说法。 郭玉刚最终没有请到,还被批评了一通。 舒长月对于没有帮到他的事心里有点愧疚,手放在洗衣盆里半天没动,有一搭没一搭的搓着衣服。 “不是说等我来了洗吗?”贺离玄来到后院的时候脏衣服都用水泡好了。 舒长月那双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手已经在冷水里泡红了。 “快拿起来。”贺离玄说。 深秋了,水水井里的水更冰凉了,多泡会就指尖发红。 舒长月听话的把手拿出来搭在盆边。 “我不是说了吗,你把你自己的洗了就行。”贺离玄看见了最上面飘着自己的外衫。 “我反正都要洗,一起洗了呗。”舒长月说。 贺离玄提跟凳子坐到她旁边,手翻了几下盆里的衣服。 “你都这样吗?”贺离玄问。 “这样不对吗?”舒长月无比正常的反问。 舒长月没觉得不对,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助人为乐嘛。 “你这样容易吃亏。”贺离玄看她还没想出来。 “还好”舒长月搓搓手,虽然有时候是有点麻烦。 贺离玄看她就是没听进去,再看她天真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不会拒绝的人。 “以后如果别人找你帮忙,拒绝不了你就来找我,知道吗?”贺离玄叮嘱她。 “嗯嗯” 于是,贺离玄就把所有衣服洗完了,包括舒长月扔进去的袜子。 她边擦晾衣杆边看他,动作熟练、手脚麻利。 “有钱人也要做这些吗?”她说。 “有钱人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那跟废物有什么区别呢。” 贺离玄洗了一次后加水清去泡沫、挤干给她。 舒长月举着衣服踮着脚去够晾衣杆。 她艰难的踮着脚往上面举,赫然发现自己实在太矮了,现世的她起码有160,现在应该只有150出头。 “气死人了。” 舒长月气急了,一气之下把衣服扔了上去,要垫个凳子才能摸到。 她叽咕半天,贺离玄这边都清完了。 “才17岁,不要着急,会长高的。”贺离玄好笑的说。 “真的吗?”舒长月踢踢腿 ,她想长高。 “真的 ,晚上多吃点 ,营养跟上去就行了。”贺离玄说。 说晚上吃鱼就吃鱼,贺离玄领着人把鱼买好后钻进了一家糕点铺子。 “玄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舒长月闻到了里面的香味。 “来买点礼物,等会我们去做客。”贺离玄说。 “去哪啊。”舒长月迷惑,他们俩在这亲戚朋友都没有。 “你等会就知道了。”贺离玄打了个哑迷。 舒长月刚进门腿上就扒上个小东西。 一低头果然是那只小花猫,小花猫扒着她的裙子就要往上爬。 她抱起小花猫放在臂弯里撸它的下巴,小猫咪很乖,靠着手臂安逸的闭上眼睛,肚子很快开始呼噜呼噜。 这时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噔噔噔,一个穿着富贵的女人提着裙子下来。 “稀客,稀客啊。”来人是糕点铺的老板娘。 “老板娘,有什么小孩子喜欢吃的嘛?”贺离玄看着那么多种类的糕点拿不定主意。 “小孩子啊?”老板娘明显一愣。 “绿豆糕啊,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老板娘说。 “那我就要绿豆糕 。”贺离玄问旁边的人 ,“你想要什么嘛。” “我什么都不要。”舒长月对糕点没兴趣,单纯喜欢花样。 “那好,就绿豆糕了,帮我包好看一点。”贺离玄说。 “大人您放心,我还没多谢您帮我找回我的宝贝呢。”老板娘翘着红指甲呵呵笑。 舒长月听到这边都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猫还在不。上次猫丢了,愣是跑来县衙报案,四个人找一下午最后在她自己的床上找到。 舒长月两人都脾气也是彻底给磨没了,每天不是抓猫就是逮鸭。 出了糕点铺后没回家,绕了个圈去了胭脂铺。 舒长月迷迷糊糊挑盒胭脂,后知后觉明白贺离玄要带她去哪。 “我们要去那吗?” “嗯” 目的地的位置很好打听,郭玉刚那点事县城里大家都知道,没明说而已,随便找人问一句就有人领着去。 “贺大人,就是这里了。”领路人把他们带到河边一处小木屋处。 “多谢。” 小木屋很近,离县衙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木屋围了一圈浅浅的围栏,透过围栏可以看到里面,院子里面很干净,灶台、水井、还有些简单的耕地工具。 屋子的门是关着的,窗子也拴着,分不清里面到底有人没。 “走吧,进去看看,不在我们就下次来。”贺离玄说。 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在家呢。”舒长月听见了小孩的声音。 “不对,里面还有好几道声音。”贺离玄感到奇怪。 “来客人了吧。”舒长月说。 “来客人为什么不开门呢,窗子都管那么死,不对吧。”贺离玄有个不祥的预感。 “那我们快去看看。”舒长月说。 两人快步走到门口,舒长月推了推门,门栓着根本打不开。 站在门口他们能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声音,屋里爆发了激励的争吵,女人喊声、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吼声,还有东西砸碎的声音。 “不好。”舒长月预感到里面的打起来了。 贺离玄拍门喊“开门!” 里面没人开门,声音没了,女人的哭泣声还能听到。 “不开门我就踹了!”贺离玄给他们下最后通牒。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外人管,快滚,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屋里的人气焰嚣张。 “玄哥,踹吧。”舒长月气忿的说 。 贺离玄把包装好的绿豆糕递给她“站远一点。” 舒长月抱着东西退后几步。 确认舒长月离远点后,贺离玄抬脚就往门上踹。 木门的门太结实了,门没开,但动静很大 ,能感受到摇动。 “怎么还没滚!”里面的人越发气愤,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 贺离玄沉住气狠狠地往门上踹,七八下下去门没顶得住,倒了。 随着门倒下,屋里的情景明了了,遍地散落的桌椅板凳和打碎的茶杯。 一个穿着朱色衣服女人披头散发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抽泣 ,怀里的小孩正是那天打郭玉刚的,他没了那日嚣张的气焰,趴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母子俩的对面正坐着愤怒盯着他们的老头,以及老头后面的四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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