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倒也算是能看”认真练了好几天没什么大的进步,字的大小能控制了,那小小的一排上能写一句话。 舒长月对自己的字颇为满意,吹吹还未干的墨水,把纸放在了桌子的一角。 “没人打扰就是好”舒长月感悟到跟贺离玄一起写字压力太大了,一个放飞自我可太安逸。 她换上布庄送来的新衣服下楼了,厨房里的菜没了,还去囤货了。 贺离玄那边也在楼下等着了。 “走吧,我们顺便去巡街”贺离玄招呼着要走。 “巡街”她记得这是郭玉刚的事,“郭捕头呢”。 “边走边说”贺离玄说。 出了门舒长月才知道今天郭玉刚请假了。 一听他请假,舒长月脑子里就想起来她被逮进监狱那天,郭玉刚不会去欺压百姓去了吧。 舒长月不由得咬住下唇,玄哥在这他应该不会干那种事吧,她有点拿不准。 “怎么了”贺离玄见平时喜欢念念叨叨的人,这次居然没说话。 “我在想郭捕头”舒长月说出来她的想法,“你说,他会不会又在哪里收保护费呢”。 “好了,别想了,要是让我们逮到了,必须得好好教训。” 贺离玄想的开,以前的郭玉刚是被强迫的,他可以不追究,现在要是还干那些事,那就要严肃处理了。 “贺大人!贺大人!” 舒长月听见有人在叫贺离玄的名字,不过她耳朵空耳有点严重,没当真,直直的往前走。 贺离玄拉着她的手完美的转了个弯“这边,有人叫我们。” 舒长月憨憨的,瞪着眼睛跟着他走。 果不其然,路边卖菜的大婶在叫他们。 大婶穿着身褐色的粗布衣服坐在路边,身前还有个大背篓,背篓里的冬瓜都冒出来了。 她笑吟吟的跟两人招手,布满老茧的粗胖小手不停挥动着。 “你认识?”舒长月踮起脚尖问他。 “不认识。”贺离玄怎么可能认识呢,他个大宅男除了公务和买菜都不会出门。 大婶见两人过来赶紧从后面扯出一根用干稻谷根搓成的草绳。 “大人,这些都是民妇做的,你随意挑?” 两人对视一眼,原来是推销的。 两人就是想着出来囤点菜,都到摊了,大婶还那么热情,不买不行。 贺离玄蹲下来认认真真的挑冬瓜。 舒长月不会挑,就一边玩弄着冬瓜上的小刺毛。 “冬瓜排骨吃吗?”贺离玄翻动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冬瓜。 “吃” “嗯” 贺离玄挑个大小差不多的,县衙就他们两个人,正好够。 “大婶,就这个。” 贺离玄选定了瓜后,大婶马上把瓜用草绳捆起来。 大婶手巧,不一会草绳就形成了一个托,冬瓜稳稳的托在其中,上面还有个用于提溜的手柄。 “哇,这个不错”舒长月跟个孩子似的,提着冬瓜一晃一晃。 “大婶,这是钱。” “不用不用,贺大人帮我了女儿那么大的忙,瓜就送个您了。”大婶把手背在后面,死活不愿意要钱。 女儿?大忙?贺离玄难得的愣住了,上任这十来天,他处理了好多家庭纠纷和琐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真记不住。 “上次,我女儿跟那个嘴碎的女人....”大婶好心提醒。 哦,舒长月想起来了。 “就是塑料姐妹花那个”舒长月说。 贺离玄想起来了,他固执的要把钱给大婶,大婶就不要。 “贺大人您就拿着吧,一个冬瓜而已,民妇能感谢的只有这个了。” 大婶抱着背篓,给人一种贺离玄非要给钱的话她就要跑路的感觉。 贺离玄钱塞不过去干脆就把铜板扔进她的背篓里面。 “大婶,你若是不受,到时候让朝廷的人知道我收受贿赂,贬官了,我就得离开这里了。” 奋力在背篓里找铜板的大婶停下了,她不懂官场,但她知道要是贺离玄走了,下一个县官又不知道是什么人。 “那好吧。”这次大婶没有拒绝,安安心心的收下了铜板。 冬瓜事件之后,贺离玄走到哪都有人拉着他买东西,大家似乎都对他很好奇。 舒长月抱着一堆东西调侃他:“玄哥现在是大红人了呢,桃源县顶流!” 贺离玄苦笑“我喜欢当普通人。” 舒长月吐舌,这可能就是富贵命吧。 两人抱着各种菜在县城里逛了好几圈,舒长月随便瞟了眼,就见个衣衫不整的紫色衣服男人从一处小巷跑出来。 太阳下深紫色衣服格外扎眼,舒长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看不得了,一看这人很眼熟。 “玄哥,你看那人是不是郭捕头。”舒长月用户手肘撞撞贺离玄。 贺离玄定睛一看“是他。” 舒长月的八卦心瞬间熊熊燃烧“他请假不会是去干什么坏事吧,这里好像有个青楼哦。” 贺离玄敲敲她的脑袋“别想了,他好像故意跑的很慢。” 舒长月拉着他跟上去“走走,我们去帮忙。” 贺离玄还不知道她嘛,纯粹是想吃瓜看热闹。 “走吧” 贺离玄猜测的没错,郭玉刚是跑的很慢,因为追在他后面的是个小孩。 小孩穿着身破烂的衣服手里拿着比他人高的竹竿子死死的追着他不放。 郭玉刚脚步放慢,好几次都被小孩打中,他也不恼,任由小孩打她。 舒长月两人赶到的时候,小孩正用他微小的力气抽到着郭玉刚。 郭玉刚笑嘻嘻的,用双手护住脸,嘴里还在说:“文升,你解气了吗?” 小孩憋着嘴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舒长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玄哥,咱们这位捕快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舒长月脑子里想到了好多种可能性,精神分裂症?喜欢挨打? “应该不是吧。”见多识广的贺离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孩把郭玉刚堵在巷角用竹棍子打还不解气,抬脚就要往下面踢。 这边都两人憋不住了,小孩一脚下去可不得了。 “大胆小孩!”贼人二字在嘴里转了一圈蹦出小孩两字。 小孩看见舒长月两人来了,扔下竹竿就要跑。 舒长月一把把他搂住,才到她腰的小孩力气很小,随便他怎么挣脱都跑不掉。 “大人、夫人。”脸皮厚如郭玉刚在这种情况下被人看见,十分的害臊。 “起来吧。”贺离玄说。 “是” 郭玉刚在墙角坐久了,腿都麻木了,他撑着后墙站起来差点又坐回去。 “起来”贺离玄及时拉住了他。 “多谢大人 。”郭玉刚拍拍屁股上的灰。 “怎么回事啊。”舒长月蹲下去单手控制住小孩。 “啊!”舒长月全身心思都在郭玉刚的身上,分神片刻手上就多了个牙印。 “没事吧!” “夫人!” 趁两人关心查看舒长月伤口的时候小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还好,没事。”舒长月接过贺离玄递过来的手绢擦掉手上口水就只剩一排整齐的牙印,幸亏小孩下口轻,要是出血就麻烦了。 贺离玄说:“郭铺头,那个孩子是谁?” 郭玉刚紧张的组织了半天语言,喏喏的开口“是我好友的儿子。” 舒长月撇嘴“就算是好友的儿子,也不该对你这个叔叔这么无礼。” 郭玉刚羞愧万分“小孩子就是这样,顽劣了点,还小还小。” “行了,你没事就好。”贺离玄看人家当叔叔的都没什么意见,他们外人更不好说。 舒长月秒懂他的意思,安抚了算了。 舒长月回去的路上都还在跟贺离玄叨叨。 “玄哥,我可以说吗?” “说啊,你又不会说他坏话。” “真是个看不透的人,他那么能的一个人,居然能忍受被小孩欺负。”郭玉刚颠覆了他在舒长月的印象。 “是啊,看不透。”贺离玄搭腔。 “嘁,那你们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两人一看,旁边多了个小二打扮的人。 “你哪位啊。”舒长月傻眼了,他们俩说话声音不大啊,怎么让人听见了。 “贺大人、夫人,小的是南市飘香楼的小二。”小二嘿嘿直笑。 他早就想见见新来的县令了,没想到一出门就遇见了。 “我可以八卦吗?”舒长月问。 “当然”贺离玄跟她换了个位置,方面她和小二聊八卦。 “快说说,什么内情。”舒长月左眼写着八、,右眼写着卦。 “夫人果然如传闻中说的,没有架子啊。”小二说。 小二又说:“大人和夫人是新来的不知道,老郭啊,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人。” 舒长月让他细讲。 从小二口中,两人了解了郭玉刚的故事。 原来郭玉刚早些年跟同村是好友上过战场,后来战争结束了,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他孑然一身,靠着遣散费可以过的很好,但死去的好友却留下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郭玉刚常去接济母子俩,奈何村里闲言碎语,母子俩受尽欺负。 郭玉刚后来在县衙当了捕快后大手一挥,另置住宅,接了母子二人过来。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舒长月如此评价。 “是啊,供那孩子吃喝,连句小叔都得不到”小二说起也是连连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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