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锦的目光在贺馨儿身上一掠而过,落在贺鸿章铁青色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沉声道“兴你二房仗着辈分欺负人,还不兴家恒说句公道话了,当大房没人是怎的?”
二老爷贺鸿章虽是做啥啥不行,干啥啥没用,却也不是个傻透了的。
将将那话脱口而出后,他就知不妥,再加上贺馨儿毫不客气的嘲笑,他更加恼火,恨不能给贺馨儿两巴掌,只是当着贺鸿锦的面,到底不敢。
这会被大老爷挤兑,直气得呼吸都不畅了,脸上青了红、红了紫、紫了绿的,简直是五彩纷呈,别提多难看。
三少爷贺家宣没有想到他爹是这么个态度,就有些后悔,这会见他二叔吃瘪,顿时来了精神,“爹,将将四妹妹可是吃了好大的亏,您可要给四妹妹主持公道。”
贺馨儿……
连个正眼也没给他,继续盯着贺楚儿与贺琪儿,“二小姐、三小姐不打算把事情说清楚吗?随口就污蔑人,可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教养。”
老夫人直觉这话是在说她,简直都快要气炸了,从容端庄的人设险险要维持不下去。
她下意识的去看大儿子,就见对方一张脸快要结冰。
自个的儿子是什么脾气,她最是清楚,老大最是要面子,哪肯让二房踩着大房的人耍威风,就是那丫头他不稀罕,这个场子也得找回去。
老夫人暗暗磨牙,她的算计本是没有问题,等那死丫头弄个灰头土脸后,老大才赶过来,就是给她出头也没什么,他们愿意闹就闹去吧。
她太知道十几岁的小姑娘,自尊心有多么强,丢这一次人,定能把她打击的傲气全无。
结果……
老夫人胸闷气堵,呼吸不畅,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她耷拉着眼皮,不再去看身边两个蠢货。
大老爷与大少爷在旁虎视眈眈,贺馨儿又抓着这事死死不放,贺楚儿与贺琪儿躲无可躲,索性豁了出去,黑着脸磕磕绊绊的,把事情从头说了遍,但是仍咬定着贺馨儿不放,直道是她见死不救,不帮自己家人。
贺馨儿差点没笑抽了过去,“二小姐、三小姐带着十多个丫鬟,与人家主仆三人撕,楞是被人抓了满脸花,是这么个意思吧?”
贺楚儿与贺琪儿羞愤欲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又热又烫,直臊得抬不起头来。
她们自知丢人,本不想让人知道,可架不住满脸的爪子印,遮也遮不住,不得不出此下策,含糊其词的蒙混过去,然后一个劲的把火往贺馨儿身上引。
有她转移大家的注意,也就没人再关注事情本身上去,顺带着坑她一把,何乐而不为?
可是现在被贺馨儿当场指出来,她们直感脸面丢尽了,又羞又臊的同时,又暗暗恼怒,越发下定了心,不能放过她。
“咱们姐妹哪里是那种粗鄙之人的对手?”
“就是,我们与粗鄙之人讲不通情理,才吃了这么大亏,当时四妹妹也是在场的,不说帮衬着自家人,现在还冷嘲热讽的,是什么居心?”
“四妹妹明明带着大狗,只需吼上一嗓子,就能把人吓晕过去,你却是不管咱们死活,躲得远远的,不是见死不救是什么?”
“将将还说咱们是窝里横,我看你才是窝里横,用狗吓唬大姐姐时不是很威风吗?在外面丁点也不维护自己家人脸面,就是要看我们二房的笑话。”
贺馨儿……
真不知她们哪来的那么大脸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