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顺着门缝往里瞧,瞅了瞅半天不见李铁柱。 “何花姐姐,铁柱大哥不在家吗?”狗娃贴着笑脸问道。 “哼,那个死鬼一大早就跑去赌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什么?铁柱才结婚几天这就上了赌桌。 难道这次要不他阿爹王老栓的后尘了吗?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早有时候晚。” 正当惊鸿和狗娃准备前去赌场捞人的时候,李铁柱叼着一根草,大摇大摆的朝这边走来。 “你这死鬼,还知道回家啊,天天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何花破口大骂。 “我说娘子息怒啊。”李铁柱可喜欢这个貌美的娘子何花了。 听到何花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己也不恼怒。 忽然,他注意到了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和一个穿得像乞丐的男娃。这男娃儿怎么好生眼熟啊? 李铁柱拍拍脑袋才回想起来,他好像是隔壁村王老栓的二儿子——王狗娃。 他的心突然一紧,紧紧抱着刚才从赌场里赢的一包散碎银子,神经兮兮的望着狗娃。 “铁柱哥,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狗娃上前拉着李铁柱的手,眼里含着无限的希望。 李铁柱直觉这个孩子不好惹,他身边的女子看起来美若天仙,实际她的眼神很冰冷,盯着他的时候,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 李铁柱把银子交给何花,何花笑嘻嘻的进屋准备藏起来。 眼看何花走开了,铁柱忙拉着狗娃来到屋后。 “狗娃,找你铁柱哥什么事啊?” 这方圆500里谁不知道狗娃他爹疯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这可怜巴巴的眼神,估计是向他来讨要银子的吧。 他可不是什么发善心的大好人,王老三欠了多少赌债,他是知道的。那数目简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给他十两八两回去还不够摘住塞牙缝的。 李铁柱打定主意,如果狗娃找他要钱的话,他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 “铁柱哥,我想知道,那天你跟着我阿爹去鸭雀山上干什么去了?” 一听到鸭雀山三个字,铁柱心里猛然一颤,狗娃怎么知道那天他跟踪王老栓去了鸭雀山? 他一路跟了多久?自己怎么丝毫没有察觉。 难道那个秘密他也知道了? 他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神极度不自然。 惊鸿望了一眼,便知道这个李铁柱心中有鬼。 “狗娃呀,你听谁说我跟踪你阿爹去了鸭雀山。根本没有的事儿。去那里干嘛?我又不靠砍柴为生。”李铁柱边说边陪着笑,企图掩盖过去。 “真的没去吗?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了,你跟在我阿爹后面。” 狗娃急了明明那天自己没有看错,怎么李铁柱不承认呢? “我说没去就是没去,你这孩子八成是饿昏了吧?怎么跟你那疯了的爹一样胡言乱语呢?”李铁柱抱定不松口死不承认。 狗娃哇的一声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李铁柱打死不认账,难道他阿爹最后一丝得救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到底去没去过?我要你实话实说。你从那蛇洞里拿出的金银财宝,有多少你心里有数。你可想清楚了,要是不说的话。我能让你回到身无分文的日子。“惊悚威胁道。 对待这种无赖不要拿着正人君子那一套。 “饶了我吧,我说,我说,我那天确实和王老栓去了后山。”李铁柱没由的很怵惊鸿。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王老栓跪在地上嘴里神叨叨的念着。” “他说了什么?” “好像说什么白蛇大仙再次显灵吧。赏他这辈子花不尽的金银珠宝,还说他错了。” “继续说。” “等他说完后突然天空劈起了一道雷,竟把王老栓活活的劈晕了。” “我也吓得半死,直接昏倒在地。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里。一醒来便看到了满洞的金银珠宝,晃的人眼睛都快瞎了,正当我脱下衣服,准备将这些珠宝能带走都带走时,面前出现一条比我腰都粗的巨蛇盘在我的头顶。我整个人吓得半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条白蛇并告诉我,我可以拿走这里的钱财。但只能用仅有的工具一次搬走。” 惊鸿皱着眉,又是一样的套路。 “我使出浑身解数,把身上能装的地方都装满了,到了深夜才一个人踉踉跄跄回到了家。” “完了?” “没了,这就是那天跟踪王老三去鸦雀山经历的一切。” “你回来的路上没有见过王老栓。” “没有见过,一路上连头野猪都没有见过。” “到了第二天,听说王老三也回到了家,后面开始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铁柱哥,那巨蛇藏身的洞穴在哪里?你还记得吗?能不能带我们再去一趟?”狗娃插嘴道。 “那个洞穴吗?我也只去过一次,记得不太清了。” 惊鸿眼神微动,发出冰冷的光芒。 铁柱忙改口,“我带你们去,边走边回忆,应该能想起来。” 就这样李铁柱、狗娃和惊鸿三个人一起上了路。 “你们找那个蛇洞干什么?莫不是也要金银珠宝?”李铁柱是个话唠,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去找救治王老三的解药。”狗娃说。 “哎呀,你爹王老栓这个人也真是命不好,前段时间多风光啊,这前后几个村就你们家能吃香喝辣的。哪里想到你爹染上这吃喝嫖赌的毛病,把家里钱全败光了。”李铁柱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放心,他就是你的下场。”惊鸿语气十分冰冷。 什么什么下场,李铁柱顿时慌的神儿,他知道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不是一般人。 他刚才对她回答的这些都不是自愿的。 心里一个字也不想说出来,可是惊鸿一个眼神扫射,像被控住了般,那些话便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一蹦出来。 一种大祸将至的感觉向他袭来。 “偶遇蛇洞、得到金银财宝、迷恋赌博。下一步是什么?不要我多说了吧。”惊鸿似笑非笑的说。 下一步是什么?王老栓下一步是流连花街柳巷,在赌场连输10天10夜,欠了一屁股债。然后找巨蛇被雷劈之后便整个人都疯了。 一想到王老栓这几个月起起伏伏的人生,李铁柱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自己也要走他的老路吗? “谢谢仙子指点,恳求仙子也救救我。”此时的李铁柱对惊鸿一万个信任,把他当成救命的解药。 惊鸿没说话,只是让他继续认真寻找蛇洞。 找了半天没有一点蛇洞的踪迹,这山确实很大,里面杂草丛生,普通人在里头上很容易就迷了路。 好在惊鸿有指南镜,正准备继续往前面走时。忽然发现一直跟着她和铁柱的狗娃,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就在一盏茶的时间,狗娃还跟在他们后面仔细搜寻蛇洞的下落。 惊鸿突然有些心慌。她的直觉告诉她,狗娃可能遭到了不测。 “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出去找惊鸿姐姐。” 狗娃一醒,便看到自己身上满是缠绕的树藤,想站起来动一动,奈何树藤像有生命一样越缩越紧。 “想跑?哈哈哈,进了我这白莲洞可没有能出去这一说法。除非,我让你出去。”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道阴鸷可怖的声音响起。 狗娃回头一看,差点又昏厥过去。 蛇,白蛇,巨大的白蛇。 那不是阿爹和铁柱都见过的蛇妖吗? 狗娃既激动又有些期待。 见到白蛇说明他阿爹有救了,可是他却和惊鸿姐姐走丢了。 那白蛇,长着一张阴柔的人脸,上半身和下半身却全是蛇的样子。 狗娃第一次见到人头蛇身的怪物,他害怕极了。 “你今年几岁了?”白蛇开口问道,声音阴冷黏糊。 “我今年,今年十岁了。”狗娃哆哆嗦嗦的说出口。 10岁了,阴时阴历出生,是个极品的童子。看来父亲真的没有骗他,呵呵呵呵。白蛇白玉对狗娃很满意。 只要将阴时阴历出生的10岁童子炼成丹药服用,他的功力起码能增长三成。 到时候不仅是他的头能化为人形,就连身子甚至腿都能像人一样。 白玉大手一挥,地上的炼丹炉迅速升起了火焰,又张开血盆大口往里面不停喷水,等水装满了,白玉撇了撇嘴将炼丹炉盖上。 “你,你要做什么?”狗娃看到升起的火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等里面的水开了,我就拎着你像下饺子一样把你安安全全的扔进去,待到月圆之夜。这炉子一打开便会出现七七四十九颗丹药,那时候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白玉吐了吐蛇信子,盯着狗娃的脸,不紧不慢的一一说道。 狗娃自小生活在乡野,生活简单,没见过多少残忍的事情。如今猛的一听白玉要将自己活生生地扔进炉里熬煮。 整个人好像吓傻了,哇哇大哭,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心里祈求着惊鸿姐姐快点来救他。 他还小,他不要被吃掉。 怎么他阿爹和铁柱哥遇到的白蛇,还会倒给他们金银珠宝,怎么他的命这么不好,就要被可怕的大蛇吃掉呢? 狗娃越想越绝望,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水,流个不止。 “水开了。”白玉冰冷的声音响起,直接给狗娃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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