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柳儿真的断气多时了，便抬头对谢星阑说道：“陛下，这伤痕明显是有人掐着她的脖颈留下的。” “这宫里除了你和柳儿，还有其他人知道那件事吗？”谢星阑扭头看向身后的杨昭。 杨昭摇了摇头，“臣女并未透露半句，但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臣女就不知晓了。” “既然如此，那就难办了。”谢星阑喃喃说了一句。 “这柳儿为何忽然暴毙而亡？她昨晚一直呆在凤仪宫给太后娘娘守灵啊。”杨昭疑惑地说。 “这个，恐怕就只能请刑部彻查了。”谢星阑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说完，吩咐人把柳儿的遗体守着，等刑部的人带着仵作来进一步审查。 回到乾元殿，谢星阑坐在龙案前想了好一会，召来了李德全。 李德全一见谢星阑一脸冷厉，忙行礼问道：“陛下，可有什么事情需要老奴效劳？” “你马上去找人打听清楚，今天凌晨的时候，有没有人送东西进宫，是什么人见了柳儿？”谢星阑吩咐道。 李德全一愣，连忙安排了下去。 “陛下，奴婢以为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若是杨姑娘所说属实，那么，凶手极有可能与谋害太后娘娘的幕后指使者是同一人。”回来后，李德全看了看谢星阑，小心翼翼地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么看来，这背后的人不仅想置太后于死地，还不愿让人知晓此事。”谢星阑说着，若有所思。 李德全站在谢星阑身旁，静静等待。 半晌之后，谢星阑忽然开口问：“柳儿值守那晚，太后身边守灵的，还有别的宫女吗？” “有。”李德全答道，“陈嬷嬷是太后的奶嬷嬷，那天晚上她也在。除此之外，太后身边还有一个叫做翠萍的贴身宫女，那晚也在值守，只是陈嬷嬷当晚受了寒就病倒了，这几天一直在将养。” “翠萍呢？”谢星阑问道。 李德全闻言，回道：“翠萍原本是伺候太后娘娘沐浴更衣的，后来陈嬷嬷说让她去换件衣裳，翠萍就回了房，后来……一直没见人。” 这就是那晚上跟前守灵的人，病的病，死的死，还有一个失踪了。 “那晚守灵的侍卫和小黄门呢？”谢星阑微眯双眸，又问道。 “这个……都是按照顺序轮流值守，每次在凤仪宫轮班的人数大概是二百名左右。”李德全答道，“老奴这两天也查过，据太后宫里的总管交代，这些侍卫和小黄门轮流值夜，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谢星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再派人去查查这些日子，这些人在做什么，最近都有哪些人和他们接触过，朕怀疑，那晚守灵的人中，混入了奸细！” “陛下英明！”李德全躬身应承下来。 “行了，你退下吧！”谢星阑摆了摆手，示意李德全离开。 李德全退下后，谢星阑拿起毛笔，蘸墨，写了一张字条，放进信封，装进锦囊，然后唤来了小喜子。 小喜子接过锦囊，小声询问：“陛下，奴才把这信送到哪里？” “亲自交给太皇太后。”谢星阑沉吟片刻，叮嘱道，“记得，务必要亲眼看到太皇太后收到这封信，当着你的面拆开，绝不可假手于他人，明白吗？” “奴才遵旨！”小喜子恭敬地应道。 “行了，下去吧。” 谢星阑挥退了小喜子，转动了两下桌角的砚台，提笔继续批阅奏折。 一个多时辰后，小喜子匆匆跑了进来，跪在谢星阑脚下禀告道：“陛下，奴才刚才去太皇太后宫里，见到了孟太妃，奴才觉得这件事情恐怕瞒不住了。” 谢星阑停下笔，皱眉盯着小喜子。 “孟太妃似乎已经猜到了。”小喜子小声解释道，“她刚才问起了柳儿死因，被奴才含糊过去了，可这件事终究纸包不住火啊，万一太后娘娘的事传到北齐使团的耳朵里……陛下……” 谢星阑皱起眉头，心中焦虑不已。他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一旦传到北齐使团的耳朵里，会令他国知道大周的皇宫大内漏得像筛子似的，怕是要起异心。 “孟太妃知道了？”他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 “孟太妃只是问了一句，然后就没继续追问了。”小喜子回答道，“奴才觉得她知道了，但是并不想多过问这件事情。” “这么说来，她是知情人？”谢星阑皱起眉头，“这件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是啊，太后娘娘的死因已经被人知晓。”小喜子苦恼地说道，“那晚守灵的人中，混入了奸细，这件事情背后的幕后指使者是谁？这些问题，都需要尽快解决。” “没错，必须尽快查清楚，找出真凶。”谢星阑深呼吸一口气，“你去传话，让刑部加紧调查。” 小喜子点了点头，急匆匆离开了乾元殿。 谢星阑起身，走到了窗边，抬头望着天空，脸色阴沉如墨。 “陛下，老奴探知了一些消息。” 李德全的声音打断了谢星阑的思绪，他转过身来，看着李德全，“有何发现？” “有，陛下，奴才刚才陪刑部侍郎陈大人去了翠萍的房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李德全说道。 “嗯？”谢星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翠萍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几乎一尘不染。”李德全说道，“但是在她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破旧的烛台，还有一支烛芯，那支烛芯明显已经熄灭了很久，但房间里还有淡淡的气味。” “这是什么意思？”谢星阑皱起眉头问道。 “陈大人说，应该是翠萍离开房间之前，有人点燃了那支烛芯，然后烛蜡燃尽自动熄灭，关键是那烛蜡里掺了迷心散。”李德全说道，“还有，在她的床下，我找到了一把匕首。” “迷心散？匕首？”谢星阑眉头深锁，“有人对翠萍使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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