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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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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泼面,一瞬间沁凉的窒息感直达心肺,司川皱眉忍耐着,禁锢着拓跋怙胳臂的右手却分毫未动。

他伸出另一只手,抹了脸。凌冽的酒水沿着睫毛滴落,不太清明的视线里,司川看见了从内室里急冲出来的少女。

一脸愠色的纸鸢,小脸绷紧,手中提着一个青瓷的花瓶直直的走过来。

恶狠狠的,就要朝着拓跋怙的脑袋上砸去。

司川脸色微变,趁着拓跋怙没发现,赶紧反身站在纸鸢身前,将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身后的少女似乎是不同意他的做法,还在挣脱着,企图从他身后钻出来。

司川将右手背过去,抓住了纸鸢纤细的手腕。

危急时分,司川朝着站在角落里的翠珠呵斥道:“还不赶紧去伺候公主安寝,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放在翠珠身上,司川一手攥住纸鸢的手腕,一手抓住瓶口,用力卸掉了纸鸢手中的瓷花瓶。

下手的“凶器”被人夺了去,纸鸢哪里肯依,她弩着身子还在挣扎着。

司川手指微动,在纸鸢的手心画了一个圆圈。蜻蜓点水般的微触却给纸鸢画下了休止符,她瞬间安静了下来。

翠珠被呵斥的浑身一颤。

傻愣愣的眼看着眉间散着冷意的司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

她自入宫成了女婢,从未有人敢擅闯公主寝殿,一时间被刚才的混乱吓傻在原地。听着司川的吩咐,这才回了神,赶紧向内室跑去看护公主。

刚才司川得了拓跋怙擅闯的消息后,一面赶来救急,另一面派人通知了随扈的大元卫兵过来。如今驻扎在营地的卫军首领是孙瑞。他原任千牛备身,是庚严的下属。可庚严因为被父亲庚世昌在北境战争的失职之罪牵连,被罢去了中郎将一职,这护送的任务便落到了孙瑞的头上。

孙瑞不敢马虎,赶紧带着一队人马也都持着兵械赶了过来,涌在门口。

司川朝着赶来的孙瑞扬声道:“没什么事,是可汗醉酒不小心走错了屋子。但此地偏僻,怕有不知轻重的毛贼流寇擅闯进来惊扰了公主,还请孙将军多派几个人手在这里护着。”

孙瑞领命,旋即叱骂了崴泥似的倒在地上的守卫,“两个没用的东西,还不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被拓跋怙推踹倒地的守门卫兵羞愧的垂着头,也深知自己刚才看护不利,默声下了楼。

自瞧见大批的卫兵进来,拓跋怙消停了些,耷耸着眼皮,演着一副醉酒不知人事,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样子。

司川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点蘸了一下脸颊残留的酒渍。然后在舌尖轻舔了一下。

眉间一转,待司川再看向拓跋怙时,冷峻褪去,面上带着虚笑。

笑道:“可汗今日这杯酒,下官领受了。可汗若要赐酒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还没出大元,喝的都是米酿,算不得上乘。待可汗大婚那日,下官等着喝石藩国的烈酒。”

司川这话,暗里点名了现在还是在大元朝的地界,要是不合礼制欺辱了公主,消息传回长安城内,拓跋怙也不好交代。

拓跋怙刚才不过仗着三分醉意,想要耍个酒气。如今哄泱泱围了一堆大元的卫兵,顿时也没了兴致。反正人早晚都是自己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可面上下不来,自然便借着醉酒撒气,胡言乱语的咒骂着。拓跋怙朝着幽暗的内室撇了一眼,接着由内侍扶着,晃着步子踏步出了屋门。

闹事的人走了,孙瑞增派了守卫的人手后也出了驿站,屋内瞬间空了下来。

只留下司川和纸鸢。

身前高大的身影不动如山站在自己身前,可纸鸢的仰头的视线里,却也见那山,微微伏动,肩膀缓缓沉了下来。

等了片刻,手腕还是被司川紧紧攥着。

纸鸢伸着手指,捅了捅司川的后腰,嗫嚅的说道:“可以放开我了吧。”

司川这才大梦初醒般,赶紧松开了手。

纸鸢低眸,白皙手腕上印着司川的指痕,才晓得他刚才是多怕自己闯了出去。

她喟叹一声,垂了手,衣袖落下,那攥握的印迹也藏于了黑暗中,不为人知。

“拓跋怙今晚不会在闹了,姑娘可以安心休息了。”司川回身安抚着纸鸢。

“好。”纸鸢低着头。

司川眸光一闪,沉默了片刻,“那在下先离开了。”

说完,司川就便带上门离开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纸鸢转身回了内室,里头已经点了灯。燃着牛油蜡的烛台被放在了床榻边的小几上。

可光亮不稳,灯芯晃动着,室内晦明晦暗。

翠珠跪在榻边,口里不断说着:“公主,你不要吓奴婢,你说句话啊!”

瑛嘉单薄的身影掩在床幔之后,望着一处,静静地呆坐着,独坐的身姿映在墙壁上,像一尊塑像。

看着十全十美,可却失了心。

纸鸢撩开床幔,侧坐在了床榻边,顺着瑛嘉的视线才看清了她再看什么。

夏日的末尾,郊野之外的蚊虫见了那烛火,像焦渴的旅人遇见的泉水,惶惶的一头冲向了灯芯,一声爆裂后,焦灭死寂。

原来那闪动的烛火,是小飞虫临死前的振颤。

“翠珠,找个灯罩罩上吧。”纸鸢低声吩咐道。

翠珠跪着就要起身。

“别动。”一直静默的瑛嘉说了话。

她想看着,这些小飞虫是怎么不自量力的飞蛾扑火,就像她一样迷迷惶惶般入了死局。

翠珠看了眼纸鸢,她知道纸鸢姑娘是唯一能劝解公主的人了,见纸鸢朝着她肯定的点了头。

她起身将纸棉的灯罩罩上,便退下了。

瑛嘉沉默着,心痛如刀割。刚才拓跋怙在外闹的阵仗她不是没听见,如果庚严在肯定会拼死护着她,可是他不在了……

抓着锦被的手,紧了紧。

纸鸢看着面前颤抖的脊背,伸手抚了上去。

低语道:“不然……我带你逃走吧,就像我带你离开皇宫一样。”

这句话仿佛一个闸口,打开了瑛嘉酸涩的心绪。

含在眼底的泪水轩然滑落,瑛嘉摇着头,摔开的泪珠散在了芙蓉绣花的锦被上,湿润了一片。

不行,她已经没法回头了。

要是悔婚,不但自己难逃其罪,恐怕还会牵连到大元,她没办法一走了之。

空气中,散着长久的沉默。

“哎。”

纸鸢叹了气,到了这时候,好像才透彻的明白人的无可奈何。还是做个精怪好,自在自由,无拘无缚。

纸鸢起身走到窗边,开了窗,想散一散这一室的压抑。

窗下是驿站的院子,马厩里的马匹吃好了粮草,在闭眼休息。月光算不上盛,要入秋的时节,入口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

司川换了一身青衫,脚步急行,踏起了纷扬的灰土,在纸鸢的目视中出了院子。

她看了看还在默泪的瑛嘉,又转头看向司川远处的身影。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司川,有没有好的办法。

司川出了驿站,沿着官路走出了一段距离,进入了一处松柏高阔的密林之中。

他仰头,辨认了一眼方位,然后圈起手指,放在唇间吹出一声长哨。哨声划过半空,余波传出很远。

不久,夜晚的远空之中伴着风声和振翅声,飞来一只白色的信鸽。司川伸出手,信鸽落在了手心。他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筒解下,拿出了信。

月光下的一行小字,十分明晰。笔法飞扬,也看出写信人落笔之时的焦急。

消息只有一行,写着“北境残军被困,恐不能如约赶到。”

司川抿起了嘴角,眉间深皱。

这信来自王纯正。司川离开长安之间,和元丰帝拟好了作战方略,按照原定的计划,和亲的车队先行到达石藩,大婚的日子定在岁尾。

大元国在北境剩余的军队重新整编后,朝着石藩国奔赴,三月为期,正好能赶在大婚前,届时和卑斯的军队两面夹击,共同歼灭石藩。

可如果大元的军队不能如期而到,单凭着卑斯国的几万人马,这后果司川不能想象。

他承担不起。

当下之法,只有拖延一日算一日了。

司川收了信,反身往回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与来找他的纸鸢迎面遇见了。

停了脚步,两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司川先开了口,“姑娘深夜跟着我,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纸鸢捏着手指,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可司川逆着光,脸色在黑夜中难以分辨。

她轻声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瑛嘉不用嫁给那个可汗。”

司川没有立刻应答。

明面,他作为册使,只有护送公主到石藩国的任命。暗里,和元丰帝草拟作战方略里也并没有针对天宝公主的保全善后。他也不知道,一但和石藩国开战,元丰帝是否要保住这个女儿。

沉默了一会,司川只好如实回道:“没有。从离开长安那一刻,就再无转圜。今晚发生的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姑娘有心,可以多劝劝殿下,心里早些接受的好。”

想着瑛嘉哭泣的面容,纸鸢十分不忍,又听到司川说了这么冷漠的话,心里骤然不能接受。

低低的怨道:“你怎么这么残忍,她是不愿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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