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针的日子,我是自由的,心灵自由,但,行为上,并不自由。自从那日和钱德信吵完之后,这里为数不多人看我是以吃瓜表情居多,慈眉善目之下都安放着一颗八卦的心。盯着我的眼睛更多了,这可让我头疼不少,只能相视一笑,继续装乖了。 日子天天的过着,留给我的时间可不多了,万一到了时间,我赖在这里可就没有了理由,况且大家现在都知道我是病号,巴不得我这个烫手的山芋早日离开。 每天都在门口望着,毕竟军医回来了,我才可能有些许的自由,那可怜的些许自由,我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的草都快被我薅干净了。 “别玩草了,看你那样,怎么还能成望夫石啊,告诉你啊,人家军医是有未婚妻的啊,想都别想” “闭嘴吧,钱德信,”手中的草扔向钱德信。“做个人行吗?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 “怎么说说就急眼呢,提赵焉急眼,比提也急眼,你是不是以这种方式向我表达爱意啊” “滚蛋”生平第一次骂人,脱口而出,觉得哑巴被逼说话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事件,我转身往回走,在棚子里找个地方坐下。 钱德信不依不饶的跟着过来,一屁股坐在眼前的桌子上,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今天村里收茶,去不去” “去呗,为什么不去,正好看看大毛他们”我想着,这大好的逃离机会为啥不去呢。 车上的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满是不屑和鄙夷。 “咳咳”钱德信清了清嗓。 我斜眼的看了一下,又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咳咳咳”钱德信加重了音量。 我直接把头转向了窗外,依旧不理他。 “咳咳咳,咳咳咳” “你要是以后想当哑巴可以一直咳下去,我可以当没听见”我冷冷的说到。 “你还有人性么?” 我把头摆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哎,你这人还装睡,好歹你那命是我就得吧,我是之前对你不在好,我现在这不正在跟你休好么?咋一点台阶都不给呢”钱德信有点急了,“我之前吧,是听说你也在车祸现场,而且还有喝酒的,我不就合计,是你们酒驾啥的么?但是吧,现在这个结果又没定下来,玄之又玄的,一直也没有答案,我一合计,那不就是我错怪你了么?” “别,你还是一直错怪下去吧”看来他还不知道我身体里的事赵焉的心脏。想怪就怪吧,休什么好,反正知道了也一样怪我。 我们是来的晚了一些,收茶的车尽数都要装满了,大毛看见我过来了,拉着我的手说,带我挤进了最前面,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收茶,我的心情竟突然开阔了许多。我细细的听着茶商报的数字,怎么竟比称上少了许多,大家都还不吱声。 “你说的不对”我大声问道 大毛摇了摇我的手,“老师,别说话,别管,一直都是这样的规矩”声音微小且怯懦。 我甩开大毛的手,说到,“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缺斤少两的生意,一筐少这些,这一车要少多少” “那里来的毛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瞪着眼睛的收茶商高声训斥到。 “你把这些补上,怎么能压榨他们呢?” “你”说着,收茶商伸手像自己的后腰摸去。 我隐约看见,那是抢,对,那是抢,反正死我一个我不怕,村民接下来的日子该不好过吧。气场不能输,我顶着一口气对峙着。 一个小马仔走到身边对收茶商,小声嘀咕了几句。 “呵呵,车上这些呢,我会按以往的钱给大家,没上车的,我不要了,如果不想卖了,自己卸下来就好” “不卸了,不卸了,这些你也收了吧,小姑娘不懂规矩,你大人有大量”村长极尽求饶 “村长”我满心疑惑 收茶商看我笑了笑“小姑娘,我们还有见面的” 那笑的阴冷,让我想打寒战。 众人散去,看我的眼神也渐渐暗淡下去,“大家等等,”我唤到。 “你又想干嘛呀,今年的收益本就少了许多,你一闹,更少,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你可以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了,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啊” “是啊,姑娘,你走吧” “我会帮大家卖出去,相信我”,这一刻,我是多么希望大家能相信我,期望多大,失望就多大。“大毛,你帮我看看还有多少茶没有卖出去吧” “好的,老师” 我转身去找钱德信,却发现,人没了,车也没有了,没就没吧,我还可以回吊楼,下午每每的睡上一觉,晚上出发上山。 按照之前本子上的指引,我的记忆,一路悄悄的摸索着,孤身一人拿着手电筒,这一刻,我才发现,恐惧这个东西八层来自内心。看样子还顺利,不过也太顺利了,一路上连个人也没遇到,好像一直有人为我保驾护航,如果真有,我希望是赵焉,我内心是这样祈祷的。 穿过村子,沿着溪流,如果能看见系着红布条的树就往上走,本子里是这样记录的。我走了很久,也没看见有红布的树啊。不过眼前所见却是一座山,正当我犹豫没有路的山该怎么走的时候我突然听见。。。 “没有本子,也能找到这,可以啊” “钱德信”吓了我跳,僵硬的身体也慢慢的转动,手里紧握的手电筒朝着钱德信的眼睛晃了过去“不吓我能死吗?下午收茶商欺负村民你看不见吗?为什么不出现,现在倒好,跑到这吓唬我,有意思么?” “呦,这么多天,你的语言系统恢复啦?居然能说这么多话”钱德信走到我身边说到“来干啥来了” 我恍惚了,胡乱的找了一个借口“我来看月环星的星象,还愿来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啊,我带你去啊” “但是,我今天不想去了”我转身打算原路返回。 “你这个人很奇怪哎,带你去,你又不去”钱德信在我身后步步紧随。 一前一后的我俩,没有回驻地,而是回了我的吊楼。 走到门口,“你还跟吗?我到家了”转身回到我的吊楼上,躺在床上,依稀能看见外面的车大灯还亮着,算啦,不想了。 迷迷糊糊间居然闻到了泡面的香味,我这是在做梦吗?闭着眼睛的我,顺着味道来到了桌前。 “把眼睛睁开吧,一会吃鼻子里了” 嗯?钱德信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天哪,真的是泡面。 钱德信擦了擦嘴,“赶紧吃,吃完赶紧洗漱,一会去镇上接军医,你在看看你要买什么,一起都买回来”转身便下楼了。 今天怎么没有那么多话呢,我心想着,先吃吧,不可多得美味。 “行啦,别睡了,到地方了” “你都要吵死了” 说着,钱德信拿出几百元给我,“嗯,你想买就买吧,然后回到这里集合,我不可能陪你逛的啊,我也有要买的东西” 我不客气的拿过了钱,“知道啦,不能丢的”我跳下了车。 “你慢点,早点回来”钱德信,在车上喊着。 小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街头的叫卖,块角八分的纠缠,好像都是热闹。我找了个电话亭。“老板,打个电话啊” “打吧、打吧” 一串数字跳动进电话,我本什么期待的,谁知道这么快剧接通了。 “喂,你好” “是我” “你在哪?” “额,这个不重要,不不,这个重要”我想了想又继续说到“我手里有一批茶叶,你能帮我处理掉么?” “你在哪?” “好吧,我在榕江,手里的茶叶你可以帮我处理掉么?” “好,我帮你,我很快就到” “谢谢啦” “你不想跟我说点别的么?” 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对他说点什么,连累他那么多次了,我没回答,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对面水吧里,坐着两个男人,看着好熟悉啊。我走进店里给自己点了一杯水。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那个男人不怀好意说到。 “我们不认识吧”是收茶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先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啊” 我拿着水便往外走,单枪匹马的,我还躲不起么? “看你也是孤苦伶仃的,但也不应该过得这么清苦吧”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我推了他一下,跑了出去。 “老大,用不用给你抓回来”一个男人说到。 “不用,她肯定会来找我们的,最后一批货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按当地民俗,走阴路,不会有人捣乱的。” 林菀鑫跑了几条街,看他们没有追过来,在路边坐下,休息。想着刚才的话,好像有几分意思啊,他们是把我当成赵焉了,还是我真的像谁?他们若是真的和赵焉有关系,那赵焉又是谁?之前钱德信的解释好像又没结案,可是这跟钱德信又什么关系,难道不是意外?这就是范莉莉看着我的目的? 此时的林菀鑫满脑到的问号,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又觉得答案就在眼前。一层又一层的面纱只能自己去解开。看着眼前的落日,林菀鑫该去集合了。 上车的我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就连平时爱说笑的军医脸色也不好。 “人齐了,回去了”钱德信说到。 “那个,” “那个。” 我与军医异口同声道。 “你先说” “那我先说”军医说到,“林菀鑫,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口气严肃冰冷。 “你想知道什么?”我试探的问道。 “你的心脏是赵焉的吧” “嗯,对”我没半分犹豫,我对这样的一个事实从不遮掩。 “所以你来是为了什么?” “星象啊,我告诉过你们的” “还有呢?” “你还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吞吞吐吐的”我有些不耐烦了。 “林军是你父亲吧” “嗯,一个只有生理关系的父亲” 钱德信一角刹车差点没把我们送出去。 “干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整理了一下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有什么可说的,说了,还不被遣送回去啊,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军医瞟了我一眼说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父亲给我们发任务,还专门安排了人看着你的,不日即将到达,问你这么多,是希望你子接下来的日子里,把想做的都做完。” “谢谢你了呗” 我隐约感觉到军医的敷衍,也许来人是真的,有任务也是真的,但是我觉得我也是他们任务中的一环,我只祈祷别是范莉莉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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