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她了”军医笑着说道。 “嗯，看了”一脸不情愿的回答着。 “我就说不要这么快下定论吧，人家姑娘是大城市来的，确实也在那天的车祸现场，但也不一定是人家造成的，况且，上面不是说要继续观察么？” “你倒是挺向着哈” 晃晃悠悠的二人回到了驻地。 “行了，早点休息” 钱德信说，“我冷静冷静行吧” 军医看看他那副丧气的表情，心想着，你可真是活该，直径走进走进的房间。 吊楼的环境是简陋的，但阳光极好，匆匆收拾一下，藏好本子，藏好药，就等着今天和大家见面了，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坐的越发规整了。 没有城市的喧嚣，实在的安静，偶有的鸟，阵阵的风，都变得有趣。 “还不打算下楼么？”钱德信站在门口问道，“真是大小姐，还得请你么？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来干啥的，回家算了。。” 要你管，我心想。 “今天是哑巴了么？不会笑，还不会说话了啊”钱德信继续挑衅到 “行，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反正会吃就行” 我恶狠狠的看着他，依旧不说话，就不跟你说话，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直至门口，我才发现今天没有开车来，这。。。我得跟着走多远。。。 钱德信仿佛看出我的顾虑，“这个村子就这样，平时我们也不开车的，村民大多也都靠步行的，平日除了种茶采茶，也没有多大的事，村子里就几个孩子，孩子王呢是那个叫大毛的孩子，”回头看了看我，“你不会这种功课都没做吧，真是空有一张脸” 我在他身后跟着，也没跟的太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反正我此行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来支教，你觉得我能教他们什么啊，在有几个月，他们就去镇上学习了，学校在我来之前就联系好啦，用你操那没用的心，可惜啊，只有我自己默默忍受你这个讨厌鬼吧。 “哎呀，停下干什么，怎么连个声音都没有啊” 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却一个不小心撞到他的身上，多半他也看得出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吧。 “想什么呢？”突然严肃的钱德信让我觉得害怕，就好像看见了林军。 “没想什么，”我逃避的回答着。 “嗯，到了”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着。 想来我也是佩服他的竟能把情绪收放的如此自如。 “赵老师，你回来啦”四五个孩子一同扑向我 我张开双手，将他们一同涌入怀里，“嗯，很抱歉，我是林菀鑫，不是你们的赵老师”我有些怯懦，但还是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也在好奇，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是两个人。我们都寂寞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先进屋吧，毕竟也不能在外面讲课不是么？”村长说到，“小林老师啊，我们这就这几个孩子，多费心了。” “孩子们，我们进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们讲” 屋子里的陈设简陋，但却很规整，也没有不听话的野孩子。 我走到前面，看着台下的孩子，清澈又单纯的眼睛，我是真没的没有办法把赵焉的死亡讲出来，哪怕是婉转的，我捂着胸口，向大家深深的鞠上一躬。 “嗯，我叫林菀鑫，一个和赵焉有着同样一张脸的人，将在这里支教一个月，请大家多多关照。” “赵老师呢？”一个孩子问道，“赵老师答应我们她会回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额，赵老师暂时是不会来了，不过呢，我跟赵老师接洽过呢，她说你们学得都很好，也许我这一个月都可以不用上课呢，你们后续的课程呢，我已经在镇上班帮你们安排好了。” “镇上，老师啊，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一个村民说到。 “不用担心，我已经帮大家安排好了，我还会帮大家靠着茶树发家致富呢” 大家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姑娘你说笑了吧，就连赵焉帮我们这么久都没有改变什么，你一个月能改变什么呢，能帮我们带一个月孩子就很好了” “散了散了” “还是回去看茶树吧” “那里能有几个村长的儿子呢” “是呀” “这走出去了，不也没回来么？” 我听着纷纷的流言，看着村长 “哎”村长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原来谁都不好过，没有让大家发家致富，是村长的错，没有让这里的孩子能有一个稳定的教育环境，是村长的错，走出去的儿子，没能回到村里，还是村长的错。 “村长”我喊住村长 村长没有停留，只是向看了两眼，便也回去了。 我收了收情绪，看着几个孩子，我问道“赵老师说你们学的都很好，可以直接去学校读书的，所以你们可以教教我么？” “我们教你？我们教你什么呢？” “那我们就走进村子里，走进小溪边，走进深林了，看见什么就学习什么，好不好？我可以把我课本里的东西交给你们，你们也可以把生活里的教给我，好么？” “那可太好了，我们不用坐在屋子里了” “那我们今天，就带我熟悉村子好么？” 我和孩子们在村子里逛着，钱德信在身后跟着，孩子们为我指引着，平日里他们是如何打鸟上树，又是如何种花做茶。 不知不觉间，一个星期的时间和孩子们打成一片，村民对我也没有敌意。也许是他们知道我在这并不会留太久吧。 最近总恍惚间觉得有人跟着我，许是钱德信吧，我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跟着的。 最近天气热的厉害，我想着带孩子们去发现的瀑布潭水那玩，“今天我们去打水仗好不好啊，” “我们去哪里啊” “就是老师的新发现” 我带着他们边走边询问着“你们这里有山有水的，水我发现了，可是山我却没找到像样的” 孩子们原本的欢呼与兴奋一时都沉默起来。 “怎么了，我是说了什么么？” “老师”孩子们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大毛，大毛低着头想了半天“老师，你真的要知道么？” “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我们这的山是地处交接的山，在半山腰上，分为两路，一路叫阳路，一路叫阴路，家里的大人从来不允许我们上山，更不允许我们提。” “什么叫阳路，什么叫阴路”我继续问道。 “传说晚上走阳路抵达山顶可看见月亮环星的景象可以许愿成真，如果走了阴路，就可能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也可能活不长了。” “听说小赵老师在回去之前就偏要走了阴路，被钱队长救了回来，没想到在没回来” “小朋友，不可以迷信哦，家长不让去的地方就不要去了，要听话，在过些日子，你们就要去镇上读书了，大家都安安全全的到镇上读书好不好” 我看着地方到了，嘱咐大家“今天我们就在河边玩水吧，不可以下到潭水里，也不可以离瀑布太近，安全最重要，好么？” 我坐在岸边，看着孩子们打闹，我静静的想着刚才大毛说的话，我得知道山在哪？我还为来得及深思，就看着一个孩子被倦进水中，我冲了过去，“大毛，快去找队长，其他人远离水边” 我一步步试探的过去，抓到孩子的手了，我用力的推举着孩子的头，想尽快的带到岸边，孩子借着我的力量，趴上了岸，我却因为水太凉脚底抽筋动弹不得，我只好先憋了一口气让自己沉到水里，在慢慢漂浮上来。渐渐的，我在水底看见了赵焉，她和我一样被溺在水里，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林菀鑫” “林菀鑫” “林菀鑫” 朦胧间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这声音熟悉，却又好久没有听到。赵焉，是你吗？ “林菀鑫，你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军医正笑着对我说“你可真心大，这手术才多久就敢来支教，还是着医疗条件这么不好的地方” “那个孩子怎么样”我微弱的喘息到。 “呦，还有心思管孩子呢？” 嗯，我讨厌的声音，钱德信，你还不知道我讨厌你吧。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 “你拿赵焉的笔记本干嘛”钱德信冷冷的问道。 “你还给我” “呦呵，这是你的命门啊，突然底气那么足”军医打趣到，“你可别逗她了，她现在需要静养，而且得在驻队静养，还有啊，”军医看了看我“他可没动过手术，你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她的药可能不太够了，咱又送不走她，我得回去一趟给她拿药，她一时半会的不能干啥了，得静养，镇上的采买你带着她去吧，兴许还能缓和一下你俩的关系”军医站在房子外多钱德信说到。 “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哈哈哈哈，你是说的照顾吗？不是看着挺不顺眼么?” “快走吧你” 回到屋里的钱德信，拿着本子，对我说“聊聊吧，不聊你自己，聊本子也行” 我不想回答的，准确来讲不想跟他说话，阴晴不定的家伙，救了我，我也不谢恩。 “想聊什么，说吧” “你知道赵焉的什么事情” 每每提到赵焉态度都冷的要死，我真是欠你的。 “嗯，替赵焉完成心愿的，一个找爹，一个看月环星的星象” “这么简单？” “赵焉在这支教这么长时间，她有什么心愿你不知道啊，作为男朋友你都不够格，真是搞不懂赵焉怎么看上你这个家伙的。” “你，谁说我俩是男女朋友的，我照顾她，怎么没照顾你么？” “你照顾我什么了你，自以为是” “啊？啥？你讲理么？蚊帐谁给你挂的，饭谁给你送的，你的院子谁给你规整的，谁救你出的厕所还给你搭建临时的” 哈哈哈哈，听着外面一阵哄笑，钱德信立即冲了出去，拿着本子挡着脸。 “队长，挡脸干什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你、你们，都没事干了啊，走走走。。。”拿着本子哄着大家离开。 对着走进屋里的钱德信我说到“该，真是报应。渣男报应” “我不是，我俩不是”气急败坏的把本子扔给我走了。 小吊楼是回不去了，得等军医回来，我才能自由活动了，得，逃了一个范莉莉，没能逃出一个钱德信，我的命啊。想想驻地也不错，至少生活方便些，虽说是一帮男人，大概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还是得找机会去看看那个山，去看看那两条路，按大毛说的话，赵焉当初上山应该是在晚上，她没选择走阳路看星象，而是选择走阴路，就证明她可能发现了什么，本上又没有记录，就说明可能不想让别人知道，大毛说是队长救她回来的，那就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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