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拿的来也是他们的本事,但凡担得起他们剑阁勘探玄铁一职的轻功皆是百里挑一,更不提这林中棕熊也大是熟人友熊,思及至此沧浪脸色就有些精彩,龙首交代的事他们皆以完成,仅不知这花伞真人又去到哪里游历,龙首叫他们带的东西只能再带回去,但令他面目可憎的从不是龙首指令,而是…… “哦呦,坐着干嘛那,眼睁这么大你想吓死谁?”霜降一袭俏皮白裘,一手拿一串糖葫芦,一路哼着小曲,老远就传进了内堂,见沧浪沉着“大”脸径自塞了串到他手里,毫不客气拿过暖炉,往木椅上一坐,才不管他较什么汁那。 小气,龙首又没绑着他们的脚,指令做好她游玩一番怎么了,是她抱着他沧浪的腿不让去了? 她还给他买糖葫芦了那,店家说两串十文钱,三串…… 轻到不可闻的抽气声打断霜降内心诽腹,她转头去看沧浪,咬了口的山楂冰壳露出果子内馅,他倒是气定神闲,那么一小口细嚼慢咽的,但霜降可不这么认为,棕熊林这天,糖葫芦可是堪比大冰坨子,凉牙的很,装!不就是怕她笑话,小心眼,当她霜降跟有些俗气男子一样没肚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故作闲适的一句话直逼的沧浪压制的那一股火蹭地就滚了上来,他为什么会咬这冰到掉牙的糖葫芦,还不是叫她气血攻心一怄气冲了理智,龙首交代指令,他是外派来干活的,她霜降那!除了磨炼轻功时踩了几日雪坑,其他时候,沧浪不能去想,他一想就咬牙道:“是,的确没人跟我抢,但也比不得你,能成日泡在书肆里看话本。” 沧浪也并非见不得霜降自在,就是他俩惯看不得彼此的“好”。 “看话本。”霜降露出不赞赏的表情,起身在沧浪面前左右踱步剖析道,“大事重要,但公子的感情对你我来说也是重中之重,你想冬至在瀚墨那些时日,公子心情寡欢,你我过的也是战战兢兢,但你看现在冬至回谷咱们……” 她不提还好,一提沧浪就制止道:“别咱们,这棕熊林一事我一人即可,要不是你净缠着陆冬至公子也不会将你一并派遣出谷。” “你一人即可?棕熊林事宜一向都是沧虚妄来管,为什么会派你来,还不是你贪图烧烤架上的那串茄子!” 糖葫芦是打包店家裹了糯米纸又卷油纸,霜降刚起身时置在桌上,现下她手握在上面,就盯着沧浪,眼里冒火,“至于我跟冬至,造谣!” “我跟冬至那是向她单方面传授“小黄话本秘籍”的真挚友情,怎么叫你一说就不堪入目起来。”这要是传到公子身边,她岂不是得驻扎在这棕熊林给花伞真人打下手养熊!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沧浪扬唇没事,她会说,他又不是没长嘴,直视霜降,全不在意她握住糖葫芦串的手,寸步不让道:“彼此彼此,我是为了那串茄子,你不是也为了串辣椒烤肉,不,倒也并不都是彼此,我记得你可是吃饱了的,且我担的起这一令,你就只是为了那一串。” “浅薄。”她来棕熊林一事霜降自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但不能泄露,只能道:“我不跟你扯别的,你只要知道我看话本不都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增进冬至跟公子之间的爱情指点迷津,逛书肆也是想着挑几本靠谱的伴手礼带回谷,不是你所谓的只知贪玩就行。” 霜降眉梢浅挑,侧眸轻睨沧浪,可谓挑衅,紧跟道:“吃着本霜降的糖葫芦还抨击着我,你要知道这糖葫芦三串十二文钱,道口的……” “另一串糖葫芦那?” 想着自己新淘到的话本,霜降不多想道:“我吃了。”说完她默然了,但目光仍注视着沧浪,不能挪开,要不就是她心虚了,不仅如此她还要先声夺人,在沧浪面容的隐忍下声音都大了些给自己鼓气道:“不管,买完话本我日渐消瘦的小金库已是岌岌可危,这糖葫芦又没叫你给钱,你还绷着脸,你是七大暗卫,我也是,你不能,也不准你给我脸色瞧!” 七大暗卫几字霜降有自主消音,暗卫之于他们只是噱头,但她就是啊,就是说不过给自己台阶下。 “你。”沧浪脸都木了,明了霜降这是多吃了串糖葫芦,还在外面闲逛了圈才回来,也是“感谢”她还能给他剩串的他真是哈哈哈了,尤其是霜降那句“你是七大暗卫,我也是,你不能,也不准你给我脸色瞧”他极力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急切又僻静的莫名羞耻感萦绕住霜降跟沧浪两人。 下颌咬紧到酸痛,也竟是沧浪先貌似斟酌片些的像霜降退让道:“跟你斗气也是我的问题。”话毕他起身,似是稍有感慨的皱起了眉,拿着糖葫芦出了内堂。 “诶……”霜降欲言又止,但凡沧浪他照旧嘲讽几句自己她都不至于如此尴尬。 辰起的光打在湖面同练武场上少女手中出鞘翩翩而行的软剑嬉耍映衬,本应是会刺目到迷起的双眸正乖巧而闭,但也丝毫不影响手腕出剑的果断,跟招式下软剑掠过身畔时的分寸把握。 这剑法陆冬至已了熟于心,不是千川归鞘上半卷,而是使用软剑需会的一些转腕控力跟软剑游走于身侧,面向敌人可攻可守,却不会伤到自己半点的熟练功。 她今日腰身裙摆系了一根根的红豆细绳,同软剑剑柄红丝随剑法跌宕点缀了单调白裙,软剑掠过面颊,剑光下羽睫都缭上了光,唰地又是一记凛冽甩剑,剑从她右手转到左手,绿树池边较是养眼。 但只见下一秒,她杏眸轻颤眯开那么不大点,不过须臾瞟了下旁侧又淡定闭上,过了会又睁开,瞟了下水池,随即又淡定闭上。 叫不远处时刻关注着她举止的芒种瞧了,即便是瞧了几日芒种的表情仍是有些接受不能。 大抵也只有旁观者的角度才能看出,持剑少女此举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经兮兮。 但……于芒种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 毕竟冬至非自幼练武,双目也就难以忍受这几个时辰下的刀光剑影,几日前又因闭目练剑才掉进湖里,不会泅水的呛了好几口水,待叫也在练剑的她从水里救出,整个人就都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朝被蛇咬,也就难免会一惊一乍些。 况且。 反正也就只有晴日里这光刺眼了些冬至才会这样,再者总归这闭眸练剑也有好处,碰上狡诈之徒被迷了双目,也能应付自如,可,以冬至的实力尚且不足以闻声辨位…… 这边芒种已经就陆冬至要是被小人算计中了暗器该如何是好进入深想。 另一边,一套剑法磨了几遍,对自己还算满意的陆冬至粉扑着脸,一路小跑而来,惦念着心里那点小九九,她脑门上都像标了两大字,嗨心。 就在前几日,软剑熟练功已经够到一定程度的她终于尝试着“人剑合一”! 也就是不必再忍受烈日当空下软剑的闪瞎攻击,闭目完成一套剑法。 虽然一不小心略稍加失(得)策(意)的导致跌进水池,但她还是兴奋的就连心底的迷你版小怪兽都跟着笑到合不拢嘴。 当代拿的了笔打的了游戏的大部分没她能大刀阔斧劈的了剑,江湖上文人墨客武艺高强的又地铁大爷看手机没她能盲打键盘,虽然他们也摸不到键盘,但这也称得上是一种人才了,不过这都不是关键,只是陆冬至入夜咸鱼瘫在大魔头腿上打滚,试图减脂自己小肚腩时的自娱自乐。 关键是,软剑拿在手里就像是水又似绸带,剑法旋绕下剑刃也就不时蹭过她一身衣裙,能毫不拖泥带水完成一套剑法,且不会伤到自己,还是不用睁眼那种,这不就有点剑客版“饱读诗书气自华”那味了。 要陆冬至说简直酷毙了好不好(星星眼)。 想她一介从马步扎起的炮灰小弱鸡。 靠的就是自己汗如雨下,勤勤恳恳,一点,一滴,稳扎,稳打,才得以凿,凿,凿夯实的解锁了全新技能。 加上大魔头从千川归鞘帮她归简出的,她能练出最大成效那几式,陆冬至想即使不足以长久对战,放到武林随便对上那些比她有些功底的,貌似她也是根本打不过的会成为手下败将…… 但只要她勤加苦练,那主打的就是个攻其不异,一击毙命。 倘若到了危关紧要之际,她抓住时机对上无妄尊上也定能削他入骨! 练了小一上午,陆冬至只是站定都小喘着薄气,但只要想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仍神采奕奕问道:“芒种小师父,你看我今日这剑法出招手腕可有稳健一点。”她昨日可是撸不,举过鸭的。 感受到她小有期待的目光,芒种从思绪中抽神如是道:“尚可,确是比昨天行云自如了些,力度把控上也精准不少。”就是她还从未见一人练剑能展现出如此分裂的又憨又精,但不得不说习武一事上冬至是有咬劲的。 练武之人受伤乃是常事,撩开裙袖少女身上怕是满是淤痕,更早些之前的话,芒种料想许是浅浅破皮的道道血丝,但问题就在冬至她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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