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行把苏阮捞进怀里,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畔,闹得苏阮心底一阵挠痒。 “……” 柳陌行心尖一颤,差点被这一声喊得魂飞魄散。 “睡吧,”他柔声低哄,“早知道就不让你碰那玩意儿。” 苏阮也不知道为何今夜难熬。 想起身,身边一双胳膊犹如铁链,紧紧地绊她,让她无法起身。 她只得翻身过去,面对柳陌行。 已经适应黑暗光线的双眸能清楚看到他的俊庞。 如果当初他没纳妾,她应该不至于到这地步了。 说白了,她也是普通女子,也是在意自己的夫君身边有其他的女子。 想到府中还有两房妾,苏阮越发睡不着了。 又想翻身时,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靠过来,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她忘记自己最后是什么时候阖眼的,只记得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就好像有催眠作用一般,让她难耐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夫人,”听到屋里有动静,玉儿进去服侍,“爷今日去西山寺礼佛去了,晚上未必能干得回来,还说,府中大小事宜,夫人决断便可。” “现在是何时辰?”苏阮站起来,忽然有些晕眩,好像整个人都没气力,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快午时了。” 苏阮果然看到桌上已经摆着膳,可又没什么胃口,便先去洗漱。 她又不是头一回熬夜,醒来却犹如和敌人打战了三百个回合一般难受,连心情都跟着低迷。 难道她这是因为昨晚的原始欲念没有得到满足? 这不可能吧? 苏阮吓了一跳,忙问道,“爷今晨脸色可是还好?” “奴婢没留意,”玉儿应声,她一个丫头敢直视主爷,是不想好日子过了,“不过主爷中气很足。” “那便好,”那大概就自己的缘故,苏阮心里想。 洗漱后,她简单用了点饭,不是不饿,而是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 好像是病了,可又不发热,也不出汗,就是单纯地不出汗。 “把师母请过来,”苏阮面色不显,心里却十分慌张。 好日子才开始,她还想好好享福。 秦茹给她耗了脉,笑着道,“你啊,没病?” “没病?不可能。”苏阮放下袖子,“难受得很。” “你是身子亏虚了,”秦茹示意丫鬟们出去,随后才小声说道,“夜晚也要节制些,身子骨又不是铁打的。” 什么意思? 苏阮美眸眨了眨,恍然过来了,小脸儿一热,羞得不行,“不是同师母说得这般,昨晚我和夫君……我们俩安分得很。” “那你为何反应这么大?”秦茹打趣道,“师母我是对症看的病,若你觉着不对,不听也行。” 苏阮自然是不会觉得秦茹是错的,既然能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苏阮看向被摆在窗口的那只盒子。 现在也不知道里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害,她不敢在秦茹面前提。 让人把她送走,苏阮又回到自个儿屋里。 稍作了片刻,让玉儿上妆。 “夫人平日里甚少上妆的,”玉儿不解,“若是要出门,奴婢让金儿先准备。” “不用,我就在府中,不出门。” 妆后的苏阮少见的妩媚娇艳,连这当家主母的气势都长了几分。 她让金儿把昨个儿艺馆送的脂粉一并带去杜氏那边。 杜氏诧异,“这边是前日艺馆送的那盒子?” 少了金色蜀布,没那么神秘了。 “李奶奶来了,”杜氏的丫鬟红纱在外头传话。 “快请进来,”苏阮连忙应答。 李氏带着宝珠进来,齐声给苏阮请安。 “妹妹见外了,”苏阮将人扶起,又让金儿端凳子给她坐。 李氏又和杜氏见礼。 杜氏忙道,“姐姐昨个儿说艺馆的脂粉是极好的东西,比宫里出来的玩意儿还要好,妹妹我就不信了,今儿咱们就瞧瞧,若真是好的,咱们以后也用它,管它是否千金呢。” “姐姐看夫人便知道这是极好的东西,”李氏掩唇笑道,“夫人今日与平日格外不同,不知道姐姐看出来没有?” 那撇开的眼神,不留心的话,只以为李氏是娇羞了,可是苏阮记得她是跑江湖的。 两则不能说矛盾而不可兼有,但是隐藏得让人忘记她是个跑江湖的,便让人生疑了。 到底哪一面才是李氏的真面目? “两个丫鬟用得可还顺手?” “谢夫人关心,夫人的眼光极好,”李氏差点没转过弯来。 苏阮颔首,“那便好,我原想着若是用得不好,就换一个,你用得好,我便放心了。” 李氏突然起身,屈膝半蹲,“妾身深感夫人和主爷的恩惠,有时候不知好歹了些,贱妾卑微,不敢有两个丫鬟伺候,否则于杜妹妹也是不公平的。” “你更喜欢哪一个?” “贱妾卑微,没资格挑选,今日既然带了宝珠,那便让宝珠跟着夫人。”李氏又蹲了蹲身,等着苏阮回应。 “也罢,我那屋里还真缺人。” 宝珠屈膝,退了出去。 “哎呀,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妹妹我是不介意的的,”杜氏笑着道,“夫人对姐姐的照顾,妹妹怎敢有半句怨言?妹妹还想着姐姐院里两个丫鬟,就求了主爷和夫人把这盒脂粉送于妹妹,这下子可好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噗嗤”,苏阮带头笑了出来。 大家便跟着笑。 气氛融洽得让人以为妻妾真如此和谐,只有苏阮自己,眼前两个人中,有人要灭了柳府。 “夫人,”门房婆子匆忙进来,直接跪下,“门外有官兵。” “出去看看,”苏阮出生侯爷府,但是低调得毫无存在感,更没和官兵打过交道。 如今柳陌行不在府中,她也只能扛着。 刚出了李氏的院子,就看到官兵全副武装地进来了。 “官爷……”论身份,就算苏阮是侯府出来的,如今嫁给柳陌行,也是民,见了官,自然得行大礼。 “柳夫人,”进来的官差还是给了苏阮面子,“今早有人去我们那报案,说有窃贼进了您府上,且有多人瞧见了,我等不得不过来瞧瞧。” 有窃贼? 还有多人瞧见? 现在官差都上门了,苏阮若是阻拦,便有做实窝藏窃贼的嫌疑。 “夫人,怎么会有窃贼进府?这不可能!我们万万不能让他们搜了我们府,”李氏拉着苏阮去边上一步,“爷家大业大,若知道他不在府里却被人这般搜罗,定是要不高兴的。” “谁同你说爷出府了?”苏阮记得柳陌行天没亮就出门去了。 她一房妾室,若不是专程去打听过,怎么会知道? “贱妾……贱妾猜的。”李氏言辞闪烁道。 “无妨,”苏阮压根就不在意李氏,转而到官差面前,吩咐金儿赏一锭十两的银子,“今日我们家主爷不在府内,烦请各位搜罗时动作轻些,免得碰坏了,我家主爷说妾身不会当家。” 那带头的官差收了银子便吩咐下属去搜罗。 民不与官斗,斗也斗不过,更何况是有人刻意为之。 一番搜寻,无功而返。 苏阮在杜氏院子门口整整喝了一盏茶,看到官爷都到她跟前了,便起身,“辛苦了,可是有所发现?” “叨扰了,”官爷拱手,而后挥手,“我们走。” “诶……?”李氏忽然出声,“既是窃贼,会不会藏于杜妹妹院子里?” “不会吧……”杜氏吓得双手藏于袖内,“咱们都待了这么长时间了,有窃贼早就发现了。” “那也要搜一搜吧,万一藏得太好,到时候伤着杜妹妹,那如何是好,”李氏说完双唇紧抿,一脸紧张。 杜氏央求地看着苏阮。 官差也不问苏阮,直入杜氏院子。 只是片刻,便出来了。 带头的抱着艺馆送来的盒子。 “柳夫人,对不住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官爷这是何意思?不是来抓窃贼的么?怎得……”苏阮镇定地说道,“我这盒子里头难不成藏了窃贼?” “那不至于,不过……”官爷稍稍一顿,接着道,“你府上有这玩意儿,可比有窃贼还要严重?” “一个盒子?” “对,一个盒子。” 苏阮咯咯笑了出来,“官爷不是在和妾身开玩笑?” “实不相瞒,”看在苏阮给的银子够大的份上,官爷便道,“我们要找窃贼便是这盒子。” “哦?为何?”苏阮挑眉,不解问道,“就普通一个盒子,居然要官爷兴师动众,妾身委实难以理解。” “这盒子……”官爷敲了两下,“里面装着害人之物,有这盒子的人,都得跟着我们走一趟衙门。” “是何害人之物?” “夫人这就不用管了,总之你府上有这东西,这人必须跟我们走,不然,我们难以交差。” “夫人,”杜氏吓得双腿打颤,“这和贱妾没有关系。这是您方才拿过来……” “闭嘴!”这个时候居然哭哭啼啼,真让苏阮头疼。 杜氏噤身,躲到苏阮身后去了。 “官爷,此盒子,妾身未曾打开过,也不知道里头是何之物,就算妾身跟着您走,也要让妾身明明白白地走,不是吗?” 苏阮说完,从头上拔下一只金钗,“耽误您片刻。” 此时,她也只能拖延一时算一时,最好是官差看在她出手大方的份上,能睁只眼闭只眼。 金钗上的光芒让官爷眯起了眼睛,接下手,吩咐身边的人打开盒子。 苏阮紧紧地盯着盒子,打开时,她以为自己会闻到如昨晚闻到的那股异香,谁知道,打开后,里头不过是一枚没见过的红宝石戒指。 怎么看到的和昨晚不一样? 苏阮拿起那戒指,带着了自己的手上,欣赏之余,眸光冷冷地睨向官差,“官爷看走眼了呢,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盒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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