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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寻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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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中午,桂卿又去杏仁巷马二姐那里了,他不仅十分喜欢那里香酥诱人的菜煎饼,也特别怀念上次偶然碰见的那个红发女孩。

对那个可爱女孩子断断续续的思念之情,在晓樱明确地告诉他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想念头之后竟然变得非常强烈,非常难以遏制了。

他现在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来迅速代替晓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以免得自己因为悲伤和懊恼过度而干出什么不合适或者不理智的事情来。

其实在整个周六周日里,甚至包括在去杏仁巷的半路上,他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失恋了,他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到市场去买了一回菜,只是因为讲不下价钱从而没买成菜而已。

晓樱愿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她面前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这对于他来讲才是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情。

他破天荒地第一次向一个正儿八经的城里的漂亮女孩去表达爱意,结果被人家委婉地遗憾地拒绝了,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和长吁短叹的,他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强忍着几次就要夺眶而出的一点也不争气的泪水。

那泪水里饱含了郁闷、伤心、寂寞和愁苦等失恋的人常见的各种情感因素,更充满了对自己匆忙示爱行为的唾弃和后悔,他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像个成熟的男人那样看透形势,并且非常错误地估计了两人之间巨大的不可逾越的现实差距。

阳光依旧灿烂,只是太阳底下的人变了心情。

“想想也是,人家爹娘是干什么的,咱爹娘是干什么的?”他一边这样深深地自责着,一边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子,尽管有时他也认为自己此前的举动还是颇能感动自己的,“人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条件,咱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家庭条件?”

“人家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咱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啊?”

“土生土长的癞青蛙居然还幻想着能吃上又白又嫩的天鹅肉,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幸好人家白天鹅没有嘲笑我这只癞青蛙,不然的话结果更惨!”

“唉,我真该好好地撒脬尿照照自己猥琐不堪的样子,要不是人家给我留面子,我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平时互相谈得来的人,就一定能在一起谈恋爱吗?彼此互相喜欢,稍微有那么点意思的人,就一定可以结婚吗?”他一丝不苟地鄙视起自己来,并且神神叨叨地自问自答道,“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嘛,两个原先素不相识的人最后能走到一起耳鬓厮磨地过日子,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成了呢?”

“在婚姻当中,难道说最不重要的考虑因素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吗?和门当户对比起来,感情真的是一文不值,甚至连提都不应该提一下吗?”

“究竟什么因素才是决定婚姻关系的关键所在?”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连绵不断的认真思考,他最后坚定地认为一定是自己过于拘谨和迂腐的表白态度吓坏了她,从而使得她不敢再和他继续深入地交往下去了。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抱着一种和她在一起接触只是“玩玩”的想法,也许她就不会那么认真地和他谈论起两个人在究竟一起合不合适的事情了。

是他自己人为地画了一个圈,然后又被这个圈给限制死了,所以最后才会被踢出局的。

或者是他自己想当然地破坏了两人之间在感情方面的某种战略平衡,所以才得到这样悲剧性的下场和结局的。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自作孽,根本就怨不得旁人。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对,是个所谓的正人君子,可惜这个年月没人喜欢他这样的人,因为他做什么事都太认真了,这样会给旁人带来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对那些想要游戏人生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生活的压力不应该由女人来承担,如何进行选择也不应该由女人来决定,”他慢慢地想道,似乎有些大彻大悟了,也快要捋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了,毕竟他也明白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她们只需要在特定的气氛和环境下,直接做出屈服或者认输的意思和动作就行了,或者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默许一些事情就行了。”

“被一个轻松自如的诙谐幽默的实力超群的男人直接或间接征服,是她们进入爱情天地和婚姻生活的最普遍的过程,也是最讲道义的过程。”

“恰恰在这一点上,我却表现得像个十足的憨熊,标准的笨猪!”

“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会接受我自己,不能原谅我自己的。更多的时候女人就不该取得选择权,选择只能让她们徒增烦恼,最后把事情搞砸。”

“谎言,真实的谎言!”他咒骂道,心情十分恶劣。

“一切的托辞都是不折不扣的谎言,精雕细琢的金光闪闪的谎言,披着伪善的温情的外衣的谎言,”他开始认真地报复性地仇恨起她来了,并且因为这种不断加强的充满悲情的仇恨情绪而使得他开始感觉轻松起来了,很奇怪的样子,“而且她拒绝我的时候说得越是恳切,越是动情,实际上就代表着她的内心越是无耻,越是虚伪,越是看不起我。”

“她明明就是不喜欢我,却非要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似是而非的借口来糊弄我,好像我是一个很难打发的泼皮无赖一样,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我,哄骗我,否则的话我最后很可能会伤了她……”

“可是,既然她明确地表示不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当初她要主动联系我,找我玩呢?”他余怒未消地自言自语道,并且为自己终于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而感到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窃喜,同时他又多次确认在她以前和他说过的话里是非常明显地包含着各种亲近和暧昧之意的,“而且还是通过白郡主动联系的我,难道说是她们两个人闲着无聊想要戏弄我一番吗?”

“难道说她们的心机真有那么重吗?”

“俗话说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纸,她要是真心喜欢我的话,后来又这样做真有必要吗?”

“早知今日,她又何必当初呢?”

不过很快他就非常坚定地否定了上述这个可怕的想法,因为她们俩根本就不是那种轻浮下流和无聊庸俗的人,他定然不会错看她们的,否则的话也显得他太没水平了。

对于要不要在她跟前继续努力一番,再去试着表白一下或者解释一下的问题,鉴于他那已经受到严重伤害的强烈的自尊心和那种时时刻刻都在深深地折磨着自己的难以想象的痛苦,他最后的决定是,从此以后默默地放弃,在她面前永远不再提起这档子事。

好马岂能再吃回头草?劣马更不应该回头吃。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他不知怎地竟然想到了这句铁骨铮铮的话,并且马上觉得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意思,特别适合表达他现在的心情和处境。

他向来都有一个很坏的毛病,那就是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事以及什么样的人,也不管当时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事后他一定要找到一段合适的话把那种情况或者心境形容出来才会觉得舒服,才会认为事情得到了真正的了结,哪怕只是用一个词来描述一下整个过程也行,只要这个词是恰当的,他能接受和认可的。

他明白,这是一种典型的不可理喻的强迫症,一种完美主义者常有的坏毛病,也就是对万事万物都有一种追求对称、工整、圆满、和谐的强烈意愿,一旦这种意愿不能得到充分的满足就会感觉痛苦万分。

一段莫名其妙地无疾而终的感情是他被迫乐于接受的,因为他必须要表现得更豁达更乐观一些才行,特别是在她面前。

但这也是他绝对难以容忍的情况,因为他不允许自己去犯这种有辱智商和情商的低级错误,特别是在这么重大的人生问题上。

他清楚地记得她说的是“为所当为、顺其自然”,而不是“顺其自然、为所当为”,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必须要给自己一个说法,这个问题严重地困扰着他。

悄悄地和血抚慰着自己心灵上狭长的伤口,不让别人看见,默默地忍耐着难言的痛苦,不让外人知晓,并且要及时地去另寻找一条切实可行的出路,这是桂卿目前唯一理智的选择,恐怕这也是晓樱所急切期望的,如果她真喜欢他的话,或者是她真不喜欢他的话。

可喜的是,他真的有如神助一般再一次碰见了上次偶遇的那个红发女孩。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天确有好生之德。

他在看见那个女孩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北埠上大学时的一段奇特经历。

曾经有一天,他和本校的一个青云老乡去外校找另一名老乡玩,结果那一天他无意当中说到的每一个重要的事情都神奇地一一应验了,令他感觉特别兴奋和激动。

比如,他说“他应该不在宿舍”,结果要找的那个人果然就不在宿舍;他说“我们可能会在去食堂的路上碰见他”,结果他们就在去食堂的路上碰见了那个人;他说“下午两点多可能会下雨”,结果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天上果然就下起了一阵急雨等等。

现在,他隐隐约约地想要见到那个红发女孩,结果真的就碰见她了,他觉得幸运之神又一次眷顾了自己。他以为,至少是最近一段时间里老天待他还是不薄的,除了晓樱的事情之外。

“如果一个人能让你忘记过去,”他迅速地想到了这句话,并且内心丝毫都没有什么愧疚之意,除了铺天盖地的浪漫和狂喜之外,“那么她很可能就是你的将来。”

“而眼前意外出现的这个她,就像一杯淡绿色的醇香可人的美酒,令空气中飘着红色草莓和青色苹果的迷人味道,只要轻轻地走上前去闻一下,就能让人醉倒在冰冷的地上永远不再醒来。”

“如果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顺着这个思路和逻辑,他非常狡黠无耻而又自以为是地把上面那句话发挥和拓展了一下,而暂时忘记了其实是人家晓樱主动地疏远了他,明确地和他划清了友谊和爱情之间的界限,“那么一定要选第二个女人做老婆,因为如果他真爱第一个女人的话,那么就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

“我为什么非要死皮赖脸地不切实际地去追求虚无缥缈而又高高在上的阴晴不定而又难以捉摸的李晓樱呢?”一想到这里,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妙感觉就迅速地涌上了他的心头,且再难离去了,就像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一旦真正地和一个女人睡过了之后就再难适应孤苦寂寥的单身生活了一样,“她真的就值得我去花那么大的心思,伤那么大心情去追求吗?”

“她真的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和不可代替的好女孩吗?”

“我离开了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吗?”

“现在看来实际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他判定。

“我怎么可能犯那种只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错误呢?”他如此思考着,人生的考场上一道分值很大的难题似乎就要破解了。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这种意境好倒是好,只可惜人家那一瓢不让我取啊,我又能怎么着啊?”他继而颇为无奈地想道,心中的懊恼和遗憾之气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顺溜并且不再成为一种难以跨越的现实阻碍了,他终于想通了,“更何况我和她之间还存在着谁也无法否定的谁也无法填平的巨大鸿沟呢。”

“这道天然的鸿沟既是存在于男与女之间的,也是存在于城与乡之间的,更是存在于水与火之间的,而不单纯是存在于两个平等的具有绝对独立性的灵魂之间的,更不单纯是存在于两种非常相似的精神之间的。许多明明白白的事情我为什么就是看不透呢?”

“还傻傻地以为能有一个可以期待的美好未来,真是够低级的。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有一个悲伤凄凉的结局,就算是一时看不透,早晚也能看透的,因为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能让大多数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懂得迷途知返,学会虔诚地忏悔并进行一番艰难的自我救赎。”

“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她有点傻,有点不切实际,但那是我也跟着她傻下去的理由吗?”

“后来或许是我有点傻,因为我认真了,我走心了,但是她未必就是一傻再傻啊。无论如何,最后总有一个人是不傻的,那个不傻的人应该是她,她开始进行自我救赎了。”

“比如说吧,”他生动地想象着,任由思想的野马到处狂奔而不打算着手制止,“就单单一个双方的父母坐在一起互相吃顿饭这种极其简单的事,用屁股都能想像得到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惨无人道的不能描述可怕局面啊,一定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尴尬和难堪!”

“再比如说吧,如果我和她两个人私下里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那么我要不要给她见面礼呢?”他继续想象着,犹如在困难时期从富人居住的小区的垃圾堆里挑鱼骨头吃来充饥一般,“我要不要把婚礼办得隆重热闹一些呢?”

“要知道,俺家里现在应该还欠着不少的外债呢,而且根本就没有能够还上的日月。”

“再比如说,婚礼到底该怎么办,是搞土的还是搞洋的?”

“还有就是,结婚后把家安在哪里?”

“难道说人家的千金小姐能跑到俺家的山沟里去住吗?”

“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连想都不应该想。”

他终于冷静了,其实他早就该冷静的。

她其实一直都在给他时间退缩,可惜他反应得太慢。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无比同情和感谢起她来。

他同情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竟然遇到了他这样一个愚昧无知的蠢瓜笨货,他感谢她最后能够果断地终止了他那迂腐透顶的荒唐可笑的痴心妄想。

冷水是她浇的,但却是他急需的。

“或许从一开始人家只是想找个相对来说比较有趣的老同学叙叙旧和谈谈心,顺便加深一下同学情谊,扩大一下交际面而已,”他立即就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痛快感觉,身心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喃喃自语道,恰似一个重症精神病患者终于可以出院了一样,“肯定是我一厢情愿地不管不顾地误会了人家那份原本非常单纯和清白的好意,用自己一贯下流低级的看见光膀子就想到身子并进而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的思路硬往人家那坦荡磊落的身上套过去的,说起来自私自利而又自作多情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那么,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他悻悻地总结道,总算学会了点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我醒悟得有点晚了,跟不上人家渐变的路子和宽广的思想,人家玩剩下的都比我见过的东西还要多……”

“她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好,”他想得更多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由感情方面正式转移到了经济方面,而他一旦这样想,事情的性质很快就要起变化了,“这说明她一家人的脑子肯定都不简单,笨人怎么会混到那种成功的地步呢?”

“唉,人家就是睡着了,恐怕也比我能啊!”他继而感叹道,在偏执和谬误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了,“我究竟算个什么玩意啊,又是几斤几两?”

“又或许她只是在竭力避免一场显而易见的人生灾难而已,而这场灾难对于我来讲是因为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才没有清晰地预见到最终的结果的。”

一想到“爱情”这两个复杂而又简单的字眼,他瞬间就觉得这是一个已经被他亵渎了无数次的字眼,并且从今以后他都不配再使用它了。以后遇到的爱情纵然再美好,也不可能和前边的相提并论了。

“俺姐和俺姐夫徐世林的婚姻生活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例子吗?”他继续情绪激动地悲情四射地想道,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如黑乎乎的泥泞不堪的大沼泽,是肯定能够毫不留情地淹死人的,“真不知道当时俺姐到底是怎么忍受的,她肯定暗暗地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

“一个穷乡僻壤里的山村女孩最后嫁给了省城的一个官宦之家,这事一想起来就让人咬牙切齿和痛不欲生。”

“还有俺达和俺娘,在徐世林爸妈面前的那个窘迫劲,唉,那个让人都不敢想象和不敢回忆的滋味,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没注意到的呢?”

接着,桂卿又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姐姐和姐夫之间互相交往的整个过程,当然是他所能知道和了解的过程,最后他吃惊地发现姐姐其实是干了一件他一辈子也难以超越的事情。

很快,姐姐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像神明一样高大起来,而所谓的神明是虚无的,姐姐的形象却是实实在在的,是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的。虽然以前他也很佩服姐姐的所作所为,但是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在内心深处明确她的崇高地位。

“家里的强人不要多,”他自卑而又心酸地想道,只要这样一想心里顿时就好受多了,“俺姐”这两个字现在就是一剂最好的药,能治他身上最重的病,疗他心里最深的伤,“有一个为主的就够了,只要是足够强,强到能担起巨大的责任,能承受巨大的艰辛。”

“姐姐她确实不简单,但是也确实不容易。以后我既要多体贴她,又要多向她学习。”

“我宁肯去流浪他乡要饭吃,”在姐姐那种勇挑重担和不畏艰难的伟大精神的感召之下,他又大义凛然地想道,“也绝对不去奴颜婢膝地屈服于谁,有求于谁,或者低三下四地去顺从谁,哪怕是我最喜欢的李晓樱,我爱她爱到骨髓里的李晓樱,我也不会去祈求她什么的。”

“寻常人还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呢,我又何必去干那等傻事呢?”

“再说了,人家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呀。”

“安能摧眉折腰事女人,使我不得开心颜,”他后来又狂妄自大地把这话使劲说给自己听,并使自己那低落无助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同时他把被凝重的思想洗礼过的目光重又投向那个可爱而又无辜的红发女孩,“李晓樱她再怎么好,我再怎么一厢情愿地喜欢她,她也只能成为过去了,我不能守着对她的痛苦回忆过一辈子。”

“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个例外,因为她看起来太单纯太美好了,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天真无邪的初中生一样。”

“我现在真正需要的其实是这种简单明了的干干净净的感觉,以后恐怕也是这样,没有谁天生喜欢波折和坎坷。”

此时,突然再现的红发女孩就像一盏天赐的明灯,熠熠生辉,光彩照人,在刹那之间就照亮了他胸中那条阴暗迷离的缠绵悱恻的心路,并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温暖,让他不再纠结于晓樱的坚决拒绝和真假莫辨的冷酷。

与此同时,他又暗自庆幸自己在身高和长相上更多地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基因,所以才能使他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去主动和眼前这个令他心驰神摇的女孩子进行攀谈和结交。

于是,他连忙迎上前去,主动拿出一副灿烂无比的笑容对着那个女孩招呼道:“怎么这么巧,又碰到你了?”

而那个漂亮得十分直白的女孩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也好像被一种强烈的兴奋、激动、惊讶和意外之情给轻易地俘虏了,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小巧玲珑的嘴巴脆生生地回应了一句:

“对呀,又碰到你了,真巧!”

通过接下来的看似简短而实则暗流汹涌的交流,他表面上看没费多少周折就知道了关于她的一些大概情况。

她姓寻名柳,是一位小学老师,目前在棠邑中心小学教数学,家是原棠邑乡柳甸村的,这次她是来帮学校领导往县教育局送一些报表的。

当然,作为非常对等的回报,他也非常巧妙地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向对方做了如实的汇报,以使对方不至于疑心他说了半天只是想单方向地套取她的话。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只要自己捧出一颗真诚朴实的心,就一定能够赢得年轻异性的理解和尊重,前提是这位异性对自己多多少少要有一些实实在在的好感才行。

如果自己再能借着意气风发的美好心绪好好地发挥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赢得对方的些许芳心呢。

关于棠邑乡,他知道这个乡在去年底的乡镇合并中被并入了文井镇,所以现在严格来讲其实已经没有棠邑乡这个说法了,不过因为很多人还是习惯于老的叫法,所以对于她仍然固执地使用旧名字的做法他还是感到十分亲切的。

另外,当听到“棠邑乡”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同时还突如其来地“咯噔”了一下子,因为他立马就想到了徐荣的老家也是棠邑乡的,只不过她们一个是柳甸村的,一个是徐家塘村的,是同乡而不同村。好奇怪的事情,真是巧合得很。

“你这个名字还怪有意思唻,怎么非要起这么一个叫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呢?”他强行按捺住心中些许的嘲讽之意和丝丝欢快之情,努力装作严肃认真的样子主动挑起了另一个他自认为比较擅长的话题。

“名字都是父母起的,就算是自己不满意,那也不好随便乱改呀,对吧?”她轻轻地摇晃着举轻若重的小脑袋,低着头蔫蔫地笑道,温婉柔顺的样子简直迷死他了。

“更何况我觉得这个名字也挺好的,很有诗意,你不觉得吗?”

“嗯,这个名字本来寓意不是太好,”他打算采取先抑后扬的策略违心地恭维她一下,而不觉得她刚才的反问有些唐突,“但是一旦用在你身上,就立马显得不同凡响和非同小可了,因为,单看你的气质就知道你能降得了这个名字。”

“怎么,名字还有什么降得了降不了的?”寻柳很是好奇地问道,此刻她笑得更傻了,果然中了桂卿的圈套,“我只知道名字不能随便乱起,别的说法就不清楚了,不过这里边应该有不少道道——”

“那是当然的了,”他得意地卖弄起来,似乎有些欺生的样子,好像在她面前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城里人,也不知道他身上这点从天而降的优越感是从哪里赊来的,“比如有的人名字起得很大,但是呢,自己又没个命,所以最后落得个很凄惨的下场,这样的情况也不少。”

接着,他便绘声绘色地讲起北樱村“尧、舜、禹、汤”四兄弟起名的故事来,引得她好几次睁圆了她那双美丽清纯的大眼睛,不无崇拜地看着他,好像她真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似的。

“起个名字,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吗?”她又问,其神情举止一如他想象和期待的那样,这让他又增加了不少信心。

“那是当然的了,一个好的名字,至少得讲究‘音、形、意’三者俱佳,协调配合,缺一不可。”他又兴奋地来了这么一句不太谦虚的话,然后仔仔细细地解释道,因为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才遇到她这么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必须得下功夫认真地教教才行。

“比如在读音上,每个字的声母和韵母最好都不要重复,另外音调上要有起伏变化,要抑扬顿挫,错落有致,而且还不能有不好的谐音,以免让人听起来想到不好的事物上去。”

“在字形上至少说要讲究个对称和均衡,几个字不能偏沉,笔画数最好均匀一致。”

“如果是三个字的名字,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的笔画数一定要差不多才行,就像挑挑子一样,第二个字则多少都行。”

“在寓意上当然是越吉祥、越大气、越有文化底蕴越好,最好是能有个很经典的出处或说法。”

“除了这些比较好理解的规则之外,还要根据人的生辰八字,并且结合着阴阳五行,还有五格数理等东西,综合加以考虑和斟酌……”

“另外,给小孩起名千万不要找街头给人起名的人起名,”他啰嗦了半天之后又补充道,一副送佛送到西天的样子,说话的内容虽然不怎么样,精神却着实可嘉,“他们给人起名都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特别机械生硬,缺水给你补水,缺土给你补土,五格数理再那么一套,然后就完事了,明面上你还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而且重名的还特别多,”他最后又来了这么几句,也全仗着她的脾气好,性子不躁,“比如一个庄上的小孩子,大多数是一个姓的,你找一个人起,到最后你会发现起来起去,都是那几个名字。”

“哎呦,我的老天唻,你说的这些,我光听就已经听得头晕脑胀的了,更别提去弄懂这里边是怎么回事了。”等他终于在适当的时机住口了,她才又是佩服又是惊叹地说道。

“我想问一下,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学的?”

“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懂得这么多!”

“哎呀,很一般,很一般,”他连忙很不好意思地回道,这回可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而不是浮皮蹭痒应酬式的不好意思,因为他深刻地意识到遇见一个崇拜自己的人比遇到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感觉要更舒服一些,“我也不过是粗略地看了几本有关起名的书,在这里瞎胡扯,随便聊聊而已,希望你别笑话。”

“那你看我的名字,起得是好还是不好呢?”她笑靥如花地抛出了一个貌似很棘手的问题来考验他,恰似说者无心的意思。

他嘿嘿一笑,先是理所当然地要了她的具体出生时间,然后便慢悠悠地推算出了她的生辰八字,接着就开始口若悬河地对她的名字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一本正经的分析:

“……‘寻’是6画,‘柳’是9画,所以你这个名字的天格数是7,地格数是10,人格数和总格数都是15,除了代表基础运和小辈人的地格不太好之外,其他的应该说都很好。”

“比如说,代表你人生初运的天格数是7,这就意味着你这个人的进取心比较强,干工作肯定是兢兢业业,认真负责的,绝对不会使奸耍滑的。表现在身体方面,说明你这个人身心都比较健康,看起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谁都没有什么坏心眼,绝对不会算计别人的。”

“整体上来讲嘛,你这个人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都能无所畏惧地去排除千难万险,勇往直前,最后一定能获得成功……”

“另外,因为你是女生,”他见吹牛的效果还不错,自己的一同胡话已经深深地吸引住她了,便神清气爽地接着卖弄道,“所以在平时遇到各种问题和矛盾时一定要注意,轻易不要发脾气使性子,要学会刚柔并济,涵养雅量,扩大气度,更要注意戒骄戒躁,虚怀若谷,没事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和建议,这样才能一生平安,幸福到老!”

“天哪,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也亮堂多了,”她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心中充满无限敬意地说道,看起来真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哎呦,你真是太伟大了!”

“言重了,言重了,”他笑得浑身都哆嗦起来,连忙摆手道,“我可承受不起‘伟大’这个词。”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应该能明白,”她咯咯地笑道,很自然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又是整洁得不能再整洁的牙齿,瞬间就亮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我是想说你这个人很厉害的,就是一时半会没找好用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你,因为我这个人脑子笨,嘴也不像你这么会说话,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随后,他和她两人一边吃着香喷喷、热腾腾、酥脆脆的本地菜煎饼,一边继续热烈地交谈着,显得特别的情投意合和心心相印,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两人是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小情侣,只是比一般的恋人更加在意旁人有意或无意的眼光而已,就像一对年幼的小鹿……

通过这次美丽而浪漫的邂逅,他顺利地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并且成功地和她约定好以后经常保持联系。

他这次对她的印象特别好,甚至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如果硬要找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染个不伦不类的令他隐隐感觉有些堵心的酒红色头发。

女人有个缺点总比没有任何缺点的好,至少这样显得有人情味,像个真正的带有烟火气的女人,而不是一位高不可攀的女神,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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