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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比爱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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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桂卿,你看前边,那是不是一只死鸟啊?”过了片刻,当晓樱把视线从山下写意山水画一样的花海当中收回来的时候,她指着前边不远处一块枕头大小的石头,有些害怕地说道。

桂卿抬眼望去,果然见上边平趴着一只灰黑色的大喜鹊,它显然已经死了多时了。那只喜鹊两个蓝盈盈、紫溜溜、黑黝黝的翅膀紧紧地包裹着那具小小的身躯,背上灰白色的短绒羽毛被阵阵春风吹散着,两只黑色的瘦爪子僵硬地蜷缩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斜楞着贴在灰白色的石头上,黑黑的头颅下面那个紧闭的鸟嘴上泛着斑驳的白碱。

死亡总是能给人带来意外的震撼,哪怕只是一只鸟。

“哦,是一只喜鹊。”他非常肯定地说完,便很自然地想起来早上在自己家树枝上叽喳跳跃的那只花喜鹊,心里顿时就涌上了丝丝惆怅和大片阴霾。他显然以为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尽管平日里他在山上或地里也没少见到这种情况。随后他又察觉,这种想法其实也没什么道理,出生和死亡的事件每天都在不停地上演,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他根本就没必要这么伤感,更没必要想这么多。

“最美好的春天来了,它却死了——”他忧伤地想着,仿佛看见了这只可怜的鸟在临死前猛烈地抽搐了一阵子的样子。

“死在春天确实比死在夏天或者冬天更让人感觉难过,何况它都熬过一冬了,就不能再多撑一阵子吗?”他心情颇为压抑地说道,仿佛春天的世界里只应有繁花似锦和莺歌燕舞,而不该出现骨化形销和一命归阴,也仿佛眼前的她只应该永远美丽鲜活、楚楚动人,而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悄然老去一样。。

“它在临死之前,会想些什么呢?”她低头沉思道,没有任何忸怩做作的样子,完全是发至内心地感到悲伤和难过,以至于她那白嫩清瘦的脸庞看起来更加让人心生怜悯之意了。

她耳边的几缕黑发被善解人意的清风吹了起来,然后又落下去,回归原位,就这样不时地前后飘荡着,飞舞着,正如此刻她那多愁善感的心绪一样,起伏不定,无处安放。

“鸟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自言自语道,不再和她呼应什么了,像个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而且自己的朝代很快就要解散了,“不过人怎么想的我大概可以知道一些,不过是一个朦胧模糊一些,一个清晰明朗一些罢了,想来道理都是一样的,说来说去就是天大的无奈和无助吧,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或许眼里连泪水都没有。”

“据说绝大多数人在临死之前都会后悔,”他看着俯下身子去看喜鹊的她的纤纤背影,叹了口气后道,“后悔没有勇气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没有勇气去表达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没能让自己活得更开心一点,更后悔的是把许多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无所谓的事情上,而不是用来尽情地享受亲情、友情和爱情。”

“但愿这是一只享尽天伦的喜鹊。”她祈祷,希望着。

“我相信是,不然它怎么会死在这最美好的春天里?”他找了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来安慰她,不过是尽尽自己的心罢了,“你是不是想要把它埋了,心里头才会好受些呢?”

“嗯,真让你说准了。”她眼圈有些红了,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在电影院看《妈妈再爱我一次》时的场景。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些死鸟的时候。”他也承认了,自己心中亦有片柔软的地方,且这片一直属于禁区的私留地在遇见她之后变得更加脆弱不堪了。

“那么,现在不是了?”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对,”他肯定地点点头,有些悲伤和迷惘地继续说道,此话颇令她感觉意外,她原本只是故意反问一下而已,“因为鸟就是鸟,死在山上或者死在田野里,都是它躲不开的命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天下每天死亡的鸟不计其数,我们不可能都把它们埋了,也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看到它们的尸体,在心里能自然而然地感到一丝怜悯和同情就足够了,你说是吗?”

她同样静静地点点头,口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和他一道继续顺着山坡往下走。在快要走到山梁最低的地方时,她突然出其不意地问道:“你说,对于正处在恋爱或者婚姻中的两个人,是互相爱慕重要呢,还是互相理解重要?”

“当然是互相理解更重要了,”他不假思索地回道,且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不过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种问题呢?”

随后,他的心里便掀起了诸多的波澜,虽然他也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但是又怕自己猜得不对,从而说错了话,惹恼了她,让她离自己更远。一直以来,他总是为一件无处不在的事情担忧着,那就是无论自己心中想什么,总是希望能够像白纸黑字一样清晰明了,一看就懂。其实这是一种根本就难以实现的非常愚蠢的想法,以至于这种习惯严重地困扰了他的生活,干扰了他的思想。有些事情,他希望能够直来直去,一步到位,但是又特别喜欢其中的曲折和离奇,这就比较难以调和了。他自知有些希望是极其渺茫的,但是依然死死地抱着不放,简直笨死了。

“没什么啊,”晓樱尴尬地掩饰道,心里也是闪过了诸多念头,“我只是刚才想起了白郡和边雪山两个人,随便问问你。”

“噢,是这样啊。”桂卿很快就释然了。

“嗯,你知道吧,”她很快就转过脸来,表情复杂而又单纯地说道,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思,却又怎么也看不到,像个白费力气的盲人一样,“白郡他爸调到市里当副院长了,就是前一阵子的事。”

“这个,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他装腔作势道,显得有些枉自清高,或许也不是这样,但是在她听来就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嘿,我也没明确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她随即怼弄他道,看来是有些生气了,似乎想到了以后真和他一块过日子时,他遇见类似的事情必然也会这样对她说话。

凡事都经不起长久地展望,尤其是婚姻生活。

“你让我一句,好不好?”他耿直地抗议道,似乎他们两人真的结婚了,成家了,在一块过日子了,“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

“哎,我发觉啊,”她换了个她也不怎么习惯的风格,接着朝他打趣道,“一提到白郡的名字,你好像就很紧张的样子。”

她在盯着他的脸看,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嘿嘿,怎么样,你不会睁着眼睛否认这一点吧?”她道。

“看来我想不承认都不行了。”他冷笑道,这话恰似一把利剑,对着她的身体穿胸而过,只留下一阵无形的凉风。

“瞧你,连嘴唇都开始颤抖了,”她顺势揭穿了他,同时觉得此事甚为可笑,她不妨再调戏他一会儿,“你好像一说假话,嘴唇就会颤抖,这差不多都是成习惯了,哈哈。”

“我重申一遍,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嘛!”他继续抗议道,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这可有损你在我心目中一贯光辉伟大的形象。”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并不重要,但是白郡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形象却很重要。”她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该刹车的时候还远未到来,她知道怎么把握手中的方向盘。

“哦,何出此言呀?”他倒是不怎么生气了。

“因为,从我们两人和你熟悉的时间上来看,她比我要早许多,这个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吧?”她古怪地问道。

“没错,你想通过这个事实说明什么问题?”他通常会在关键问题上理智大于情感,这个缺点他一直很难改正,而且也不打算再改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改正的实力和勇气。

“瞧你,又紧张了!”她及时抓住了证据,再一次取得了小小的胜利。她非常喜欢这种源源不断的小胜利,觉得它就是可口可观的小点心,偶尔多吃一些也无妨,因为女人总是有两个胃来迎接各类美食。

“你这么个谈论问题法,”他坦白地回道,其实在气势上已经输得底朝天了,“神鬼在你面前都要心慌,何况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啊。况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呀?”

“就算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她格格地笑道,今天可算是把调皮劲头发挥到极致了,真是叫他无语了,“也不应该知道我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呀,这明显没有道理嘛!”

一说到蛔虫,他便自然而然地想起小时候学校发给大家打虫药吃,然后要求大家在卸固体货物的时候,顺便数一数蛔虫的数量。那件事情简直恶心极了,她估计也能想到,因为那是一个时代的风景。

“哎呦,我的老天唻,有话你就直接说呀,别在这里兜圈子绕弯子了,好不好?”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正如打保皇的时候赫然亮出保子那张大牌的劲头,其实他真正受不了的是对蛔虫的不停回忆,“我真有点受不了了,我的李大小姐。”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不能理解,”她终于肯认输了,即使眼前的形势于她而言是绝对的一片大好,于是开口道,“或者说不能很好地理解,那就是白郡怎么会看上边雪山这个人的,他们明显就不是一路人嘛,说是三观不合也不过分。”

“不会吧,你这么纯洁、善良、贤惠、优秀的女生,怎么也喜欢八卦啊?”他乘胜追击道,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他以为适当地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己的闺密。”

“不,不,我这可不是八卦,”她心虚道,只是心虚得有些可爱和白费力气,“我这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她的幸福,关心她的未来,关心她的成长,呵呵。”

“你这样说,好像和把追求金钱和美女硬说成追求事业和爱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对不对?”他讽刺道,同时又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狠,还不够绝,不能有效地刺激到她本就非常敏感的神经,进而不能让她深刻而长远地记住自己。他狂妄地认为自己可以忍受人世间一切的痛苦和折磨,唯独忍受不了被她疏忽和忘记这件事情。

他把她看得过重了,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此刻他还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还天真地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定能感天动地。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理解的。”晓樱就是嘴硬。

“当然不会了,你相信的永远都没错!”桂卿大度地笑了,然后又表白道,“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也对白郡的选择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我觉得他们两个压根就不合适。”

“又是说句心里话。”她笑着讽刺道,就像一个十八线小城市的小孩子偶然走进了大上海的迪斯尼乐园一样开心。

“唉,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吧,”他陪着她漫无目的地傻笑了一阵子,然后用略显深沉和郁闷的口气长篇大论道,“我们很多人,包括那些结了婚的人,都是在互相指责和怨恨,互相误解和冤枉当中,匆匆忙忙地过完了这一生。他们根本就不曾静下心来好好地反省自己,也极少去认真地想一想为什么单凭一腔爱情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有些人甚至直到临死的时候还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不体贴自己,还感觉到自己委屈得要命,心有不甘呢。所以我觉得吧,能设身处地地去理解一个人,主动换位思考一下,远比要死要活地去爱一个人更重要,夫妻之间可以没有爱,但是绝对不能少了理解。具体到白郡和边雪山身上,我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之间肯定有爱,那种通常的男女之爱,而且表面上是边雪山更爱白郡,而实际上是白郡更爱边雪山,但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致命的问题就是,缺乏足够多的直通灵魂的理解。仅仅是基于这一点,我以前就不怎么看好他们俩,现在是,以后还是,尽管我很佩服白郡,也和边雪山素来没有什么冤仇。”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她如释重负道,似乎累了很久。

“我一直都在说实话,只是你以前没这样问过我。”

“你倒是很坦诚啊!”她如实道。

“二十多年老品牌,绝对值得信赖!”他自夸道。

“什么时候贫死你,什么时候算完!”她囊着鼻子道,骄傲得像个北欧国家的小公主一般。

“你认为你的评判对他们两人而言公正吗?”她接着又问。

“我的评判仅仅是我个人的粗浅的评判,”他不服输的性格立时又暴露出来了,于是便接口道,“而且只是在你面前能说出来的评判,不用于其他任何别的目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公正不公正的问题。换句话说,至于我怎么想和我怎么看,完全是我个人的权利和自由,我只要考虑清楚能在什么人跟前把话说到什么程度就行了。特别是在你面前,我只要想着怎么把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表达清楚就行了,而对于你来说又根本不存在会误解我的问题……”

“所以,你是多虑了。”他住嘴道。

“这不是写论文,不用这么严密吧?”她笑道。

“我想尽量说得清楚一点。”他又认真了。

“嗯,好习惯!”她微笑着赞赏道,然后又提起边雪山来,似乎这个话题就像夏天的高档冰激凌一样值得她一舔再舔,“我觉得他这个人和《巴黎圣母院》中的佛比斯非常相像,同样都是既轻薄自私又庸俗无聊。或许他唯一的特点和长处就是,比弗比斯更平庸、更苍白、更无趣,也更令人心生厌倦之情。当然了,换个角度看也是更生活化,更本土化,因此也更人性化一些,其实,也是更具有迷惑性——”

“你不打算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吗?”他另有深意地问道。

“不需要!”她知道他的意思。

“那看来真是肺腑之言了。”他评价道。

“真人面前用得着说假话吗?”她反问道。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身边有任何第三人的话,恐怕都会认为你对边雪山的评价有点过于负面了。”他替边雪山抱屈道。

“我觉得吧,再不公正的话都可以去公正地理解,”刚字正腔圆地奚落完他,她自己却开始写论文了,“同样,再公正的话也可以去不公正地理解。这就像历史一样,真实的历史从来都是唯一的,客观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两种历史或者更多种历史,面对同一段历史之所以会出现五花八门的各种解释,主要原因就在于解释历史的人通常都是良莠不齐并且千差万别的,而和历史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即人们知道的历史和真的历史或许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有时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水火不容的。而且,这种现象非常普遍,不光是在历史领域里。”

“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可问题是,白郡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啊,她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像个情感小白一样问道,虽然也明白观察者的主观意识其实比客观事实对人的心理影响更大。

“所以,我才想听听你的高见。”她诚恳地说道。

“There are a thousand Haets in a thousand people\''''s eyes. ”他切牙扭嘴地拽道,只是动作没一般人那么夸张而已,不过好在其核心思想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你是在敷衍我吗?”她问,“看起来还风雨不透的。”

“你的问题太难回答了,”他无奈地笑了,现在也只能如此回答了,他在她跟前从来都是负多胜少,“这是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因为我们眼里的边雪山和白郡眼里的边雪山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尽管他事实上是同一个人。我想,包括白郡本人在内,也许我们都不了解他,所以也就没法理解这种看起来有点意外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他最后既然能顺利地追到她,就足以证明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了。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嘛,归根结底大家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恐怕边雪山要的也是这样一个结果,而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羡慕吗?”她猜测着说道。

“不,你太高抬他了,”他斩钉截铁且不容置疑地说道,“他完全是为了他自己的欲望。一个人,只要一门心思去干一件事情,最后总能取得令人惊叹的成绩,不管旁人对这种行为是爱也好,恨也好,总之一句话,人家就是成功了,这就足够了,管别人怎么羡慕嫉妒恨呢。”

“那么你认为,这事对白郡来讲是一出悲剧吗?”她问。

“哼,你之所以会这样想,”他想表达得更清楚一点,而且也确实做到这一点了,他不禁有些意外的惊喜,“是因为你在潜意识里把白郡当成了仙女一样白玉无暇、冰清玉洁的一流人物,所以才会为她被边雪山这种人追到手而感到惋惜和替她抱亏的,你甚至还会为她今后的婚姻生活感到一种特别的担忧。而如果她是一个和你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或者她没有现在这么优秀,这么迷人,那么你肯定不会这样想了,至少不会关心得这么厉害,这么真挚。”

“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晓樱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说起来我比你更甚,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桂卿用强调和解释的语气郑重其事而又一脸严肃地说道,唯恐自己话射不进她一向紧锁的心房中去,“因为她确实非常优秀,也非常完美,任谁都会希望她过得更幸福一些,更美满一些的,这是出于人的本性,跟私心无关。”

她心中虽有话,嘴上却无语。

然后两个人兜兜转转,扯扯谈谈,不知怎么又说到了电视剧《大宅门》里的白玉婷,那个和万筱菊的照片结婚的奇女人。

“为什么,当万筱菊真的来到她身边,她完全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夜,她却选择了离开呢?”他淡淡地问道,虽然神情有些严肃,但是却又不明显,似乎自己是真的不明白。

“你说呢?”她并不回答,大约是没想好答案。

“总不会是因为她曾经和照片结了婚,所以就被自己的承诺给套住了,然后就出不来吧?”他故作姿态地笑了笑,然后才勉强符合逻辑地叹道,也没再往深里想一想,问一问,“如此这样,她一定要做个说话算数的人喽,哪怕说过的话看起来十分荒唐。”

“当然不是了。”她咬着银牙反驳道。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又问,显得十分可笑。

“因为,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她终于想好了答案,于是和盘托出道,“人家万筱菊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呀,你知道吗?”

“你的意思,她是伤了自尊?”他不能肯定。

“差不多吧,”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又颇显无奈地解释道,神情很是落寞,心中似有难以排解的万般忧愁,“就是她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痴痴的等待,弄到最后确实是很不值,这种不值远不是外人理解的那种不值,而是让她彻底绝望了的不值,是真真正正的不值,于是她不禁心酸了,后悔了,因此只能选择走开。”

“人生已然失败,怎能再一败到底?”他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其实却是反驳她的心,“最后总归要给自己留点尊严的,是吗?”

“是啊,”她十分惨淡地笑道,眼睛随便看着一个不知道远近的地方,那个架势足以说明她看与不看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他也不必在意她的任何举动,“当初她宁肯做小,也一心要嫁给他,那是何等的痴情和迷恋啊,可是临到可以真正亲近他了,她却又选择回避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呀?难道她不爱他吗?她肯定爱他啊,可是,人家不爱她呀,你说她能有什么办法?”

他低头不语,在细细地琢磨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但凡心里有她,他但凡说上几句暖心的话,她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回避他呢?”她带着打抱不平和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意味继续说道,整个的心思已然完全沉浸到当时的剧情当中了,“她这一生等的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她等的和图的,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艺魂那些纯粹精神方面的东西,也不是只眷恋他舞台上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虚假的精彩形象,她爱的其实就是他本人,实实在在的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任何虚幻的东西总要在现实中有个实实在在的依托才行,无论她的爱有多么惊世骇俗和难以理解,她怎么也绕不开万筱菊这个活生生的真人,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呢?女人绝情,只为心死,没有别的。说什么万筱菊责任心重,家庭观念强,那些统统都是无关紧要的外因,统统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是演给外人看的。这个万筱菊啊,他的嘴里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白小姐,我的心里时时刻刻装的也是你啊,只是为了家庭的原因,我不能接近你罢了……”

“白玉婷自己害单相思,看看现实中不成,后来自己又嫁给了照片,那么这事总不能怪到万筱菊身上吧?”他总算是笑了,然后又多此一举地解释道,“当然了,我是替那些可爱的观众问的,并不代表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另外一种意思,回头我再告诉你。”

“怎么就不怪万筱菊呢?”她第一次生气地说道,脸色也跟着变得有些白了,白纸的白,白莲花的白,这令他感到很是震惊,不亚于突然从山崖上突然跌了下来,像是被坏脾气的山羊有意地撞了一般,“他为什么就不能抽空给人家一句准话,让人家死了也甘心,死了也明白,死了也觉得值了呢?他难道就一丝一毫地没爱过白玉婷吗?一星一点也没有吗?他敢对着老天发誓吗?即便是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他也该说出来啊,你说是不是?”

此刻,他是不敢接她的话的。

“其实有些事情说清楚,说开了,就好了。”她道。

“嗯,是那么回事。”他浮光掠影地说了一句。

“你说,白玉婷她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她如此说道,情绪显然又起了某种蹊跷的变化,心中的念头也变得更加坚定和执着了,“是那种做事没有分寸的人吗?她后来都到那个年纪了,而且还是那种大家庭出身的,她会再干出什么过分的傻事吗?她心心娘娘想要的无非就是,你只要心里有我这个人就足够了,或者曾经有我这个人也行,我也未必就非要得到你这个人。最怕的是,我连你的心也未曾得到过啊,白费了我这凄苦的一生啊。”

“哎呀,”她又感慨道,“当时我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差点被那个可恶的万筱菊给气死,你知道吗?”

“哦,我明白了,”他字斟句酌地说道,唯恐她真的生气了,那将是他一生都难以原谅自己的的莫大的罪过,因为这个世界真正留给他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万筱菊也发自内心地喜欢她,而仅仅是为了负担起家庭责任的原因,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才对她没有任何表示的话,那么,她白玉婷是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并且也是完全能够原谅他的,她都等了一辈子了,难道还在乎再等这一会吗?实际上让她倍感伤心和绝望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如此没有担当,如此心里没有她,真是让她大失所望,倍感凄惨。正是万筱菊的无情和无知,彻底压垮了她心底最后的一点自尊,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是最后的一点勇气。”

“你既然不爱我,我又何必再爱你?”她替白玉婷道。

“如果你是真爱我,我又怎会不爱你?”他也替白玉婷道。

“如果我是唐僧,”她痴痴地说道,犹如马上就要奔赴战场的年轻战士,“在最接近西天的时候,我会返回大唐,不再要什么佛经。”

“原因?”他要让她说出来心里的话,好听听。

“取经的路就是最真的经,”她灿然一笑,吐字如兰般慢慢地回道,似乎在说风轻云淡天气其实也很好,“真经既然已经取到,何必再要那些纸面上的经?一切美好的和不美好的事情,不过都在一个过程或者一个经历罢了,至于那个所谓的结果,谁还能留住一辈子?任何结果,都在得到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

随后,两人又一起翻过落凤山东部的小山头,往更东边的伏虎山走去,因为她想去看一下幽静古朴的甘霖庙遗迹,但是因为那里现在正有一帮子人在修庙,并不方便过去,因此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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