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是灵通。”徐筱扭头回道。 赖幼芸:“那是,都打算进宫了,不做好准备怎么行?你该不是从没打听过吧!” 徐筱心说我穿过来都是突发情况,又没继承原主的记忆……当下轻轻摇了摇头。 不多时,请过安的秀妃竟径直朝徐筱走来了。 “早闻徐常在得太后关注,今儿个一见莫说旁人,便是本宫也欢喜得紧,”秀妃说着褪下腕间成色极好的檀木串子,“本宫与徐妹妹投缘,这份薄礼赠妹妹。” 徐筱瞧了秀妃半晌,考虑到不好当众驳了好意,只好接下:“那便多谢娘娘了。” 一时,四下哗然。 那串子可是上个月秀妃发现有喜时端贵人的贺礼,而前不久端贵人还与徐筱生了冲突……秀妃此举何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脚秀妃刚走,不远处腚还未坐热乎的毓妃轻哼一声:“秀妃倒是大方得很。” 徐筱瞄了那头一眼,腹诽你们打就打能不能别把我夹中间。 待请安结束后,为免自己再度受波及,徐筱三十六计溜为上,同时也叫本有意上前讽刺的端贵人扑了个空。 又半刻钟,徐筱由兰心引着回宫,一路清风相送还算惬意,奈何又遇那煞风景的。 “孙答应……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做错什么?呵,见到我不行礼,现在又知错不认错,我教训你一下又何妨?” 徐筱循声看去,只见一背影略有眼熟的女子正高高扬起手掌要往另一女子脸上呼,哪里还来得及细想这人是谁,当即忍不住呵道:“住手!” 那二人闻言双双转过头,徐筱也因此看清打人女子何人,暗道好一个冤家路窄——不是那白眼狼孙采荷又是谁? 孙采荷先发制人:“她犯错我教训理所应当,不知徐姐姐有何贵干?” “路见不平张口相助罢了,”徐筱无视了孙采荷的不满,“如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姑娘与我等同时进宫,又不是你的丫鬟,缘何出手伤人声称教训?” 被打女子脸上已有两道巴掌印,足见施者下手之狠,此时她找到救星般赶忙道: “徐常在为我做主啊,妹妹近日喉咙不适,故方才给孙答应行礼时声音小了些,谁想孙答应这便怒了,不由分说打了妹妹两巴掌……呜呜。” 徐筱听出此人并非故作沙哑,当下推断出了事情始末,对孙采荷道:“孙答应对宫规倒是熟悉得很。” 想起自己先前所为,孙采荷讷讷:“谬赞了。” 徐筱却没空听她继续扯:“依照宫规,低位见高位者理应行礼问安,那么缘何方才孙答应见我既不行礼也无问安?” “徐姐姐大人有大量,谅妹妹初初入宫……啊!” 这种双标狗徐筱懒得多费唇舌,啪啪啪三巴掌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巴掌,你仗势欺人不问青红皂白。” “这一巴掌,你狗咬吕洞宾活该。” “这一巴掌,让你也尝尝挨打是什么滋味。” 估计是没想到徐筱真的会动手,以至于等其人都走没影了,原地的孙采荷才捂着脸回过神来。 “可恶,可恶!!” 兰心:“小姐方才好似女侠!简直是吾辈楷模!” 徐筱:“……” 摊牌了,我就是正义的使者。 回程路过一处破陋佛堂,徐筱想起苦命的原主,进去上了柱香。 既然以你身重获新生,放心,你的遗愿我会替你完成。 才回到映雪轩,碧水就迎了上来。 “小主大喜,”碧水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方才咱们这来了个太监,说是皇上宣您今晚侍寝呢!” 徐筱一脸懵逼:“啊??” “真的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啊,”兰心也笑,“咱们小主可是新入宫这些主子里头第一次承宠的,可不得把别人羡慕死!” 接着,没等徐筱再说什么,她就被俩丫头强拉硬拽地进了里间,完成了一场手术般复杂而讲究的梳妆打扮。 时间不短,好在结果也是喜人的。 看着铜镜中略显陌生的自己,徐筱脑海里浮现了五个字:眉目艳皎月。 佳人妆已成,郎君身何处? 养心殿。 左等右等也未见萧玦,徐筱的一颗心径自上蹿下跳着,只觉这便是暴风雨前的沉寂,左右或早或晚的事而已。 徐筱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只是工作原因,往往在一起不久对方便以见不到面为由提了分手,所以别说发生那种事了,就连约会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所以,她此刻非常非常紧张。 于是当殿外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时,徐筱蹭地一下子便坐直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琢磨谁人的脚步会是这种动静? 直到,一只狗子步入了她的视野。 徐筱呼吸一窒:“柯基??” 汪! 狗子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大着胆子走到了徐筱跟前,由此,一人一狗开启了长达半分钟的大眼瞪小眼。 而这种局面在萧玦到来之后成功被打破,就成了—— 两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蜜桃竟然不怕你,很是难得,”萧玦走近撸了撸狗头,“除了我以外,蜜桃极少亲近旁人,就连萧宁也是。” 徐筱瞟了一眼狗子圆乎乎的腚,忍不住吐槽:“这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啊。” 这会儿,徐筱感觉脑袋都快无法转动了,她实在没想到,萧玦这样的人,竟然能够跟狗扯上关系。 额,说确切点,萧玦不像是会养宠物的。 毕竟如传闻所示,这位自幼登基的帝王日理万机应杀伐果断才是,柯基这种自带萌感的狗子的存在只会影响其凛冽的气场……不过,回想一番先前初见的情景,这一切好似又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话说回来,明明猫猫与萧玦的气质更贴。 “徐常在了解此犬?” 愣神的工夫,只听萧玦又开了口。 徐筱:“算是了解一部分。”如果云养宠也算了解的话。 “那你可知,它喜欢什么?” “肉和溜溜。” 萧玦蹙眉:“溜溜何意?” “就是跟主人一起出门散步,狗子会很开心。”徐筱解释道。 接着,萧玦手一挥:“既如此,那你去吧。” 徐筱错愕:“我……我去?去哪啊?” “带蜜桃出去溜溜啊。”萧玦理所当然道。 “可皇上叫嫔妾来,不是为了侍寝的吗?” 萧玦浓眉一挑:“既然徐常在相邀,朕……” 说话间,徐筱便见萧玦的上半身朝自己倾了过来,淡淡的龙涎香扑鼻,以及脸颊上萧玦垂落的发丝不时扫过,不出一个呼吸,红霞就从徐筱的脖颈迅速飞上前额。 情急之下,徐筱双眼紧闭捂着领口:“别,别介!皇上,咱们能不能循序渐进啊!!有有有有话好好说!!!” 嘴到用时方恨多,早知不说话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下一刻,徐筱只觉身上一轻。 萧玦撑案而起,见榻上女子眯缝着眼做戒备状,自己都尚且未觉地默不作声一笑,转而扬声对殿外道:“赵德。” “是,皇上。” 等萧玦的身影彻底自殿内消失不见了,徐筱才理了理她那毫不散乱的衣裳,似乎只有这样做,她心中蹦哒又蹦跶的慌张小鹿才能稍稍得到安抚。 不多时,就见殿门口接连走过几名分别抱着半人高折子的太监,以及,一名端着茶盘的老太监。 徐筱下意识侧身嗅了嗅,不禁撇嘴:好浓的茶。 等蜜桃彻底不见外地仰面躺在了徐筱脚上,徐筱这才反应过来——萧玦这家伙,本来就是打算去批奏折的吧? 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哼。 似乎感受到自己被忽视,蜜桃又叫了一声,徐筱俯身摸了摸狗头,而后意识到一件事: 召幸初日晚,我被皇上派去溜了狗? 无论如何,徐筱带着满头的莫名,以及对自己万年贞节牌坊得以保住的庆幸,就那么引着蜜桃一块出去散步了。 翌日。 回到住处后,徐筱见堆了大半个屋子的新鲜物事,吩咐道:“碧水,将这些东西整理好,回头发个excel给我。” 碧水愣住:“小姐,啥?” “额……把各物对应好谁送的,写下来拿给我。”徐筱不由汗颜,冷不丁说秃噜嘴了。 就在众人感叹着这回发大财了时,只听—— “端贵人到!林常在到!” 通传声刚落,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来,端贵人变脸如翻书暂且不提,林晓月这仿佛没事儿人的模样至少徐筱是佩服的。 拜托,不是你对我笑我就会忘记你坑我这件事。 “先前在寿康宫与妹妹生了误会,是姐姐的不是,”端贵人说着给身后宫人打了个手势,“这下姐姐来赔礼道歉了,妹妹瞧瞧,可还中意?” 徐筱顺势一瞄,只见那绯罗金纹的衣袖边缘处,赫然绣着个似凤又像鸡、其羽凌乱至极的样儿,心下冷然之际,唇边反而洋溢起了感激的笑。 “多谢端贵人姐姐,这衣裳很是漂亮。” 果然,她就知道以端贵人的德行不会真来赔礼道歉,只是这用心实在险恶至极:徐筱若真个穿了,定会被扣上个觊觎皇后之位的帽子。 如此一来,惹得太后嫌恶还是小事,哪天一不留神可容易要命啊! 这送上门来的罪证,不收白不收。 徐筱瞥了一眼怂恿自己赶紧试穿的林晓月,并未接话。 待那俩没安好心的走了。 徐筱:“碧水,把衣裳拿上,咱去寿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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