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菜单许久未翻动了,手指摩挲着菜单边缘,我慢慢抬起头,让自己笑得尽可能好看一些:“你这不甘心的口气,莫非是吃醋了?”
本意是逗逗他,可他却突然走过来,撑着桌子扑向我,脸停在距我几厘米的斜上方:“如果我说是,那你会结束吗?”
我们曾亲密相处过无过个夜,也曾携手正大光明的走上街头,按理说我对他应该有免疫力才是,可在他突如其来的逼近下,我的心还是空了几拍。
但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露怯,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他,我生生地克制住想退缩的身体,睁大眼睛反问他:“你这是请求,还
是命令?”
他没有回答,就那样一点一点的靠近我,近得我能数清他的眼睫毛,近得能看到他脸上的细纹,还能偶尔听到他的心跳声。后来我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也在像我靠近,我知道应该推开他的,却像被蛊惑一般闭上了眼睛。
可过了许久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迟疑了下睁开眼睛,一睁开就看到江岷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被耍了,在他嘲讽我之前,我尽可能快速的找回主场:“看来你还不傻嘛,知道我准备了录音笔,只要你敢对我毛手毛脚的,我就把录音交给贺林生。如果他知道你对我不轨
,他肯定会想办法让你远离贺家,那我也就不用再面对你了。”
他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圈:“你爱偷拍这套,还是没变啊。不过我猜到了,你之前避我如瘟疫,今天却主动约我吃饭,肯定是想给我挖坑。”
我顺着他的话说:“你成功避坑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不缺钱,修理费的事是故意赖上我的,虽然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你,但好歹是和平分手的,再次见面做不成朋友,那也不用把我当敌人。”
我这番话令他颇为烦躁,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在拿与不拿间犹豫了下,又塞了回去:“我没把你当敌人,只是
对你有些生气。”
“生什么气?”
“在贺家装作不认识我,在诽谤我们餐厅的食物难吃。”
他直击要害,我尴尬一咳:“在贺家突然见到你,有点惊惶无措,所以就无视了你,但你装作不认识我啊。”
他看着我:“我倒是想宣布你是我的前妻,但担心贺老血压飙升晕过去,所以忍住了。我给你留了面子,你还我的是什么?还我的是说我的餐厅难吃又收费贵的诽谤。”
他气势见长,我娓娓道歉:“上次吃饭是陪上司去的,担心遇到你或何亦韦会尴尬,情急之下才随便扯了个借口。这事是我做得不妥当,但你以前不是
这样锱铢必较的性格啊。”
他笑了下,瞥了眼窗外:“人总是会变的,但不管我怎么变,心里还是留有你的位置。刚才等你的时候,我站在窗边往外望着打发时间,看到一对情侣在吵架,吵着吵着女的突然冲到车流中,被辆汽车卷入车底当场死亡。我看着这一幕想明白了一些事,人生无常,我们既然做不了夫妻,那做朋友也是好的。敲诈你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收回,‘念韵’的餐厅名字我也不打算撤销了,否则需要更换很多证件,也会影响到生意。这样吧,我给你一点股份,你定期享有分红,你有没有个理想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