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令我有些伤,更有些彷徨,心灵的空虚令我把大把的精力寄情于工作。
如果没有很多的爱,有很多的钱也是好的。
之前为了陪安安,我精简饭局,订单也随之缩水。在我多参与饭局后,订单也水涨船高起来。虽然每日喝得醉醺醺的,也少了陪安安的时间,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先赚到足够多的钱再说吧。
这个周五,为了拿下一笔两百万的订单,我陪客户喝到凌晨五点,在醉得快断片时客户总算签了合约,我凭着最后一口气儿打车回到家,蒙着被子一觉睡到下午。
洗了澡打算带安安去附近
的游乐场玩会儿,正准备出门就接到贺林生的电话。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直觉告诉我,他必然是有事才会联系我的,我并不想接,担心一接连陪儿子的时间都没有了,可面对他锲而不舍的来电,我寻思着可能是有要紧事,比如有关订单的,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齐小姐,在忙吗?”他那边很安静,语气很急迫。
我看看推车里的安安:“是有点忙,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外地出差,刚从接到我爸爸的电话,说我爷爷病危入院,医生也下了好几张病危通知。但我爷爷一直念叨着要见孙
子和孙媳妇,我正往京都赶,大概三小时左右能去接你,你能跟我去一趟吗?”许是怕我拒绝,他说完又补充,“求求你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周琼来。
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拦江岷川会见她,她就不会死,事情就会有另一种更好的结局。
因这阴影,我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好吧,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你把医院告诉我,我按着时间先过去和你会和,免得耽误时间。”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贺林生有些动容。
“没事,像你说的,朋友就该互帮互助。”
安安尚幼,游乐园的项
目大多玩不了,只能坐坐摇摇车,玩玩海洋球,再抱着他滑了会滑梯后我就带他回家了。把他交给六婶洗澡,交代六婶带他早点睡就打车去了医院。
风有些大,我找了个避风的椅子坐着,刷着新闻热搜等贺林生。
手机电量从60晚到30时,贺林生来了,他步履匆匆地朝我走来:“吃过晚饭了吧?”
“嗯,你呢?”
“在飞机上吃了块面包,等看完爷爷我请你吃宵夜。”
“可以啊。”
我跟着贺林生来到病房,病房门口聚集了二三十人,都是他家的亲戚。我硬着头皮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跟着贺林
生进了监护室。
老爷子住的是超级VIP加护病房,身上插满了管子,贺林生拉着我的手来到床头,说我们来看他了,让他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争取早日出院。
老爷子戴着氧气罩,很难说出话来,请示了护士后,护士说可以短暂摘除一会儿,让我们尽量挑重要的说。
结果氧气罩一拆下来,老爷子就朝我们招招手,让我们凑近一些。走近后,他气若游丝地交代:“林生啊,爷爷可能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爷爷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结婚成家。”
说着又看向我:“小齐啊,你能圆爷爷这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