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谨小慎微,从某个角度来说,何尝不是因为在意他?!
我一直在躲着他,可内心深处也是这样吗?
我剖开自己的内心剖心自问,在我挺着孕肚独自产检,孤零零的被推进手术室再出来,躺在医院连翻身、下床都需要人搭把手的时候,我真的不希望他出现吗?在安安生病和问我要爸爸的时候,我没盼过他找到我们吗?
不!我期盼过的,我希望时间有治疗好他的创伤的一天,那时他就会重回我身边。只是为了不失望,才表现得毫无期望,努力活成女汉子的形象。
反观江岷川,如果他真的在意我和孩子,以
他较真的个性和关系,调取我的就诊病历并不难,可他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什么?说明孩子的“离去”,我的主动离开,对他来说都是解脱。
他一直没换“念韵”的餐厅名,并不是对我留有念想,而是觉得麻烦,见我出现在他餐厅,怕我因为一个店名觉得他对我余情未了缠上他,才故意当着我的面说要改名的。
果真应了那句“女人说一百次分手都分不干净,男人说一次分手就永不回头”的话了。
而他彻底对我冷了心淡了情,我又何必当缩头乌龟活得矛盾纠结呢,以后爱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这晚,我在地铁
站想了很多,想得甚至坐过站,又捯饬着转站,回到家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身体累,心里苦,可不破不立,摆脱掉心里不该有的期待,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
这晚过后,我不再躲闪闪的出门,也不四处张望着回家,我吃得好睡得好,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了几斤,就连六婶都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
我问:“这么明显吗?”
六婶说:“我看你最近笑容多了,也不问我每天遇到些什么人了。”
我点点头:“以后天气好就带安安去楼下遛遛弯吧。”
六婶犹豫了下,说:“你以前是担心安安
爸爸那边的亲戚,来找安安麻烦吗?”
我愣了愣,抬起头看着六婶:“你怎么知道?”
“是这样的,大半个月前,我带安安去楼下超市买菜,遇到了个高高帅帅的男人,他问安安的妈妈是不是叫齐韵。我记得你的叮嘱,说了句不是抱着安安就走了,连称好的菜都没拿。”
我喉头一紧:“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怎么现在才说?”
“你那段时间情绪特别紧绷,我担心告诉了你,你会更瞻前顾后的。自那以后我出门都特别小心,但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了。”
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生孩子的事,一个高高帅帅的
男人却堵在保姆买菜的超市,询问是不是我的孩子,除了江岷川,我真的想不到别人。
原来他不是没查,而是查了也不愿与安安相认,甚至在得知安安的存在后还要把餐厅改名儿。
在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里,我从未恨过他,也没怨过他,我只怨命运的不公,让相爱的两个人被硬生生地分开。
可如今我不怨命运了,我甚至有些恨他了,因为我怀疑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里,他对我的爱多少都有些表演的成分。
也许相比爱我,他更爱他自己。
更也许,他从未爱过我……
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