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岷川眼神冷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失望扫了我一眼,就抱着周琼上车走了。
我怔松了一会儿想追上去,可车已经走远了,而他的话在我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
江岷川说是我把周琼推下去的,可我没有,是周琼为了阻止我把她不是江岷川亲生母亲的事说出来,拉着我的手做出我推她的假动作,自己滚下去的。
只是从他侧后方的角度,看不到周琼拽着我双手的动作,只能看到我伸出胳膊推她滚下楼梯的画面。
所以我不怪他,误会总能解释清楚的,眼下救周琼要紧。
想到这
儿我也上了车,驱车追了出去,等红灯的时候给孙翔打了电话请假。
孙翔似乎在忙,支支吾吾几声后就挂断了,我也没多想,挂断又打给江岷川,想问他在哪家医院,可连续打了十几个他都没接。
是呀,将心比心,如果我误会他把我妈推下楼,我也不会原谅他,即使我与我妈有颇多隔阂。
所以我没再打,而是按着导航上的医院地址,挨边挨户找过去,找到第三家医院时,总算在前台查到了周琼的名字。
找到外科科室,就看到江岷川推着昏睡的周琼去做检查,我迟疑了下硬着头皮
上前帮他推着床,他看到我后颇防备的瞪着我:“你来这做什么?”
“陪你……”
“不需要,”他打断我,“你走吧。”
说着用半边身子撞开我,我一个踉跄,腹部撞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
还想跟上去,可没走几步腹部就传来一阵钝痛,腿间仿佛也有液体流过。
意识到情况不好,匆忙去了卫生间,裤头上果然有一片腥红的血迹……
一想到孩子可能有问题,我立马下楼挂了妇产科,结果被诊断为先兆流产,加之我生女儿时身体遭遇重创,子宫状况不良,医生建议我住院保胎。
但考虑到工作和周琼的事,我决定先在门诊打几天保胎针,根据后续情况决定要不要请假或辞职住院。
刚打上针,何亦韦的电话就打来了,问我怎么没去公司。
以为他在督促我去找孙翔套话,我便说:“有点事,我给孙翔请了假的,套话的事得先缓一缓了。”
何亦韦声线压得很沉:“来不及了,你得做好准备。”
我靠在床头慢慢坐直身子:“什么来不及了?”
“我收到消息,孙翔连夜向总部举报了你,把五百万栽赃到了你身上。”
“他这人怎么这么缺德!”我一激动,腹
部又一阵疼痛,身下又涌上一股热量。
护士听到我说话走了过来,让我放平情绪不要激动,不然胎儿会更危险。电话那端的何亦韦听到了,忙问我在哪儿。
“医院,有点流产迹象。”
“老江陪着你吗?”
我默了默,嗯了声,也算陪着吧,毕竟在同一家医院。
他语气松弛了些:“那你安心住院,不要多想,这件事我会帮你作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孙翔的奸计得逞的。”
这是我昨晚到现在,听过最温暖最有力度的一句话,我抿抿唇,止住溢到嘴边的抽泣:“何亦韦,真的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