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翔之前就是总经理的后备人选,如今江岷川一走,升官加薪倒也顺理成章,杨经理顺势坐上销售总监的职位也合情合理。
但为什么偏偏提拔我,我明明是几个组长中最晚入职的?
心里疑惑,但没问出来,我和江岷川的关系总有人尽皆知的一天,等传到孙翔耳里,肯定会被心有不甘的他穿小鞋,等撑到年底拿了年终奖就辞职,如今在其位,也只能谋其职了。
健身房装修得很是气派,占地整整三层楼,各种功能区都隔离开来,会费也不便宜,付钱时难免有些肉疼,杨经理看出我的心思笑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等你拿
下单子,我会向上面申请报销这笔费用。”
杨经理督促我办完卡后,交代我这几天不用去公司了,就待在健身房摸清各个区块,学点基础的健身常识,尤其是摸清梅兰兰喜欢的课程和运动,学个一招半式的,免得被她一眼识穿意图。
杨经理走后我情牵江岷川,匆匆打车赶往医院,手术室在住院部的顶楼,我到时周琼和江树海都在。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江岷川的份上,我走过去叫了声叔叔阿姨,周琼不屑且厌恶地看扫了我一眼背过身去,江树海沉吟着点点头。
打完招呼我退到一边,时间分秒过去,每秒都度日如年。手术
室里的病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等候区的家属换了一茬又一茬,直到下午两点都不见出来。
我之前了解过,活体肝脏移植需要先从江岷川身上切取适量肝脏,再切除周渝川的病肝移植到起身体里,整个手术过程大致要4至8小时。
整个过程寥寥几字就能概括,但每个环节都至关重要,眼看手术已经持续了6个小时还不见出来,不安的想法越发强烈。
苦等难捱时,手术室的门又打开了,我连忙迎上去,万幸的是这次出来的是江岷川。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眼睛就湿了,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都归为一句称谓:“江岷川。”
手术是全麻的,麻药退却了部分,他微微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他好像还冲我笑了下,但因疼痛又很快闭紧了眼,苍白的脸皱成一团。
我的心揪起来,恨不得替他疼,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只好抬头询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现在送去ICU观察24小时。”
江树海轻轻碰了碰江岷川的头,声音沙哑地说了句“辛苦了”,周琼则追问周渝川的状况。
周琼的态度令我为江岷川不值,我心寒的同时观察着江岷川的表情,看到他的五官皱得更紧了,输液的手掌也慢慢握成了拳。
我无法堵住江岷川的耳朵,恨不得
堵住周琼的嘴,好在医生说了句“他那边还需要点时间,我们先送捐赠者去病房”的话,就推着江岷川进电梯。我尾随进去,电梯下行时我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岷川,双手蠢蠢欲动的想摸摸他,抱抱他,告诉他我一直在。
可我不敢,我怕弄疼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进了ICU,后来医生出来了,让我先回去,说里面有专业人员照顾,明天中午没问题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那如果他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你可以去护士站留个号码。”
我找到护士站,报了名字和电话,结果护士说我就是江岷川填的紧急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