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无声的苦笑了下。
江岷川从未做过基层的工作,又怎会知道其中的心酸与不易,也许从他的立场来看,销售真的是份简单的工作。
地位不同,也不必强行他感同身受。
他先行下车,几分钟后找来轮椅,推着我去了外科,
医生检查一番后,凭借经验判断只是筋膜损失,并未伤到骨头。但江岷川还是提议拍片,最终又去了趟CT室。
进去拍片时,我把包和手机都交给江岷川,拍完他进来扶我时,脸色越发难看,以为是耽误了他的正事,便说:“你去忙你的事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而且片子一个小时才能出来。”
“你一个人行吗?”
“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我会叫朋友来帮
忙的,她也快下班了。”
他看着我,嘴唇一勾笑得有些讽刺,他这阴晴不定的样子令我有些受不了:“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可以指出来。”
“你没说错。”
“那你干嘛那样笑?”
“我怎样笑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咧了咧嘴:“如果我这样冲你笑,你爽吗?”
“我会这样,是觉得你有些虚伪。”
我心下一怒:“我怎么虚伪了?”
“你叫了别人来照顾你,可以直接说的,我不会赖着不走,不必借为我着想之名。”
这下我是真糊涂了:“我叫谁了?”
他又是勾唇一笑,嘲讽意味极浓,我忍不住飙了脏话:“你他么有话就直说,别和我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一套!”
“我是给你留
面子!”
“我已经被你定义为虚假至极的人了,倒也不必再给面儿!”
他把手机扔给我:“你做检查时黄荣轩来过好几个电话,我没接他又发来信息,说马上来找你。”
我有些无语:“我压根没联系过他,他可能是开会时听杨经理说我受伤了,才打来电话的。”
怕他不信,我还打开聊天和通话记录递到他眼前,以证清白。
然后,我就看着他的脸由黑变红,在由红变青,眼神也飘忽不定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却还在努力找台阶:“可你刚才说了,你会叫他过来。”
“我说的是女字旁的她,是我的女性舍友。何况你也说了,黄荣轩是在我做检查时来的电话发的信息,我都没看到
,怎么通知他啊!”
这时,旁边一位小男孩突然指着我们大声问妈妈:“妈妈,那两个大人为什么要吵架?”
妈妈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他们没有吵架。”
“可大声说话就是吵架啊!”
“真不是,是那位叔叔吃醋了。”
“什么是吃醋?”
“就是你喜欢的东西,如果被别人占有了,你就会伤心生气。”
……
在那位妈妈科普更多前,江岷川推着我逃也似的离开了。
后半程,我们默契的没再聊这件事,拿到报告后又去找医生,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但扭伤严重最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样能恢复得快一些,也不会有后遗症。
随即,开了一堆内服外用的药,再次由江岷川把我送回
家。
快到家时,我拿出手机问他花了多少医药费,准备转账给他,他却夺过我的手机一阵操作,等我拿回手机一看,差点就被气死。
他竟然又给杨经理发了请假的信息,而且是一周的。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儿,告诉自己别生气,可终归还是忍不住了:“江岷川你疯了吗?凭什么自作主张帮我请假!”
他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没有自作主张,我是遵医嘱。”
“医生总会把情况说得严重些,像我们这种打工仔,谁会因为一个扭伤就请一周的假。而且你知道的,我年纪大了,上季度业绩也不达标,万一被公司开除,我穷得睡大街喝西北风,你负责啊?”
他还是笑:“好啊,我负责,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