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看,防风的斗篷,打火装置,炼金材料,图纸,机械核心,出入证明和最重要的......” “噔噔噔~研究成果,看来要租用马车了。”蒂玛乌斯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你微笑地看着他,“这个钱应当是我来付,不要客气,已经雇佣好了。” 对待单纯的研究人员,强势且有礼的方式比较好用。没过多久,雇佣的人员就牵着一辆马车和全副武装的马匹走来,车帘一掀,淡绿色头发的少女羞涩地笑到:“早,早上好,蒂玛乌斯和拉妮小姐。和你们一起去雪山,真,真是,不好意思。” “砂糖小姐!”蒂玛乌斯立刻和自己的炼金伙伴打招呼。面对熟悉的人砂糖明显不再那么拘谨,小小地抚了抚胸口,她也打招呼:“原本想要一个人去雪山,但是昨晚拉妮小姐找到我,说邀请一起去、更快点......” “也是这种方式?”蒂玛乌斯掐腰。 砂糖轻轻地点头,然后又摇摇:“还有,拉妮小姐答应我会猎到一副完整的阿尔法狼骨.....” 对于砂糖这点小小的研究癖好,蒂玛乌斯自然知道。他理解地钻到马车里,看到翻身上马的利落身影,不禁戳戳旁边的伙伴:“你说,拉妮小姐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研究人员说不出太怀有恶意的话,砂糖迟疑:“投资?” “我想也是。”蒂玛乌斯点点头,一般来说,帮助他人的价值在于当下和未来。既然当下的价值在阿贝多先生那里,那么他们自然是属于未来的。 “要是拉妮小姐能够做灵感的点拨人,”丝毫不知道某个人的耳朵现在有多灵的青年嘀咕道:“打白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不,还是稍稍拿点钱,毕竟专利是可以卖的,按照商业要求必须是契约关系......” 砂糖推推眼镜:“蒂玛乌斯......好认真啊。” 是这样吗? 青年的内心短暂地迷惑了半刻,随即他又失口否定,“总归是研究,有个多拿钱的工作不是很好吗。还有灵感,昨晚我在入睡前发现了……” “要是按照身体的基本组织去分析,还是须弥那边的人研究出的大脑……” “这样,定点……” 啊……他是真的很认真。砂糖想 ☆ “冒险家协会在风啸山坡的驻扎营地,是蒙德境内最大的一座。”马车的奔跑空隙一贯无聊,望着远处雪山洁白且迷蒙的身影,驾车的中年人打发着时间开始唠嗑,“对他们而言,这就是珍惜物种和远古遗迹构成的巨大藏宝地。来自世界各国的冒险家,旅者,诗人,艺术家,学者等,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些东西,可以卖出这个价钱——”车夫比出一个数字,满脸羡慕,“要是我有那么些勇气就好了,只要没死在雪山,就一定赚足了摩拉。” “普通人还是有风险的,”待不住的蒂玛乌斯挪动到车架上,深深呼吸一口温度已经沾染冰雪的空气接话,“像砂糖小姐和我,有炼金的材料做防备,到老师营地的路线也被好好维护过,才走得轻松。” “更多的冒险家,靠得是团队和以前驻扎的补给点,清理干净的道路。即便是这样,路上突然冒出来的雪山种类丘丘人和骗骗花也增加了风险。” 他托着脸无聊道,“人们上雪山要选择有经验的人带路。这笔费用也是种消耗。” 一路上静静倾听说话的你抬起了兜帽,向远处眺望: 马匹在寒冷的天气里耐力下降得极快,按照隐约的雪山路线,估计只能走完山体下半的一小段路。 “那个营地——” 你扬手指向远处的小点,马鞭的穗子在空中簌簌划过: 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啊,新的营地。还是在进山的关隘处。骑士团怎么会批准这种外来势力的进驻。” 蒂玛乌斯惊讶地睁大眼睛,询问车夫,他也一脸莫名,“看来只能和山脚的冒险家们打听打听了,真是,情报又要更新,走一趟雪山容易嘛我……” “……”你的内心缓缓地沉下一块,在蒙德的区域里遇到愚人众本该是件好事。但此次安排绝非公事,碰上这些下面的人,并且大概率是[女士]的手下,要么瞒过去,要么只能动手。 “……说来抱歉,我突然有急事要办,可能会晚点上山。”轻轻一拉缰绳,你歉意地停住马匹,在已经扬起细小雪粒的风中落地,“蒂玛乌斯先生曾告知过路线,我会努力找到阿贝多先生的工坊。” “这段路,就暂且失陪了。” 这次就连砂糖也探出了脑袋,伙伴两人难掩担忧地说,“有什么要紧的事……突然分开,雪山很危险的。” “发现了不想碰面的人。” 你抚过腰侧的长剑,现在它是显形状态,“为了不把脏污的东西带到学者干净的地盘,还是清理一下为好。” 这次两人都没有话说了。互相眨眨眼,砂糖急忙拿出几个烧瓶,紧张道,“既然没有办法,那这个,是可以形成风灵状态的烧瓶,请收下!雪山特别版加护风灵一号是温度最高的,只要打破它,至少可以维持半小时,范围两米的适宜温度空间。” 脸颊微微泛上红色,少女炼金术士一股脑塞到你怀里,“应该会帮上忙的,拉妮小姐一定要小心!” “……” 越发觉得这群搞研究的实在没有防备,换成博士的手下,怕不是……不…… 你揉揉眉间,“是的,非常有用,我会尽快处理。” “好像……更像是催促……了?”砂糖呢喃着捂住脸,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超越社交距离的事。热意已经布满整张脸,很少和人接触的少女慌乱道:“咿唔!总之,请多注意安全。” 这次你没有应答,只是垂下眼睫,将剑再次固定好。雪山的地图和点火器都在口袋里,和它们一同放的还有微微发亮的,象棋一样的东西。 风打着转儿吹过众人,细碎的雪在某一刻突然变大,蒙住了砂糖和蒂玛乌斯的眼睛。再次恢复视野,已经没有了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 “走了……” 砂糖愣在原地,手指搅在一起,“好干脆啊……” 蒂玛乌斯拍拍她,“我们也出发吧。” ☆ “我的心,就交给你了。” 前不久,翠绿色眼眸的少年曾笑着说道,从胸口处摘出一枚小巧的东西。 “唔……这种感觉可真是奇妙,它已经陪我好久了,怎么说,突然甩手,还有种轻松的感觉……”温迪围着你的掌心沉思,某一刻,你感觉他好像在看什么神秘的东西。 “不过总之,你和它都是大麻烦。把它放到你那里,似乎能压制住鼓动的气息——我[看]到了,或许当你能使用风元素,一切都问题都迎刃而解。” 少年如同来时那般梦幻地消失,你将那颗神之心放在紧贴在心脏的地方,若有若无的清凉从此环绕住跳动的东西,随着每一个呼吸,向身体的末端进发。 “不要碰到我……就是你们的幸运。” 轻轻说完这句话,你吐出口气,攀爬上了与常规路线相倾斜的山壁。 ☆ 庄严又肃穆,风雪笼罩的雪山正式迎接了陌生的来客。 高低地带间不断循环的气流是它不会停歇的雾与朦胧,矗立在高天的阴云是它长久的装饰。一脚踩下去,光滑的冰层下方有数不清的凹坑和空洞,累累尸骨在角落蜷缩,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收敛人。雪的积累好似美丽的陷阱,那下面或许是陌生人的遗留,也或许是魔物的巢穴…… “唰!” 闪过一道飞奔而来的白色虚影,你抽出沾染着红白的剑,很快,它就结上冰不得不震碎掉,再插入新的敌人要害。 一路上,你不知道扫除了多少带着敌意的生物,有常见的雪山捕食者也有丘丘人,有聚集游离元素形成的冰核或风核,也有遗迹中突然跑出来的守卫和机关…… “呼……” 无法动用元素力,只靠剑术和感知硬抗到现在的你慢慢靠在一处凹陷的山体里侧,支撑起身体。手边的柴堆在打火装置下迅速引燃,一股热气升腾,你咬牙翻动着身上的伤痕,拿出药包裹好绷带。 “好像已经是下午了。”抬头看看天色,明显变得更加阴沉的云层开始翻涌,气温也下降得厉害。你皱着眉估算路线,从另一边绕路,探查并躲开愚人众的辐射区域比想象的要花时间,“这是沿着山脚包围一圈了么?不行,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某个营地,否则——” 否则就太被动了。谁知道这里晚上会有什么新的危险。 “嗡嗡嗡、” 一阵突然的低缓的震动从感知里传来,并随着若有若无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内心咯噔一声,你双眼紧紧锁定周边山峰的积雪状态,又不顾寒冷直接贴到地面倾听: “嘭!”重物落地的响动砸得地面轻颤,“咔嚓——嘎吱——”,在越来越清晰的开裂震动里,你内心的侥幸被打得粉碎: 雪崩,或许是大型的雪崩,要来了。 ……这究竟是什么运气! 你想: 听起来不足千斤的落地重量竟然会影响到地下的冰层?!还是说,是远处的击点扩散蔓延到这里? 飞快地收拾好东西消灭痕迹,砸下砂糖给的烧瓶。借助一个新的风场的上升力,你敏锐抓住了气流变化,瞬间跃出至十几米之外的另一处山体,飞快向上攀登。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重物落地声哐哐咂在耳朵里,鲜红的颜色在下方不远处的白色背景里悄然晕染开。借助训练过的敏锐视力,你在随意的扫视中看到了黑色的制服,和至冬特有的帽子。 “……” 内心微妙地波澜了一瞬,你闭闭眼睛,继续向平行的位置移动。这次或许是有下面的雪堆和愚人众垫底,最新砸下来的人明显还留着一口气,努力朝你的方向蠕动,“救……救命……” 他挣扎着,吐着血说。 曾经,你真心爱护过自己的手下,了解他们都是普通的至冬人,来自雪原的各处。他们的家中有骄傲的亲人和姊妹兄弟,有羡慕的伙伴。成为愚人众的他们有了组织,有了依靠,拿着工钱,和伙伴搭档…… 烦恼过什么,又快乐过什么。 也是曾经,你在至冬的心脏向女皇宣誓效忠,“我会遵循您的意志,手持利剑,建立只属于我们的新世界。” 曾经,曾经的曾经…… “救救我!” 声嘶力竭地,最后着地的愚人众滚动在你刚刚待过的凹陷前面的平地。顺着风的依托,他来到你的下方,伸出手,“求你,救、救救我!一点药,火,我的腿已经……断……” “……” 他并没有奢求你停下,只是想给自己争得更多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 “你们的长官,是[女士]。” 你冷静地回答到,手指扣在石头上用力,双腿支撑向上攀爬:“错误的指令只能由她来买单。” 愚人众的眼睛在一瞬睁大,瞳孔颤抖地缩紧,又渐渐黯淡。他憾然又无望地看着你,吐着血说:“先遣队……编号零三零八七……士官……达尼尔……请.....…” ——请帮忙带回这仅剩的消息,给我们的长官,给我们的父母吧。 求你。 “啪!” 清脆的掌声落下,你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冷声道:“冷静了吗?冷静下来就赶紧走!” 背后的眼睛好像变成了紧紧盯着的悬浮的乌云,你努力攀爬到安全的地方,四肢不断升起酸涩和肿胀疼痛,却无法停下来: 不能死在这里。 轰鸣到眼前发晕的白浪奔腾里,你咬着嘴唇想: 花了那么多功夫,放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也不能死在这里。 要是放弃,一切就全完了。 什么企图、设想,什么梦、什么珍贵的东西——全都完了! 神之心,那颗神之心,是才刚刚握紧的一丝曙光啊!!! “嗡……” 冰蓝色的神之眼亮起,你感受到流窜在心脏周围的风委屈地退缩到一旁,让中央的冰开始覆盖。熟悉的冰元素力在掌心狂烈地聚拢,心随意动,一道不长的桥梁架设到靠近的山体上,并不断加厚。 脑后震动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你翻身越上冰桥,向找到的安全路线跑去,奋不顾身—— “啊赫!” 深深地扣入石缝,手臂在触摸上坚实的岩石后奋力向上一拉,将身体甩到平台上。落地的冲击力让身体本能自发地滚动几圈,雪没入鼻腔,耳朵里轰隆隆的雪的洪流发出闷哼,朝着逃离来的方向而去,一泻千里。 “哈……这就是选择,又一次。” 冰冷的平台上,你捂住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手指慢慢抓紧那里的布料。 半响,一声沙哑的笑从口中迸发,神之心就像块滚烫的钢铁,被你的手坚定地,一点点地按进了肉,按进骨,按进了血。 雪,倒飞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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