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赫连寒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直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微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水果刀被横在动脉上。
怎么可能?
他从小就被家里丢去训练,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厮杀,是赫连家族最为出色的继承人。
而现在,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按倒在地上,连武器都被夺走了?
这简直摧毁了他的傲然和自信,让他脸上一片空白。
“赫连!”
阮未思也没料到,看起来凶悍非常的赫连寒夜竟然也会失败。
她忍不住惊叫一声,红了眼眶,下意识张嘴就要大叫:“不……”
“啪!”
就在这时,阮寒星头都不回,直接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将她的尖叫声堵在了喉咙里。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闭嘴。”
她的神情冰冷,眼尾带着一抹嫣红,却不显得柔弱,而更添几分狠戾
的风情。
像是迎着寒风盛开的荆棘玫瑰,别有一番妩媚和冰冷。
她带着几分嘲讽,道:“既然刚才知道捂住嘴,这会儿最好继续做个哑巴。”
刚才赫连寒夜占上风的时候,阮未思知道老老实实躲在一边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倒是要被吓坏了?
可笑。
“我,我不是……”
阮未思的脸色惨白,张了张嘴,红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啪!”
阮寒星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
想起书中那一桩桩惨剧,她这会儿心头满是戾气,语气也格外差劲:“如果你做不到,别怪我帮你闭上嘴。”
昏黄的灯光,透过头顶的藤蔓,影影绰绰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女士西装,红唇雪肤,手上捏着一把寒光湛湛的水果刀,面前跪着
穿白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像是一幅色彩秾丽的画卷,又像是从王座上走下来的独断专行的女王。
看过来的眼神又野又凶,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阮未思心头重重地跳了一下,胆怯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嫉妒。
有的人,只凭着美色,就能让人挪不开眼。
恃美行凶,美得张扬热烈,美得让人自惭形秽。
凭什么呢?
她不敢赌,她如果不听话,阮寒星会怎么对她。
她只能捂着被抽得火辣辣的双颊,红着眼睛咬唇立在一边,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她这个样子,阮寒星不在乎,却自然有人心疼。
“你别动她!”
赫连寒夜的眼底涌上狠戾,恶狠狠地道:“有什么冲我来,跟她一个弱女子逞什么凶?”
真是叫人感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全心全意地维护着她。
阮寒星只觉好笑,水果刀贴着
他的脖子拍了两下,冷声道:“看来,赫连先生没有学会什么叫低头。”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她的眉眼中沁着冷,又像是带着几分憎恶,冰寒道:“既然跪着,就该学会怎么跪着说话。”
她知道自己能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轻视她的身手,被她抓住破绽,直接打击到了弱点。
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占据优势的是她。
赫连寒夜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给人下过跪?
这个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
这样的奇耻大辱,不把她大卸八块,难以宣泄。
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赫连寒夜凶狠地道:“想让我跟你求饶?做梦去吧!有本事,你就动手杀了我!”
说着,他忽而扬起唇角,带着几分疯狂笑道:“哦,我忘了,这里可是法治社会,杀人是
要偿命的。”
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映着阮寒星的脸,声音压低仿佛魔鬼蛊惑的低语:“阮女士,你敢杀我吗?”
“杀了我,就要为了我偿命。你看不起我?很厌恶我?”
他的眼睛死死地落在阮寒星的脸上,不放过她的分毫表情。
越看,他心底的戾气就越是重。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厌恶他,看不起他,甚至嫌弃他?
她也配?
怒火冲头,他猖狂地笑道:“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你敢杀了我吗?为我偿命,跟我一起死?啊?”
“闭嘴!”
阮寒星猛地冷下脸,手上的水果刀微微一用力,声音仿佛要结冰:“你以为我不敢?”
这把水果刀,也不知道赫连寒夜是怎么带进来的。
出奇得锋利,她只用了一点力气,刀锋就割破了他脖子表层的毛细血管,有鲜红的血液沿着他修长的脖颈,滴落在纯白的西装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