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不是对你有误解,我压根就不喜欢你。” 把手里的杯子“啪”一声放在桌面,拿起身边的包,头也不回的地离开西餐厅。 趁着家里人还不知道泼了相亲对象一杯水的事,火速把手机调成勿扰模式。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 忽的一阵急雨水袭来,防不胜防淋了一身的人飞快跑到路边的店铺下。烦躁地拿出纸巾擦脸,“今天水逆吧?先是被相亲对象看不起,现在变成一个落汤鸡,要不要这么倒霉!” 骂骂咧咧地抬起头,太阳高挂刺眼,她不由地眯着眼睛。 “是彩虹!” 同样躲雨的女生拉着男朋友的手,指向不远处那道突然出现的彩虹。 在太阳的照耀下,雨水染上了彩虹的颜色。不少人拿出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并不觉得美好反而糟糕透顶的人擦着头发,郁闷地望着那道彩色,嘀咕道:“老天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话音刚落,青天白日地一道雷直接朝说话的人劈来。在意识昏迷的前一刻,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腹中剧痛传遍全身,倒在地上的人脸色苍白,汗水打湿额发。 “跑!我让你跑!”那人拿着铁棍神情狰狞,脖子上青筋凸起可怖。他丢掉手里的棍子,走前似乎不解气又踹了脚地上的人。“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下起,疼痛过了好久才消散了一点点,少年是被冻醒的。他捂着腹部从地上艰难站立,背部轻轻扯动疼的让人抽气。 “吃药。” 一道比冰块还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扶着凳子坐下,抬眸四处望着,很快垂下眼眸吐出一口浊气,“是人是鬼。” “......算是人吧。”那声音停顿几秒,“胃药在房间白色柜子第二个抽屉。” 胃部灼烧的痛意驱使他按照那声音走到房间,手发抖地拉开抽屉扫视里边大盒小盒的药品,“哪个?” “铝碳酸镁咀嚼片,粉黄白蓝色的那盒,吃两片。” 好在柜子上有瓶未开封的水,他拧开瓶盖拿来送药。 药还需一些时间才能缓解胃疼,扶着柜子往床上一躺,几秒后侧身蜷曲身子,这样似乎就没那么疼了。 “你是谁?” “你又是谁?”那声音反问。 “章谦益。”她半睁着眼,听到那声音沉默几分钟,道:“岳谏。” 有点耳熟,费脑子想了几秒没什么记忆。药效发挥作用,整个人轻松不少,她坐起来打量着房间。 房间不大,摆放一张不大的床后只有靠着墙角的老旧木桌,以及一个发黄的白柜子。坐在床上往窗户看,防盗网上横着一条铁链用来晒衣服。斑驳掉粉的墙壁有几处长青黑的霉斑,靠墙的地瓷砖上落了不少墙皮。 揉着腹部她踩着地板,钻心的冷意直入脚底。这才想起她没穿拖鞋,返回客厅穿上鞋子。听着另一间方传来的打呼声,回想那差点让她吐出胆汁的一脚,心里的火气重新点燃。 莫名其妙地被雷劈到这个搞不清楚的地方,平白无故遭了顿打。 她章谦益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她动手过,视线落在地上那根铁棍上。 “你打不过他,回房间。”岳谏出声制止她不自量力的想法。 咽不下这口气,但岳谏说的不无道理,她记下这个仇走回房间。刚掀开洗白的灰色被子,就听见岳谏不解地问,“你不好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哦,你知道?” 岳谏如实告知,“不知道。” 点了点头躺好,被子枕头上肥皂的味道包裹着章谦益。她还是觉得侧着身子舒服些,拉紧被子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就在岳谏以为她睡着时,章谦益冷不丁地出声,“这是你家吧,我灵魂在你身体里,对吗?”她怎么可能在陌生的环境下睡得着,尤其是对面住着个刚打过她的男人。 岳谏诧异了一瞬,“算是我家,我不清楚就我们目前的状况,是不是你的灵魂出现,挤走了我。” “所以现在是两个灵魂一句身体,”她盯着桌子上的灰色书包,“你能拿回身体操控权吗?” “试过,不能。” 章谦益昏迷那会,突然不能操控身体的岳谏科学观刹那间崩塌,绞尽脑汁不停地用非科学的想法试着操控身体,直到他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 既来之则安之,恰好章谦益不想回家面对指责她为什么要泼相亲对象水的父亲。都水泥的发生灵异事件,她还不能跟着疯一疯? 最终她还是睡着了。窗外衣服被雪打湿,没关紧的玻璃窗漏冷风,吹得睡觉的人把被子抓牢。安静待在脑海里的岳谏感到一阵寒意,他猛地睁开眼。 不大的空间里,一道虚影站在窗前。垂眸动了动手,蹙眉盯着床上安然入睡的女孩。 怎么回事?他拿回身体了? 注视着女孩的睡颜,岳谏眸光一闪。 章谦益......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是同一个人。 把窗户拉开收进衣服挂在门后边,想到两人的情况准备上网查一查。看着枕边的手机,他正伸手去拿,一只手突然搭在上边。 仰躺压到铁棍打到的背,章谦益烦闷地翻身面朝墙睡,半张脸直接盖住手机。这个姿势,如果岳谏想拿手机,必须托着她的脑袋。 想了想,他直接伸手要喊醒章谦益。手抬起没有预想中落在她的手臂上,而是直接穿透身体碰到床。 如同在空气中挥舞手掌,要不是亲眼见到章谦益躺在这,或许一切都十分正常。 坐在凳子上迷茫了半小时的男生,心一横,起身来到对房。手握在门把手上使劲——拧不开。 望着把手不知想到什么,他猛地拍着房门,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岳谏捂着眼冷笑,开口,“岳志远。” 门里边看电视笑得十分大声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岳谏又喊了好几声,确认他听不见后。转身来到玄关处——还是拧不开。他快速来到沙发旁的矮桌,拿起杯子就往地上砸。 本该接触到瓷砖碎裂的杯子闪了闪,随后安然无恙地立在矮桌上,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在客厅尝试拿起不同物品搞破坏,除了能拿起来,什么也做不了。 水倒不进杯里,摁下电视开关没有反应......他走到房里合上门,察看被他收进来的衣服。衣服还挂在门后,窗户也被他关紧。 反复实验得出一个结论——他只能在章谦益五米内能使用物品。五米外,就像砸杯子那样——看似有杯子落地的画面,实则杯子根本没有离开原位。 “啧。”不爽地抓了把头发坐在凳子上,侧首注视睡得正香的人,嘀咕一句“真不公平”。 睡一觉起来伸着懒腰,章谦益摸着脸上压手机留下的印痕,疑惑地望着门后的衣服。 这衣服一开始就在这的嘛?她怎么记得是在窗户外。 穿好拖鞋打开门,漆黑的客厅出来一股浓厚的酒味。她正要摁下客厅灯,强制回到脑海缓冲过来的岳谏提醒,“他喝得神志不清,灯一开刺激到他,会被打。” 收回开关上的手,她退后房间捂着肚子问,“你们都不用做饭的?” “各吃各的。” 不知怎么着,岳谏在她醒来那刻被拉回体内后,疲惫感铺天盖地朝他奔来。困意上头忍着睡觉的冲动,让章谦益从床底下找到一个黑袋子,打开里边装着一张一百、三张五十、二张二十、一张十块、六张五块和三十张一块。 有十年没见过纸钞还这么散的,章谦益愣住了。 “全部带上,出去动静小点。钥匙在白色棉服口袋里。”岳谏在睡着前最后提醒道。 把三百五十塞到门后的外套里,章谦益抱着衣服蹑手蹑脚地绕过客厅一地狼藉来到玄关。提上鞋子,全神贯注于扭动门把手上,控制开门的声响顺利逃出来。 在走廊穿好外套鞋子,她带着89%电量的手机在灯光暗黄的楼梯中出来。 望着门口随意丢弃的垃圾袋,她捂着鼻子身手矫健避开地上的垃圾来到街上。 住的出租屋在一条美食街上,人生地不熟的章谦益一路走过,为难极了。这里的东西真的不会吃坏肚子吗? “岳谏,你、你给我推荐一个吃摊位吧。” 不能强求,不能强求!现在不是挥挥手想吃什么就会有私人厨师做好的时候。 忍住!章谦益忍住! 没有任何动静,心里的纠结被惊吓取代,“岳谏你不在了吗?岳谏?” 整条街上飘散着诱人的香气,她咽了咽口水,选择困难症犯了。 在章谦益抬脚朝一个烧烤摊走去时,沉睡的人嗓音沙哑地让她往这条街尽头走,右拐去那边的商铺吃,再次陷入睡眠前告诉她一个悲惨的现实,“这钱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章谦益发觉回去被老头子骂一顿也是不错的,起码现在她已经在家里吃上大厨烹饪的食物了。 还是按照岳谏说的来到拐角的街。这边街道除了停住的车辆,没见到任何一辆小吃车。她走了圈最后进了一家麻辣烫店,毕竟隔壁两素一荤都要十八块钱。 站在菜品冷藏柜前认真挑选许久,带着装有一块面、两串娃娃菜、一串香菇、一条玉子豆腐到煮锅前结账。 “一共十三块。”在章谦益拿钱的空隙,老板娘看了眼她脸上的淤青,轻叹一声,“你爸又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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