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城 贺烈阳是问情城的城主,也是胡天青的师兄,桂姜一直以为他是个比师父还老的老头,却没想到他年轻俊朗如同少年一般。 “贺…师伯?”桂姜试探地叫了一声,佘子夜刚想笑体内的化业针又开始游走起来,也不知巫玉尘在什么地方施法。 “贺师伯快救救我大师兄,他中了八支化业针。” 贺烈阳不慌不忙让佘子夜躺下,双手在他身体上空释放灵力,佘子夜感觉自己体内体外有两种力量的互相对抗,不一会儿化业针停止了游动,他便也不痛了。 “贺师伯这么厉害!”桂姜由衷地高兴,可很快她就疑惑起来,上一世巫玉尘用化雨术对付问情城的时候,怎么似乎没见贺师伯露面,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缺失了太多信息。 “我只是暂时抑制住了化业针,要把它们取出来可没这么容易,”贺烈阳的眼睛炯炯有神,好奇地打量桂姜,“你就是胡天青收养的那个姑娘?” 桂姜点点头,“弟子名为桂姜。” “桂姜,你们是怎么碰到巫咸族的人?” 桂姜把蛇妖的事说了一遍,她说话的时候贺烈阳一直目不转睛看着她,她不自觉地心虚起来,贺烈阳仿佛长了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贺师伯,你打得过巫玉尘吗?” “桂姜不要无理。”佘子夜在一旁制止。 “无妨,我想我应该能胜他一筹。”贺烈阳微笑着说。 “我听说巫咸族有一种化雨术,贺师伯有法子破解吗?” 贺烈阳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化雨术是巫咸族最难修的法术,因为他们受了天帝责罚在三十岁时都会死于非命,所以千百年来能练成化雨术的人凤毛麟角,你是说巫玉尘已经会如此高深的法术?” “化雨术是什么?”佘子夜从未听过,当初桂姜跟他也没说的这么细致,但他从贺烈阳的口吻中也听出这法术的不同寻常。 “简而言之就是将普通的雨滴变成致命的化灵刀,每一滴雨水落在我们的身上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同时也会削弱一分灵力。” 佘子夜惊得坐了起来,“那若是淋一场雨,岂不是要被烧成焦炭?” 贺烈阳点点头,桂姜想到问情城的惨状又追问道,“那,那不过是一场雨,我们躲起来,我们躲在屋子里,我们躲到山洞行吗?” 贺烈阳笑着摇摇头,“这么厉害的法术又岂是砖瓦山石能抵挡住的。” “那就是说,如果巫玉尘能进得到渊国,他只要借下雨的机会施展化雨术,我们统统会死在化灵刀下?”桂姜的声音有些颤抖。 “话虽如此,不过施展化雨术反噬过大,若非不得已他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退而言之,他没必要杀掉我们所有人。” “是,他们一心要找的都只是妖神罢了,只是不知道若妖神在世,能否破得了化雨术?”佘子夜看向桂姜。 “我不知道,不过妖神能被称为妖神,自该有他超然之处。” 桂姜心里愈发恨极了虞正言,他怎么能把巫玉尘放走!如果化雨术真的这么厉害,她是不是该考虑佘子夜的建议,让虞正言先杀了巫玉尘再说。 “城主,三味茶馆的俞老板要见您。” 桂姜听声音有些熟悉,侧头去看是一个猫首人身的人,“踏雪!你怎么在这儿?” 踏雪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落烟谷的人,有些羞愧地走上前,“城主见我这副模样可怜就让我住在这里,他能帮我真正练成人形。” “那你可要好好修炼,别再干那些混账事,柔奴郡主呢?” “郡主也在这里,她很好。” “有时间你该去给兆衡赔个不是,要不是他宽宏大量你早就死了,”桂姜说着踏雪不停地点头,“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巫玉珏在福王府里到底想干什么?” “她只说要找妖神的下落,别的我也不知道,平日里她只给福王做药。” “福王瞧着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就是比常人老了些。” “我也不太清楚福王究竟是什么病,巫玉珏总拿白玉膏给他吃。” “什么!”桂姜差点跳了起来,“福王一直在吃白玉膏?” ~~~~~~~~~~~~~~~~~~~~~~~~~~~~~~~~~~~~~~~~ 虞正言带着宫中侍卫赶到福王府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福王□□着上身,双眼通红浑身青筋暴起,看体格仿佛比平常大了一圈,他浑身沾满了血迹,而地上躺着十几个人,有福王府的侍卫,有伺候的下人,其中还有南霜郡主。 其他侍卫手握刀剑却不敢上前,只将福王团团围住,福王猛地嘶喊一声冲着一个侍卫扑了过去,侍卫虽有兵器也不敢对福王下狠手,左躲右闪没能逃出福王的双手,被他死死抓着肩膀按在原地,张着血盆大嘴就咬了下去,侍卫惨叫一声,一只耳朵被福王生生咬下。 以前福王发病也不过是脾气暴虐些打人狠一些,如今却发展到吃人的程度,虞正言马上想到玉珏和白玉膏,她一定在福王的药里动了手脚。 “大哥快住手!”虞正言喊了一声,可福王充耳不闻,又将侍卫脸上的一块肉撕了下来。 宫中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虞正言,虞正言也知道他们害怕,叫府里的人去找绳子过来。 “安王,奴才们已经试过了,绳子根本困不住王爷。”一个王府的侍卫答道。 “那就去找铁链,快去!”虞正言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四散开去找铁链,福王对着手里侍卫的脖子又狠狠咬了一口,侍卫的鲜血顿时喷了出来,虞正言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 虞正言一跃而起双脚朝着福王的后背用力地踢了上去,若是常人挨这一脚不吐血也得飞出几丈远,可福王只是稍稍趔趄几步,扭头就朝虞正言扑过去,虞正言腾空而起朝着他的脸又踹了一脚,福王偏着头倒退两步便又恢复如常,他现在既不认识人也不怕疼还力大无穷,虞正言知道寻常的招式已经拿他没有办法,又不能真的拿剑去刺,若伤了他也没办法交待。 就在虞正言忙着闪躲的时候,侍卫们终于找来了铁链,两人一左一右先是缠住了福王的双臂,接着是双腿,可四个人根本拦不住福王,反而被福王甩动铁链将他们四个扔了出去。 “父王!父王你怎么了!父王!”景荣小公子跑了过来,一遍遍哭喊着,他的声音没有唤醒福王的人性,却让他找到了新的目标,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公子要遭到福王的毒手,虞正言飞身过去一把抱住小公子,在他要逃的时候福王狠狠在他背上抓了一把,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深深划进了他的皮肉,逃离的间隙他回头看了一眼,福王的双手已经变成尖锐的利爪。 火辣辣的疼痛让虞正言直不起身,他轻轻摸了一下伤口,发现流出的血竟是黑褐色的,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也不是人能处理的,他吩咐侍卫们不要轻举妄动,只关好府门看着福王便是,绝不能让百姓看到福王现在这副模样,他飞快地策马朝落烟谷而去。 苟阿九和郎冬雪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赶到了福王府,府外已经围了许多百姓,而福王正站在门口,侍卫们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福王的每一个举动。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落烟谷的人来了”,百姓们纷纷让出一条路,侍卫们也齐齐扭头看向身后,人人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若是从前的阿九见到这么多人用热烈而期待的眼神看他,一定要嘴角上翘嘚瑟嘚瑟再下马,现在他对这一切都失了兴致。 他和冬雪一起下马,人群自动躲到了他们身后,阿九催动灵力化出四面水墙堵在了福王四周,福王想朝他们扑过来却重重地顶在水墙上,他发现自己被困住变得异常凶猛,不停地朝水墙撞击。 郎冬雪见有的侍卫手里还拿着铁链便要了过来,她高高跃起停留在半空,用力挥动铁链,铁链上闪出点点白光朝着福王飞了过去,福王脖子以下都被铁链紧紧缠住,他像野兽一样嘶吼着想要挣脱铁链。 阿九掏出一粒药丸瞅准时机弹进福王的嘴里,过了片刻福王便瘫软下来,带着铁链重重地摔在地上。 ~~~~~~~~~~~~~~~~~~~~~~~~~~~~~~~~~~~~~~~~~ 蓝梦音刚起来就听说了福王的事,她匆匆赶到通天殿却看到文缨惠走了出来,她心里一股醋意升了起来,国主明明答应她以后不再宠幸王后,怎地昨夜王后会歇在这里。 “王后娘娘,”蓝梦音屈身行礼,嘴角一动牵起两个梨涡,“王后才产下双生子不久,国主竟这样不心疼娘娘,瞧您眼睛都熬得通红。” 文缨惠下意识地摸了摸眼睛声音却有些慌张,“贵妃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国主昨夜看折子到很晚眼下还睡着,咱们还是先走吧。” “我听说福王昨夜…”蓝梦音压低声音,可话还没出口却听到通天殿里有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像是笑又像是哭,她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里面是谁?” “是吴美人。” “不是吴美人,咱们一同服侍国主多年,王后娘娘就别瞒着我了,就算国主得了新人也该叫我知道才是。”蓝梦音竖着耳朵仔细分辨着,文缨惠急忙拉她要走。 “贵妃今日起得早肯定还没用膳,我那里备好了早膳,贵妃陪我用些吧。” “就算王后娘娘今日不告诉我,明日册封的旨意也会传到我那里,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娘娘何必瞒我。” “真的是吴美人,我们先走吧别打搅国主。” 里面又传出女人的声音,这次声音稍大些,虽听不清说的什么,但蓝梦音却认出了这个声音,她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文缨惠,“怎么…会是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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