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越也没恼,笑够了,正经起来解释着。 “开玩笑嘛。” 郑卓越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今天这个局除了庆祝自己的新店开业,也是为了欢迎纪凡回来,谁知道他不感兴趣跟他们玩。 郑卓越挥挥手,接过服务生端来的龙舌兰,酒杯下还放着两张百元大钞。 酒吧里,男男女女互相送酒也算常见,有的直接正面搭讪,也有的隐晦一点,比如把联系方式压在酒杯下面,但是这种,酒送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的,还是头一次见。 “老纪,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我这招待着你,你在我地盘碰上了艳遇,还不告诉我,这我成心让我好奇吗?” 纪凡一直没说话,从郑卓越手里夺回龙舌兰一饮而尽,紧接着那两张百元大钞也一并塞进钱包,这才淡淡抬眼。 “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说完已经先一步起身,风尘仆仆的出门。 郑卓越愣愣的看着纪凡的背影,气的直跳脚:“我草,纪凡你大爷的!” 不过生气归生气,骂完人郑卓越也不放心,今晚纪凡喝的不少,怕他出事,还特意招呼了一个服务生。 “你去跟着他看看,别出什么事,给他送家去。” 纪凡出了酒吧门,原地转了两个圈。 这是个小巷子,所有四个轮子的车都开不进来。纪凡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聊天界面最置顶的位置有个头像。 点进去之后,聊天记录是空白的。 [岑夏,酒都送了就不坐下跟我喝一杯叙叙旧?] 另一边,岑夏约了个代驾,拉着手舞足蹈的童谨颜上了车。 想想刚才,她钻进舞池的时候找到了童谨颜的时候她已经醉醺醺的了,身边的舞伴也和刚才跟她搭讪的那位长的不一样。 等岑夏把童谨颜拉回来吧台的时候,下意识的观察了下纪凡那边,童谨颜明明已经左摇右晃了,却敏锐的观察到岑夏的视线,断言。 “夏夏,这个男人对你有意思,他想跟你搭讪。” 说完就叫来了服务生。 “给我调杯龙舌兰,夏夏走,我带你去会会他,看看他对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大概恨不得杀了她?学生时代,他们没少互相伤害。岑夏掏出两张现金来,放在服务生托盘上。 “一会直接把酒送那边的先生吧,就说我请的。” 说完连拖带拽拉着童谨颜出了酒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送童谨颜回了家,再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门口,岑夏轻轻的转动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锁,把自己行李箱拖进来,没想到客厅灯还亮着。 “爸妈,你们还没睡啊。” 岑妈头也没抬,敷衍的回复了声:“正好今天电视剧大结局,这集结束就睡了。” 岑夏特意瞟了下,家庭伦理剧,是她妈的口味,桌上还摆着曾临送的玫瑰花,岑夏不动声色的抱过来,打算找个花瓶插起来。 岑爸动了动鼻子:“出去喝酒了?” 岑夏点点头,也没藏着掖着:“刚跟谨颜去了酒吧,喝了点。” “点是多少?” 岑夏回忆了下:“几杯威士忌吧,都是调和的,度数不高。” “洋酒啊。明天跟我老头子喝点,好久没和我闺女喝两口了。” 岑妈一直专注着电视里的男女主,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不愿意了。 “人家那是年轻人之间的聚会,你就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那就是馋酒了,想喝两杯,赶紧歇着吧,我不同意。” “嘿,你个老太婆,管的也太宽了。我和闺女喝酒你总跟着瞎掺和什么,我那是试试闺女的酒量,闺女在家跟我喝知道是什么量了,她出去真有个应酬也能知道自己的底线什么样,总不会吃亏。” 这点确实,岑爸爱喝酒,岑夏从小就是抱着酒坛子长大的,白的,黄的,洋的,很少醉,同样是去酒吧,一直喝,童谨颜走路摇摇晃晃,岑夏没事人一样,这也多亏了岑爸从小的培养。 “你得了吧,一天到晚不教闺女点有用的,一个人能喝醉几个大小伙子有什么用?” 听着父母的拌嘴,岑夏默默已经把花插进了花瓶里,悄无声息的拖着行李箱回房间。 - 第二天,岑夏下了班,曾临开着他那辆奥迪出现了在检察院。 “夏夏,本来说给你补过情人节,但是朋友新开的酒吧,让过去帮帮暖暖场子,我跟他说了要跟女朋友补过情人节的,结果他们让我带家属过去…”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曾临这是想让岑夏跟他一起去见他那帮兄弟。 都坐上车了,岑夏拒绝也不合适,虽然曾临这事办的有点先斩后奏的嫌疑,但是岑夏也不想多追究。 “那就一起去吧。”见他朋友也不会少块肉。 “好嘞!夏夏,我就知道你通情达理,肯定不会拒绝我的,你到那也不用多想,他们怎么开玩笑你也别介意,回来你让我给你跪搓衣板还是键盘我都依你。” 两个人先是简单的吃了个饭,才去的酒吧。其实曾临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还特意给朋友打的电话,那边发来了定位,曾临设置了导航,岑夏看了一眼。 “贰麻?” “对,刚开不久。” 岑夏没想到这么巧:“昨天我和谨颜进去过,里面装修的还不错。”还遇到了不想见的人。 “是吗?”曾临还真没想到岑夏能自己去酒吧,在他印象里,她一直很乖乖女,不过又转念一想,有她那个闺蜜,去也不稀奇。 “下次来这种地方跟我可以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你们两个小女生,不安全。” 岑夏但笑不语,以童谨颜的脾气,真不安全的没准是谁,童谨颜空手道黑带。 郑卓越刚招呼好暖场的几个兄弟,特意看了眼纪凡。今天这哥们在这坐了一天,一直盯着手机发呆,不时的还会往吧台看看,看起来好像在等什么人。 见兄弟这么不正常,郑卓越本能的联想到和昨天晚上送酒的人有关系,他昨天特意跟服务生打听了下昨天到底什么大人物送的龙舌兰,得到了答案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士,郑卓越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纪凡那狗脾气,可不是什么人送的酒都会要的。 “老纪,一会来几个兄弟,都还算是有头有脸的,有人还带家属,过来帮暖场子的,一会你要不要见见,以后没准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纪凡是最近调回的本市,周一去报道。 纪凡摆手,没什么兴趣。他虽然家是本市的,但毕业后一直在省会工作,也是今年,他才调回的本市。 “人我就不见了,你们玩吧,算我账上。” “那哪能够啊?算你账上就真打我脸了,这好歹是我的地盘。”郑卓越打了个响指,让人给上了个果盘。 “得,你不去就不去吧,也没所谓,我先过去了。” 曾临停好车,拉着岑夏进来,同样的酒吧,门口的led牌子还是那八个字:新店开业,女士免单。 岑夏昨天还在嘀咕优惠力度不小,今天就明白这酒吧到底靠什么盈利了。用曾临的话来说是来暖场子的,但是每个人都不白来,哪个不是包了大红包。 昨天天太晚了她也没仔细看,今天才发现,巷子外面,哪辆车叫出去都不便宜,像曾临这种基础款奥迪已经算是低调的了。 “恭喜恭喜!财源广进,开业大吉!”一见面,几个人先是寒暄了一会。 对待这种场面,郑卓越已经习以为常:“同喜同喜,都别客气,自己家的生意,酒已经准备好了,兄弟们高兴就行。” 曾临的朋友们岑夏是没怎么见过的,她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机会参加他们的聚会。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了岑夏,突然挤眉弄眼起来,一副你小子有福气的表情。 “曾行长,这位美女是?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瞧我这脑子,新店开业,就光顾着祝卓少发财了,都忘介绍了,我女朋友,岑夏。” “原来是弟妹啊,曾行长有福气。” 其实曾临也不是行长,只是网点里众多副行长里的一位,但是男人们的社交总是这样,捧着对方,见面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老板,像曾临这样的直接喊行长。 岑夏回以大方得体一笑,“你们好。” 岑夏的工作是在院里穿制服,出外勤穿便服,今天和曾临出来过七夕,她还特意打扮了下,换上了平日里几乎穿不上的修身长裙,化上精致的妆。 酒吧本就喧嚣,大家也都听不清岑夏具体说什么话,只看到她笑了。美女到哪都受欢迎,几个人开了局,也不忘照顾着岑夏,要果盘的要果盘,准备零食的准备零食,还有的把喝的玩的都推到岑夏面前。 “我不是很会,你们玩吧,我看看就好。” 岑夏被一堆人围着,郑卓越趁那些人忙着的时间不动声色的去了下纪凡那桌。 “大少爷,你又什么吩咐?” 刚才他正招呼新来的朋友们呢,纪凡让服务生给他传话,让他过来一趟。就他妈说这人事多,他忙着呢,还找他。 纪凡晃了晃酒杯,朝人群的人指了下。“那小子什么路数?” “你说哪个?”郑卓越懵了,也顺着纪凡的目光看过去了。 “那姑娘旁边的那个。” 这个话就很明显了,纪凡打听的是曾临。 “我草,老纪!”多年的好兄弟郑卓越一下子就明白了纪凡的醉翁之意。“你他妈的还能不能有点人性了,人家都名花有主了。” 纪凡不悦的皱眉:“你踏马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就是打听打听,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郑卓越将信将疑,不过朋友也分亲疏远近,曾临这种的也算是个朋友,但是也抵不住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将近三十多年的友谊。 “曾临,银行的,之前做网点私行投资的,最近升了副行长,挺有本事的,我们家老头子还跟我夸过他,让我多跟人家学学。” “年轻有为。”纪凡不咸不淡,给出四个字的评价。 郑卓越知道兄弟的目的,又加了两句。 “那姑娘我知道的不多啊,刚才声太大,没太听清叫啥,好像什么夏。” 纪凡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像个侵略者一样盯着岑夏看,“岑夏。” “对对对,岑夏。”郑卓越应完才觉得不对劲,“我草,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郑卓越以为纪凡是单纯的看人漂亮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现在他才发现这事不简单,有故事。 “你干啥去?”一眼没照顾到,纪凡已经先他一步起身,径直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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