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接踵而来,千粟穿着高跟鞋,不停的弯腰起身,早就受不了了。 “不是说随便办一下算了,这阵仗怎么这么麻烦。” “不能再简了,再简就是隐婚了。” “,,,,,。” “你如果受不了了,去休息会。” “不用。” 趁这会没人,千粟赶紧弯着腰捏捏小腿肌肉,敲打敲打,捣鼓一番感觉舒服多了。 余光看着有来人,着急起身站好,裙子太长,趔趄一下没站稳,被晋诚伸手挽住。 站稳身体来不及出口道谢,直接再次躬身:“欢迎!” 起身后看清来人,千粟突然心跳骤停,好似有东西卡着嗓子阵阵发紧,身体变得僵硬不知如何应对,哪怕早已死心,可被这样被他直面她的婚礼,她还是无 措到无法呼吸。 晋诚揽着腰的手收紧,千粟逐渐找回呼吸,绞着手指,强迫自己收敛情绪:“里面请” 所幸周遭轻缓的音乐掩盖了,她话中掺杂的颤音。 晋诚:”江总好,江同学好,快请进。“ 江怀煜:“你们认识啊。” “与贵侄有幸见过。” “我学妹,千粟。”江牧也回应着舅舅。 “恭喜恭喜,真没想到,晋总的未婚妻如此年轻漂亮。“ 千粟扯着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江总谬赞了。” 晋诚:“快里面请。” 江总“一会见。” 江牧跟在后面微微点头,并未答话。 千粟发现他最近话和以前比,少了很多,当下也看不透他的神情,不敢再回视,这么难堪的一幕,终究还是让她遇上了。 该来的既然躲不掉,那就直面吧,心下阔然,深吸一口气。 直到江家宾客走远,千粟也没再开口跟晋诚搭话。 眼见着晚宴开场时间快到了,这个迎宾总算熬到头了,坐在高脚凳上等着主持人开场。 旁边的言希,从上到下打量着垂头丧气的千粟:“怎么了。” “刚才,他也来了。” “什么!” “你看见了?确定吗?” “确定,我迎的宾。” “哎,别太难过了。”言希过去抱抱她。 “我没事,什么麻烦事没经历过,不会再有什么会让我更难堪了。” “可是他怎么会来,不是小型内部的亲朋晚宴吗?” “宾客名单我也不太清楚,没过问过。” “千粟,你结婚对象竟然是晋总。” “你认识?” “等我妈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面。” “嗯嗯,回去怎么做知道吧。” “知道。”言希拿手示意,会合上自己的嘴巴。 “真乖。” “不过,你这新婚对象是晋总的话,为什么要遮遮掩掩,他又不是拿不出手,你还占便宜了呢。” “我可真谢谢你。”千粟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快上去,主持人喊你了。” “很好”千粟自言自语安慰自己,作为晚宴主角,找到晋诚挽着他上台。 跟着主持人,走了一大批流程,繁琐死了,千粟累的都要在台上翻白眼了,还好周围光太亮,她也看不清周围人的关注, 这会也没那么胆怯了。 “喜欢她?”底下的江怀煜拿着高脚杯,看着侄子的神情开口。 “别胡说。”江牧赶紧堵住他舅舅的嘴。 “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 “管好你自己吧。” “闲了,代我给你程老师送个东西。” “江总,我是去上给学的,不是去帮你送东西的。” “喊,舅舅,这么不懂事。”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都不怕给你喊老了。” “你小子,大一岁也是你舅舅。” 底下的江牧看着聚光灯下的千粟,明明在笑着,却好像没有那么开心。 她不是没有结婚的打算吗?为什么这么突然就结婚了?还是说她并不是自己所熟识的千粟。 江牧立在暗处,看着千粟,端着酒杯的手指紧缩,紧紧的握着杯腹,指节太过用力而泛白,眼中困惑不解,似乎还有一丝嫉妒掺着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江怀煜:“怎么去跳舞,刚才人家姑娘都邀请你了。” 江牧没有回答舅舅的打趣,继续沉闷的喝着酒,看着一堆堆男女,伴着舞曲,在草坪上,缓慢的挪动着舞步。 舞群中,千粟的手搭在晋诚肩膀上,被晋诚扶着腰,跟着晋诚的脚步跳着她毫无任何经验的舞。 千粟:“什么时候结束。” “别动,都看着呢。” “你故意的吧。” “什么。” “给江家送请帖。” “怎么会这么想我呢,粟粟。” “哼,江城那么多精英新贵,怎么不见身影,偏偏来了江家公子。” 晋诚被识破也不狡辩,身体向千粟压进,对着千粟侧脸轻语:“粟粟,太聪明可不好。” 明明浓浓的火药味,看在外人眼里,却是好一对碧人,惹得别人好不红眼。 总算陪晋诚演完戏得会空,千粟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沉默一会歇歇脑子, 她记得西墙竹林处有些石凳,上次跟爷爷在那聊天,两只手提着裙子,忍者、着疲惫走过去,却突然止步,千粟站在几步开外,看见竹林旁边有点点星火忽 明忽暗,随着移动划着好看的弧线,昏黄的灯光扑捉着烟雾的形状。 只见江牧低着头在烟雾缭绕中,挂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好似注意到来人,千粟进退两难,提着长裙的手揉搓着纱布,尴尬的开口:“抱歉,打扰到你了。” “无碍。”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江牧向前走几步,开口:“结婚都没打算邀请我们吗?” 千粟百口莫辨,她要如何解释这场婚礼背后的闹剧,只会更难堪,忍着被误会,避重就轻的回答。 “怕影响学业,就没通知大家。” “你这婚结的还挺突然的。” “碰见合适的就结了。” “千粟,你幸福吗?” “你看我在什么。”千粟强颜欢笑,俏皮的扯扯身上的礼服给江牧看,这就是她的答案,论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她嫁给晋诚很幸福吧。 “那就好,千粟,那就祝你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好,学长你也会很幸福的。”千粟的眼睛泛酸,努力的不让眼中的氲氤汇聚成眼泪。 江牧:“不会了。” 晚间微风吹动沙沙作响的竹叶,掺着舒缓悠扬的音乐,江牧的语气满含失落,是她的错觉吗。 千粟想要开口问为什么,又听到江牧的声音:“我要走了,后天的票。” “真快啊,那,,那可也要恭喜你。”千粟有些失措,虽早就知道他要离开,这样突然还是有些惊慌。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联系我,不过今晚看起来,你应该也不再需要我的帮忙。” 千粟听的心里发堵,她知道江牧心里不痛快,站在他的立场千粟作为他几年的朋友,做的有些不地道,结婚大众大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只是他不知道千粟少女的暗恋小心思,不知道她无法开口言说解释的无奈。 “千粟,要快乐起来,我走了。”江牧转身离开,留下千粟在此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 江牧,我的人生和对你的喜欢都要结束了,那就祝你,一路坦途,拿我的幸福与神明做交换,祝你遇到个与你般配的人共度余生。 “ 叮”千粟接过手机:“怎么了。” “粟粟,聊完了吗?这么难舍难分吗?” 千粟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在二楼阳台处,精准的看到了他, 黑色的西装使身躯隐匿在夜色中,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打着电话,就这样一脸阴霾的看着她,明明看不清楚五官,千粟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怒气, 以及来自他的压迫感。 千粟心里哀嚎,很好,又惹到他了,今晚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上来。” “知道了。”千粟收起手机,沿着大厅向二楼走去。 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被晋诚拉进去,抵在门板上,眯着危险又玩味的眼神的靠近她。 “怎么,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 千粟别开脸:“别胡说。” “你是不是还要感谢我,又给你创造了这个难舍难分的机会啊。” “还真是谢谢你。” “蹬鼻子上脸了吧,千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你是了?” “今晚我们的新婚夜,千粟,我不介意发生点什么。” “当然,我敢上来,就不怕你发疯。” “我们合法夫妻,发什么疯。” “发不发你知道。”千粟挣开他的牵制,拖着裙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晋诚,我们谈谈。” “谈什么。” “我是喜欢他,这我承认,但我已经结婚了,该做的不该做的我有分寸,我会尊重婚姻的庄严,不去亵渎这个关系。” “所以,我不想要你每次沾到有关他的这个事情,都是一副我背叛了你的神情,这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婚姻,就算我们是错的,但婚姻不是。” 晋诚的脸色变得稍微好看点。转身找到杯子给自己倒杯酒,显然听进去了千粟的话。 “当然,这只是我的态度,我不会绑架你的想法,你可以和任何人有任何关系,我不介意。” 晋诚转着酒杯,刚恢复的脸色又冷了三分,她可真懂得如何气人,还跟小时候一样,嘴巴毒蛇又无情。 晚宴还没结束,晋诚也不好发作黑着脸,千粟的脾气他也是见识过的。 “下楼吧,还有宾客在。” “嗯。” 起身跟他一起下楼,环顾四周,已经没了江牧的身影。 总算送完了所有的宾客,千粟拖着疲惫的身体洗漱。 没再跟晋诚争执床铺的归属权,直接拿过被子打地铺,不自觉地自嘲,真是个好习惯的养成。 晋诚忙完,就看看到千粟的睡在地铺上的千粟,盖的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真是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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