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容啧啧两声,哎呦歪,肉麻死了。 赵馨月终止这场对话,掩饰,“好了,去颁奖席坐着吧。” 她拽走罗容,动作快得罗容没反应过来。 “月月,你们进展好快呀。” 罗容朝赵馨月眨巴眼,意有所指。 赵馨月正色道:“停,我没之间没有任何进展。” 罗容不服气,不满她掩耳盗铃的行为,“我说的是实话,你无视客观事实。” 赵馨月扭过头去,以沉默击退她。 “这个胸针……”罗容上手碰了碰,颜料填色并不是平整的样子。珍珠的用料倒是好,是野生珍珠。 她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工艺不怎么好。” 赵馨月低头,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觉得还可以,挺好看的。” “不能只看好看,工艺差了再好也是白搭。” 罗容的话一顿,改口道:“其实,还不错。” 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因为林大少爷来了。 罗容不确定他听到了没有,说了两声挺好。 “工艺不好?”林渌问她,显然是听见了。 赵馨月为罗容打圆场,“个人眼光不同而已。” 林渌接着说:“我的手艺比不上大师,但是也不错了。” 他找了以前万京工厂的老师傅学习,几天了,才做出来这一个胸针。 罗容大惊失色,怀疑地问:“你,你做胸针?” 赵馨月摸过胸针的手开始发烫,她没想到这胸针是林渌亲自做的。 有钱人送礼物比的都是价钱和难买程度,直接买成品其实也是图个方便。 罗容没见过身边的有钱男人亲自做礼物送人,他们觉得掉身价。 林渌漫不经心地损人,“别误会,我没去海里捉珍珠,别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 罗容反应过来,“我也没说这个……” 赵馨月平复闺蜜激动的心情,像是在给两个吵架的小孩拉架,“好了,好了。” 罗容瞪了林渌一眼,她鄙视小心眼。 罗容依偎着闺蜜,说不过还躲不过吗? 反正赵馨月是她的宝贝,林渌排后面去吧。 灯光逐渐暗淡,四周人的声音骤然安静。 电子大屏幕上是赵馨月的油画,罗容贴心地拿下西服外套,她提起裙摆走上台。 圆形聚光灯下,赵馨月一袭长裙,裙摆在膝盖处开叉,半截小腿在灯下照得冷白。 她颈上是银色锁骨链,胸前是粉白珐琅胸针。 赵馨月在台上自然而然地面对镜头,月光般的清辉不知是聚光灯,还是她自己。 主持人将奖杯送到赵馨月手中,“让我们恭喜赵馨月女士。” 台下掌声热烈,她在人群中寻找着林渌和罗容,对着他们挥了挥奖杯。 林渌双手交叉鼓掌,头靠在椅背上,坐姿放荡不羁。 罗容举着手机拍下,马不停蹄地美颜好发朋友圈,附文道:“谁懂啊家人们,闺蜜出息了,激动死了。” 前面有相机的闪光灯,赵馨月手里的奖杯沉重无比,她开怀地笑,抑制不住地露出牙齿。 回到观众席,罗容给她披上西服外套。 刚从台上下来,赵馨月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她捂着胸口,感受到西服略微粗糙的布料。 她嗅到柚子香味,和往常相比,柚子果皮的苦味少了,多了些柚子果肉的甜香。 赵馨月想,心情愉悦,连身边的衣服都是甜味。 出了场馆,唐冬喊住了她。 赵馨月充耳不闻,加快了步伐想把她甩掉。 “馨月,你怎么走那么快呀。” 唐冬加大了音量,引得周围人侧目,她故作娇羞一笑。 唐冬不满,嘟囔道:“馨月,我喊你没有听到吗?” 赵馨月实在摆不出好脸色,坦然地回:“听到了,我就是不想停。” 她如此直白,唐冬恨为什么她总是这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唐冬用手拨了两下头发,暗自展示手上的卡地亚手镯,“馨月,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赵馨月一听就知道她想干什么,祈祷罗容快点把车开出来。 “馨月,你是不是有困难?”唐冬担心地说:“我男朋友是高管,说不定我可以让他帮你找工作。” 赵馨月想也不想,拒绝,“不需要,你也说了是不一定,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找工作的地步。” 唐冬皱眉,劝她,“馨月,你别逞强了。” 唐冬咬了咬唇,可惜地说:“你是不是还因为以前的事情恨我,我当时要是拦住你就好了,要不然你也许不会冲动了。” “我恨你?” 赵馨月朗声笑了,仿佛唐冬是什么可笑的玩意儿一样。 “你别把自己当盘菜了,”她又说,“来我这找优越感,你真可悲呀,唐冬。” 赵馨月眼里是未消失的笑意,长裙首饰,打扮精致,她眼睑下垂,像是在可怜一只路边的流浪狗。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唐冬有种被人扒开衣裳的感觉,她觉得赵馨月这副嘴脸丑恶极了。 纯黑的一辆车在赵馨月脚边停下,林渌缓缓摇下车窗,“赵馨月,怎么还不走?” 他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正好能看见昂贵的腕表。 赵馨月收敛情绪,闷声答,“在等罗容。” 她脱下身上的衣服,顺势抚平,“谢了,给你的衣服。” 林渌提议道:“我们正好顺路,先上来吗?” “我见过你,”在一旁被忽视的罗容突然激动起来,“我们在青云山见过。” 林渌接过衣服,随意放在腿上。 手上的戒指依旧在原来的位置,赵馨月却有些恍惚。 林渌不搭腔,只是说让她早些回去。 他睨了一眼唐冬,觉察出两人之间关系的不一般,“你们是同事?” 见林渌问她,罗容羞怯地低下头,“是,我们还在青云山见过,当时有个男同事为了我对你出手,真是不好意思。” 这番话直接激起了深刻印象,又侧面说明男同事为自己出手。 赵馨月此时真想给罗容鼓掌,她竟然还没从上次见面中得到教训。 “你是上次那个爱钓男人的……” 唐冬期待的光暗淡下去,被揭露的羞耻宛如黑色的粘稠物,一波接一波。 轻声的一声‘呵’,林渌甚至懒得笑,其中含义不由言表。 赵馨月,他跟那个赵馨月都是一样的人。 唐冬愤然握拳,胸脯气得一起一伏。 林渌向后看了一眼,“罗容来了,我先走了。” 黑色车子驶离,罗容开着劳斯莱斯入场,定制的车膜炫彩。 赵馨月打开车门,坐在她的专属副驾驶上。 她很自然地盖上毛毯,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 罗容注意到车外瞪大了眼睛的唐冬,撇嘴,征求闺蜜的意见,“现在走吗?” 赵馨月盖上盖子,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劳斯莱斯引擎声轰鸣,将唐冬甩在了后面。 赵馨月调低座椅,完全依靠在上面,疲惫地闭上双眼。 车子缓缓行驶,罗容的驾驶技术很好,不会猛地停下来。 安全的空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林渌的银戒指闪着光。 她睁眼,呼吸急促了一下,后背腾空而起。 罗容问她,“月月,是不是累到了?” “可能是。”赵馨月懒懒回答一声,只是不愿意再睡。 …… 青云山降温了,赵馨月在长裙外多加了一件外套。 余云心打印出订单,清脆地一声撕下,“店长,万京市中心来了个电话,想跟我们谈花店的合作。” 赵馨月觉得奇怪,“合作?” 花店承接开业装饰,婚礼手捧花之类的业务,但是‘青云山下有花’的目标客户主要是游客。 万京市中心并不是没有花店,何必舍近求远。 余云心摇头,轻声问:“会不会是骗子?现在骗子挺多的。” 赵馨打算先观察一下,“地址在哪里,给我留下的电话。” 余云心把手里的纸条拿过来,尽力回想着刚才的信息,“地址是在一家咖啡馆里,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赵馨月捏着纸条,“好,我知道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骗子,她见上一面还是没问题。 余云心不放心,“店长,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我也觉得奇怪,”赵馨月托着下巴沉思,“你说是不是有人想见我,但是又怕我不来。” 余云心不理解,“啊?还会有这样的人?” 赵馨月笑笑,“当然会有,我得罪的人好像还蛮多的。” 余云心惊讶,可是店长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哎。 赵馨月说:“店里先交给你了,我大概要请半天假。” 余云心被委以重任,声音弱弱却坚定,“放心吧,店长。” 其实,赵馨月见不见那人无所谓,她主要是想去看庄令美。 自从她来了万京,还没回家里看看。 爸爸卖掉房子还债,财产基本不剩,妈妈离婚后相当于净身出户。 庄令美在万京租了房子,姥姥给了她一些钱补贴,但是她总归是被打击到了。 辛苦了大半辈子却没有自己的房子,赵馨月无法想象要强的庄令美该有多难受。 想到这,赵馨月起身,店里进了一扎康乃馨,她摸了摸,可惜无法送给花粉过敏的妈妈。 她们是母女,可在不经意的提起的某个方面却又是争吵不休,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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