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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越露楼 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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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逊起身迅速,头上一支簪花掉落,发髻散乱开来。她直接拔出剩下的珠花,披发而行。一头乌黑顺滑的发搭在肩上,与腰齐宽,竟比上游的瀑布还流畅,发丝轻飘飘得随着她走路飞舞。

柳缺跟着起身,收起惊讶追上去,之前看她始终谨慎防备,现在看来还十分不拘与随意。昨日早上接到任务赶到越露楼时看到的她又戴着另一副长歌善舞的面具,处理酒楼的诸多要事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处事玲珑的合格老板模样。

“还请求柳公子稍借一点银钱与我。来追杀我的人迟迟不下山,山下接应的人也应该赶过去了,山顶留下的尸体肯定被发现了,如此一来一路上想来杀我的人只多不少。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分开行事。”她转头过来道。

忽然起风了,她的衣服与头发被吹的猎猎作响,但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分毫。脸上的粉红病态也被吹散了许多,她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柳缺好像被她突然的转身钉在原地了,她就这样站在风里,茕茕孑立,仿佛天地间忽然远去,只有那双坚毅的乌黑的眼,让他心头生出共鸣。就这样,乌黑浓密的头发飘扬,衬得可与月光争辉的脸更加苍白,她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大山。呼啸而过的风声听到他说:“我和你一起走。”

泸逊敏感地察觉到他有些许的情绪波动。他不再是那般淡漠地看她了,反而有一种同类的眼神。

有些...伤感?

泸逊出生在深秋,那是阳气蛰藏于深处,阴气生发旺盛的时节。人应四时,此时出生会带着上天赐给她的天赋。她从小心思细腻,较一般人稳妥,就算处于不利的境地也能冷静沉着思考后撤的路。

她不知道为何会在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伤感,她自查以前从未和他相识过,所以他这是是把她认成了故人?

她不想探究他的过去,也不想看到对她的怜悯。

她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跟你一起走。

她其实是想拒绝的,杀手从来都是匹孤狼,不是那些野狗可以媲美的。

但是她也会屈服于现状,见他淡淡的目光里透出的不容拒绝,她只能接受。快点回越露楼。

“我们现在回去,城门处必然会多番盘差,如若暴露,进城以后他们以必然会得到消息来阻挠我们,我们不能暴露,要速战速决。进城以后我们就分开,这样我把握更大。”

她加快步伐。

柳缺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跟在后面。

泸逊只当他默认了。

一路无话。只有越走越快的两人。

到城门处已是巳时。城门口许多商贩,他们没有营业许可不能进城,就堵在城门口摆摊,吆喝着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城内城外的人相处融洽,通行的人也断断续续,看起来也是一番热闹景象。

两人蹲在不远处的灌木内,观察着有没有异常的情况。

没有异常情况就是异常情况。

昨日官府也出动了,就算是在私下巡查,也会在今天加强城门侦查。不仅没有而且还放开了小贩们生存范围,奇怪。

但是今天一定要回越露楼。

“柳公子,就到这里了。”泸逊微微侧头,点头示意。

柳缺伸手拉住她:“你就打算这样进城?”

“当然不会,”她顿了顿,“你再不放手,那个运棺材的商贩就要走远了。”

“我也一起进城,我有事要办。”

泸逊扫他一眼,有些急迫想收手摆脱他的手。

“我没带...通关文牒。”他有些不自然道,“昨日从紫宸殿走的急,忘记了。”

“......”

两人齐齐看向棺材贩子。

“我躺下面,你撑住。”柳缺率先躺了进去,“刚好合适我们。”

泸逊皱眉,他这话说得也不吉利了。但还是不情不愿爬进棺材,双手双脚撑在他的身上。

“两位侠士,我这可都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带二位进城,先前说好的五十两一毫不能少!”

“两位不说话就当默认。”商贩战战兢兢但故作镇定地抹掉头上的汗。

“......”

关上棺材板后,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的呼吸,随着离城门口越来越近,好像可以感受到官差鹰隼一样的眼神。两人更加紧张了,呼吸越发紧促深长,喷发在对方的脸上。热。

两人都不太自然,徒增尴尬。

突然前面队列中有人停下,棺材贩子只好紧急刹车。

泸逊一阵天旋地转,手一软,径直栽到他身上。泸逊脑子里一阵闪电炸过,她正埋首在他的肩上,闻到他身上的清澈的檀木香,弥漫进入她的肌骨。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突然紧绷,两人的呼吸也更加小心翼翼。

柳缺身上一重,他发出一声闷哼,呼吸有片刻的凝滞,心跳震出胸腔,除了姐姐小时候抱他,他还没有这样亲近过一个女子。她身上的馨香也撞进他的鼻子里,玫瑰花粉味袭击他的嗅觉,此刻嗅觉突然间被放大,像果浆迸发般在他脑海里爆炸。有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里翻江倒海。

到他们检查了。

“装的什么?”官兵威严地问道。

“瞧官爷你说的,我这是棺材,还能装什么。死人呗。”商贩一副谄媚的样子。

“揭开来看看。”说着便要上前来。

“万万使不得啊,官爷。我这棺材已经封死了,再说了给死人开棺多不吉利,他的样子可怕的很,”他吞下一口口水,神色犹豫,欲言又止,“淹死的,尸体泡发了。开棺了我怕他晚上来找我!”他慌张地上来阻止。

官差连忙往后退去,捂着鼻子道:“快走快走。”

棺材贩子得到允许,扬起鞭子就朝骡子抽去,“快走快走,别打扰官爷。”

棺材里躺的两人此时也放下八成心来,但是异样的姿势也让他们难受。

两人背上的汗也沁湿了里衫,不知道是因为进城的紧张还是怪异的气氛。两人都没有对这个姿势没有什么说法。

一阵车辙声在青砖上响起,人声逐渐消失。

“两位侠士,说好的五十两不能少。”棺材贩子四处张望,见没有人才把封棺的钉子撬出来。

重见天光。

贩子见他们还是之前的姿势:“两位武功真是高强,以这个姿势撑得够久。”

“......”

两人无言。渐渐升起的红晕夹着细细密密的汗水从泸逊发际处留下来,她转头平息。

柳缺也不遑多让。他忍得辛苦,耳尖还是泛红,不自然地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微风吹过,两人都感觉到汗水蒸发带起绒发的毛毛感。

“先前说的五十两,”柳缺将银票给他,恐吓他道:“别透露出去,你知道我们可以找到你。”

“两位大侠,多谢惠赠。”他拍着马屁,拉着骡子溜之大吉。

“五十两等到了越露楼还你。”泸逊缓缓活动着右肩,面色有难道。

“嗯。”他看着泸逊的伤口,已经结痂:“先去找个大夫。城门的守备明显很松,知道你会回来,故意开门让你进来,再打算在越露楼守株待兔。”

“先去找大夫,再去越露楼打探一下,晚上才进去。”

泸逊放出的金蝶没有飞回来,她有些担心。

斜雨蒙蒙,两人的头发丝都沾满了水珠,好似缩小如鱼卵的珍珠穿在头发丝上面,晃眼像一层白雾。

“这是去哪儿?”柳缺看着越走越偏的巷子,青石板一直延伸到尽头。

“找大夫。”泸逊道。

既然泸逊没有到医馆求医,到这种常人难以寻找的巷子来,大抵是相识的。柳缺想。

“到了。”泸逊道。

铁圈敲在木门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混杂着金属的清扬声与木头的闷响声,有种两种毫无关系的人绑在一起的错觉。

柳缺见久久无人应门,便想上前去敲门。刚把手举起来,里面的小厮‘哗’的一声拉开门,小厮古怪地看着柳缺,微微侧头对泸逊说:“泸姑娘,公子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他知道我要来?”泸逊肩膀开始隐痛。

“公子听说这次追杀你的人的规模有点大,所以估摸着你可能会受伤,昨日已经吩咐下来,你来就直接去诊室。”小厮解释道。

泸逊了然,点头道:“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九曲回廊,檐牙高啄。

“为什么那个小厮不往前走了?”

“不知道,他家公子的规矩。”他转头看着转角处的小厮,正静静地看着他。

他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为什么要盯着我?”

“不知道。”

“他为什么对你那么恭敬?”

“不知道。”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不知道?”他嗤笑道。

泸逊皱眉看向他:“你有点聒噪。”

“......”

柳缺看着泸逊的后脑勺,操着手眯着眼看她,鼻孔负气般呼出一口气,随即又心情好转:“无所谓,反正我来是找你要钱的。”

泸逊感到好笑,撇嘴继续往前走。

-

雨势渐大,很快就与屋檐连成一条线。远处青山早已不见,渐浓的天青色雾气蚕食着剩下的白夜。

两人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来,热热的草药汤剂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来了就进来。”

和柳缺认识的一般大夫不一样的声线,他印象中的大夫都有平和的嗓音,可是刚刚听到的那声好像是冰山上的雪莲,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泸逊推开门,里面的人转头看过来。

“今天不是以自己过来?”

“欠他钱。”

大夫挑眉,不置可否。

“鄙姓棠溪,单名一个采。阁下如何称呼?”

“柳缺。柳树的柳,阴晴圆缺的缺。”

“原来是柳公子。”棠溪采说着就放下手中的药舂,顺手在身上两擦,“柳公子请坐。”

柳缺看着眼前不拘小节的棠溪采,他初听到他的声音时以为是个冷清的贵公子,现在看他这做派,好似那些不拘小节的江湖郎中。

“你这个伤口...”棠溪采叹了口,然后转身去找清水净手。

“怎么了?”他突然的叹气吊得泸逊心头一悬,随后听见他继续道:“好脏啊。”

“......”柳缺撇嘴,泸逊无言。

“怎们能用草木灰直接弄上去?太脏难洗。虽说对伤口有隔绝外界、防止腐烂的作用,但你这伤口留的疤可能很不好看。”他满是嫌弃地看着伤口,双手在肩头无处安放。

“我先给你清洗干净,再上药缝合吧。”

“对了,你前几次在我这里留的诊金已经不够下一次诊治了啊。”他去看她的脸色,又补充道:“我每次可都是用的上好的药。”

泸逊脸色淡淡: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都是财迷。

柳缺看着眼前清风霁月的公子,还以为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性格,原来还蛮有趣。他又朝泸逊看去,揶揄道:“你怎么到处欠钱?”

“回去就还你。”泸逊脆声应道。

柳缺有些悻悻地笑了,掩饰刚刚的尴尬:“不急不急。”

棠溪采听着他们的话,有点庆幸是比柳缺先说,不然他也会感觉到尴尬。他静心继续手下的工作。

他拿酒给泸逊冲洗伤口,十分细致地用镊子把细小的灰条夹出来:“你这有些都和伤口生在一起了。你忍住。”

泸逊额上流出黄豆大汗,咬紧牙关忍着。

结束时,棠溪采也一头大汗。他放下镊子吐出一口气,嘀咕道:“这应该加钱的。”

“其实你的伤口恢复的还行,只是近期少动手,不然你的手可保不住了。”他嘱咐道。

“嗯。”她答应道。

柳缺淡淡看她一眼,见她答应得爽快,不置可否。

“对了,泸池呢?”

“不知道。”

柳缺:又来了。

“你没联系他吗?”

“我的金蝶没有飞回来,可能情况有变。”

“你可是她妹妹。”

“收养的。”

柳缺直直盯着她,眯着眼思考:原来她是天灯首领的养女。那为什么没有人来接应她?

“金蝶没飞回来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金蝶被人截住了,一种是他收到了没有放回来。”棠溪采猜测。

“他不会的,金蝶就是他给我的。”泸逊道。但她心里已经起了思量:两种情况都很棘手。第一种有人不仅知道金蝶是他们之间的通讯手段,还能找到金蝶的踪迹用手段截住。第二种就更棘手了......

她要做好两手准备。她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她放出金蝶也是为了通知泸池她的任务失败了,让他即使采取应对措施,从没想过让他来接应自己。她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即使那人是收养她的首领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哥哥。

她也不相信棠溪采,柳缺。

她付了钱给棠溪采,要医治。

她欠了柳缺钱,得还钱。

她只相信自己,虽然她现在困在天灯组织,为组织而活。有朝一日,她会脱离天灯。

棠溪采包扎完伤口,边在一旁净手,边对她下医嘱:“最近好好休息,那包药拿回去,三天一副,七天之后伤口拆线时再来。”

泸逊和柳缺再次站到大门前时,雨已经停了。巷子口落了一地的树叶,冷空气一吹,漱漱的冷风往她伤口里钻,刚刚缝针留下的遗痛还在。

“你今晚不是还要去夜探越露楼?”柳缺看着身侧被风吹起头发的泸逊,拉长语调,疑惑问道,“你这伤......”

“只是暗中行事而已,并不会打斗。”她拢拢衣衫,走入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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