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进屋。” 傅文清这次吃了这么大亏,变得更加谨慎,“要是屋里潜入贼子,把我又抓了怎么办?” 傅宁珞:“……您太没用了。” 箭矢落下,傅宁珞没时间说话了,拿长扫帚把四周的箭都打落,傅文清猫着身子跟着躲,见箭矢越来越多,他推开门就躲进堂屋了。 不用保护傅文清,傅宁珞躲避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但她也不敢离开门口去杀外面那些人,她一走,她爹肯定被抓。 可这么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力气总有用尽的时候,就在傅宁珞想办法突围时,一簇带着火光的箭射在了门上,躲在门缝里往外看的傅文清吓了一跳,傅宁珞也暗骂不好。 跑进去就要护着她爹出来,可对方忽然加重了火力,傅宁珞拿扫帚挡反而被点燃了,她怕火,一把丢开烧的飞快的扫帚,被逼近了屋内。 父女俩不得不关闭房门,找水打湿了手帕捂住口鼻。 屋子四周都被火剑射中,火光四起,院子里的梅大娘等人被迅速拖走,被困在堂屋里的傅宁珞缩成一团,捂着耳朵躲到墙角跟。 傅文清抱着她安抚,眼眶湿热,四年前傅家失火,才十岁的傅宁珞被困火场,谁也不知道她为了救他们,跑去了他们夫妻俩的房间。 小姑娘差点死在火场,等她一身是火的逃出来时,一整条手臂都起了泡,疼的她满地打滚,哭的不成样子。 傅文清擦了一把眼角,脱下衣服弄湿了罩住直发抖的蜷缩成一堆的傅宁珞,“珞儿乖,我们快出去。” “爹,火,都是火,会烧死人的。” “不会的,我们从窗户出去。” 不过傅宁珞的挣扎,傅文清强拉着她往窗前走,拿凳子把窗户砸开 ,往外看了一眼,那些弓箭都撤离了。 一盆水浇出去,火小了些,父女俩逃了出来,两人脸都被熏黑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吃这么大亏,两人劫后余生的呼出一口气。 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傅宁珞从颤抖中平息下来。 “爹,我们快走。” 那些人不知道她进了火场没有战力,要是知道,刚刚就冲进来杀他们了。 傅文清也觉得此地非久留之地,扶着傅宁珞就往外走,才走到巷子里,就见县令带着人进了巷子口。 “你们怎么在这里?是你们放的火?” 白白胖胖的杨县令看看父女俩背后的浓烟,又看看他们俩,眼睛更圆了,似乎十分震惊。 这时,李松泉从墙头落下,一落下便凑近了悄声道:“大人,不好了,赵四被人杀了,死到城外树林,属下前脚刚到,后脚衙差们就来了,说属下是凶手。” 不等傅文清两人惊讶,李松泉又快速道:“那赵四死状和姑娘说的那件命案相似,脸都被砍的血肉模糊,认不出人脸了。” 听到这里,三人都知道中计了,现在他们既是纵火犯,也是杀人凶手,说出的话都没人信。 而县衙的人…… 傅文清沉声吩咐,“珞儿,你快走。” 否则三个人都被抓,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傅宁珞吩咐了一声李松泉照顾好她爹,一个飞窜上了屋顶,几个轻跃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看见她丢下父亲当众逃跑,杨县令等人全都震惊了。 “快追!” 一边让人去追傅宁珞,一边派人救火,同时把傅文清二人拿下。 一通忙活,火才灭了下来,傅文清两人被打入大牢,傅宁珞成了榜上逃犯,不过一日时间,三人就从抓小偷的恶人成了杀人放火的罪犯。 事情的发展让傅文清三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天子脚下,这小小的县衙,水竟然这么深,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 转眼半日过去,日落西山,昏暗的夜色即将来临,县衙里,富家公子样的杨县令难得神色严肃,和不苟言笑的张县尉交待事情。 “那叫小珞的女子务必抓到,何悦琳家中的命案已经上报到京城,大理寺打回来了,意思是等府衙大人上任了来查,据消息,这两日新京兆尹就会上任,到时候肯定来我们县查案,你做好迎接准备。” 张县尉应了是,又迟疑问:“凶手已经抓住,府尹大人还愿意跑这一趟吗?” “新府尹上任,需要功劳站稳脚跟,这桩案子只要还没结案,府尹就会接手,他需要一个漂亮的门面,明白吗?” 张县尉严肃地应了,又问:“府尹大人是重新调查还是走个过场?” “京城的人现在都盯着他,你觉得他能走个过场?” 杨县令身侧的师爷插话:“老朽和大人打听过,这位新府尹是个实干人,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做到了刺史,听说他在徐州两年多,整个州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且十分擅长破案,否则陛下也不会特地调他来和大理寺打擂台。” 杨县令颔首:“所以关于命案的相关证物证词你都准备好,等府尹大人来,定然会雷厉风行的查案。” 张县尉表示自己会准备妥当,才要下去,一个衙差就跑了进来。 “大人!头儿!女煞星找到了!” 来人一脸喜色,仿佛看到了赏钱一般。 张县尉也是一喜,和杨县令行了一礼就跟着去抓逃犯女煞星,边跑边问,“在哪儿发现的?” “在南门!她悄悄潜回了城,肯定是想趁着天黑救人,被兄弟们发现了,此刻正被兄弟们堵在了城里,四处躲藏呢。” “太好了,只要还在城里,就不怕抓不到她!” 两人跑得很快,眨眼就出了门,还留在屋里的杨县令和师爷对视一眼,忙跟着跑了出去,两人一个文弱公子哥,一个年老书生,哪里跟得上前面两人。 “快快快,给本大人牵马来。” 杨县令和师爷上了各自的马,一打马鞭就跑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快到关闭城门的时间了,城内行人少,商贩也都收了摊子,两人跑马畅通无阻,很快看到了打斗的场面。 被一群衙差包围的傅宁珞已经一身血,拿刀的手都在颤抖,但她仍在奋力反抗,刚跑至的张县尉立即加入战斗,趁着傅宁珞被两个衙差牵制,一刀砍向她背部。 “别杀人!留活口!” 杨县令看到这一幕,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一边慌忙下马,一边大喊。 张县尉刀已经往下落,收不回来,傅宁珞感受到身后的刀风,慌忙避开,却被另一人一掌拍中后背,吐出一口血,手中的刀也被打落,紧接着就被两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见傅宁珞被抓住,张县尉才舒出一口气,看向杨县令:“大人,您怎么来了?” “本官来看看,这么重要的犯人,不能让她跑了。” 杨县令疾走的脚步缓下,脸板的十分严肃,那张白嫩的脸都透出了几分威严来。 傅宁珞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冷笑:“既然被你们抓住,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来人,把她关进大牢,严加看管,等府尹大人一来,立刻审问。” 张县尉就明白杨县令要把功劳送到新京兆尹手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张县尉亲自带着人把傅宁珞带去大牢。 被关在最里面最阴冷牢房的傅文清和李松泉对着桌上的两碗散发着异味的牢饭吃不下去。 “都是馊的,老爷,我们还要吃几顿牢饭?” “那就看你姑娘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出去了。” “那至少也要明日了吧,唉,属下还是饿着吧。” 傅文清也没动,他抠归抠,可从没吃过搜饭。 两人正饿着肚子相顾无言,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进去吧你!” 傅宁珞被一把推了进去,傅文清看清摔进来的人,震惊的站起来。 “珞儿!” 顾不了其他,傅文清快步扶起形容凄惨的傅宁珞,冲门外把门锁上的狱卒大吼:“你们竟然打伤了她!” 张县尉瞥了他一眼,眼里的鄙夷清晰可见,他兀自吩咐狱卒:“看好他们,他们三人可是杀人放火的重要罪犯。” “您放心,小的肯定看牢了。” 狱卒十分恭敬的把张县尉送出去。 县尉虽然官职小,也容易顶包,但县里的大小事务都归他管,手底下的人手也都是实打实的。 眼看这群人走了,傅文清胸口憋了一口气,李松泉也气,帮着傅文清把傅宁珞扶到椅子上坐下。 “姑娘,伤得重不重?” 没有外人在了,傅宁珞“嘿!”一声,腰背瞬间挺直了。 “爹,好戏开场了。” 傅文清和李松泉对视一眼,不知道什么好戏,三人都进了大牢,还好戏,别人看他们的好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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